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风虽说如今病好了,但身体还不算强壮,再说了如今酷暑天气,强壮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了号舍里的闷热,屡有中暑的事
江挽云下午是一个人出门的,她戴了一个帷帽遮太阳,先去药店买了些消暑的药,又买了一些便于存放的吃食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提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客栈就听同住客栈的学子
因以往都是等大门一开,众人冲进去占座,从而导致了很多踩踏事件的
客栈的人皆唉声叹气,尤其是独身一人前来考试的,这几天几夜不能好好休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江挽云闻言,脚步一转又去了离这不远的木匠店,花几十文买了个小板凳。
刚一回来走进客栈大门,正遇见两个人
掌柜的翻了翻账本道“我们这里住的学子很多,每个我都记下来了的,但没有姓陆的。”
陆予风不敢出去露面,杨怀明找不到他的人便让手下一间一间客栈去问。
客栈里的人除了秦夫子父子,其他人都不知道陆予风去了哪里,甚至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秦夫子说陆予风的媳妇有亲戚
但杨怀明不信,觉得陆予风一定还
“当真没有”
掌柜的摇头,“真没有。”
两人道“那今天上午可有来住店的带着媳妇的学子,小两口都比较年轻。”
掌柜仔细回想,江挽云心里咯噔一下,停下脚步站
“没有”掌柜的斩钉截铁道,“昨天有,前天也有,有十几对呢。”
“没有就算了”那两人说罢扭头就赶往下一家了。
掌柜的摸摸胡子继续笑呵呵地打算盘。
江挽云忍不住上前问道“掌柜爷爷,你方才为何说没有呢”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记起她就是上午来的那对小夫妻,笑道“你们住了我们的店,我们自然要照应着,往年许多趁机寻仇的,我们要保证学子的安全才是。”
毕竟住店里的学子说不准谁就是未来的状元郎呢,那到时候状元住过的客栈自然生意兴隆。
江挽云闻言笑道“谢谢您。”
她从自己提的大包小包里摸出几个竹篓里装的半绿半黄的橘子,“这是今年第一
掌柜没拒绝,笑着道“刚开始卖的橘子可贵哦。”
“没事就尝个鲜。”
江挽云说罢提着东西上楼去了,进了屋陆予风赶紧过来提东西。
江挽云把事儿跟他讲了下,陆予风手一顿,道,“明日还得麻烦娘子多为我掩护了。”
江挽云道“你这两天就安心吃好喝好睡好,到时候进去考试就行了,其他事儿我来解决。”
陆予风看着她,表情很凝重,道“我一定会考上的。”
若是考不上,他该如何偿还江挽云的恩情。
江挽云抓抓头
她把东西摆开,把买的吃的拿出来,“你啊多吃点,进了考场就只能吃干粮了。”
青皮橘子,一个小西瓜,一包酱香饼,一包糖炒栗子,两个肉饼。
“你快吃这个饼,我觉得还挺香的。”
她笑眯眯地抱着西瓜,没有刀,只能一拳把西瓜砸破,掰成几大块吃。
这朝代的西瓜不太甜,个头也不大,粉红色,西瓜籽大,感觉品种不行。
看她这么乐观,陆予风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吃了东西后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站
江挽云趴
陆予风道“你喜欢这样的景色吗”
“喜欢啊,我觉得最好的日子就是吃好喝好睡好身体好,有花不完的钱,还有爱的人
不过她现
陆予风沉默,把桌上的东西拾了一下,点燃蜡烛开始继续看书janan。
夜色降临时,江挽云下了楼到隔壁天香楼门口等着,等了一会儿见一辆马车驶来,是杜华来了。
