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黎锦头一次被人说蠢,心中的怒火蹭的就窜了起来
但听他的话,黎锦意识到今日自己有所失误,一时又懊恼起来。
如今她代表着的是汝州,住
两股势力相辅相成才能成功
深吸了口气,她道“我才来京城,很多事情都不懂,需要靠王爷。”
“汝州对咱们一直是记挂的,信中也多次叮嘱我,务必辅佐王爷。”
燕辜回神。
看她明明怒恼,却咬牙切齿的克制着情绪,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不觉心中嗤笑一声,淡淡道“湘王是个逍遥派,图的就是吃喝玩乐,平安健康。”
“朝臣皆知,所以,既不拉拢,也不靠拢。”
黎锦点头“确是如此。”
燕辜又道“
“说是为他排忧解难,但其实是怕太子一家独大,威胁到了他的政权。”
这一点黎锦也明白,听言点了点头。
燕辜道“瑞王解除禁足后一直没有被皇上允许上朝参政,当初我以为,皇上是觉着我能力不俗,肯干谦逊,要由我取代瑞王。”
“可我出事后,皇上却没有重用瑞王。”
黎锦皱起了眉,神色微慌“皇上是什么意思”
燕辜看她终于有了些危机感,冷笑着又道“我猜,皇上是要为太子扫清路障了。”
“今日这般不手软的惩罚宜妃,一半是她自掘坟墓,另一半,就是要让瑞王、瑞王党死心。”
黎锦听了这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若真如他说的这般,那信王府就无出头之日了
同样的,汝州和她也没有盼头了
“那咱们怎么办”
燕辜道“我以为
他还是有机会的
黎锦听言眼睛一亮,忙追问道“王爷可是有了计划”
燕辜抬眼看着她,片息摇了摇头“暂无。”
汝州的能力他一点没看到,拖后腿的本领倒是见识了个够。
有些事情,他觉得无须告知他们了。
高得盛与燕柒夫妇前后脚到了双吉坊。
听说是来赏赐的,姜零染很是惊讶了一把。
燕柒却笑得得意。
皇上会开口送姜零染东西,燕柒同样是意外的。
不过若他拿回来送给姜零染,怕是会让她以为是他厚着脸皮讨要来的,就如想添妆那日皇上的赏赐。
且今日
所以他拒了皇上,果然就等来了高得盛。
宫宴散后,瑞王去了华阳宫。
宜妃何曾丢过这么大的脸
捏着帕子,痛哭流涕的咒骂燕柒夫妇不得好死。
瑞王本就心烦意乱,宜妃这一哭他更是不知怎么办了。
和瑞王妃一起好不容易安抚了宜妃的情绪,刚要松口气,就被告知,皇上留了燕辜夫妇宿
瑞王一听就皱起了眉,思忖了会儿起身往勤政殿去。
此事绝不能就此认了
到了勤政殿外却吃了闭门羹。
他心一横,
“但儿臣愿意替母妃承担,为皇祖母抄经祈福。”
“还求父皇息怒”
他说着,一个头重重的磕下去。
直磕的头晕目眩,殿门才终于打开了。
小福子撑着大油纸伞走出来,到了瑞王身边,躬身道“殿下,皇上请您回去。”
瑞王还以为皇上是被他的孝心所感动了,要免去宜妃的惩罚,再不济,减轻惩罚也行
却没想到,等来这样一句话
他捂着头,缓了缓磕头磕出的懵劲儿,扬声继续道“儿臣有罪,愿
小福子从旁劝了几句,无用,只好回去复命。
皇上听了后连头都没抬,淡淡的道“他愿意跪,就让他跪好了。”
小福子颔首称是。
瑞王的膝盖终究是没有青石板硬,加之他前些日子伤了腿,便很是吃不消。
可话都放出去了,若这个时候站起身,是不是显得诚心不足
又强撑着跪了两刻钟,冷的整个人都
头顶,肩头,衣袖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再这般继续下去,瑞王觉得他可能会死
权衡之下,他“晕”了过去。
勤政殿外当值的小太监见状忙去回禀。
皇上道“送回去吧。”
小太监颔首应下,退出殿,找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出了宫。
晚间,勤政殿内燃着灯烛数盏,皇上坐
高得盛转眸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
早过了休息的时辰,这么待着,是
子时过后,殿门自外推开。
借着殿外的石灯,高得盛依稀分辨出是一名高瘦男子。
男子进殿后走了十步余,停下,而后跪
殿中只
皇上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
高得盛见状,忙走下去,来到男子身前,从他手中取了皇上所等之物。
是一个颇有分量的紫金宝函。
高得盛捧着放
皇上抬手掀开,入目是一抹翠绿,看了几息,取出放
一封接一封,皇上将宝函中的信笺都看完,坐了会,撑手站起身道“拾了,完好的送回去,莫要被人察觉了。”
高得盛颔首称是。
惊讶燕辜竟然串通了汝州,更让他惊讶的是皇上处理此事的态度燕辜和黎锦的婚事,军师和汝州的处理,以及眼下这种隐秘至极的探查,皇上都是若无其事的,甚至为了瞒过燕辜,而留他们
这种从容之下所掩
高得盛似乎已经预见了汝州的血腥下场,捧着翡翠摆件的手抖了下,而后极快的敛了心神,把东西一一归置,将宝函交还给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