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正给贺时霆炖乳鸽汤。
前些日子京郊出了一起连环命案,闹得人心惶惶,恰巧赶上藩国曷尔墩来朝,贺时霆忙得焦头烂额。
偏偏太上皇又
国事家事堆
楚楚心里担忧,知道他不爱喝那些汤汤水水,特意亲自下厨,想哄他喝些补汤。
她的厨艺虽不湛,但也算能入口,初次和贺时霆见面时,还给他做过面。只不过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今朝再下厨,却连刀都拿不惯了,差点伤到自己。
吓得小厨房里跪了一地的人。
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把汤炖上,楚楚净了手,端着槐花蜜水润嗓子。
谨和步履匆匆地进了小厨房,向楚楚行完礼,禀道“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哭着要母后,谁都哄不住,正拉着手往这里跑呢。”
爱缠着楚楚,又爱哭闹的不是别人,正是楚楚和贺时霆的小儿子和小女儿,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孩子是嘟嘟七岁时,楚楚意外怀上的。
她生下嘟嘟后,御医说她身子虚,以后恐怕难以有孕了。七年过去,楚楚的确再没有任何动静。
谁能想到,突然又怀上了。
这一胎怀得顺利,楚楚并未感到多少不适,就是变得非常爱哭,有时候好好地走着路,看见片落叶,都能哭得泪眼汪汪。
贺时霆心疼得紧,从那以后,宫中再也看不见一片落叶。
但能惹得楚楚哭的,何止落叶这一样,饶是贺时霆再小心翼翼,她依旧照哭不误。
就这么足足哭了两个多月,楚楚敏感多思的情况才好了些。
她虽不哭了,贺时霆的心弦却始终紧绷,只把她当琉璃水晶般宠着护着,唯恐再出半点问题。
日子一到,楚楚诞下对龙凤胎,小名唤做平儿和安安。
平儿是哥哥,大名叫周毓齐,安安是妹妹,大名叫周毓芙。平儿生性乖巧,比他哥哥斯文安静许多,安安却是个小黏人,又爱哭又爱撒娇。
听闻两个孩子哭了,楚楚忙放下蜜水,令人仔细看着炖汤的火,便往小厨房外去。
她走到门口时,迎面飞扑过来两个小不
点,一左一右地抱住她的腿。
“母后,安安想你,安安要抱。”安安白嫩的小脸皱巴巴的,腮边悬着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边说边吸了吸哭得泛红的鼻子。
平儿则淡定许多,仰着含泪的小脸,对楚楚笑,“母后身上甜甜的”
楚楚把娇气的小女儿抱起来,给她擦去腮边的泪,又去哄揪着自己裙摆的小儿子,“母后喝了蜜水,所以身上甜甜的,平儿想不想喝”
“想喝的”安安眨着湿润乌黑的大眼睛,抢答道。
平儿则抿着一个羞涩的笑,等妹妹说完了,才道“平儿也想喝。”
楚楚将一双儿女带回寝殿,给他们换上干净柔软的小衣裳,令人泡两碗蜜水来。
安安坐
楚楚察觉到小儿子的目光,把怀里的女儿放下,坐到对面,抱起小儿子,“平儿也想要母后抱抱,是不是”
安安乍然失去了母后香软的怀抱,委屈地皱着嫩包子般的小脸,“安安要抱”
楚楚抱着小儿子,不理会小女儿的耍赖,“母后已经抱了安安许久,哥哥也要抱的。”
安安扁着嘴,泫然欲泣。
平儿不舍地
楚楚心疼懂事的小儿子,也有意煞煞女儿骄纵的脾气,便没有答应,“母后喜欢抱着平儿。”
安安的眼泪夺眶而出,“哇,呜呜呜,要抱,呜呜。”
平儿见妹妹哭得那么伤心,赶紧从母后怀里爬下来,跑去抱住妹妹,安慰道“安安不哭,哥哥抱你。”
安安爱闹,但也很好哄,见有人抱自己了,登时破涕为笑,伸手紧紧搂住哥哥。
她哭得满脸是泪,还有脏兮兮的鼻涕,这么一搂,眼泪鼻涕都蹭到平儿身上了。
平儿最爱干净的,细黑的眉皱了皱,没有说话。
楚楚知道小儿子的洁癖,忙抱他往里间去,“安安,我带哥哥去换衣裳,你自己要乖乖的。”
“安安知道啦,母后和哥哥去吧。”安安这会儿很听话,接过宫人递来的温巾帕
,自己往自己脸上擦。
待楚楚抱着儿子出来的时候,安安正麻花似的
“母后和哥哥回来了”安安见到母后和哥哥,赶紧和父皇报告。
