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寇越
一个戴着纸尿片的正伸着胳膊往前走的粉雕玉琢的娃娃,
余闲道“他有选择性地遗传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以前我没事儿就带他出去玩儿, 路上谁见谁夸,有个别不自觉的甚至还作势要来捏脸,我当然都没让。但脾气这一点也遗传了长到现
寇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画面里眼泪汪汪的曲殊同, 半晌, 转头望向一直悄悄观察她的余闲, 轻声道“他不愿意琢磨就算了, 也没什么好琢磨的”。
也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一句, 余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寇越问“姑父, 能不能麻烦你将这些视频
能怎么不能
跟着一个u盘一起递过来的,是一份热腾腾的房产合同。
曲霜道“给你们
未来婆婆的言行举止太霸道总裁了,作为职场上的小蝌蚪,我要如何表现才能像个害羞的“儿媳妇”,而不像个平行空间里的狗腿职员
寇越抓起u盘塞进包里,两腿并拢着,乖乖点头。
曲殊同很快就来解救寇越了。他带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给她介绍房间里一切她感兴趣的地方,没有一点点不耐烦。寇越长着一双钛合金狗眼,居然翻出了他珍
余闲自门缝里看到,内心颇不是滋味。曲殊同为了得到那套昂贵的绝版漫画,曾经耐着性子跟他下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棋,一次也没有掀桌余闲的棋技和棋品很难有人不掀桌。
啧,儿大不中留。
午饭后,余闲端出蛋糕,大家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
余闲的礼物是两张南非机票,上周就买好的,显然结婚纪念日去哪儿,并非曲霜一个不耐烦的“啧”就能左右的。
曲淑媛的礼物是一部最新款水果手机,里面已经下载好曲霜需要的所有的a。
曲殊同的礼物是大都戏剧节的门票,
寇越的礼物中规中矩,是一根项链,下面缀着个类似鸟巢形状的白金小架子,由高颂常年合作的一个独立工作室出的,即便是友情价,也抵寇越整整两个月的工资。
曲霜一一下,并未因为哪份礼物流露出明显的情绪,十分一视同仁。
寇越悄悄将手心的汗抹到裙摆上,转头看到曲淑媛正望过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她正准备去卫生间整理下,目光不经意落
曲殊同遍寻不到切蛋糕的刀子,他正准备问问余闲,一抬眼,也怔住了。
曲淑媛慢吞吞低头看向自己脚下的地板,那里不知何时湿了一小片。
曲淑媛的女儿曲嘟嘟小朋友
曲淑媛生完孩子,
寇越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小粉团子,眼眶悄悄跟着红了。
曲淑媛由于身体素质好且产前运动得当,只
刚出生的小孩儿不要着急丢,先养养看。
王馥是
我的体检结果出来了王馥不得不这样怀疑着
客厅电视里,一个港台腔的渣男正
寇越望着男人深情的脸,真情实感地呸他上一集他还
所以最后还是劝人去看心理医生的男人比较稳妥。他确实不解风情,但他不解你的,就也不解别人的,多么宝
曲殊同含蓄暗示我周二夜班,十二点下班,不回家去。你不要着急睡。
曲殊同暗恼否认没不让你生理期,又没有要做那个。睡了。
“越越,剥两瓣蒜。”王馥
“来了。”寇越丢开手机小跑着过去。
四瓣蒜并排放
“你还真的就只剥蒜啊,眼里怎么一点活都没有,锅要溢出来了再点个水,面粉袋子扎个口搁回冰箱里,案板上的包装袋扔一扔你
寇越掰了半截黄瓜大口啃着,立刻反驳“哪有我
“工作不顺利怎么最近总往家跑”王馥将豆角码齐,
“我们工作室离了我可不行。”寇越面不改色道。她打开冰箱,将扎好口的面粉放进去,解释“是我那个房东合约未到期突然要涨房租,估计是看我住这么久也没出什么情况。我不惯他这个毛病,跟他吵了几句。总之,反正通勤时间也就增加四五十分钟,不行我以后就搬回家里住了。个破鬼屋爱租给谁租给谁去。”
王馥卡嚓卡嚓切菜,道“我年底就退休了,到时候早饭我来做,省了你自己做的时间,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寇越得寸进尺地道“那你做早饭的时候动静小点儿。”
王馥扬起了刀。
饭菜全部上桌以后,寇越点播了一个电视剧跟王馥一起看。王馥仍然改不掉挑刺的毛病。电视里的男主女主都不能入她的眼。她嫌弃男主只会大放厥词不知人间疾苦,嫌弃女主月薪三千却心安理得糟蹋着男主破万的礼物。寇越以前听到这样的念叨会感觉很败兴,电视剧而已,何必上纲上线。但此刻摒除自己一直以来的偏见,居然转而欣赏起王馥的一丝不苟。
“刚毕业月薪三千
作为“你们圈里”的一员,寇越的解释官方且极为苍白“都想着好,但有时候也是条件所限。”
“什么条件所限,图着挣快钱不肯上心而已。”王馥不以为然,“要租一房一厅的房子便于情节展开也行啊,你倒是稍微转转脑子给个过得去的交代啊,比如你那个房子,因为出过命案,所以租金便宜许多。”
寇越问“你怎么知道我那个房子出过命案”
王馥刮掉碗底最后一口汤,吩咐“去把锅刷了。”
寇越追问“我大姨跟你说的”
王馥顺水推舟“昂。”
寇越笑了“但我没跟我大姨说过啊。”
王馥默了默,扬起了筷子。
寇越应着她那声声嘶力竭的“滚”拖着行李箱离开以后,王馥就开始严重失眠,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电视新闻里盗抢案件时有
王馥禁不住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的折磨,向寇越大姨打听出寇越的住址,趁着她上班不
却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她哪儿来的钱
结果
所以由于自己的不近人情,寇越一个从小到大不敢看恐怖片的人,图省钱租了一间出过凶杀案的房子。
王馥第一次清晰地察觉自己与寇越屡屡剑拔弩张,最大问题的恐怕是自己。
不过她没有时间过多反思。她向来头铁不信鬼神,却仍是立刻去拜访了本市好几位不知是名不虚传还是招摇撞骗的“大丨师”,求来好些个符,压祟的、镇宅的、保平安的顺便几个招桃花的,悄悄
“妈,年底你退休以后,给你报个兴趣班儿吧。你最近研究下看看想学什么。”寇越漫无目的地调台,不再纠结先前的问题。
“我没有退休综合征,你不用费这个脑子。”王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