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樱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只是跟他撒了个娇,他就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的脸仅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她从未与他有过如此近的距离,近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感觉到他沉沉的乱了频率的呼吸声。
这样的场景让她局促不安,急于想逃脱。然而她还未有行动,她的腰肢就被搂得更紧,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明樱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安静了下来,男人温热的吻自她的眼睛上慢慢滑落,吻过她的鼻尖,落至她的唇上。当两片唇相贴在一起的时候,明樱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像一只嫩白柔软的被惊吓住的兔子。
她完全不知手脚该怎么放,也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只是楞楞的,后背贴在柔软的椅背上,感受着身前男人带给她从未有过的亲吻体验,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灼热,他的眷恋。
她对他的亲吻没有任何反感的感觉,相反的从最初的愣怔缓过来后她心底升起了连她都未察觉到的隐秘期待感,他的唇在她唇上轻缓滑动,明樱第一次知道人前翩翩君子的梁先生原来唇部如此的柔软,如此的灼热,像是要把她给烫伤。
他放于她腰部的手在收紧,紧紧把她箍入怀中,他们是那么的契合,身体紧贴的每一处都严丝合缝,仿佛生来就是天生一对。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眼中是克制与隐忍,但与之相反的是他在她唇上的动作,是那么放肆与狂热,与他平日里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天差地别。
这强烈的对比令明樱的内心震颤。
这是明樱第一次被人亲,她还学不会换气,渐渐地被吻得脸颊通红,眼尾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她手指轻挠着与梁珩交握着手的手背,示意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梁珩从她唇上微微退开,眼眸黝黑沉沉地看着她。明樱像是刚从水底探出头的溺水之人,贪婪地吸取着新鲜的空气,车内密闭,鼻尖满是檀木香的空气,还有他的气息。
她双眸浸着莹润的光泽,微微抬起看着他,嘴角轻瘪,似在恼他把她吻到差点呼吸不过来,但就是这幅天真的不谙世事的模样叫人想欺负。
梁珩的指腹在她通红的脸上轻揉了两下,说:“别撒娇了。”
“我没有。”
软软糯糯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辩解。
她本来日常的声音就偏软萌,如今声音仿佛浸润着水一般,婉转低吟,浅浅悦耳,像是在撒娇。
梁珩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退开的吻又落了下来。
明樱记不清自己到底被亲了多少次,只知道每次她被吻到快呼吸不过来时他会退开,等她呼吸稍缓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她被吻得脑子成了浆糊,完全没有任何可思考的能力,当然她也没有时间思考就是了。
库里南平稳地行驶在京都宽阔的马路上,驾驶上的任响只有一开始时往后座上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再往后看,他面色严肃直视前方当好一个工具人的角色。
但车后座上时不时传来的水渍时让他想忽略都难。
第一次亲就这么猛,他不知该说梁总是太厉害了还是忍太久了。
车开至舞大门口时,缠绵悱恻的吻终于停下。
明樱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梁珩说:“车送我到学校门口就行,剩下的我自己回去。”
倒不是明樱想矫情做作什么,而是库里南这样的豪车目标性实在是太高调,目标性太大了,所过之处定会引起学生们的注意力。前次梁珩送她回来时已是凌晨十二点多,校园内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学生们的身影,那时学生们都已回了宿舍关灯睡觉,所以她放心大胆地让他送她到所住的宿舍楼下。
但他这次送她回来的时间点却略有不同。此时正是晚上十点钟,校园内仍然有很多学生在走动,如果她坐着库里南进去,被有心人看到,保不准又会把她告发到辅导员那里去。
她被举报了太多次,真的是被举报怕了。
梁珩到没再说什么,叫前头的任响停车。
明樱推车门下车,她站于车下跟他告别,像上次那样,不同的是上次他们还是仅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这次却变成了可以在车内亲得难舍难分的亲密关系。
“回到宿舍说一声。”梁珩说。
其实校门口有校车,校车开至她宿舍附近也才三分钟左右。
明樱乖乖地点头。她眼神忽闪,现在有点不敢直视他,特别是直视他的唇部,因为刚才他就是用这个地方亲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她刚想把车门合上,听到梁珩又问:“明天有课吗?”
明天是周末。
明樱的课程一般都是安排在星期一到星期五,甚至于选修课她都会专门选在非周末,就是想要有个完整的能休息的周末。
明樱摇了摇头,说:“没有课。”
她怕他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事情,不禁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要不要去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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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校车是五分钟一辆,有两辆校车往返于校园内,明樱等的校车很快便到,她手扶着校车两边的栏杆上车,却在侧身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瞥向了校门口处,只见那辆她熟悉的黑色库里南还停在原处,车前灯已经关上,车也熄了火,安静地匍匐在深冬的寒夜里。
明樱愣神的功夫,身后排队等上车的学生抱怨道:“楞着干嘛,快上啊。”
明樱如梦初醒,朝身后的同学说了声抱歉后,动作麻利地上了车,坐到校车的座位上后,她不自觉地转过头往后边看去,那辆车已经开始慢慢调转车头,由于视野的影响,她是看不见车内的梁珩的,但心底却有一种很强烈的确定感,他也在看着她。
校车上的座位被一个个学生填满,校车司机说声“都坐好了啊”便启动校车往前开去,而那辆黑色的库里南也调转好了车头,车尾对着她的这个方向,缓缓驶入车道。
她的车在往前开,他的车也在往前看,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方向。她又想起了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坐于她妈妈的后车座上,电动车从他的面前开过,慢慢驶离他,而他带着他的侄女也渐渐远去,正如他和她的宿命一样。
校车的两边没有挡风玻璃,随着校车速度加快,寒风肆意狂吹过来,带来一阵冰到彻骨的冷,与库里南温暖的车内形成明显的对比,旁边已经有学生被冷到忍不住“嘶”了一声,赶紧把后檐帽戴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明樱的长发被吹乱,狂舞在半空中,她在库里南车内被吻到发红发烫的脸颊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只是她脑中仍然会时不时突然闪出刚才库里南车内的情景,他放肆的吻,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他最后问她的“明天要不要去他那里”的话。
她回答说—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