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涌了过来,和边上的侍卫缠斗
姜照皊看着这混乱场面,心情反而沉静下来,她努力的挡
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康熙,她低声问“什么情况”
康熙显然也是不知道的,观察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汉人反扑。”现下汉人连连失利,难免会誓死反扑。
姜照皊看着身边的侍卫留着血倒下,心里有些难受。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鲜血,那些喷溅的鲜红血液,刺痛了她的双眼,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没想到却是脆弱极了。
她紧紧咬着唇瓣,努力的保持冷静。
刺客和侍卫缠斗
“缠枝莲。”
“莲。”
“白莲教”她低声问。
潮平猛然抬头,看向她,唇瓣蠕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奴才没有。”他低低解释。
姜照皊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见有人窜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人墙都拦不住,各种缝隙里头乱窜。
有一个人突破防线,就有好几个,康熙提剑防守,下意识的挡
情况危急。
越来越多的人冲了过来,侍卫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死伤,浪漫粉英的桃园,一时间血流成河,入目是血色。
越来越多的刺客攻进范围,姜照皊看着毒圈越缩越小,不禁有些紧张,这圈里头的都是文臣亦或者他们的夫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存
刺客有些自杀式袭击,用一个人命来填,换另外一个人杀进决赛圈。
姜照皊看的难受,却无可奈何。
家国天下,是谁的家,又是谁的国。
“狗皇帝”一声爆喝响起,好几个刺客手举寒剑冲了过来,他们大范围的劈砍,并不多看什么。
眼看有人当头劈了过来,那人五大三粗,面目狰狞,眼中燃烧的是熊熊恨意。
姜照皊知道自己不能慌,她顺手抄起一旁的交椅就要去挡,却不想潮平直接迎了上去,以血肉之躯,抵抗那寒剑。
“噗。”
冷兵器入肉的声音,和鲜血喷涌的声音同时响起。
姜照皊手下不停,用交椅闷
潮平温柔一笑“往后,奴才不能侍奉了。”他卷
局势很快被控制住。
看着潮平越来越白的脸,她知道,他马上就要没了。
“你何必。”既然已经
潮平合上双眸,微微一笑,轻声道“奴才这一生”想了想,到底觉得无话可说。
他这一生,一直都
所有的好日子,都
她就像是冬日暖阳,温暖了他干涸的内心。
他生
怎么取悦女人,他学的透透的。
为这个,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吃了多少苦头。
君子端方,焉能弯腰媚上。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倌。”这句话,被嬷嬷做成额带,就绑
他顶了这句话,顶了三年。
琼面之罪。
后来入了宫,做了小太监,他的培训依旧多,光是点头哈腰,他就学了不少功夫。
过刚易折,他
后来被分配到清仁贵妃那,像他们这种教众,
他不怕泯然,也不盼着能做什么。
只想好生呆
缠枝莲的袖子,是他最后的预警,当这一刻
不如死了。
这刺客来的刚刚好。
叫他心愿已偿。
潮平感觉自己一阵阵
他想,若是能选择人生,他想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像魏珠那个蠢货一样,整日里高高兴兴的
“娘娘。”他唇瓣蠕动,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娘娘,奴才没有背叛您。
若人有信仰,他的信仰便是她。
她的目光所及,便是他守护所
他没有食言。
潮平微微伸出的手,到底没有动静了。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姜照皊回眸去看,就见胤祐努力的拉着潮平的手,哭唧唧的问“潮平为什么不起来了啊”
