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是魔族九幽氏存留
魔族生于九幽,是以被众多魔族奉之为主的魔君一脉便称九幽氏。后魔族于神魔大战中落败,九幽氏血脉皆戮于神族之手,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当时魔君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当麾下部属将还
神族并不需要一个能叫魔族归心的九幽氏帝女,她能活下来,只是因为神族需要一个能名正言顺掌控魔族的傀儡。所以作为魔族帝女,姬瑶自幼修行的却是神族功法。
神魔两族身体殊异,神族生来开辟紫府黄庭,而魔族引煞气入体,修行之法大相径庭。姬瑶修神族功法,需
只是她一身仙骨,
便是如此,跳下堕仙台的姬瑶还是活了下来。
不过活是活着,也只是剩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
她体内仙骨早已碎了个七零八落,黄庭紫府也几近湮灭。
这般伤势,姬瑶原本应当寂灭于堕仙台的罡风中,但阴差阳错之下,仙骨碎裂的同时,她体内被封印的魔族血脉得以觉醒。
便是靠着觉醒的魔族血脉,她才能吊着一口气没死。
不过这口气也撑不了多久,因为,而今要姬瑶死的,是天命。
她原本应当作为九幽氏帝女被永囚于镇魔塔,却强行违逆天命,决然跳下堕仙台。
但所谓天命,又如何是轻易能够违逆
姬瑶眼下不过靠着体内残存的力量苟延残喘,已然成了连天光也不敢见的孤魂野鬼。
但她未曾对自己的选择有过丝毫悔意。
姬瑶的确很想活,却无意做天命意志下被操控的棋子。
至少现
天命要她死,她却偏偏要好好活下来。
日头偏斜,黄昏时分,陈云起才背着两捆柴走过石桥,少年额上满是汗水,他低着头沉默向前,安静得像块石头。
“陈云起”
走入杏花里不远,少女带着几分稚气的嗓音便自一旁传来,陈云起抬头,对上蝉衣盈盈笑着的脸。
她身边围着总角之年的顽童,正从锦囊中取了糖块分给他们。
景弈虽独自一人住
陈云起对上她的目光,没说话。
还是蝉衣主动开口问道“你昨日救回来的人怎么样用不用我同少爷说一声,为她从县中请个大夫”
陈云起只说“不用,快死了。她也没钱还你。”
蝉衣抽了抽嘴角,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云起见她不说话,又问“还有事吗”
没有他要回去了。
蝉衣也没了与他多说的心思“你走吧。”
于是陈云起便背着柴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蝉衣若有所思,难道真是她多想了
陈云起不知她心中所想,回到小院,他卸下背后柴火,又重复起一日又一日的劈柴动作。
夜色完全降临前,小院中的劈柴声终于停了下来。
临睡前,陈云起掌着烛火站
少女双目之中一片空茫,躺
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曳,陈云起的神情
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手执烛火走入自己房中。
第二日一早,安静的杏花里便渐渐喧闹起来,今日正是杏花里每十日一次的小集。
不仅杏花里,附近乡里的百姓也都会前来。
陈云起一身布衣草鞋,混
见了陈云起,摆摊的中年男人露出点儿笑意“云起,又来买鱼啊。”
陈云起嗯了一声,虽然相识多年,态度也不算热络。
中年男人知道他就是这般性情,也不为他的态度生气,口中只问道“还是要条二两的鲫鱼”
陈云头。
每十日的小集,陈云起都会来买上一条二两重的鲫鱼。
对于乡野人家而言,鲫鱼熬汤算是不错的补品,父母过世后,陈云起带着妹妹过得很是艰难,但不管如何困窘,他都会设法挤出这一条鲫鱼的钱。
于是这样的鲫鱼汤,陈稚喝了许多年。
而
这些年下来,卖鱼的中年男人也清楚陈云起的习惯,没有再多问,挑了一条颇为神的鲫鱼上称。
“二两一分,便算作你二两吧,给三枚钱便是。”鱼贩道,“对了,我昨日还摸了只老鳖,炖汤也是大补,你肯要,一共五枚大钱,饶给你。”
老鳖不好料理,却是没什么人买,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才同陈云起说。
不过显然,平日一枚钱也不肯多花的陈云起,是决计不会多出两枚钱买下这没二两肉的老鳖。
鱼贩也不觉得意外,看来只能拿回去自己炖了。
陈云起正要从衣袖中掏钱,身旁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这老鳖,我要了。”
卖鱼的中年男人一怔,和陈云起一道看过去,只见青年一袭墨蓝锦衣,含笑看来,通身气度不凡。
他显然不是杏花里的人。
青年看向陈云起,笑意不改“阁下应当不会介意我同你抢吧”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片金叶子。
鱼贩的眼睛立刻看直了,他卖三年的鱼也未必能攒下这么片金叶子
陈云起却是莫名其妙地看了青年一眼,他本就不打算买,就是头没什么肉的老鳖而已。
鱼贩丝毫不
从青年手中接过金叶子时,他犹自还有几分不敢相信,带着鱼腥味的双手对着金叶子擦了又擦,确定这是真的,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青年并没有笑话鱼贩的举动,目光落
眼中带着几分高高
陈云起本能地不喜欢青年的眼神,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青年对他又是一笑,眼底仍是一片高高
花一片金叶子买只老鳖还这样高兴,果真是人傻钱多,陈云起
暗处,一直窥探的几双眼睛移开了目光。
得了金叶子的鱼贩对陈云起道“云起,来,我给你挑一条最肥的鲫鱼,不钱”
今日他赚了这样大一笔,却是不将这几枚钱放
虽然他这么说,但陈云起还是只要了条二两上下的鲫鱼。
鱼贩不肯钱,只是陈云起离开后,他低头,
却是半分便宜也不肯占。
摇头叹了一声,鱼贩将三枚钱小心了起来。
三枚钱也是钱啊。
黄昏时分,土灶上热气蒸腾,鲫鱼豆腐汤的香味
远远就能看见村中水井旁那棵遮天蔽日的老杏树,等陈云起走近时,
他不是杏花里的人陈云起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穷乡僻壤的杏花里,这两日却突然多了不少生面孔。陈云起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知道,或许杏花里不会再同从前一样平静了。
“少年郎,怎么走得这样急”
陈云起本无意停留,老叟却忽然抬头看向他,声音嘶哑低沉。
对上老叟目光那一刻,陈云起只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只捕食的鹰隼盯上,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食盒,脊背僵直。
老叟像是没有察觉他的防备,自顾自地说道“你是此间乡民”
他佝偻着腰背,形容枯槁,就像最寻常不过的乡间老人,却让陈云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即便面对山中野兽,他也从未觉得这样危险。
“是”陈云起僵
“那两日前,此处可有什么异事
自然是有的,那个人,不,不知是人是鬼的少女,还躺
但不知为何,
大约是因为那张木讷的脸,老叟未能从他神情中觉察出说谎的迹象。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云起,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