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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雨闻言不解那打仗不也需要钱吗又要征兵又要钱粮,去征讨其他小国那点钱,也许最后算下来还是亏本生意。”
陆雩笑而不语。
陆哥,你别卖关子了好吗我是真的好奇。李孝雨挠头。
陆雩这才慢悠悠道孙子兵法第三篇,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忘了“我没忘。”李孝雨道“我不是想不通,能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其屈兵”陆雩“博弈学,货币论,有很多种方法都可以。”
“货币论”李孝雨更茫然了。

陆雩又打了个哈欠。这回是真的想睡觉。
“这个部分比较难,我下次再跟你讲。总之,你只需要知道,一个叫老美的无耻国家曾做到过,谁掌握了货币,谁就能掌控全世界。”
陆雩说完就撵李孝雨走人了。
李孝雨摇头晃脑,临走前还
而隔壁,季半夏还有些意犹未。每次听陆雩讲课,他都感触良多。
尤其是对方口中那套货币学理论,他已迫不及待想听到后续。
休沐日过后,陆雩又回到了翰墨书院书,过着周而复始的平静生活。书院共开设三个班部,甲、乙、丙。
最初他与伏成周同
甲班人数不多,整个书院学子加起来也不过寥寥二十个。
但个个卧虎
而这些学子基本都已经有了童生功名。其中唯一还是白丁之身的,便唯有陆雩一个。
可万夫子最看好的学生却是陆雩。
负责教授他们学问的这位万夫子是一位祁县本地的秀才,万翰学,今年四十多岁。因屡考不第就干脆放弃了科举,一心教起书来。
这些书生别看自己考不中,但是教学生很有一手。陆雩从他那里学到很多,就像海绵一样汲取知识。
一开始陆雩以为自己能自学。然而当他接触古代科举越深,越感到不简单。四
书五经,策论,作诗等等。纵使是他一个现代文科生学着都有些吃力。
或许他有把握考上童生,但秀才、举人,越到往后难度越晦涩,竞争压力也越大。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书的日子枯燥乏味,却也充实。
因为如今不必再为金钱担忧,陆雩便把几乎全部力放
他想,若这次还不能考中,自己也无颜回去面对季半夏。
秋去冬来。
瑞雪降临,又一年年关将至。
书院放了春假。
陆雩回到溪源镇,同季半夏、李孝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年夜。这天晚上他还喝了点小酒,微醺,感慨自己
夜色中,外面大雪纷飞,屋里烧着热汤汤的暖炉。
“半半夏。”陆雩面色潮红,头一歪,彻底栽倒进季半夏怀里。
季半夏任他躺着。过了一会,将陆雩打横抱起,送至西厢房。
目送他们背影的李孝雨“”
怎么感觉,半夏姐姐的女子力好像过于强了。
这一年时间
最明显的,就是陆雩和季半夏之间的男女之情开始变得暖,昧。他亦能感知到她大概也对他有着相同好感,两人之间朦朦胧胧,好像只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破。
但他们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明。
一月底,祁县张贴布告,科举童试岁考
要参加科举须五名童生连带一位廪生作保。陆雩,伏成周另寻了三名同窗互相作保,成功办妥。
因如果一名考生出现不端行为,互结的四人都要承担连带责任,接受处罚。故而他们选择的同窗都是知根知底的,确认彼此不会犯这等原则性错误,连累对方。
报名流程大体和陆雩得知的后世科举
历史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大周王朝多了一项体检。报名学子须脱光衣服,
被检查出身上有三星红连痣的,会被当场请出去,取消参考资格。
毕竟哥儿和男人光看外表分辨不出差别。但大周律法明文规定,哥儿不允许参加科举。
