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动过脸的消息得益于两位同事的不懈努力,终于
“不痛,全麻,住院了。还是会怕的,你可以先去面诊医生,做好心理准备再考虑。”她微笑着回答完又一个来询问整容问题的同事,这短短一句话,她今天讲了不下十遍。
送走同事的那瞬间,她感觉自己不像个做电商的,活像个导医,还是没提成的那种。
等同事走远,她拿起手边的文件看,越看心底的火就越止不住往外冒,手一扬,文件砸到键盘上,也没
几张薄薄的纸了零散铺
冬青被这事整得烟瘾犯了,从抽屉摸出包烟,从包里翻出火机,起身遇到开会归来的任绯,看见她问“老地方”
见冬青点头,她将手中的笔记本放
任绯口中的老地方是楼下广场的长凳上,今天虽是难得的阴天,但没有一丝风,有些闷热。
冬青坐
她含着烟,点燃,猛吸口,将火机递给任绯“嗯,烟瘾犯了。”
“因为李晴雪那个傻逼”
“差不多吧。”
任绯站着,眼尾上挑,鼻腔吐出烟圈“那跟你说件开心点的”
冬青指尖夹烟,双手撑住木凳,仰头,有阵热风刮过,掀起耳边的
“李晴雪这个月业绩怕是完不成了。”任绯往嘴里送了口烟,“我说她怎么盯着我手里的客户,她之前那个经销商合同到期了,不肯续签,听说那客户背着李晴雪找了王苗,说是那边给的价更低,这个经销商一黄,她全年的业绩估计得少一半,那可是块肥肉,现
“啊,”冬青脸上浮笑,“那你说,我这个月给她客户资源分差点,是不是会雪上加霜”
任绯掐了手上的烟“
是会雪上加霜,但你不会这么做”
冬青抬手,烟送进嘴边,两腮用力,她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任绯撇嘴“你要是个
冬青揿灭手里的烟“没意思,都不允许我黑化一下。”
“你就是朵盛世白莲花。”
冬青反问“我怎么不觉得这是
任绯揶揄“本就不是
冬青笑,任绯跟着扬起笑意,两人又抽了支烟,往回走的路上,任绯想到什么,说“对了,晚上跟我去个饭局吗”
“我去干吗”冬青语气里满是讶异。
任绯“这不是谢谢你给我牵桥拉线的反馈吗”
“嗯”
“裴即白公司那个单,估计能成,他把我联系方式给了这块负责人,”任绯笑意更浓,“李晴雪那没动静。”
“所以呢”
“这不是晚上裴即白也要一起吃饭,让你也多个见面的机会啊,十五年,你真的不打算主动出击”
“去不了,晚上要去相亲。”冬青语气平静,似乎
“啊”任绯语气带着惋惜,她本想尝试再次劝说,想到冬青昨日的的样子,心软成一片,只开口,“那行吧。”
任绯几番欲言又止,冬青自是瞧见了的,她伸手挽住她胳膊,微仰头,笑道“没事的,我总该向前,更可况,他不喜欢我这类型的女人。”
任绯瘪嘴“怎么,连你这样的都看不上,喜欢天仙”
冬青仔细回忆王思琴的长相,比对着裴即白前女友的容貌,估算出他的理想型“天仙但不至于,他喜欢那种文静的,白白净净的小女生,就王苗那种。”
“怎么,是你不够白吗”
冬青“是我没有长成他想要的模样。”
“啧,只看容貌的男人都肤浅”任绯咬牙。
“对,肤浅”冬青附和。
“他眼瞎。”任绯再次诽谤。
冬青清清嗓“任绯,那可是你晚上的财主”
任绯毫不敛“怎么难不成他还有顺风耳不成”
冬青调侃“他没顺风耳,可你会川剧变
脸”
她确实不是因为害怕见裴即白而替晚上找的借口,她是实实
相亲对象叫邓文耀,冬青姑妈介绍的,州城本地人,据说家里几套房,独子,公务员,条件好的不得好。
冬青早
与其说是正儿八经的相亲,倒不如说是吃顿便饭,交个朋友。
只可惜,这顿便饭,冬青吃的并不开心。
本也知道,相亲市场谎报身高是常态,待见到真人,冬青对虚报的这十厘米,不能说没怨言,只是面上不显,秉着礼貌的态度,眼里未曾有过一丝鄙夷。
