西蒙家族成员回到西蒙家族的圣地之后,因如何对待小梦老师产生分歧。
爱迪尔海德认为小梦老师是彭格列的人,抢夺沙漠指环也是出于支持彭格列的想法,应该将其当做人质严格限制自由,并取回沙漠指环。
但是古里炎真唯有这次反驳了爱迪尔海德,他认为被沙漠指环认可本身就说明小梦老师是被指环选择的人。既然彭格列雾戒能由六道骸跟库洛姆使用,那么沙漠指环所认定的人有两个又有什么问题?所以应该以对待家族未来成员的态度来对待老师,而不是将她当做人质监|禁。
西蒙家族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们对小梦老师的印象倒是不错,如果她不是彭格列的人,炎真的建议毫无问题。但问题她深受彭格列信赖,好像爱迪尔海德的决定听起来才更靠谱?怎么办,到底该听谁的?
爱迪尔海德立即看向加藤朱里,她知道在加藤朱里跟小梦老师的对战之中,他并没有真的‘痛失手指’。朱里利用砂分|身佩戴着指环来维持行动,因而才会被轻易夺走指环。按道理加藤朱里应该站她这一边才对,又有谁希望自己的指环跟守护者的身份被他人夺走?
“呵呵呵,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你看,大家产生分歧其实全都是因为彭格列,只要彭格列被解决掉,那些事不就无所谓了嘛我不在意小梦老师跟我共同成为沙漠守护者,或者说求之不得才对。这不是说明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吗?”
众人不约而同翻个白眼,爱迪尔海德尤为火大。
“别顾左右而言他!现在讨论的正是在干掉彭格列前怎么安排她,她其实就是一个人质,是站在彭格列那边的我们的敌人!要我说,就算解决掉彭格列之后,也该将她处理掉!朱里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女人,要把家族的利益放在首位!”
加藤朱里的表情变得危险,他突然伸手钳住爱迪尔海德的下巴,看起来像是符合他自身风格过于轻浮的戏弄,又像暗藏杀意,随时都能轻易折断少女的项颈。
“我以前就说过,不要命令我,我讨厌被束缚啦”
似乎察觉自己刚才不小心流露出什么,加藤朱里松开手,略带笑意的将自己的行为圆过去。
“够了。”古里炎真开口制止,“小梦老师是我们的客人,也是我们跟彭格列对战的见证人,我希望你们能以对待客人的态度来对待老师。但是,也要以防万一,不能让彭格列的人颠倒是非,欺骗或伤害到老师。”
大家一听就懂,保护性监视,看来他们的小boss是真的很尊敬这位老师,不希望将她卷入他们与彭格列之间的仇恨。
“对不起,小梦老师,这段时间请你留在这里,见证我们跟彭格列的决战。”
如果他们赢了,或许能凭借圈子的舆论,重建西蒙家族,获得一席之地,但是哪怕他们赢了,也有可能会被恼羞成怒的彭格列直接倾尽全力覆灭。
这还是建立在他们能获胜的基础上,输了就更别提会是怎样的下场。
那么现在讨论未来,听起来不觉得有些可笑吗?就算想让老师加入他们,也需要等他们能活下去之后。
“你确定如此吗,小真,她的身份等同彭格列雾守的影武者,而且她跟六道骸关系紧密。我还是认为应该对她更谨慎严格一些。”
爱迪尔海德再一次试图劝说炎真。
炎真很坚定:“她被沙漠指环所接受,说明她不仅仅是沙漠指环认可的人,更是西蒙家族大地指环所认可的人。我相信先祖的选择。”
又或者……也同样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无关情爱,只是一种出自少年首领的直觉。
就像沢田纲吉再怎么嫌弃里包恩,不想被里包恩捉弄操磨,然而里包恩所说的话,他每一次都很认真的用心倾听。因为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是小婴儿的家庭教师,的的确确让自己得到了身心的成长。
古里炎真无法将那种感觉清晰描述出来,但他的确感受到了,这是一个交流之后会给他带来思考跟成长的人。他家族的决议大部分出自爱迪尔海德跟加藤朱里,前者把他当小孩一样照顾得太为过分,后者总是神秘兮兮,说一半留一半,不小心就什么都按照他的建议去做了。看起来是古里炎真自己的决议,但其实,全都是根据加藤朱里的想法做出的决定。
在他跟小梦老师交谈的时候,他感到了自己在独立思考,在逐渐成长。也许他们仅仅讨论的是一些跟家族无关的事物,却依然让古里炎真感到了什么样的帮助,才是他真正所需要的。
他虽然是个喜欢逃避的软弱的少年,但他还是很清楚,究竟怎样做才真正对自己有好处。
“切。”
加藤朱里似乎咂舌了一下,但仔细看,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没有超直感的古里炎真,只能归结为自己的错觉,毕竟在对待小梦老师的态度上,他跟朱里的意见一致,朱里没有必要对他的安排不满。
西蒙家族小型讨论之后,最后结果就是小梦老师被安排在本来准备关库洛姆的那间屋子,由大山拉吉负责照顾(或者说监视),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小屋内跟小屋外附近的空地,不能走太远,也不能离开视线去跟彭格列求援。
对此加藤朱里表示异议,他说小梦老师可是雾属性,哪怕当着大山拉吉的面做小动作,对雾属性没有抗性的人恐怕也完全看不出幻术。所以最好还是由他本人来亲自监视,以此杜绝她逃走的可能性。
“不行。”
爱迪尔海德表示反对。
“你现在连沙漠指环都没有,独自面对一个指环持有者太过危险。”
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关键在于加藤朱里对这位老师太过在意,让爱迪尔海德身为女人的直觉疯狂预警。哪怕她已经跟朱里分手,还是不太愿意眼睁睁看着朱里跟这样一个敌对势力的危险分子搅合在一起。别的不提,你的指环都被人抢走了,你连开口讨要都没有,不觉得有些问题吗?为什么所有人都默认了那个女人可以持有我们家族的沙漠指环?
