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霎时间变得安静下来,几个人像是开启了禁声一样,只是忙活着手头上的事,外头锣鼓声、欢笑声时不时就会传到他们耳中,明明不过相隔一堵墙的距离,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那时候春晚不过才刚刚开始,等再醒来的时候春晚已经播了一半了,声音也被调小了一些。
电视上的小品诙谐逗趣,演员们做着夸张的表情动作,镜头不时扫过下头的观众全都是满脸的笑容,一阵阵笑声从音箱中传出。
舞台上的布景也都是大红,外头喧闹的环境,玻璃窗一望出去全是红色的春联、倒福,满满的年意让他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涂荒端着饺子放到餐桌上,饺子刚捞起来还冒着热气,热气一蒸原本就暖和的屋子这会又掺着食物的香气,他看了眼涂年说道“一醒来就傻笑,快洗手吃饺子了。”
一句话之后屋子里的气氛才又起来了,大家纷纷落座,涂荒和涂洪互损着,涂宙偶尔帮个腔,闹得不可开支的时候就会请涂宇出来主持公道了。
大家都
饭桌上,烛酒给涂年夹了个饺子,他的饺子馅比较清淡,涂年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汤汁充斥了整个口腔。
涂年夸张地睁大了眼睛,“看不出看来啊,你们还有这手艺,以后主业混不下去了,开馆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涂洪嘚瑟了,“我调的陷我调的馅,我就说我是个天才吧年年你多得吃几个,看你瘦的”
说着给涂年夹了个饺子,每个哥哥都
咬碎了才
涂年动作顿了一下,之后将饺子全吃了下去,老人们总喜欢
除夕的晚上一般来说是要守夜的,涂年也兴致勃勃地说自己刚才睡饱了,也要跟着一起守夜,大家也就听了他的鬼话。涂宇甚至准备了满满一大盒的零食,全是妖界的好吃的。
涂宙“你什么时候去的妖界”
涂宇“昨天。”
以前也是这样,因为家里人多,还都是半大不小的小子,所以一到过年消耗的零食数都数不过来,涂宇就会
涂洪拆了块糖投喂给涂年,“现
涂荒啧了一声,刚想和他吵一转头余光瞥见了涂年眸中的笑意,舔了舔唇忍了下来,一幅我大度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模样。
夜渐渐深了,但今天和往常不同,离零点越近外头的动静就越大,家家户户都还亮着灯,好一派热闹的光景。
涂年才坐了不过一会就被投喂了各种零食,就连一向
烛酒扯过毛毯将他包裹严实,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能完全靠
灵力注入体内后,暖洋洋的,涂年舒服得眯起了眼,像只餍足的小猫。
本来想要坚持到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但是那股冷意一被驱散随之而来的就是翻天灭地的困意,意志不够坚定的他很快就卷进了这海潮中,睡了过去。
春晚倒计时响起,“铛”新年的钟声敲响,“砰”玻璃窗外的烟花就这新年的钟声绽放
涂年一睁眼就对上了烛酒的眸,幽深、温柔。
他笑眯了眼,把手从厚厚的毛毯中挣脱出来,捧着烛酒的脸就吻了上去,“新年快乐,我的酒儿”
他睡着之后,烛酒就把他带回了房间,这会屋子中就他们两人。
烛酒接过了主动权,细细地吻着他的唇,温柔得让涂年眼眶一热,他说“年年,新年快乐,祝你平安喜乐、健康无忧。”
新年第二天,涂年一下楼就开始讨压岁钱,烛酒的已经被他给掏空了,现
不过想想明年的话,他就不是最小的了,也要把压岁钱给出去了,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早早就准备好红包的哥哥们却非要涂年卖个乖才把红包给他,一向觉得讨头是件很蠢的事的哥哥们,今年给他红包的时候却把那吉祥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涂年心里揪揪的,嗓子眼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涂家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妖界的人界的,总之一刻不得嫌。涂荒、涂洪和涂年三个最怕麻烦的人早早躲到了二楼,烛酒本来也想上来的,却被涂宙强行留下来震场子。
刚开始涂年还不明白震场子是什么意思,直到他
烛工具人酒一个小眼神,大家就坐不住了,说不到两句话便匆匆告别。
涂年扒着门缝笑得正开心,无意中对上了他的眼神,下一刻就被当场抓包,又被拎回了二楼。但是他总觉得烛酒就是以他为借口逃离了工具人这个名称,上了楼他就不走了。
刚笑完别人自己就当了工具人的他有点笑不出来。
烛酒上楼之后摸了摸他的手,不出所料冰凉一片,又任劳任怨的充当了取暖器。
过了大年初一,涂家的大门就关上了,源源不断的访客让涂宇和涂宙也失去了耐心,倒不如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除了年初一那天出了点太阳,之后的几天都是阴沉沉的,像是
大招
当然像这种事情涂年一般没有参与的机会,他只好坐
“三哥,你怎么扫的呀,石板的缝隙里全是雪,得用东西抠出来。”
“欸欸欸,四哥你脚边上还有一团雪,太不认真了。都说扫地扫不干净,以后娶的老婆不漂亮,你们得认真点,我这是为你们好。”
他闲得无聊絮絮叨叨了半天,大家耳朵边上像是住了一只嗡嗡叫个不停的苍蝇,偏偏这苍蝇还金贵得很,骂都骂不得。
涂荒握着扫把的手捏得“咔咔”直响,“涂年”
涂洪心里纳闷,怎么怀个孕性格变得这么多,以前一杆子打下去都放不出一个屁来,天天摆着谱
想着想着觉得还是被人带坏了,转头瞪了一眼烛酒。
烛酒乐得听他唠叨,怕他无聊还给他捏了个小雪人,小雪人用红豆做的眼睛,小小一只摆
涂荒“总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那小小的雪人有什么好看,无聊。”
不多一会涂年坐的玻璃窗外多了六一人高的雪人,一个个憨态可掬,仔细分辨一下还是能
涂洪看着涂荒冻得
涂宙涂宇也停下了手上的活,笑着看他们闹,烛酒则透过玻璃窗看着涂年嘴角边的那丝笑意,眼中也染上了些。
雪一降完阴沉沉的天就开了一道缝,阳光就透过那道缝隙洒
可是雪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根刺,只是没人敢去触碰,因为一碰那种钻心的疼让人禁受不住。
初六过后,这个年也算是过去了一半了,上班族又开始按部就班的忙活起来了,家里除了涂年全是上班族,也全都动起来了,只不过今年大家忙的都不是工作。
走南闯北的找方法找灵药,涂宙和金离更是天天泡
涂年每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烛酒的眼睛,有时候他还来不及回眼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每天每天都是如此,有时候他甚至
涂年“酒儿,你怕吗”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件事挑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