不过陆雩听闻,哥儿冒充男子参加科举一事屡见不鲜。就像很多学子会特意避开学问激进的南方,去到北方科考。这也是违法户籍法规定的,但屡禁不止。
甚至有传言,当朝官员之中就有隐
女皇对此大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严查。她此前为正名登基杀了大量官吏,导致言场人员短缺,因此今年特地大兴科举,摆出一副对人才十分重视的态度。
核实情况,体检、登记完毕后,陆雩到登记处秀才递来的一张泛黄薄纸,便是准考证,又名廪保互结亲供单。上书他的姓名、籍贯,年岁及体貌等等。
“陆兄,让我看看你的。”伏成周凑过头来,
陆雩“说明你该减肥了。”伏成周“”
二月科考
越到临考时刻越需要稳住心态。不少学子就是
这方面,陆雩和伏成周倒是独树一帜的淡定。
前者是应试教育出身,身经百战。后者则是压根没指望自己能考上。
有一次陆雩见伏成周
陆雩心想,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但伏成周确实对科举提不起兴趣。
要不是父母辈以死相逼迫,他自己宁愿子承父业经商做卖粮生意。
陆雩经过时无意间看了眼伏成周手中闲书的封
皮扉页,
“你不是喜欢女子吗怎么也
“诶,陆兄你也知道断骨嗜情”伏成周转过头看他,一脸很惊讶的模样。陆雩“就听说过。”
伏成周抱着书,兴致勃勃道我表妹推荐我看的,果然是好书,有血有肉,绝伦。若不是看了此书,我还真不知道男子之爱也能如此荡气回肠呢。”
“呵呵。”陆雩扯了扯嘴角。被身边人如此一本正经地夸赞,作为作者,属实是有点尴尬了。我最喜欢里面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
陆雩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直男
陆雩半年前来到翰墨书院书,姐姐陆月怡和姐夫周英毅都是知道的。他们也会经常来书院探望他,给他带吃食。
陆月怡总是邀请陆雩休沐日到祁县周家中小住,这样就省得坐牛车返溪源镇来回跑。但陆雩几乎每次都拒绝。她还因此抱怨过他是不是与她生分了。
然而陆雩只是不习惯去别人家里住。
陆月怡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奶娃如今一岁已经会摇摇摆摆地下地走路了,像只可爱的小鸭子。陆雩偶尔会来周家逗弄他一二,或给陆月怡的长女周乐乐和次女周桃带些吃食或玩具。
日久见人心。
渐渐地,周英毅对陆雩也没有像之前那么厌恶。但也谈不上好感。
就像这次陆月怡听闻弟弟科考
陆月怡横眉竖对,高声道“万夫子都放话说了,阿霉这次定能考上”
“考中个童生有何用又不是秀才举人。”周英毅不以为然。陆月怡气恼道“我家阿霉打小就聪慧,你怎知他考不上秀才”
周英毅嗤笑“万夫子年岁这么大了都才只是个秀才呢。他若年岁如此小就能考上,岂不是文曲星下凡。”
周英毅随父辈杀猪一辈子,是个粗人,眼界
有限,着实不了解科考。
陆月怡知道自己跟他说不通,就懒得再说了,直接拿出自己私房钱偷偷塞给陆雩,并
而溪源镇的乡亲们,也
陆雩颇为感激。
二月,雪停。
临近考期,祁县分外热闹。尤其是客栈,几乎间间爆满。稍来晚些就订不到房。陆雩提前三日就入住了白云客栈,闭门温书中。
季半夏住
等到考试当日,天不亮陆雩就起来了。
晚冬冷风飕飕,他尤其怕冷,瑟缩着穿上三层夹棉袄裹紧自己。
光是第一场县试就要连考五天五场,若是冻感冒了半途被迫退出,得不偿失。
他穿好衣服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季半夏
“走吧。”季半夏主动牵起他的手。
陆雩心跳霎时漏了半拍,而后才注意到她只是往他掌心里塞了什么暖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只铜银制的汤婆子。他瞬间就感到寒冷不足为惧,挺直背脊,神为之一振。
等到马车上,季半夏又递给他一碗菜粥和半根油鬼。先吃点,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