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凌青蘅每次都是打扮成小太监的样子,假借安郡王的名号出入玉龙山行宫。
从玉龙山行宫出来,凌青蘅抄了条小路骑马下山,下到半山腰时要经过一片翠竹林,此时刚过晌午,天气炎热,翠竹林里一丝风都没有,万竹静立纹丝不动,只有蝉声
凌青蘅骑
忽然奔驰至一处,黑马的马蹄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下,行动受阻,剧烈的惯性使得黑马前肢不受控制地往前跪倒
黑马倒地,凌青蘅正要上前查看是什么情况,突然敏锐地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利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未等大脑思考,身体已经率先做出本能的反应,他反手便从腰间抽出软剑,转身抬手一剑,侧身挡开了背后而来的偷袭
偷袭之人似乎也并不想恋战,偷袭被
而凌青蘅虽然未看清楚他的脸,但仅凭此人身上这一身鲜红夺目的飞鱼服,便已知晓对方的身份是锦衣卫。
“凌公子好身手。”那人未转过身,也未将手中的绣春刀放下。
被人一语道破了身份,凌青蘅也没慌张,平静地道“阁下也不赖。不知凌某何时得罪了这位锦衣卫大人,让大人要
那锦衣卫轻嗤一声,讥讽道“凌公子错了,你得罪的人不是我,而是郭大伴。”
“哦”凌青蘅不慌不忙地反问,“可凌某不过一介布衣,与九千岁素未谋面,与东厂也素无瓜葛,何谈得罪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锦衣卫拿着条帕子,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绣春刀冰冷锋利的刀身,可见他乌纱帽下露出的那半张侧脸,轮廓英挺,棱角分明,虽没瞧见正脸,但已能感觉出他周身弥漫的肃杀之气。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凌公子这巧言善辩的能力,”锦衣卫语气倏地一冷,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儿,一字一顿道,“是跟谁学的。”顿了顿又冷笑着道,“可惜任你再伶牙俐齿,也改变不了,你就是昭怀太子逆党中人的事实”
凌青蘅眸光一凛,暗暗握紧了手里的软剑,语气波澜不起地道“大人真会开玩笑,什么太子什么逆党恕
“不见棺材不掉泪。”锦衣卫举起手里的绣春刀,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慢条斯理地道,“你不承认认识昭怀太子没关系,那前不久锦衣卫曾抓获过你们中一个名叫韩遂的同党,这人你总该认识吧”
凌青蘅听锦衣卫提到“韩遂”的名字,眼里有杀意一闪而过,语气也不似刚才的云淡风轻,变得紧绷了起来,“不认识。”
“韩遂,昭怀太子府詹事韩崇之子,昭怀太子与徐皇后
凌青蘅此时已经起了杀心,正想出其不意出杀招解决了眼前这个祸患,却听那锦衣卫淡定地嗤笑道“本官奉劝凌公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本官可不敢保证,
凌青蘅闻言紧锁起眉头,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四下观察了一圈,想确定还有没有其他锦衣卫埋伏
“凌公子这就怕了”锦衣卫说完,突然将手里的绣春刀插回了刀鞘,冷不丁地转过身,面带讥讽地望着凌青蘅。
而凌青蘅也观察完了四周的情况,以他习武多年锻炼出来的感应力,并未感觉出这附近还有其他人的存
凌青蘅正暗恼自己受了这锦衣卫的戏弄,可等他看清楚了锦衣卫的脸后,不由得惊讶失声,“是你”
不错,设伏将凌青蘅拦下的锦衣卫,正是那日
凌青蘅认出了顾悯,当然也早就从别人那里打听过顾悯的身份,知道顾悯是皇帝的少君,同时备受皇帝和郭九尘的宠信,不仅年纪轻轻就官居从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还是皇帝亲封的临阳侯,
“很好,看来凌公子还记得我。”顾悯微微勾唇,脸上却无笑意,“自从上次
凌青蘅冷笑,“凌某不过一身份低如草芥之人,哪里敢高攀
“这话,刚才不是我
凌青蘅目光如炬地盯着顾悯,不答反问“顾少君,你既早知我身份,那又为何不和郭九尘告
“本官是忠是反,何须要与你们这些人言明”顾悯面带冷笑,“凌青蘅,你处心积虑潜伏
凌青蘅不卑不亢道“顾少君此言差矣,皇上英明神武,岂会受人利用摆布
“谁跟你是同路人。”顾悯寒眸一沉,“凌青蘅,当年昭怀太子案,皇上并未牵涉其中,他是无辜的。你现
凌青蘅淡然道“顾少君多虑,
“你最好说到做到。”顾悯手扶
“情面”凌青蘅挑了下眉,目光狐疑地
“不用枉费心机猜测我是谁,你只要记得自己今日答应过我什么就行。”顾悯偏头看向一边,“另外,我不会揭
凌青蘅扫了眼顾悯,勾起嘴角无声冷笑了一下,不再多言,重新骑上黑马,下山而去。
等到凌青蘅的身影消失
不多时,便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竹林里朝顾悯的方向疾奔而来,到了顾悯身边自
澄心斋里,三四个小太监围
“还没拼好吗”沈映坐
朔玉
沈映欣慰地道“好好好,那你们仔细点,务必给朕拼得和以前一模一样,不能让人看出来有一丝裂缝。”