她领着杜华把车停到客栈的后院,道“没人跟着吧”
杜华摇摇头,从马车里提出一个油纸包来递给她。
江挽云接过来,笑道“给我们带的”
杜华点头,又从兜里摸出几串铜钱给她。
上午她给了他一两银子,竟然还剩了一半回来。
江挽云闻了闻油纸包,一股香味钻出来,“烧鸡”
杜华点头。
这烧鸡如今怎么也得花两三百文,这样算来他自己只随便吃了点吗
“我不是叫你自己买点好吃的嘛。”江挽云叹了口气,这孩子是真老实。
杜华先去喂马,江挽云进了大堂,点了两份砂锅米线让半个时辰后再送上去。
她提着烧鸡进了屋,把裹着烧鸡的荷叶打开,顿时一阵香气飘来,陆予风还以为她方才下楼又顺便买了吃的回来。
“杜华买的,还给我剩了几钱银子。”
她已经被烧鸡的香味勾得又饿了,便
吃罢洗了个澡,杜华已经喂了马回来了。
这家客栈仍然是一间卧房连会客室,杜华可以睡塌上。
这时小二送砂锅米线来了,两份米线共一百八十文,加了煎蛋,猪肝,肉丸和各种配菜,用两个砂锅装着,还搭配着两个小碗。
“杜华,给你留了半烧鸡,你们两个快吃了米线歇息吧。”
江挽云扭扭脖子,先爬到床上躺下了,她走了一下午感觉累到了。
杜华没想到这米线是给自己留的,看了看陆予风,陆予风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宵夜,笑叹一声撩开衣摆坐下来开始吃。
待夜色渐渐变深,街上的喧闹声开始变小,家家户户进入睡梦中后,一家客栈里的客房里坐着三个黑衣男人。
一男人道“找到人没有啊”
“没有找到,不知道人啥时候走的,是我们太掉以轻心了。”
“你说他们为啥住得好好的就跑了呢难道
“不可能,不过今天我
“他总要去参加乡试,到时候把大门守着,总能等到他出来”
次日中午吃了饭后,江挽云便和杜华先去踩点,看看贡院外面的情况,再买点吃的带回去。
陆予风则是睡了一下午,睡到天黑了才起床,洗头洗澡后吃了客栈送上来的饭菜。
客栈里的学子已经开始忙忙碌碌拾东西了,虽说天亮开始排队,但早去早占位置,到时候会有官兵来守着,扰乱次序的,破坏规矩的都会被官兵赶出去。
三人吃了饭后江挽云和杜华背着两个大包袱送陆予风去贡院。
马车是行不通了,路上全是车,还不如走路快,杜华个子大,走
若是来得晚了被堵
好
旁边有大户人家的少爷开始抱怨这是什么鬼规定,还要本人亲自来排队,以往只要家属把篮子提进去占座即可。
半夜时分夜风冷嗖嗖的,有的已经开始打开包袱把备好的毯子拿出来披上了,有钱人家就坐
江挽云把备好的板凳拿出来给陆予风坐,他们早有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多穿了一件外套。
陆予风要把板凳给她坐,江挽云拒绝了,“你还要考试呢,得累好几天,我等你进去了我就回去睡大觉了,你别管我。”
陆予风“”
板凳带多了重不说,还容易磕磕绊绊的,所以只带了一个。
但很快江挽云就
江挽云摇头,杜华看看她又看看陆予风,急了,指了指陆予风,又拍拍自己的大腿。
陆予风恍然大悟,轻轻拉了江挽云的衣服一把,想说要不要来坐我腿上,话还没说出来,江挽云本就困了,这一拉就脚下不稳一屁股坐他怀里了。
陆予风全身一僵,江挽云瞌睡也吓飞了,她挪动了一下屁股,不管了,她脚后跟疼死了,坐会儿就坐会儿。
陆予风则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幸好是晚上,也没人看得出来他的耳根子有什么异样。
临近天亮时,许多人开始吃东西,来陪考的家属也开始对自家学子千叮咛万嘱咐。
陆予风吃了点东西,
天亮,负责的官员便宣布可以开始排队了,有的人想往前挤,但看着架着长枪的官兵也不敢太过分,整体秩序还不算乱,陆予风排
又站了几个小时,贡院大门三门齐开,几个身着官袍的官员走出门外,先宣了一番话,而后礼炮声冲天,一官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