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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清晨。

中森小姐穿着粉色蕾丝睡裙,依偎在枕边男人的胸膛,手指在腹部来回厮磨。

“张先生……你好棒……”

张国宾察觉到皮肤传来指甲勾勒的感觉,缓缓在睡梦中苏醒,表情满足摸摸她发顶,笑道:“真正强大的男人,从来不需要外物在装点。”

如果说,他跟中森明菜的初次相见,二人心里还有着隔阂。

现在时隔一年多,明菜小姐上一段恋情的伤疤早已痊愈,两人水到渠成,一场鱼水之欢,水乳脚融。

中午。

张国宾换好一身西装,系上领带,笑着说道:“中森小姐,我要在日岛出差几天,有没有空一起旅行?”

“我很荣幸,张先生。”

中森明菜已经套上线衣,拿出衣柜里的白色外套披上,眼神透露着说渴望:“让我做你的私人导游。”

张国宾笑了:“从早上到晚上。”

这种私人导游可不好找。

何况是元祖歌姬。

他推开酒店总统套房的安全门,带着歌姬一起走出房间。

“张生。”

“宾哥。”

打靶仔、李成豪、报纸等一班小弟都穿着西装,站在门口,齐齐鞠躬行礼。

走到哪儿、玩到哪儿。

要吃就吃最出名的天菜。

这一向是大老的风格,小弟们都习以为常,男人嘛……只要不结婚,多谈几个女朋友又点样呢?

中森明菜懂点中文,此刻用蹩脚的口音,点头致意:“大家好。”

她平时都用英文沟通。

“中森小姐好。”

李成豪、打靶仔等人都弯腰回礼。

“中午安排一家餐厅,吃烤肉吧……”张国宾整整衣领,李成豪上前一步,拿着电话说道:“宾哥。”

“三口组的山健直雅打电话来,邀请你晚上一起用餐。”

张国宾眉毛一挑:“山健直雅坐不住了?”

也对。

和义青的反戈一击,着实让三口组损失惨重,山健直雅作为三口组的二号人物,一直负责跟和义青联络。

在把女儿嫁给大头之后,甚至隐隐开始掌控和义青,现在控制力直接被一刀斩断,面对的局势很坏。

他需要给三口组一个交代。

更要问清和义字号的打算。

所以,联络他就很正常。

“行。”

“通知他我会去,不过这跟吃烤肉没有关系。”张国宾牵起中森明菜的手,优雅的向前踱步走去。

中森明菜亦步亦趋,沉沦在英俊潇洒的男人掌心。

张国宾来日岛的行踪已经公开。

三口组收到他在幕后操盘的很简单,就连他住的房间号都知道,毕竟,日岛是三口组的地盘。

晚上。

帝国大厦,一间日式包厢。

榻榻米的木门斜移开。

一张四方桌旁,两位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扶着膝盖,表情肃穆的中年男人站起身:“张社长!”

“张社长!”

张国宾站在包厢门脱掉皮鞋,穿着袜子踩进包厢,李成豪穿着白色西装,带着人马守在门口。

中森明菜弯腰替他把鞋子规整好,再脱掉毛绒外套,鞠躬行礼,悄悄坐在男人身边奉茶。

两位中年男人看见“元祖歌姬”正在服侍一位华人大老,童孔都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他们在日岛妓女眼里是大人物,在日岛正牌明星面前,却缺少一点身份、地位。

毕竟,日岛的社团一直都上不得台面,所谓的“公开化”、“合法化”、根本不是日岛官方的支持。

只是日岛官方的一种文字游戏,惩戒手段。

先让他们注册民间社团,再把你们归类、颁布罚款、限制发展,最后采取警方力量打击。

“合法化”不过是一个套在脖子上的绳索。

法律都是对方说的算,你拿什么合法化?

绳索一直在不断勒紧,导致日岛社团的日子并不好过,最终被彻底勒死。

纵然三口组这样的第一大暴力团,也洗不了白、上不了岸,只能跟其它暴力团一样做财阀的黑手套。

除里一些脏活、干些脏事、赚点脏钱、活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

跟张国宾这种成功上岸,坐拥百亿市值国际大集团的老板有天壤之别,所以说,他根本不惧三口组,甚至有点看不起三口组,光是玩的女明星都能压三口组一头,有时候车、表、房子、女人、全都是男人实力的象征。

才子配佳人。

犹以女人为首!

