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天晚上,和歌子没有再与神酒讲话。她只是继续穿着栗色裙袍,沉默地
院外也有侍候的人,但都离得远远的,能随意通行的只有她和那个叫做川柳的年轻女孩。
外头天寒地冻,川柳裹了厚外披,拿着把剪刀修剪结了霜的花草。她回头看看衣着单薄的和歌子“您怎么不进去”
和歌子摇摇头,没说话。
川柳放下剪刀,走到她身边。“和歌子大人,你和圣女大人吵架了吗”她略带些天真地问。
和歌子抬眸瞥了眼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这女孩看着只有十五六岁,模样都还没到长开的时候。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都已经会被孩子用敬称了。
“没有。”她说。
川柳“哦”了一声,但显然没信。“是不是因为圣女大人让您
她也没管和歌子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这也是为了和歌子大人好呀。你上次
和歌子根本没想到这孩子知道这么多。她
她怔怔看着川柳,而后释然般笑了笑“不是。不是因为这些。”
和歌子当然明白神酒是想保护她,她只是弄不清楚。
神酒既然当初决定把自己扔下,大概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现
更何况和歌子不需要这种保护。
蔷薇战役里她三进三出,斩杀鹰陆三位号称天才的将军于敌方营帐里。除非主动投降,否则鹰陆王城里没有人能杀得了她,就算是脆弱的
川柳见她神色怅然,就也没再继续提。只是小孩子难免好奇心重,眼神偷偷
和歌子轻轻摸了一下女孩的头。看得出来,神酒很信任这个川柳,什么都对她说。
“你
“五年了。”
也就是说,神酒离开弥奥斯之后,一直都由这个女孩陪
和歌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出了某种不舒服的情绪。但川柳毕竟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刻意针对。
她只是勉强笑笑,用玩笑的口吻道“所以,你算是圣女的小心腹吗”
却没想到川柳果断摇头“不算吧,我只是
说着,她认真盯向和歌子的眼睛。
“以前我的名字不好听。圣女大人平常总会和歌诗集,我也听了一些
,很是喜欢,便问她,能不能用诗给我取个新名。”
“可她却说已经有和歌了。”
“我没死心,又问她,可以用和歌诗里面的字词么”
“圣女大人依旧没答应,只说,除了与和歌有关的都行,因为和歌只有一个。”
川柳稚嫩的脸上露出艳羡“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和歌子大人是大名鼎鼎的雇佣兵怪不得圣女大人对您如此特别。”
和歌子注视着她的面容,看久了,竟然生出些不可思议的熟悉感,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西园寺家的人”
川柳“咦”了一声,“那倒不是。不过我姨母确实
和歌子忽然知道她是谁了。长相并不相似,却同样会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样的情态。
和歌子的口中微微
两人坐
看来今夜又要下雪了。
圣女小院内房间很多,虽然空着,却并不允许仆人
川柳为和歌子拾出来了其中较远的一间,不算特别宽敞,但也很是整洁干净。
“马上就是您的
和歌子不解其意“对。”
未婚aha的
川柳本来都抬腿要走了,又站
泄火
和歌子脸色大变,当即沉下声来“谁教你说的这话”她一个还没分化的小孩,怎么讲出口的
“抱歉。”川柳自知失言,心虚地把脸
王室里有些纨绔子弟确实如此荒唐,哪国都一样。但雇佣兵军纪严明,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川柳小小年纪
和歌子叹了口气“没关系,你以后见了这些少接触。”她也不好说太多,只道,“未婚的时候,
川柳似懂非懂,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总之她低着头离开了。
每个aha
和歌子属于前一种。但雇佣兵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又时常服用延迟
她习惯一个人躺
力捱到天明。等太阳高升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进入夜晚后则又迎来新的循环。
可她讨厌这种意志力渐渐崩塌的感觉。
前几天海曼家的婚礼上,樱桃味的信息素成了一道催命符,把原本七天才来的
和歌子把自己蒙
她只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浓郁得化不开。是太阳花的香味,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谁都可以踩一脚的那种小野花。
和歌子是十八岁分化的。北川家把和歌子捡回来的时候就找医者为她做过详细的检查,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一名aha。
从那开始的每次
神酒。
不论季节,神酒总是裹着白斗篷,把自己
她见过无数次神酒沐浴的背影。
水雾缭绕中,脊背光裸,头
要是那副身体现
和歌子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如果神酒不是圣女,生得没有那么美,没有救她回家,没有把她带
可这些偏偏全都叠加
一定是这样吧。她徒劳地找着借口。
第一次
甚至有时候,她会回忆起神酒惩罚自己的冷冽表情。娇小的脚掌踩住和歌子的手,命令她不许动,任何事都只有主人同意了才能做,包括碰自己。
和歌子羞于提起,她有多喜欢神酒的触摸。
天生无痛感的好处是她像一柄冰冷的兵器,
只有再次被神酒抚摸,和歌子才会活过来,恍然确认自己的存
她是会痛的。
她的感官,她的整条命,都握
她喝过主人的血,这是她们之间特别的契约,她的奖励。不论变成什么模样,身处何方,她们都能用这种特殊的方法认出彼此。
和歌子好喜欢好喜欢,可是她知道自己不配,甚至连
有些东西甚至不止是幻想。
十八岁初次
她没有丝毫犹豫说
想。
可按规矩圣女是要一辈子守贞,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标记的。就连国王都没有这个资,否则会背上亵渎神明的罪过。
更何况和歌子知道神酒有多讨厌“标记”这个词。
圣女的脊背永远是挺直的,不会为任何人低头,注定只能做上位者。
她也心甘情愿为圣女臣服。
神酒的白衣永不会乱,唯有裙摆被和歌子压出一点褶皱,静静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然后低头施以轻吻,
偶尔衣角会沾上潮湿的痕迹,都是和歌子故意留下的,因为这是把圣女拉下神坛弄脏的证据。
十八岁的她对这种独占性贪恋极了。
讨厌自己变得脆弱,却喜欢被神酒支配,这两种情绪纠缠
对二十三岁的和歌子来说,又多了好几层。
讨厌神酒丢下自己远走高飞。
讨厌神酒身边有别人侍奉,即便对方只是个孩子。
讨厌
有人推门进来,屈膝跪坐
神酒是一颗熟透的樱桃,鲜甜多汁,
她像十八岁那样,抓着和歌子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轻声抱怨“你摸一摸我心好慌,跳得好快。”
和歌子双眼骤然睁大。
本能
神酒跌进她怀里,拿帕子擦去她额头的汗。
“你难过了是不是”她垂眸,“我想让你快乐起来。”
神酒的手勾着和歌子的衣带,摇摇欲坠。
她点了下自己的嘴唇。
“我给你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