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偏殿落座,燕辜却不敢,站
皇上接着茶看他一眼,点点头道“气色不错,想来身上的伤都好了。”
燕辜闻言面露难过之色,弯膝跪
“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从没敢想过,有生之年皇上还会这般慈爱的与他交谈。
燕辜觉得他想的是对的,皇上真的要重用他了
也是,就瑞王那般疯狗似的品行,能哄的过皇上一日,还能哄的过一辈子皇上这就
皇上喝了口茶,对他这话未作点评“起来吧。”
燕辜垂着的头没抬起,声音依旧是愧责的“谢父皇关怀,但儿臣跪一跪能舒服些。”
皇上搁下茶盏,垂眼看他一眼,而后又平静的转开眼,道“有事情吩咐你。”
燕辜眼中光乍现,又极快的敛干净。
抬起头,双眼几乎要垂泪,看待皇上的目光感激又感动。
一边撑手站起身,一边恭敬道“父皇请讲,儿臣纵是粉身碎骨,也必然完成父皇的吩咐。”
皇上道“你成亲也有些日子了。”
“你媳妇还没回门,这二月便是文安王的生辰,你便陪你媳妇回去一趟吧。”
燕辜愣了下。
他还以为皇上要吩咐他的是朝中之事,却原来是要他陪黎锦回汝州。
极度失望之余,燕辜心中不由得震惊。
他和黎锦的事情不光,皇上能赐婚已经是宽慈恩厚了,没想到还能准允回汝州省亲、祝贺生辰
难道是年纪越大,看到事情便越
燕辜心中腹诽着,面上丝毫未有显露,郑而重之的谢恩。
谢恩的声音才刚落,就听皇上又道“趁着这个机会,妥善的解决了他。”
“不要引
燕辜瞬间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他要杀了文安王
难道是
这般想着,燕辜的膝盖便有些软,面色也霎时变得惨白。
瞪大的眼睛有些躲闪,吞咽着口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哽重的他一个字都吐不出。
皇上看着他,接着又道“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燕辜目光
微垂着头,音低且惧的道“儿臣,遵旨。”
皇上点点头“朕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燕辜魂不守舍的走
皇上是否是知道了文安王所行之事
而让他带黎锦回去省亲,对于黎锦的去留,皇上又是个什么心思
偏殿里的皇上的一番话犹如是惊雷击身,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多探问一句都没能做到。
一阵冷风将他裹挟,燕辜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略有回神,看了眼四下,才
刚刚出神不觉,这一回神便冷的入骨。
自是没有胆子再回去取斗篷的,忙找到正确的路,紧步往宫门去。
黎锦得知要回去省亲,开心的差点落泪。
都说女子要有个雄厚强硬的娘家,日子才能好过。
这些日子她内外受了多少的冷眼窝囊气能有这个机会回去,也好让这些人记得,她背后是谁
她想着,看了眼一旁神色郁郁的燕辜,心底泛起了冷意。
更能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杂碎晓得她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是这几个月来最振奋人心的了。
黎锦深吸了口气,压下心绪,含笑端了杯热茶放
燕辜闻言有些迟滞的摇头,而后抬手撑额“扑了冷风,头沉的很。”
黎锦非常善解人意的走到了燕辜的背后,慢慢的帮他揉捏着太阳穴,轻声道“此次咱们回去,父王一定能帮咱们指一条冲破荆棘障碍的捷径。”
“王爷可宽心。”
燕辜眼底有光闪现,尖锐极了。
他没接话,只轻轻的拂开了黎锦的手“我要回去躺一会儿。”
“需要带什么东西回去孝敬文安王,你自己看着办吧。”
骄傲如黎锦,哪里能甘心的伺候他见状忙乖巧应是,目送着他离开,才带着人去库房。
燕辜头脑昏沉,倒头就睡,一脚惊醒已是深夜。
他拂去额头的冷汗,缓慢的喘着气。
直到被寝都凉透了,也再未躺下。
船上第七日,遇了劲风,船只就近靠岸。
强烈的风吹得湖面泛着涟漪,船身也随之轻微的摇晃。
到了午后,燕柒便撑不住了,呕吐不止,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弱的站立不稳。
姜零染以为他是得了急病,吓的不行,吩咐着百香去找大夫来。
随船的大夫很快就到了,诊了脉,道“公子是晕船了。”
“晕船”姜零染皱眉道“他从不晕船的”
认识这么久,她从未见他晕过船。
且上次从江南回京,一路上也未
姜零染这一说,大夫也皱起了眉,重新又诊了脉,可得出了结果依旧是晕船。
姜零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却未
看了眼榻上昏睡的人,轻声问道“除了晕船,可还有其他的症状”
大夫摇头。
姜零染道“劳烦您给熬些缓解晕船的汤药来。”
大夫称着不敢,躬身退了出去。
姜零染问百香“他一直都晕船”
百香听到大夫的话也还懵着,闻言摇头“属下不知。”
姜零染道“你出去吧。”
百香揖手称是,颔首退了出去。
姜零染从温水盆里拧了个热帕子,慢慢的擦着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而后摸着他的手冰凉,又让厢竹准备了汤婆子。
睡梦中的燕柒觉着嘴里苦丝丝的,蹙眉睁开了眼。
瞧见榻边姜零染一手汤碗,一手汤匙,眉头蹙着,一脸的忧忡。
他看着,轻轻笑道“这是怎么了”,来自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