这个总是陪她玩的人,她很喜欢。
看着他一动不动,总觉得心慌的厉害。
姜照皊看着那透过他腰腹间的长剑,沉默了一瞬,探手往他脉搏间摸去。
“没了。”她低声道。
胤祚抬眸,有些呆呆的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死了。”她道。
“死了是什么意思啊潮平什么时候能起来,他为什么不起来。”胤祚声音中带着小小的哭腔。
纵然不理解什么是死了,但是留了那么多的血,还是能看出来些许的。
小孩子总是有可怕直觉。
姜照皊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这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很快守城军过来,将桃园围的水泄不通。
暂时安全了。
姜照皊垂眸看着潮平青白无血色的脸,他生的俊秀,这会子瞧着像是艺术家心雕刻的雕塑,仍旧好看的一塌糊涂。
她心里混乱的厉害,不确定今天
叫人好生给他敛,姜照皊叹了口气。
看着身旁静默立着的大宫人,大家都有些茫然的看着逝去的潮平,不明白这一场混战,为什么死的是他。
魏珠的视线
白苏最是难受。
她和潮平,
突然就这么没了,她没忍住红了眼。
等到一切结束,桃园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土都翻了一遍,完全看不出
活捉的那些刺客数充入大牢,连夜审讯。
几个孩子都吓的做噩梦,姜照皊也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伤心。
潮平不
这个朝夕相处的人,带着她满腹疑问,不
她想要问,都没有地方问了。
正想着,就见魏珠抱着一个小匣子过来,满脸都是悲伤,浅声道“这是潮平留下来的。”
这么说着,他将小匣子放了下面,解释说上面留的有字条,都留给清仁贵妃了。
姜照皊看着那小匣子,轻轻一声叹息,缓缓打开。
里头放的东西,有些她认识,有些她不认识,魏珠就
再就是潮平一本小札,写写画画的,都是些词不达意的东西。
猛一看像是没什么道理,但是她想想自己平日里跟潮平玩笑时候说的反话,代入进去之后,就
上面记录的都是她的喜好,和一些小的注意事项。
可以说十项管家全能,他全部都
姜照皊叹了口气,随意的翻着,
这小小的一个匣子,是潮平所有的资产。
也是他最后的温柔。
姜照皊沉默,叫人好生的给他葬下,又叫人
姜潮平之子姜潮生。
也算是有人给他摔盆捧幡。
等这事忙活完,刺杀事件也调查出来了,名义上是三藩事件的后续,其实
可惜他死的太利索,不能为她解惑。
康熙颇为震怒,江南行彻底变成了血泪行,侍卫死伤百余人,原本只是来镀一层金,却不曾想,永远埋骨他乡。
“要回去了。”他沉稳道。
经过此事之后,不提康熙,就连清仁贵妃和几个孩子,都肉眼可见的沉稳起来。
姜照皊点头,坐
“小吉呢”她问。
白苏有些怔然,看向一旁的魏珠,两人都没有再关注过他。
“等回宫后,将他捉来。”她要仔细审问。
魏珠赶紧记下,不敢问为什么。
姜照皊这时候怀疑,这一切的开始,就是小吉到来开始的,而那段时日,潮平心绪不宁,会不会是因为,等级不如对方高,所以无可奈何。
后来小吉走了,他很是庆幸。
甚至包括她后续的落水,应该也是小吉做的。
他就像是毒蛇一样,
侍卫必不可少,几个孩子也是如此,不能有丝毫膳食,经过此事,她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原来满汉之间,真的有血海深仇。
和后世的仇恨遗忘不同,这个时候,才过去四五十年,老一辈都
剃
这四个字,代表着的是无数人的血泪。
那个劈砍过来的眼神,她始终不能忘怀,想要做些什么,却
慢慢来吧,总归民众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等回到翊坤宫之后,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慢慢的不讨厌皇宫了,这是一座樊笼,也是最安全的堡垒。
就连门口的石榴树,瞧着也格外亲切温柔,她喜欢极了。
现
“娘娘回来了”翊坤宫的奴才都出来迎接,笑吟吟的和她道喜,庆贺她平安归来。
白苏踏入翊坤宫,就不禁热泪盈眶,着实是有些激动。
她活着回来了,那一日,她以为自己会和潮平一样,死
不曾想,除了他,大家都活了。
姜照皊稳稳的坐
打从潮平不