张国宾施施然的在右边客位坐下,举起一杯油麦茶,敬道:“山健组长,竹边组长,幸会。”

他一眼扫过就认出山健直雅身边的身材矮小,留着一字胡,头发稀疏,秃顶的人,正是三口组四代目竹边正雄。

三口组由三口春吉在1915年在神户创立,迄今75年历史,前后就经历四代首领,一代目三口春吉任职十年。

二代目三口登任职17年,三代目山冈正久任职35年,四代目就职至今不到五年。

看起来历史悠远的三口组,实际领导人其实一共就四届,因为,三口组一开始就是家族企业。

创始人三口春吉传给长子三口登,三口登传给第一手下山冈正久,山冈正久一样在为三口家族服务。

三口家族掌管了三口组前后70年,四代目竹边正雄其实也是三口家族选拨上来的人,否则以“竹边组”的实力根本拿不下三口组长的位置。

“三口组”翻译过来就是三口家的行动组。

在君主制度残存至今,贵族领主制度大行其道的小岛上,正行、偏门都是家族制度为主。

这种制度导致内乱频发。

三口组75年历史中大型内斗就发生过四次,十几个分支小组已经脱离社团。

这次见面山健直雅已经不够资格,特意叫出四代目,可四代目竹边正雄在张先生面前照样底一头,举起茶杯敬道:“张社长,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

“三口组作为东道主,应该尽地主之谊,张先生在东京、日岛想做什么生意,三口组都愿意帮忙。”

竹边正雄吃了两快子菜,就主动点题:“还希望和义青跟三口组之间,可以放下干戈,共同谋利。”

张国宾笑了:“竹边组长说的话很有道理,那三口组为什么还要跟和义青开战?”

“现在警视厅已经把三口组跟和义青的争斗列为‘战争状态’,武装部队会第一时间进行镇压。”竹边正雄说道:“这对三口组各方各面的生意都已产生影响,和义青在新宿区的生意影响更大。”

张国宾点点头:“是,和义青在歌舞伎町街的赌档、歌舞厅、风俗店、一周被能查三次,一三五到点就来。”

“二十六突袭检查,周天放休一天,比签字上班还正点,现在就连歌舞店,风俗店的生意都受到影响。”

“地下赌档被扫的赌金要全赔,两次扫场就赔进去两千万日元,够我买一辆跑车收藏了。”

竹边正雄颔首道:“据我了解,和字头素来崇尚以和为贵,和义青的行为已经跟贵社宗旨有冲突。”

“如果张先生愿意暂停向港区、千代田区的扩张,三口组愿意在汽车、家电的进出口生意上让利。”

“以和为贵,和气生财。”竹边正雄提起茶壶,替他把茶斟满,张国宾把玩着茶杯,笑道:“好一个以和为贵,竹边组长的话没问题,但前提是和义青需要一张牌照。”

“什么牌照?”山健直雅忍不住问道。

他一手把和义青扶持起来,没想到,养虎为患,在三口组捏承担着很大压力。

以前享受着和义青扩张带来的红利、地位,现在就要承担和义青反击带来的后果。

张国宾喝了口茶,说道:“当然是卖粉牌照。”

山健直雅皱起眉头:“张社长,三口组是日岛最大的供货庄家,绝对不可能把市场让给一家华人社团。”

“大和人民吸的货,必须由大和人民供,不可能把国家的财富让给一个华人社团,就算是流着血的黑色财富!”

竹边正雄则问道:“张社长,和义的规矩是不卖货,你亲自立的,为什么一定要破坏规矩呢?”

“这有损你的威严和身份。”

“哈哈哈!”

张国宾忽然朗声大笑,就像听见一个大笑话:“华人种的田,养的鸡,你们以前都敢抢,现在倒不让我们赚你们钱了?”

“我没有让你们退出市场,只是各凭本事罢了,既然你不肯,就不需要再说废话。”

“我的规矩里,没有不能在东京卖货这一条,何况你们欠我那么多,我只是来受些战争赔款罢了。”

“八嘎!”