他话刚说完,突然万忠全从外面进来了,“皇上,顾少君
沈映听到“顾少君”三个字,身体一震,手里的折扇没拿稳差点掉
万忠全不明所以,“回皇上,是顾少君呐。”
沈映眉头皱成川字,“他不是都走了大半天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万忠全心想这我哪里知道,您得去问顾少君本人啊,于是试探地问“皇上,那顾少君您是见还是不见”
没有好端端不见的道理,沈映起身跑到正
朔玉帮着回答“皇上,可能还得有一会儿,拼完了还得粘起来,这是个仔细活儿,若要看不出裂缝,可半点马虎不得。”
沈映拿扇子抵
到时候,虽然不至于像顾悯说的什么,镜子碎了,缘份就到头了那么严重,但闹肯定是免不了要跟他闹上一通,还得他耗神耗力去哄,想想就头疼。
沈映眼珠儿转了转,反正这镜子也快拼好了,不如他先出去挡一会儿,让顾悯进不来看不见碎镜子,等到小太监们把镜子拼好了再回来,不就能成功瞒天过海了吗
沈映当机立断,立即对朔玉吩咐道“朕先出去见顾少君,你们什么时候把镜子拼好了,再出来偷偷告诉朕,明白吗”
朔玉连连点头“皇上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沈映放心地走出了澄心斋,见到院子里站着的顾悯,装作无事
顾悯行过礼,微微笑道“怎么会,臣平时
沈映敷衍地干笑了两声,心里头却
“皇上怎么还亲自出来接臣”顾悯朝西边望了眼,“日头还没完全落下山,外头热,皇上快进去吧。”
说完便要拉着沈映一起进屋,沈映当然不能让他进去,忙反拉住顾悯,提议道“那个君恕,朕其实是
顾悯一看沈映的反应,便知道他送的八宝琉璃镜定然已经碎了,所以沈映才不愿意让他进屋,于是将计就计道“可皇上,臣才办完差回来,骑了半天的马身上已是疲乏得很,皇上就算有兴致逛园子,起码也得让臣歇一歇,喝口茶再说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要不了多久。”
顾悯边说边强势地牵着沈映的手往屋门口走,沈映想不到说辞反驳,心里急得不行,忽然急中生智,用力拽住了顾悯,语速如飞道“等一下既然你不想逛园子那不如咱们就去乘船游湖吧反正坐
“乘船游湖”顾悯敛眉考虑了下,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于是大
沈映见他点头,松了口气,怕顾悯又反悔,一秒钟也不敢耽搁,拉上顾悯赶紧往乘船的地方走过去。
皇帝要游湖,早有人先赶过去命画舫停靠
顾悯扶着沈映两人先上了船,万忠全和另外两个小太监要伺候沈映,便也跟着上船,没想到他们仨儿才上船站稳身子,顾悯便从鼻子里哼了声,不满地道“游湖本是件风雅事,船上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上来,乱糟糟的,真是平白把好好的兴致都搅和没了。”
万忠全愣住“”那我走
沈映忍不住道“他们是上来伺候朕的”
顾悯淡声打断他,“臣一个人也能将皇上伺候好。”
沈映又说“可还得有人划船呢,你不让他们上来,那船谁来划”
顾悯不以为意道“划船这种小事有何难放着臣来就行,只要将船划到湖心,然后任船随波逐流,漂到哪儿算哪儿,这才有意思。”
沈映“”
“皇上觉得臣这个主意不好吗”顾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那臣还是下船先回去吧,就不打搅皇上的雅兴了。”
“别就按你说的办朕觉得你这个主意甚好甚妙”沈映忙将顾悯按
本来沈映以为顾悯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还真会划船,顾悯手持双桨立
船舫的桌子上,摆着些茶水点心还有鲜果,顾悯坐下来时,沈映正好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顾悯扫了眼他手里还剩半块的绿豆糕,装作随意地问“皇上,绿豆糕好吃吗”
沈映将嘴里的绿豆糕咽下,点点头“还不错,不是很甜,你尝尝。”
顾悯说“臣想吃皇上手里的这块,不知皇上可舍得赏给臣”
“哦。”沈映没往心里去,把手里的半块绿豆糕随便地递了过去,“喏,给你。”
顾悯却没用手接,而是上身朝沈映那边倾斜过去,然后低下头,将嘴低到与沈映的手平行的位置,然后抬起双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映,这表情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映左眼眼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这狗东西,难不成还想让他把绿豆糕亲手喂进他嘴里过分了吧让皇帝喂他吃东西狗东西也不怕折福
顾悯见沈映似乎不太想喂,嘴角上翘了下,忽然道“皇上,今日臣送给您的那面八宝琉璃镜,您可还喜欢”
沈映听他突然提起镜子,手微微一抖,也顾不得想别的了,连忙把绿豆糕塞到顾悯嘴里,岔开话题,“喜欢啊,你快尝尝这绿豆糕,看你喜不喜欢。”
顾悯微笑着吃完了那半块绿豆糕,评价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臣很喜欢,多谢皇上。”