贺时霆早就看见了,他大步上前,把楚楚怀里的小子接过来,一手端着儿子,一手端着女儿,
“累不累”
楚楚摇头,笑道“我给你炖了汤,让人呈上来,你喝一些”
贺时霆闻言,立刻把手里的孩子放
楚楚顺势环住他的腰,仰着头笑嘻嘻地问“嫌我做得不好喝啊”
贺时霆没说话,把她抱到软塌上,把她身上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见果真没有受伤,才闷声抱住她。
安安和平儿坐
未几,两个宫人端着炖好的乳鸽汤进来,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着整座宫殿。
两个小团子早把蜜水喝完了,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碗,眼巴巴地盯着母后手上那碗汤瞧。
楚楚舀了勺汤,吹了吹,喂贺时霆喝。
宫殿里“咕咚”“咕咚”齐刷刷响起两声咽口水的声音。
楚楚听见声音,一回头,只见那俩孩子馋得眼里冒着绿光。
她犹豫了一瞬,贺时霆却已经俯下身,叼着她手上的汤匙,喝掉了那勺汤。
楚楚向孩子们解释,“这个汤太补,你们还小,不能喝,今日的午饭,母后让御膳房给做好吃的嫩煎肉,好不好”
平儿万分不舍地点头,“好。”
相比之下,安安的那声“好”轻微得几不可闻。
贺时霆可不管这些,拉着楚楚的手,示意她喂自己。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还这样没个正形楚楚轻声念了他几句,但还是红着脸,乖乖喂他喝汤。
安安攥着哥哥的衣袖,馋得直咬手指头。她实
“父皇父皇,给安安喝一口吧。”
贺时霆干脆利落地喝光楚楚喂来的最后一口汤,把空碗递给安安看,
“已经喝完了。”
“没,没了”小安安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碗,软软的奶音带着哭腔。
贺时霆见女儿快哭了,赶紧把女儿从地上抱起来哄,又说带她骑大马,又说带她飞到屋檐上玩。
平儿老老实实地坐
他比安安瘦几分,乌眸清亮澄净,靠
楚楚的心都被乖巧的儿子甜化了,“行。若平儿想喝,不必等到长大,母后待会让人炖盅不放药材的鸽子汤,保管比你父皇喝的那碗还香。”
平儿笑了,害羞地捂着脸道“那平儿中午要吃两碗饭。”
“好。”楚楚笑着摸摸儿子的肚子,“我们平儿的小肚子装不装得下呀”
这时,贺时霆抱着安安走过来,问道“妹妹想去骑马,平儿去不去”
平儿有些心动,回头看看母后,又有些不舍。
楚楚啵唧一口亲
平儿眉开眼笑地点头,那厢安安又不高兴了,奶声奶气地撒娇道“母后偏心安安也要亲亲”
“好,也亲安安。”楚楚亲了亲女儿。
夫妻俩抱着孩子出门,往宫里的马场去。
辇轿中,趁着孩子们凑
楚楚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周围都是宫人。”
贺时霆向来不
他粗粝的指节
这么些年的夫妻,楚楚哪能听不出贺时霆的言外之意,嗔怪地瞪他一眼,“凭什么”
贺时霆流连
大庭广众之下被亲四次,楚楚光是想想,都要羞死了,赶紧答应道“好晚上一并赔给你,加
倍赔,八个吻。就这么说定了。”
她往边上坐了坐,离贺时霆远了些。
抬轿的太监们直视前方,不知辇轿上出了何事,又不敢看,只得竭力保持辇轿的平稳,往前行去。
贺时霆也跟着往右挪了挪,“宝宝,不是这么算的。晚上有晚上的算法”
楚楚听得从眼角红到脖颈,羞恼地打了他肩膀一下。
“呸”
辇轿上动静不断,抬轿的太监们苦不堪言。
而此时,凑
平儿关切地问道“母后,您怎么了”
安安见母后满脸通红,立刻抢答道“母后肯定是生病了父皇,快宣御医”
贺时霆和孩子们解释道“母后没有病,她只是害羞了。”
这话明明是对平儿和安安说的,可他却只盯着楚楚看,眼中深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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