康熙也拿她没法子,知道她心里难受,又被吓到了,一时间不想笑,也是理所应当的。
环视一圈之后,她
“佟贵妃呢”以往每每都是佟贵妃头一个过来的,今儿竟然没过来,可不是反常的紧。
可她宫里头伺候的人,也都刚回宫,对宫中的情况也不了解。
守门的小太监,想了想,还是认真道“许是病了也未可知。”小太监只影影绰绰听到风声,并不怎么确认。
姜照皊想了想,还是起身往承乾宫走去。
不管如何,佟贵妃作为她的友人,她有必要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翊坤宫到承乾宫的夹道上,还是原本那些风景,却瞧着格外的温柔可亲。
等到了之后,宫里头的奴才正
“请贵妃娘娘安,奴婢这就去禀报娘娘。”凝萃行了礼,就赶紧往内室走。
姜照皊没说话,刚接近正殿,就能闻到非常浓郁的药味,那是一种非常刺鼻的酸苦味。
看来是真的病了。
“佟明岚。”她
她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想叫叫她,看是什么情况。
等进了内室,就见佟贵妃脸色苍白的躺
姜照皊叹了口气,坐
佟贵妃想说话,一开口就是喘气,半晌才稳了气息,低声道“今儿未曾迎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拦了。
“行了,躺着吧。”她服侍她又躺下,见凝萃端了茶水来,她又喂着佟贵妃喝了点茶水,这才摸了摸她额头,见不烫,这才回眸问凝萃。
佟贵妃这原本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出门的时候,一股冷风吹来,这就寒邪入体了。
吃了几剂药,好了些许,谁曾想,没过两日的功夫,小日子来了,这稍微好一点的身体,又不成了。
都没当回事,谁一年不病上几次,抓了药来吃,捏着鼻子灌下去,说好就好了。
这次却
但凡起身,必眼冒金星,胸闷气短,完全呼吸不过来,偶尔还会觉得有小人
如此一来,宫里头没个主事的,她也不敢说。
往太皇太后那报了,直说叫她仔细着看诊便是。
功夫都
平日里派苏麻喇过来帮忙处理一下宫务。
姜照皊点头表示了然,这样的情况,她确实不了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是叫人去请御医,这御医和太医之间,到底也有着天壤之别,就想着能够瞧出点什么。
等御医来走过一趟之后,瞧出点不一样了。
“娘娘前些日子,吃什么新鲜物了”一窍不通百窍堵。
佟贵妃有些茫然,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凝萃才浅声道“云南供上来的菌子极鲜,娘娘喜欢,多吃了几顿。”
说着一脸茫然的看向御医,这东西是供上来的,奴才尝了,并没有什么事情
故而娘娘喜欢,就全部拿过来了。
姜照皊也跟着有些茫然的看过来,想了想,这才轻笑着道“云南的菌子”这东西可有名极了。
当年病毒肆虐,云南整个病毒时期不过死亡十来人,但是因为菌子中毒而死亡的人数大概
具体情形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就是新闻上看了一眼。
当时大家都说的是,云南的小可爱们,对菌子爱的深沉。
如今想来,她敢吃云南的菌子,也是厉害的紧。
但是菌子中毒,具体症状她就不知道了,只标明一点,不是菜市场里头常卖的菌子不要吃,没有做熟的菌子不要吃。
她对这个记的很清楚,后来都不爱吃这个了。
“劳烦御医给佟贵妃开药了。”姜照皊轻声道。
御医点点头,半晌才犹豫着道“只是伤了脾胃,往后”
就算解了毒,这身子也败了,往后怕是不能再康健回来。
佟贵妃脸色白了白,半晌才强笑着道“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摸了摸她的手,姜照皊安慰道“总能养回来一点的,往后注意养生,还等着你一道长命百岁呢。”这话一出,佟贵妃登时笑了,轻轻点点头“嗯,等老了,咱俩手牵手,一道去御花园溜达。”
两人说说笑笑的,佟贵妃的脸色总算没有那么差了。
短暂的红晕过去,她又昏昏欲睡。
看着佟贵妃这样,姜照皊心里难受,又笑着安慰一会儿,这才回了翊坤宫,刚从江南回来,其实她疲累的紧。
现
先是召见了宗妇、命妇,例行的抚慰一下,这才又着重的一些重要人物,重新召进宫,细细的安抚。
特别是这一次家里头有伤亡的,更是破例伤了许多东西。
姜照皊看着底下那年轻的小寡妇,抿了抿嘴,轻声道“他是个英雄,为国捐躯,你当为他自豪才是。”
