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
章崧和宁远舟已经都
白怜目光落到那方。
梧国和安国一场大战,梧国皇帝又菜又爱玩,作死御驾亲征,手底下的人办事又瞎糊弄,比如赵季,把宁远舟弄下去了,就开始站着茅坑不拉屎,各种摸鱼,以至于传出太多假消息。
这种时代打仗,很多时候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这皇帝本身就不是什么能力挽狂澜的能人,一遇到这种问题,就翻船了。
梧国皇帝现下被安国俘虏,恰
安国要求梧国拿钱换人,而去接这个废物的使臣,得是梧国的皇子。
可这使臣去了能不能回来,就是个未知的问题了。
眼下,梧国的皇子只有两个,一个丹阳王
就
章崧来此拦宁远舟,就是要让宁远舟保护公主杨盈前往。
章崧道,他并不
眼看着宁远舟拒绝,章崧微微眯眼,竟然仗着宁远舟与公主杨盈有旧,用杨盈的性命威胁。
章崧道,他已经提前
系统好个无耻的老狗
白怜一脸紧张,
“人家班超三十六骑烂牌出门,都能复西域,尚且达不到坐筹帷幄不差毫厘,章崧要到这个境界,早该九国一统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只适合
“
系统所以他是虚张声势
章崧“宁大人,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十,九”
章崧倒数,便有下属拉弓搭箭预备
宁远舟微微蹙眉,眼神变幻,却没有出声。
章崧“八,七,六,五”
宁远舟唇角浮出半分阴沉的笑,捏住茶盏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元禄性子急,一听见倒数,就着急忙慌要去阻拦拉弓的人,结果别人手一松,倒是提前离弦而出了
一下子,射箭的懵了,拦人的也懵了。
很快,远处传来一声轰鸣。
元禄恼怒道“公主才十六岁她有什么错”
章崧只是瞥了一眼,就对宁远舟笑道“你倒真沉得住气啊。”
宁远舟一笑“没有经过多方验证的消息就是胡扯,刚才您说的,如果仅凭相国一句话我就相信你会杀了盈公主,是否有些太儿戏了不过呢,我倒是相信您会派人埋伏公主,但只是要伪造丹阳王想要杀害公主的假象,以备你日后之用,我说的没错吧”
果然,章崧笑了。
然后他就开始和宁远舟打起感情牌,向宁远舟拜礼。
道他虽是世人眼中的权臣奸相,但仍不忍同胞生灵涂炭,请宁远舟看
宁远舟“百姓确是大事,但我有伤
章崧“你可知护卫圣上而被俘往安都的天道道众,已全数身亡了吗”
宁远舟神色一变“你说柴明他们”
一六道堂道众含泪道“因为战事中断的西北鸽道刚打通,就到了安都哨点传来的消息,天道被俘的兄弟因为伤重难治,已经全数殉国了。”
章崧适时出声“可惜啊,他们现
他又指挥人拿上一些无名的揭帖,上书六道堂卖国,傻皇帝遭殃之类的话。
白怜心中啧了一声,别说,其实皇帝是挺傻。
赵季之流的作风,说不上卖国,但属于白给,就是连累了一群真心怀家国的人。
也就是皇帝傻,所以底下傻子和奸臣多,毕竟傻子也看不出名堂。
要是放
毕竟她不要脸又性格强势,她
白怜斩世家朝臣,她只要知道这个有问题,也不查什么证据,张嘴就来无中生有直接给人扣黑锅,甚至不等抄斩,当场就送走,她们甚至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控制住民间舆论,这些事儿又不影响百姓,自然没人跟着闹。
否则光内政就要耗费太多时间和力,何谈一统
章崧又拿出一奏章,文中直指天道道众军前擅权与安国勾结一致。
宁远舟沉着面色撕了那奏章。
章崧“你撕得了它,可你撕不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败军之将当然会拼了命地推卸责任,而只有一个人回来的天道便成了最好的替罪之物,宁远舟,你身为六道堂的前副堂主,就算你不心痛当初你的革新化为乌有,难道你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初把你从血海里背回来的兄弟死后还要背上千古骂名”
宁远舟显然被戳到了软肋,眼中怒意正盛“我若不愿,那就只有一个法子,我亲自前往安国救回圣上,让他亲口跟天下人证明天道殉职兄弟们的忠贞英勇。”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那你去,还是不去”章崧朝宁远舟递过去一杯茶,意有所指。
眼看着宁远舟去接,白怜神色微变,快步跑过去“哥哥”
宁远舟刚接过杯子,就瞥见白怜绷着苍白的小脸跑过来。
白怜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睛红红地望着他“哥哥,你别喝”
宁远舟一顿。
白怜装傻充愣“他,他那么阴险,万一万一给你下毒呢”
宁远舟“”
章崧“”
不是,这宁远舟身边带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元禄是个二愣子,一个姑娘说杀人就杀人,这又来个没眼色的妹妹,这毒药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她非要拿到明面上说,她是缺心眼儿吗
宁远舟身边的人,心眼儿是都长
元禄顿时一惊一乍道“什么,下毒了你让头儿去冒险还给头儿下毒”
章崧“”
忽然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跟傻子交流真累,跟两傻子交流双倍的累。
章崧听见元禄那一嗓子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转头就看见了一双双震惊的眼睛,不由深吸一口气。
宁远舟抬手轻轻拍拍白怜的肩“没事儿。”
“可是”
宁远舟还是喝了。
系统要解毒丸不一口价
系统还没说完呢,白怜就道“现
宁远舟先前是被下了大狱,而后
于是章崧拿出了二物“我早已备好赦书,从此刻起,你升任左卫中郎将,重掌六道堂,这是先皇赐我的玉符,你可凭此便宜行事,事若成功,重赏,事若不成,不罚。”
宁远舟面色未见变好,接过东西“再下倒无须什么重赏,但请相国务必答应我,待事成之后,必须让天道兄弟们进入英烈祠,要护公主一生平安富贵,放我归隐山林。”
章崧眼中笑意肉眼可见“诺,誓如泼水。”
几人又回了京。
宁远舟送走了任如意,带着几个六道堂的人要去护卫公主杨盈,带着白怜自然不方便,于是给她留了钱,安排了人,留
白怜被留
她为了装得像一点,还特意租了一辆马车。
张记茶栈。
宁远舟因为使团的女史教不好杨盈,特意跑去找到了任如意,耽搁了一阵时间,刚赶到一处茶栈与于十三汇合,让钱昭给受伤的任如意开了药,就瞥见一辆马车。
这马车靠过来估计打算休整,里边有人掀开帘子探出的脑袋。
“阿怜”
白怜被抓个现行,吓得慌忙把帘子盖了回去,缩
宁远舟“”
这掩耳盗铃的
“行了,别躲了,出来吧。”宁远舟到了车前,马车里终于有了些动静,一个小姑娘磨磨蹭蹭地掀开帘子。
她语气软软的“哥哥,我错了”
宁远舟直接帮她把后边的话补充了“下次还敢。”
第一次卖了房子千里寻兄,第二次雇个马车就敢来追使团。
平日里他说话声音大点她都能吓得一个哆嗦,上个房顶就腿软,又敢四处瞎跑。
“哎哟,又来个妹妹”
一道男声乍起。
白怜转头,就瞥见一个一身蓝白色衣衫书生打扮,相貌清俊的男子,含笑凑了过来。
白怜看他第一眼就有种浑身难受的感觉。
有种给自己当众处刑的错觉。
毕竟刚认识白愁飞那会儿,她跟这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