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正
“都给本官守好了”
今日他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这几日,从那群讹诈的人开始,一波事接着一波,他是一觉没睡上,熬得脑子都有点懵了。
别说什么敲锣打鼓、穿着白衣装神弄鬼的了,府衙都给他烧了一半了
吩咐了下属之后,周健留下随侍守卫的人
周健当时脑瓜子就开始嗡嗡的了“岂有此理,有完没完了”
“可是我瞧周将军,玩得还是挺开心的嘛。”一道女子的嗓音飘来,这声音不大,外边又吵得厉害,也就屋里能听见。
开心个屁啊
闻声周健顿时警惕地摸起床边的武器“谁”
他目光扫向一旁,只看见个睡得跟死猪一样打呼噜的下属,睡得明显熟得不正常。
一身雪色的女子走了出来。
周健“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白怜牵唇微笑“哎,将军这般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来刺杀将军的,毕竟,再熬几日,都不用我动手了吧”
周健紧绷的脸当时就绿了“原来是你这混账的鼠辈
白怜抱拳“承蒙夸奖。”
周健脸皮子一抖“”
他夸她奶奶个腿了夸奖
呸,好不要脸
白怜“早有耳闻周将军武探花出身,身手不凡,祁国国主最是惜才,有意招揽将军,但想着将军忠心于丹阳王,恐怕不会愿意见
周健微微眯眼,眼神锐利“哼,祁国人你一个祁国人,打的什么主意,跑来我梧国招揽人”
“周将军有所不知,祁国国主宽容仁爱,心怀苍生,不愿黎民受战火侵扰,可他管得了祁国,管不了别人啊,能少折损人员兵不血刃,何必闹得血流漂杵不是”
周健“你是要本官背叛梧国”
白怜“哎,这话就难听了不是周将军,这前朝灭亡中原分裂之前还是一家呢,咱们祁国先主那可是前朝皇叔,怎么说也才算是真正的正统吧。再说了,这阻拦两国和谈的事儿都干了,周将军跟我提家国气节就没意思了吧,千年的狐狸装什么碧螺春啊。”
“丹阳王说到底不过是个连储君之位都夺不来的失败者,哪怕如今的梧帝死了,他的能力也已经摆
“他也没比这梧帝聪明到哪儿去,不过占了先祖的荫庇,除了杨家血脉的光芒,这皇位也是没准的事儿,有什么值得你追随的”
周健冷笑“那你们祁国国主便值得了”
白怜“用得起我这样的人,你说呢”
“那我倒要瞧瞧你有何本事,竟敢口出狂言,还如此坑害老子”周健对白怜先前地折腾早有怨怼,反手就是一刀呼啸而去。
可他这几日熬得人都虚了,这一刀挥到一半就眼前一黑,一个晃神就被面前的少女夺走了刀。
她动作迅捷如闪电,瞬息间便把人踹得双腿一屈跪
“我跟你谈是给你面子,既然你不要,我也不勉强。”她生得弱柳扶风,容貌楚楚动人,可身上却有种迫人的气势。
漆黑的眼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她随手摸出两个药瓶“选一个吧。”
她的不勉强就是来硬的这时候掏出两药瓶子,那能是好东西吗
周健冷笑“我府上可还有亲兵,你便如此自信能活着走出去”
白怜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哦,想两个一起吃啊,好啊。”
周健“”
系统他要是心一横死了拉倒怎么办
“这种人,昧着良心也要争好处与风光,哪舍得死啊。”
果不其然,周健出声了。
“等等你当真是祁国国君所派我若是去了祁国,能得什么位置”
白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右手的药瓶递过去“吃了。”
周健以为她恼了“我答应,我答应”
白怜笑得满脸无辜“对啊,你答应了嘛,所以只用吃一颗。”
“你”周健简直被她这无耻震惊了。
不讲武德啊
心里骂着白怜无耻,可周健现
跟谁干不是干,总比死了强,凭他的本事,能差到哪儿去
白怜随手把刀丢回去“丹阳王派你来截使团是吧。”
“这你们都知道”周健一惊,祁国
宁远舟等人已经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了。
“礼王的脚程怎么这么慢,他们什么时候能进涂山镇”
周健正背对属下端着架子问话呢,忽然听见一声响动,一转头,就看见个一身黑色衣袍的青年对他拜礼。
而他那个下属已经是这几天第二次昏迷了。

“宁远舟”周健想起先前那姑娘的交代。
白怜“他要怎么玩,你就怎么接,事儿办好了我给你指条明路,办不好,你就等着上路吧。”
“哦,对了,晚些时候你要闲着没事儿,带着人,去使团前面清清人,开个路,多制造点意外,别让人看出来,我知道你脑子不好使,怎么办问你的幕僚,还有,密谋小点声,别扯着嗓门嚷嚷得八百里开外都听得见,你这就是个木门纸窗,不是天堑。”
于十三都快把周健这嘴当漏斗了。
周健“”阎王来了是不是都得给你站站岗才能走啊
周健满目迷惑“此事同祁国有什么关联”
白怜“我办点私事儿,怎么了”
公办私事,她还理直气壮。
所以这个私事就是这宁远舟
宁远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白怜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周健一听宁远舟跟他装自己人,忽悠自己试图瞒天过海的话之后,顿时差点呵一声。
哦,感情蛇鼠一窝啊。
要不是先前白怜打过招呼,就宁远舟这一套,他还真会上当,到时候把人放过关了,等他反应过来了,还得去追
宁远舟留
出了涂山,下一站驿馆还远,使团夜里便只得扎营宿
白怜
她伸手去拿勺子,但这勺子放
“烫到了严重吗我找钱昭给你弄些药。”宁远舟听见她压轻的惊呼,一过来就见小姑娘红着眼睛捂着手指。
白怜眼中含着泪花“没事,哥哥,不严重,不用麻烦钱公子,一会儿就好了。”
宁远舟拉住她手“我先看看。”
烫伤的确不严重,但那处也红了一片,她本就皮肤白皙,瞧起来就格外显眼,此刻她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比之平时更加脆弱得艳丽,叫人怜惜,也
莫名有另一种情绪。
她很美,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用一双无辜的小鹿看着人的时候更美,当那眼眶中的泪珠滚下来
白怜“哥哥”
宁远舟耳尖腾得升起一阵热度,蓦地移开视线“还是擦些药吧。”
白怜将柔软地小手抬高半分“哥哥,阿怜没这么娇气的,不是很烫的,不然,哥哥帮阿怜吹吹”
系统看她坑完周健,转头又跟宁远舟装模作样,当时就地铁老人看手机脸造孽啊
白怜那做个人,十句里搞不好十句都是假的,他们是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