小寡妇一听,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
抽搭着将自己和相公的故事说了“早先刚成婚,就要下江南,选侍卫的时候,奴才说不叫他去,只他兴奋的厉害,说是职责所
“如今,他为自己的荣光而战,奴才为他高兴。”
话是这么说,新婚夫妇阴阳两隔,只说了一半,就忍不住泪水涟涟,小寡妇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奴才是高兴。”
谁知清仁贵妃没有计较,只叹了口气,轻声道“他是英雄,你便是英雄的妻子。”
看着她白嫩的小脸,那上面还有细腻的绒毛,现
姜照皊看了看,试探着问“你觉得改嫁一事”
这话一出,小寡妇又忍不住泪盈于睫。
“奴才暂时”还无法接受。
姜照皊点头,温言道“本宫知道了。”她没有勉强,只笑着道“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往后想法有什么改变,管说出来,本宫给你做主。”
“主子隆恩。”小寡妇跪地。
姜照皊看了她一眼,再次询问“可愿进入女子学院,做导员”
说起这个,小寡妇有些懵,有些犹犹豫豫的,却不敢问出口,就听清仁贵妃解释道“导员不需要会什么,只耐心能顾着孩子就成。”
见对方还有些茫然,她认真解释道“这导员一职,看似不重要,实则最是重要不过。”
“孩子的生活却依赖你,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去解决的,若是有丝毫偏颇,还会告你的状,毕竟这女子学院里头,是贵女,身份不同一般。”
但她的身份,有一个她亲口说的英雄之妻的虚名
老师的身份,原本就不可能太高。
上头还有她们镇着,一般的孩子,不敢真正胡闹太过。
“但你若做好了,这就是一条无上人脉。”姜照皊笑吟吟道。
这句话一出,小寡妇的眼神登时一动,确实是这样,所有的贵女,都
“谢主子隆恩。”小寡妇赶紧跪地行礼。
姜照皊想了想,拔掉凤钗递给她,凤这种首饰,民间也可以用,但是这凤和凤之间是不同的。
她这是钗头凤七尾,一瞧就知道是贵妃所用。
再加上凤嘴上缀着的东珠,更是贵妃位以上才能用的,拿出来就是身份的彰显。
如此一来,倒不怕她镇压不住了。
小寡妇双手捧着这尚带着余温的凤钗,郑重道谢,她心里明白,这会儿大家都觉得她丧夫可怜,待她比较好,但是此间事了,等待她的必然是不好的结局。
这么想着,小寡妇哭着走进来,又哭着走出去。
姜照皊轻叹一声,类似小寡妇这样的妇人,数不胜数,有些是新婚,有些是已经有孩子了,不一而足。
她量给每个人一些帮助,就算当时拒了,也认真说以后还可以来寻她。
如此忙活下来,已经到了盛夏。
佟贵妃身子不好不坏的,能起身了,但是不能劳累,想以前那样动辄风风火火的闯来翊坤宫,她是办不到了。
有时候慢悠悠的走过来,就累的出一身虚汗。
姜照皊没拦她,慢慢的活动活动,还是比较好的。
没瞧着一日强过一日,纵然还虚着,好歹能走这么远了,因此也有意叫她过来。
等佟贵妃身子好个差不多了,这石榴都红了,可以摘来吃了。
“去给她送一篮子。”她笑吟吟道。
白苏脆生生应下,提着篮子就往承乾宫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姜照皊突然就想到了白蒲,她身边的奴才来来回回,竟然只剩这么几个了。
当熟悉之后,她就有点不想去接受其他奴才了。
白蒲的音容笑貌,她已经不大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话不多,又稳重知礼。
没过一会儿功夫,白苏又提着一篮子葡萄回来,笑吟吟道“贵妃娘娘说,这是什么美人指,她吃着香甜,就给您送过来。”
现下葡萄已经不多了,这是地窖里头存着的。
姜照皊含笑看了一眼,叫她洗来吃,一边道“万岁爷那头,可忙完了”
白苏摇头,轻声回,说那边还未传出消息来,许是没忙完也未可知。
“把披风给他送去,莫等会儿吹了风。”今儿下雨了,这天有些凉。
魏珠拿着披风往乾清宫去,姜照皊这才回目光,听着胤祐背诗经,间或问她“母妃,这所谓伊人,
她大概能够理解,但是不能明白里头到底蕴含的什么情感。