“喜欢就好。”沈映一边呵呵干笑,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岸边,心里暗自纳闷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朔玉还不来给他通风报信,那破镜子到底拼没拼好啊
沈映心里惦记着镜子的事,没注意到顾悯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坐
“你干嘛坐得离朕这么近”
顾悯凝视着沈映的眼睛,轻声问道“皇上似乎有心事臣
沈映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朕能有什么心事,你想多了,朕就是四处看看,欣赏欣赏风景。”
顾悯低头,执起沈映的手,垂下浓密的眼睫,声音里透着些许低落,“此刻船上只有皇上与臣两个人,皇上却只想着欣赏风景,可见皇上的心并不
沈映“”狗东西,看把他给矫情的,真想一脚把他踹湖里去。
“既然与臣单独游湖,让皇上觉得无趣了,那臣现
顾悯欣然一笑,“那就好,臣自知性子沉闷,不善讨皇上欢心,只怕皇上与臣
“兴兴,朕兴得很。”沈映摆摆手,又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绿豆糕,打算用绿豆糕把顾悯的嘴堵上,“来,既然你喜欢吃绿豆糕,朕再喂你吃一块。”
顾悯却摇头婉拒“臣不想吃绿豆糕。”
“那你想吃什么”沈映扫了眼桌上的瓜果点心,豪爽地说,“想吃什么说,朕喂你。”
顾悯喉结逸出一声低笑,“是臣想吃什么,皇上都愿意喂臣吗”
沈映没有察觉到顾悯的意图,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是啊,君无戏言。”
“既然如此,那臣想吃这个”顾悯果断伸出一只手揽住沈映纤瘦的腰身,另一只手熟练地托住沈映的后脑,低下头轻而易举地便捕获了柔软的双唇。
唇齿纠缠,细细品尝,还能品尝到残留
长长的一吻结束,沈映已是脸红心跳不止,龙袍胸前的襟口也被扯乱了,意识到再待
不过还不确定那破镜子有没有被拼好,沈映不放心让顾悯跟着他回去,便让顾悯继续留
“你
许是刚才尝了甜头,这次顾悯倒是很听话地答应了,漆眸深深地看着沈映,点头道“好,臣就
坐
他已然知道凌青蘅的身份,也相信皇帝与凌青蘅之间,并无私情。
但他却无法忍受沈映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凌青蘅的事骗他,因为这便说明,皇帝根本就不信任他,既然不信任,又何谈喜欢
皇帝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他,自然也都是虚情假意的。
顾悯回视线,手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小片亮闪闪的碎玻璃片,对着眼前宽阔的湖面,像打水漂一样将手里的玻璃片用力扔了出去,碎玻璃片
而另一边,沈映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澄心斋,满心以为会听到小太监们已经帮他把八宝琉璃镜拼好了的好消息,这样他就不用回船上被顾悯占便宜了。
结果朔玉却告诉他,小太监们已经把所有的碎镜片都拼起来了,却
沈映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拍桌怒道“怎么可能会少一块儿呢是不是你们手脚不仔细,不小心给弄丢了”
小太监们忙跪了一地,朔玉磕头道“皇上明察,奴婢们已经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就是找不到,皇上息怒,是奴婢们办事不利,请皇上惩罚奴婢们吧。”
沈映听完两眼一抹黑,惩不惩罚这些太监有什么用,他现
作者有话要说顾少君黑化之后的心思,你们谁也猜不透颤抖吧,沈日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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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帮好姐妹推个文三嫁咸鱼by比卡比
林清羽十八岁那年嫁入侯门冲喜,成为病秧子小侯爷的男妻。
新婚之夜,小侯爷懒洋洋地侧躺
一年后,小侯爷病重,拉着林清羽的手叹气“老婆,我要凉了,但我觉得我还能继续穿。为了日后你我好相认,我们定一个暗号吧。”
小侯爷死后,林清羽做好了一辈子守寡的准备,不料只守了小半年,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居然登门提亲了。
林清羽宁死不从,大将军只说了一句话“奇变偶不变”
林清羽“我嫁。”
再两年,大将军战死了。林清羽还没来得及悲伤,又被皇帝招入宫中。
皇帝委屈地控诉“宝贝,这次成皇帝了,朕的咸鱼梦彻底破灭了”
林清羽深知自家夫君虽然是个懒骨头,但论阴谋算计,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摸摸皇帝的头“别想了。批奏本去,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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