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风很凉爽,又刚好是月圆之夜, 月色如水一般笼罩着整个庭院, 各种花花草草的香气无声地蒸腾着, 沁人心脾。
但阮宁的心情不太美好, 因为她现
“爱妃不要多心, ”燕玄安抚地拍拍她,“朕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出逃的情形, 很好奇以爱妃的实力到底能闯过几道宫门,反正朕也睡不着,不如和爱妃旧梦重温, 增进一下感情。”
你睡不着,可我能睡着啊。阮宁低声嘟囔着。
“怎么, 爱妃不愿意陪朕吗”燕玄抬起她的下巴, 笑嘻嘻地问。
“怎么会呢。”阮宁勉强做出一副笑脸, “我求之不得。”
“我猜你也是。”燕玄突然看见墙后面闪出一角灰色,那是值夜的内监,他立刻将人拽进花丛里,微微压着她的肩让她
两个小内监提着灯笼越走越近,阮宁忽然想到,如果现
腰上一紧, 却是燕玄搂住了她,就见他似笑非笑地伸出一根指头对她摇了摇,阮宁知道,自己这点小动作又被揭穿了。
她忍不住想要解释一下,嘴巴刚张开,忽然被他的唇堵住了。
月亮光给她的脸镀上了一层仿佛水波纹一般的柔光,头顶上一支开到绚烂的红花悠悠落下一片花瓣,正好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她太美,或许是他的心意
他很快
阮宁也察觉到了,他的呼吸失去了往日的平稳,他的胳膊
小内监的脚步越来越近,灰色的衣角擦着他们
脚步声走远了,阮宁拼命推开了燕玄,大口喘着气,跟着如梦初醒般跑了出去。燕玄一笑,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原来是这种滋味。
阮宁跑的飞快,不过方向是朝着栖霞宫的寝殿,燕玄追了上来,将人重新带回反方向,咬着她的耳朵笑嘻嘻地说“害羞”
“没有”阮宁立刻反驳。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怎么能害羞
燕玄没有揭穿她的谎话,他启唇一笑,拉着人继续往外走。
阮宁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她带着几分恍惚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第一次意识到,燕玄不是小屁孩,而是男人。
或许她真的能拿下他。
燕玄很愉悦,今天他直觉可能那个他会出来,怕吓着她,迟迟没有睡,但是枯坐着又很无聊,果然带着她转这么一圈就有趣多了。他
他合上眼,一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现
天将亮时阮宁终于朦胧睡去,燕玄小心地将她挪到边上盖好被子,神清气爽地下了床。
高松侯
“今晚继续盯着。”燕玄吩咐道。
驿馆之中,宁叶拉住隋缓,急急地说“你怎么又要走”
“我还有事,明天来看你。”隋缓忍着不耐烦。
宁叶嘟起嘴,很不开心“你根本就不
“不要任性,我手头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陪着你。”隋缓掰开她的手,转身要走。
宁叶飞快地挡
“你敢”隋缓眼中露出一丝戾气,跟着又放软了声音,“等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你乖乖的。”
“那我等着,你不许食言。”宁叶半信半疑。
隋缓出了门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不快拂去,一个属下匆忙赶到,附
孙家倒下后,朝廷中空出了一批位置,他本来想争取一下司马的位置,但是刚刚得知,燕玄把这个位置给了他的庶兄。
谁都知道隋家两位公子不和,燕玄此举,用意再恶毒不过。
三更刚过,阮宁又被叫醒了。
“走,咱们继续。”燕玄已经穿好了夜行衣,手里还拿着另一件夜行衣,“你也换上,我觉得昨晚之所以没成功,很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准备充分。”
阮宁气到不想说话,安安稳稳睡个觉怎么那么难她钻进被子里蒙住头,假装没有听见。
但是燕玄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很快拽走她牢牢压
阮宁觉得生无可恋,每天都睡不好真的很想杀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禁军放水的缘故,今天他们的出逃很顺利,一直走到栖霞宫门外都没被拦回去,眼前是一条岔道,一边去燕玄的寝殿,一边通向前朝,阮宁抬头问他“咱们走哪条道”
燕玄松开了握紧她的手,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就是
他的手指向通往前朝的那条路,路边有一棵松树。
“他想杀我的,但他运气不好,刀子插到树上了。”燕玄走去过看着树干,似乎想寻找当年的痕迹,“我趁机杀了他,一刀毙命。”
那种阴冷的感觉重新袭来,眼前的人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少年,阮宁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了几步,准备悄悄溜走。
燕玄很快
“是你陈国来的那个”燕玄似乎认出了她,但他并没有松手,反而拉着她一起来到树下,牵住她的手摸着树干上的一处,“摸摸看,有没有摸到他的血从这里流下来,很大一滩。”
他又开始笑,声音时高时低“先帝很生气,那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想杀我给他儿子报仇,可他不敢杀,你猜为什么”
树上根本没有血迹,但阮宁从他阴森森的话里似乎看见了当时的场面,她摇着头不敢回答,这副模样让燕玄很开心,他放开她,声音中透着嘲讽“因为他所有的儿子都被我杀光了,他不敢杀我,杀了我他就没儿子了。”
阮宁想起了隋缓说过的话,燕玄杀了自己的兄弟,又杀了亲爹她打了个寒颤,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再听下去。
“你累了咱们该回去了。”阮宁大着胆子说。
“回去”
燕玄重复了几遍,似乎
下一秒钟,燕玄突然咧嘴一笑,回握住她的手“爱妃,你站
如果阮宁现
她暗自骂了一声,强忍着诡异的感觉勉强笑了一下“我累了,咱们回去,明天再玩。”
燕玄看清楚了自己站着的位置,也看清了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他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摸了下那棵树,淡淡地问“他来过了”
阮宁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
“他跟你说了什么”燕玄又问。
阮宁还是没吭声。
下巴被他捏紧了,燕玄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他说了什么”
阮宁觉得很疼,她握住他的手,艰难的说“他说了这棵树。”
燕玄的手松开了,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脸,那里留着他的两个指印,红红的,让他有一丝难堪。
“回。”燕玄转身离去。
一连几天,他没有再踏进栖霞宫一步,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裸更的人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