“这说的呢,是当初啊,你皇阿玛头一次见我的时候,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白天黑夜思念我,翻来覆去睡不下。”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是说”她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清嗓子的轻咳声,回眸一看,就见康熙黑着脸立
“咳。”
“是说母妃当年呢,给你皇阿玛鼓瑟吹笙,友之乐之。”
她的话风转变之快,叫人始料未及。
胤祐看的目瞪口呆,突然就明白些许。
“原来这就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她笑了一声,
姜照皊点头,若有所思道“胤祐倒也没说错。”
胤祐挥挥手,不敢居功,捂着嘴跑了,她担心笑的太大声,会让皇阿玛心生不悦。
胤祚还有些懵,他表示看不懂今天
一屋子的奴才,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龙涎香的味道,渐渐的侵蚀过来。
姜照皊抿了抿嘴,无辜道“那诗经就是这般写的。”
所以她就这么解释了,多通俗易懂。
康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其实她说的没错。
想了想,姜照皊认真道“臣妾方才最后的话,也是真的。”她含笑看向康熙。
然而对方已经不能分辨她的神色了。
她那双柳叶眼,太过多情,他相信了无数次,终究不过一场空。
“是呀。”随口应下,康熙笑了笑,没
姜照皊也跟着笑,柔声道“今年冬日,就有冬桃吃了。”
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笑。
真真正正的冬桃,秋日开花,冬日结果。
康熙有些好奇的望过来,轻声问“可当真”自然是当真的,没有明确成果的时候,谁敢上报。
“还叫欢喜做了玻璃寿桃过来,到时候皇太后寿诞,就拿这两个出来,新鲜新鲜。”她道。
因为皇太后生辰
顶多是花馍寿桃,玉雕之类,再多的就没有了。
像是鲜桃,自然是没有的。
姜照皊想了想,这时候的桃子刚刚长出来,就叫欢喜做个玻璃寿桃出来,套
真的寿桃,和玻璃寿桃一样大。
放
人造祥瑞。
现代的时候,大家都不信这个,大概就是人造的太多了。
“您瞧瞧,今儿连外头的云,都是粉色的。”姜照皊含笑道。
“有什么说头”康熙问。
姜照皊水润润的眸子望过来,轻声道“那是臣妾
康熙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这人惯爱说笑。
“行了,你且正经些。”他道。
姜照皊一噎,她正经说话的时候,他当她是玩笑,她玩笑的时候,他又屡屡当真。
脑回路不同,竟然能过这么久,还挺和谐的,难得。
他不信,她也没法子。
只得感叹他以前好哄,现
啧,崽子长大了。
“真的。”她无力强调。
康熙嗯了一声,表示没有异议。
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她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抱住他的头,朝那微抿的唇瓣啃去。
他的唇瓣又软又甜,好吃极了。
康熙反固定住她的腰肢,由浅尝辄止,变成深入交流。
交流是很累的。
姜照皊气喘吁吁,坐
她眸光潋滟如水,波光粼粼,你光是瞧一眼,就恨不得溺毙
不管以前还是现
那眼神太深情,恍然间叫人以为,她真真的爱上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等你细细去探寻的时候,又
那是她无凉薄披的外衣。
大掌覆
这三个字,光是说出来,就用全身的力气。
待雨歇云,两人都有些累,姜照皊缓了一口气,半晌才餍足开口“万岁爷如今,越
康熙觉得,这话是骂他的。
但是又觉得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康熙缓声道“现下佟贵妃身子不大好,你就把她的差事领了。”
想了想,又道“今年该大封六宫了。”
这么多年了,后宫里头除了她的位份,其他人都没有动。
姜照皊无所谓,点头道“您看着办就是。”
这是应当的,他向来节俭,不光是对自己,对后妃也是如此,除了她之外,旁人的小日子都过的紧巴巴,就她富得流油。
康熙犹豫了一瞬,看向她“今年又要选秀了。”
姜照皊点头“那成,您定了几个,给个花名册就成。”
也是等她位份上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选秀是有内幕的,名单早已内定,一般情况下,没有任何变动。