其他人都安静如鹌鹑,这种时候他们可不能开口劝阻,大家都知道有关朱里跟爱迪尔之间的爱恨情仇,多嘴只会让自己躺枪变成牺牲品。
古里炎真叹口气:“我来吧。”
众:“……?!”
古里炎真:“我说,由我来照看小梦老师,大地属性对沙漠指环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其他人似乎有所不满,但最后还是被他力排众议压下去了。
没办法,也只有他能做这个事,要换其他人,恐怕会迫于爱迪尔海德的威压屈服,又或者被加藤朱里巧言哄骗,之后又是各种争端。现在西蒙家族内部不能因一点小事产生矛盾,自我分裂。
大山拉吉帮忙安排住处跟其他用品等,甚至连床褥都换了刚洗过的,别看他身宽体胖,做事却非常细心体贴。
小梦老师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古里炎真要求特别是更换被褥了,能给留张床都已经相当人道。她现在的待遇,真的跟贵宾没什么差别,只是不能离岛而已。
“非常感谢,炎真同学,但是我还是不赞同你们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你应该跟纲吉君好好谈一谈。”
古里炎真听了,反问她一句:“你是认定,我们一定会输对吗?你对纲吉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梦:“……。”
啊,的确,她当时对27说了请用拳头说服51之类的台词,说话的时候51本人还在现场。这再次说明,说坏话的时候,要背着当事人,千万不要当面说。
红发少年显得有些不高兴,最终他叹口气。
别说是小梦老师,他自己都不太看好他们与彭格列的对战,正如之前他所担心,哪怕他们能赢了战斗,还是架不住彭格列家大业大,手下众多。说不好听话,如果不是因为众多盯着这个事,彭格列直接派飞机跟舰艇一连串轰炸跟导弹下来,也够他们受的。
但是,他就是想争取一下……争取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家族成员们,不该死得不明白。
“我重要的人被彭格列杀死了,我只是想讨回公道,这样有错吗?小梦老师,你也有重要的人,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小梦老师该说什么好呢,哪怕她知道此事是炎真的误会,但严格来说,西蒙家族的灭族,还真的是彭格列——或者说彭格列初代雾守所作所为。
哪怕斯佩多与giotto意见不合,但他们还是彼此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同伴。
更别提后来斯佩多几乎控制了整个彭格列,那么从客观角度,斯佩多所做的一切行为,都的确是当时的彭格列的决策。
曾经的彭格列做了恶行,你能说现在的boss换人,把这些恶行归咎于斯佩多后就没事了吗?
哪怕是错误的决策,也是彭格列曾经所作出的决策,因为选择相信,选择听从,是彭格列成员全体的行为。
就拿血洪水事件来说,事实真如九代目所说,没人知道这件事背后可能有问题吗?一个中型家族突然覆灭,罪魁祸首貌似跟他们的门外顾问沢田家光有某种关系,甚至西蒙家族的遗孤还曾尝试通过正规途径去申诉,请求彭格列给出解释……哪怕九代目的确被蒙蔽,很明显,彭格列内部还是有人知道这些事,无论他们是误认为这是九代目给门外顾问的秘密任务也好,还是说他们本身已经被斯佩多劝说渗透,最终他们选择去隐瞒这件事,不去彻查其中问题,这是彭格列自身的决定。
“eyeforeye,bloodforblood,身为首领的你,准备以决斗的形式来复仇的确无可非厚。”
彭格列家族的确欠西蒙家族一个解释。无论悲剧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的确背负责任。
“我没有资格要求你放弃复仇,但我认为,无论理由是什么,复仇行为,本该对真正的仇人展开的行动。如果你认为牵连无关之人也理所当然,那么有一日,也会有人站在你面前,理直气壮的向你复仇。”
小梦老师对西蒙家族对此事的处理方式很不满。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被斯佩多蒙蔽,失去了自身思考的能力,更重要的是……
……比起沢田纲吉,他们太过afia。
加藤朱里以库洛姆为人质时,无人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库洛姆跟六道骸有关系,理应背负六道骸的因果。
同样道理,古里炎真对沢田纲吉的挑战,也建立在他认为沢田纲吉是沢田家光的儿子,父债子偿这一逻辑。
这就让人很不爽了,如果你想要报私仇,为什么不去打沢田家光?他还没死,‘罪魁祸首’不是还活着吗?
如果你想报复彭格列,为什么不去约战九代目及其守护者?他们也都没死,也没传位给沢田纲吉。
选择沢田纲吉作为对手,完全是一种充满私心的行为,简化一点就是跟仇恨毫无关系的欺软怕硬,以父债子偿的名义牵连了纲吉等人。
当然,这都是斯佩多的安排,但西蒙家族的成员全体通过,就是最大的问题。
身为的他们认为,牵连无辜者没有什么不对,你是他的儿子,你是他的熟人,就是你的原罪。
“炎真君,也许在你看来试图逃避战斗的纲吉大人非常软弱,但实际上,真正发生战斗的时候,他每一次都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有时候选择放慢脚步不是因为自身软弱,而是为了避免发生同等的悲剧。也许有一天,炎真君能明白这个道理。”
古里炎真没有回答。也许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自己去思考那些让他痛苦又两难的事。当别人做出决定,大家都说这样做没错的时候,他没有轻易否定他人的勇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做错了吗?
他问自己。
又或者,我只是无能罢了。一直以来,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