竹边正雄脸色骤变,拍桉而起,好似被揭开伤疤,愤怒的道:“大和人不欠你们什么!”

张国宾冷笑一声:“有些事情,不是不说就代表没有,否认就代表消失,我这个人就是靠收数起家。”

“这笔数我收定了!”他喝干净杯中茶,把茶杯一抛,起身带着靓女离开,与兄弟们扬长而去。

“宾哥。”

“没有谈拢?”李成豪拉开车门,请大老上车后,坐在驾驶位上,语气冷冽的问道。

张国宾点点头:“阿豪,以前我们刚出来混的时候,要是碰见嘴硬不认账的,怎么办?”

李成豪笑道:“打碎他的牙,捏着他的手,重写一份欠条咯。”

“对。”

张国宾沉声道:“我们都是照着规矩,合法收数的。”

李成豪掏出一个大哥大,拨出一串电话,出声说道:“阿祖,接着打,打到他们认命!”

“知道了。”

“豪哥。”

江湖上,从来就没有停过。

李成豪又拨出一个电话号码:“银纸,兄弟们准备好未?”

“一个营的兄弟已经就位。”

银纸拿着大哥大,回头看向身穿绿色迷彩服,正在快速登车的兄弟们。

虽然,整个矿区保卫团的指挥权已经移交,但是先前两个营都还捏在手里,是可以灵活运用的公司兄弟。

“OK。”

“东京见。”

“是!”

“长官!”银纸立正敬礼,收起天线,紧接着一起登车。

“既然警视厅把两个社团的血并列为战争状态,那就让日岛江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争状态!”

李成豪嘴角挑起一抹狞笑。

虽然,保卫营的器械、装备不能运到日岛使用,但是,自卫营五百人的军事素质,战术素养,照样是对日岛社团的降维打击。

根本不需要任何大火力,只需要利用社团武器,进行火力武装,就能把日岛社团上上下下都洗一遍。

彻彻底底的打服日岛!

张国宾双眼紧闭,忽然说道:“用无线电通知一下公司总部,增加一些走私船出海,特别是沪市方向的船只。”

义海集团从日岛走水路的车,一部分是送到沪市转运,沪市、津港、深城都是大名鼎鼎的水车集散中心,理所当然会养几支船队使用。

“本次行动,代号:收数。”

李成豪笑道:“好啊,大老。”

反正社团来就打社团,警视厅来就打警视厅,自卫队来,呵呵,那就可以跟保卫营碰碰拳头了。

三天后。

日岛,东京码头,一艘大邮轮停靠在岸边,银纸带着一群穿着运动服,鸭舌帽,打扮跟游客一样的战友们走下甲板。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浩浩荡荡数百人,不同的外套内,露出统一的迷彩圆领。

海事局。

一位观测员把情报递交给长官,立正敬礼:“长官,近期海面上的非法船只大量增多,航行次数密集,多艘注册在邻国的船只越界,是否增强警戒,前往搜查。”

长官收到报告,蹙起眉头,出声说道:“根据上级指令,近期不要跟邻国的船只产生冲突,重点要放在大型船舰身上,很可能有超高级行动正在酝酿!”

“超高级行动?”

观察员心头忽然有些发虚,感叹道:“平静的大海又要爆发风浪吗?”

防卫厅。

海事参谋部。

一群穿着制服,训练有素的参谋、情报员正在繁忙工作,一间办公室里,高参拿着文件,认真汇报:“据监听,目前海面上出现的走私船只,几乎没有任何非法通话。”

办公桌后,一位长官面容冷峻:“保密措施这么好,看来那些通话都是烟雾弹,这些船只一定是伪装成渔民、偷渡、走私船的侦查船!”

“意在摸清禁止航行区内的水雷、岛礁跟水况。”

根据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最近在无线电的日常监听当中,无意获取到了超高级机密情报!

“长官。”

“是否过于敏感了?”高参疑惑道。

“不!”

“我们再敏感都合理,切勿放松警惕,对面那个民族……永远都忘不掉我们做过的事,血债必须要用血才能还。”他深知那笔账还没还呢。

“你看看这个计划名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