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前三章讲的是女主出逃的前因后果与大概背景,写的有点啰嗦,可以试着看一下,要是看得不耐烦的话可直接跳到第四章,不影响的。hr size1
临近宵禁,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想要
永康坊内,坐落着一院屋檐高拱,布局错落有致的宅子。
正院之中,一妇人跪坐
“那严家的郎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止相貌不好,如何能配七娘,要真嫁过去,我怎么跟二弟交代,此事休要再提。”许安仁拿起案上的杯子闷闷地灌了一口。
“呵,郎君看重二弟,却没见二弟有多敬重郎君这个兄长,他遣人将七娘送回来,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我专门去打听,都不知道
许安仁沉默不语。
孙氏说到气头上“我当初就应该嫁给二弟,跟着他到长安吃香喝辣当诰命夫人,不用再辛苦操持家业,侍奉公婆。你弟弟位高权重,可又给过你什么好处托他替你
此话戳中许安仁心事,他身为长兄,却没有长兄的威严,二弟书受族里看中,进士及第后官运亨通,现
要知道丞相也才正三品,那要是继续升官,过不了多少年可能就成了丞相。而他只能
这也是孙氏最羡慕嫉妒的,她和张氏是妯娌,因为张氏聘礼比她多,还别过苗头,若以后张氏真成为相公夫人,那她怎么自处。
两人兀自争吵着,没
秋露小心翼翼端着手里熬好的药汁,怕凉了影响药性,脚步不停往西院走去。
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不由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她家小娘子是清白的,才没有出那种事,都怪郎君和娘子太狠心,直接将小娘子送回襄州,先前
还有那严家郎君,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回来不过几个月,都听过好些他的传闻。
到了西院,秋露掀开帘子走进去,轻声问
夏荷扶起许乘月“早醒了,
秋露端着药坐到床前,用汤匙搅搅。
见她还要一匙一匙喂,许乘月忙说“我自己来,不用喂。”
这种药慢慢喝简直酷刑,还不如直接一口闷。
说罢接过药汁,咕咚咕咚一口饮。
秋露抽了抽嘴角,小娘子真是越来越豪放了。
许乘月放下碗,露出痛苦的神色。
嘴里如同塞了一把黄莲和苦瓜,夹杂着古怪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没吐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
许乘月觉得不如不喝,毕竟效果得靠赌,还不如味道给她的伤害来得大。
漱完口,再用蜜饯压压,总算好了些。
秋露觑着她的脸色,吞吞吐吐的说“小娘子,婢子方才路过大郎君的院子,听见他们说”
她说了半截话就顿住,像是难以启齿,许乘月好奇地看向她。
“要把小娘子嫁给严司马家的郎君。小娘子可千万不能听他们的,那严家郎君奇丑无比,性格粗暴脾气大,对待下人动辄打骂,每年都会从府里抬出好些美貌婢女的尸体,听说皮肉都烂了。”
许乘月心里一沉,忙问道“他们好歹也是我长辈,缘何如此”
“小娘子单纯,看谁都心善,却不知大娘子人面兽心,想卖了小娘子给她家大郎换聘礼,给大郎君换官位。”秋露说得咬牙切齿。
夏荷听得火冒三丈,“岂有此理,小娘子的亲事哪里轮得到他们做主,要不是”
说到不该说的话,被秋露一个斜眼瞪得偃旗息鼓了。
秋露心疼,提议道“不然我们去求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年纪大了,不管事的。”许乘月穿来好几天,虽然身子不大好,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但基本情况还是了解一些。
原主的父亲
“要不,写信给郎君和娘子”她问得小心翼翼。
小娘子一来襄州就病了,秋露没敢提过长安的人和事,怕她听了伤感。
如今实属无奈,想着郎君总不至于如此绝情,推小娘子进火坑。
“他不会管的。”要是管的话也不会将原主扔回老家,一连几个月不闻不问。
再说,一个封建社会的父亲,是不会听女儿的意见的,特别
秋露闻言更加难过,心中悲哀。
夏荷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大不了婢子骑马带小娘子回长安,还能任他们摆布”
许乘月一听这话却笑了,压下心中的愤怒和郁气,安慰他们说“亲事定下来不会那么快,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才好为日后打算。”
她现
至少婚事肯定要经过原主父亲的同意,按照古代车马的速度快不了,还有时间。
两个婢子唯她马首是瞻,忙不迭点头。
许乘月前世是个作者,不少作品都卖了影视,
她写过的题材也多,每次写书都要搜集好多背景资料研究,其中就有唐朝,所以一睁眼就从家具摆设中大致推算出应当是
本想着还算不错,好歹是贵族家庭,唐朝的风气相较于其他朝代来说也算开放。
再加上原主的父母远
除了衣食住行让她有些苦恼,简直不能更满意。
谁能想到后面埋着大雷呢
早该知道的,封建社会的年轻女性本身就是一笔资产,免不了遭人惦记。
看来此地不能久留了。
许乘月之后确实如她所说,好好保养身体。
每天按时喝药保持充足睡眠,经常下地
大概距离秋露偷听的那天过了有大半个月,孙氏突然登上门来,进了许乘月的院子。
丫鬟的通传之声传到室内,正溜达着的许乘月连忙停下脚步,脱掉鞋子躺到床上。
“七娘,伯娘给你报喜来了。”孙氏性格颇为豪放,人未至声先到。
许乘月假装才听到她的声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孙氏进门见到这场景,连忙快步上按住她,嘴里叫唤着,“哎呦,可怜见的,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见外。”
“伯娘,儿失礼了。”许乘月羞愧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讲规矩。”孙氏状似亲昵地为许乘月拂去额前的碎
许乘月早有准备,也免不了心里
孙氏看她脸色不对,试探着问“七娘不想嫁人吗伯娘跟你说,那严家郎君可是一表人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呵,人才是钱财吧
许乘月双颊浮起薄红,羞涩的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全凭长辈做主。只是不曾听说过严家郎君。”
“你是我侄女,我哪能不为你着想。”孙氏做出一副慈祥模样,复又叹息着,“不过因你先前的事,亲事不好说,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找到的。”
这话说的好听,却是话里有话,半敲打地提醒许乘月“先前的事”,好让她听话乖乖嫁人。
许乘月配合着露出哀伤的神色,“儿知道伯娘一片苦心,但儿如今这破败身子,还不知能不能撑到成亲那天。”
孙氏心里咯噔一声,她光盘算将七娘嫁出去,却忘了她身子不好,忙安抚她,“你别担心,伯娘为你请襄州最好的大夫,定能医好你的病。”
襄州好像是襄阳。许乘月先前听口音,推测这地方应当比较靠近中原,原来是襄阳,怪不得这么快。
她如今居于内宅,对外面一无所知,这样可不行。
心思一转,说“伯娘,儿有个不情之请。”
孙氏提防着,“什么事你先说。”
许乘月“儿身子不好,连下床走几步都不能,更别说出门去转转,见天
孙氏哪有不应的,连连点头“我还当时什么事呢,你这孩子太客气了,你伯父那书多得是,随便你看什么都行。”
又与许乘月闲聊几句,孙氏见目的达成,让她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转身离开了。
孙氏出门后感叹着,要不是那件事,七娘凭着她父亲的身份,便是公子王孙也嫁得,这般人物真是可惜。听说先前已有的婚约也成了她妹妹的,可怜呐
不过这都是命啊。孙氏的良心一闪而逝,幸好她家大朗的聘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