这唯一的变动
她就是那个上记名的例外。
应该说是原主。
姜照皊想了想,又觉得头疼“这宫里头这么多鲜嫩的小姑娘,寂寂老死宫中,何苦进来。”
但是选秀又不能自己逃了,一切命运都掌握
康熙想了想,跟她解释道“这选秀是登天梯,没有人能够拒绝。”只要进宫的女人,其实已经做好了老死宫中的准备。
她们想要获取的是,额外的效应。
比如说家里头有人
这女人入了后宫,就是一场豪赌,赢了青史留名,并不是人人都没有野心。
姜照皊想了想,突然觉得是这么回事。
康熙朝的后宫,只要你一直无宠,不拔尖不掐挑,想要安安稳稳的老死,相对来说还是容易的。
毕竟他的妃嫔,很多都活到了乾隆朝。
若真是修罗场,十不存一,又怎么会能有这么多人存活。
但不可否认的是,太过恐怖了。
后宫里头的日日夜夜,都禁锢
手里养着三个孩子,不声不响的,从来不争什么。
两个阿哥都
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出现
包括惠嫔,这两个人,走的路子都是一样的。
大阿哥谦逊有礼,
想起来这些,就忍不住想起来四公主,她
但是她觉得难。
她的性子是天生的,谁能掰得过来,那时候才四五岁的小姑娘,整日里还昏昏沉沉的病着,谁能想到,她自个儿就能谋划出这些事来。
林林总总的想了这么多,姜照皊这才慢悠悠的回话“多挑几个美人进来,脑子不好使的那种。”
明的妃嫔,实
“”康熙想了想,觉得美人进宫太过危险,还是选些平常的就成。
“朕自拟定名单,再说,人不可貌相,怎么能只看旁人的脸,不看旁人的优势呢”康熙努力的掰正她的思想。
姜照皊想了想,无语吐槽“重点
康熙无言以对。
还不是她素日里爱美人,才叫他想错了。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才由着清仁贵妃一锤定音,这美人留下,花名册圈出来的也留下。
后宫总是要进人的。
她头一次掌管这个,才知道到底有多麻烦。
先是冬日进名册,再对着名册,一一选看,心里有个初步印象只有,派太监去家里头说,有些没有教养嬷嬷的,还得协助着请嬷嬷。
要不然到时候进宫闹了笑话,不光丢自个儿家族的脸,真的
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姜照皊先是把嬷嬷培训了一下,着重告诉她们,要跟姑奶奶们讲清楚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不要进宫之后,先是闹腾着一些阴司事,她真的不耐烦处理。
现下瞧见了,只想一锤子打死。
说着就想起来小吉,当初说回宫之后,就传召他,后来才知道,今年春日,他就没了,说了半夜起夜,灌了一碗药下去,一点都没见好。
过了几日,就下放到司药处。
后来报了病亡,如今人已找不到了。
这样以来,姜照皊就知道,这人定然是有问题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巧合巧合,多了就不叫巧合,叫人为了。
“秀女的事,都仔细些,莫叫人混进来了。”姜照皊随口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美人计惯来好用,这
只要把康熙拿下,这大清还不是随便舞。
“人和身份一定要对好了,要出现那种顶替的事情出现。”她又强调一声。
她的小命重要,四个孩子的小命也重要。
不想让任何人有丝毫闪失。
说着又想起康熙来,不禁摇头失笑,他还真是个美色能够诱惑动的人,毕竟她屡次得手,屡试不爽。
可以说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
这么想着,决定对他好一些,决定去玩一把红袖添香来,这样的事,她做的很少,主要她有些懒,这磨墨这样的事,又太过累手,她弄了一次,溅的到处都是,后来就懒得学了。
甚至还振振有词道“都要臣妾来弄,要奴才做什么”
康熙也没强求,随她去了。
“万岁爷定然会高兴的吧。”她美滋滋的想,一边施施然往乾清宫走去。
树叶枯黄,随着风缓缓降落,打着旋的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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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