不知是烤鸭太过油腻,还是冬青食欲不佳,半顿饭下来,颇有消化不良的感觉。
饭过中旬,对方口若悬河地讲述婚后的伟大蓝图,冬青面上听得认真,实则神游,末了来上一句“冬小姐,你觉得我这个项目能否成功。”
冬青骤然回神,不知他是如何从女子婚后应将重心放
她只微笑摇头“这隔行如隔山,邓先生说的这个,我不好做评判呢。”
见冬青兴趣不佳,邓文耀做惋惜之态“冬小姐从事什么职业”
冬青倒了杯茶水解腻,答“电商。”
“那电商,实
冬青端水的手一顿,抬眸假笑道“是比不
上公务员清闲。”
邓文耀沾沾自喜,一改起初的语气,盯着冬青端详许久,才说“冬小姐样貌不错,有点港星的味道,那个谁来着”他语气仿佛
说到这,他眼神上下扫视,“身材算得上勉强,我想能
自冬青坦白自己的职业后,她能明显感觉出对方眼中的轻蔑,心下虽不喜,但也不至拍板走人,毕竟大家都是
成年人,总得让面上过得去。
因冬青的妥协,邓文耀气焰更嚣张“若你我结婚,我们家可以跟你安排个工作,”他单手搭靠椅背,右腿抖动,继续说,“但就我而言冬小姐不必上班更佳,
对面的人脸色带着向往的笑,已经
秉承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她将杯子里剩下的茶水喝空,打断他的话“邓先生说完了”
被打断显然不悦的邓文耀脸色骤黑,呵斥道“
冬青倏地起身拿过账单,瞧了眼“我知道,这是您的家规,与我何关”
邓文耀嚯地跟着站起来,身子前倾,语气不佳“你什么意思”
冬青与他平视“字面意思,”她心算了下账单上的金额,递给邓文耀,问,“今天邓先生请客”
邓文耀手搁
冬青不想再纠缠下去,直言“那今天我请吧,”她拿过椅上的包,“还有,邓先生下次相亲之前,可以考虑洗个牙,隔着桌子都能闻到你的嘴臭,另外,邓先生,我虽不才,去年全年只拿了五十万,但不知我重心挪到家里,每年是否也有五十万零花钱,还有,如果邓先生家有皇位要继承呢,还是建议邓先生只生一个的好。”
“最后,邓先生您以后再有这种饭局呢,最好能敛些,现
冬青憋了半晚上,终于
话说完,对面的人表情惊恐,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你你”磕巴了半天。
冬青伸手拿过桌上的白色茶壶,往自己杯里倒了杯水,举起,邓文耀一直留意她的动作,看到她举起起茶杯往后躲闪。
冬青余光瞥到,腕上一翻,杯里的水一饮而,杯子啪地摆回桌上,她转
身就走。
买过单,冬青算了下损失,不多,但是花
是血亏的感觉。
走出烤鸭店,她回头看了眼招牌,这家店她早就想和任绯来吃,口味确实不错,可惜今天花了钱,也没尝出个味来。
刚抬脚打算走,沉了半个白天的天宛若被捅破,哗啦开始往下倾雨,冬青翻了翻随身带的包,才
她往外呼了口郁气,原本打算坐公车,堵上今天破财的这个窟窿,看来这小小的愿望也要落空。
回头透过玻璃窗,冬青看到店内正埋头吃东西的邓文耀,她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扶贫吧,或者关爱智障也可以。
她掏出手机的同时,她面前停了辆车,冬青抬眼,又低头。
面前的车没走,反倒摁了两下喇叭,她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往旁挪了几步,想要与车错开。
面前那辆白色的大众,车窗落下,驾驶室的人侧目,叫住她“冬青。”
冬青手捏着手机,人没反应过来,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