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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晴天在月子中心坐完月子,夫妇俩便准备动身回伦敦。
耽搁了一个多月。
喻氏珠宝集团滞留了许多公务需要解决。
喻父安排了私人飞机,启程前,两人带着满月不久的唯一回了一趟孙家。孙晴天与父母告了别,母亲叮嘱她产后注意休息,她一一应着。
大厅南侧。
孙平堂正抱着襁褓里的喻唯一,前几次去月子中心探望亲姐孙晴天,没抱外甥女,因为婴儿太小了,他怕摔着唯一。
孩子满月了。
胖了不少。
今天他们又要走了,孙平堂才试着抱了过来。
唯一逐日长大,不似刚出生那般带着胎脂。如今的她白白粉粉、香香的带着婴孩才有的奶气儿,精雕玉琢像个瓷娃娃,漂亮极了。
孙平堂低着头,试探地喊了一声:“唯一?我是舅舅。”
“咯咯~”
女孩笑了起来。
还未张开的淡棕色眉毛弯弯,一双美眸仿若月牙儿。
孙平堂又惊又喜,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用指腹摸了摸孩子小小嫩嫩的手。唯一望着他,慢慢张开小手,一点点抓住他的手指。
“唯一在跟舅舅打招呼呢,唯一很喜欢舅舅对不对?”
“是吗?”孙平堂抬头,望向说话的孙晴天。
孙晴天走了过来,低头逗了逗女儿。唯一笑容灿烂,远比这冬日里的暖阳更让人心底温暖。
孙晴天偏头看向身旁的弟弟,她语气温软:“你是唯一的亲舅舅,有着相同的基因,流着一样的血,她当然会亲近你。”
孙母站在门口喊道:“晴天,带唯一来祠堂,我和她外公给她求了一个平安符,你带她来向祖宗作个揖。”
闻言,孙平堂下意识要把孩子还给孙晴天。
女人挡了一下他的手,眼神示意:“你抱唯一过去,我和爸有事商量。”
孙平堂脸上笑意遮不住。
他抱稳了怀里的婴儿,迈出的步子都是先踩实了才放心踏出去,免得不小心滑到什么的,把孩子摔了。
喻氏夫妇在孙宅又待了一个小时。
两人出门时,远望见孙平堂抱着喻唯一坐在门边的矮凳上,他学着儿时姐姐给他讲故事的样子,正温柔讲给外甥女听。
孙晴天无声走了过去。
唯一已经睡着了。
睡得很香。
余光瞥见熟悉的衣角,孙平堂立马站起来,“姐。”
孙晴天轻拍了怕他的肩膀,让丈夫将女儿从他手里抱回来。她带着他往院中走,边走边说:“我和你姐夫今天就回伦敦了,喻氏集团工作量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下周元宵节我给你寄爸妈包的饺子。”
“嗯。”
“姐,你和姐夫的公司元宵节后就上市了吧?果然,你和小时候一样聪明,任何事情在你手里都会变得很简单。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和你不是同一个父母生的。”
“……”
林肯商务驶离了孙宅。
开往机场。
一家三口下了车,孙晴天抱着女儿,喻父给她撑着伞。穿过广场,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候机室门口的代尊盛明月一家。
尤其是中间那位盛小少爷。
男孩如先前一样,打扮得非常精神,小西装穿着,小领带打着,小黑皮鞋锃亮。
他一双眼睛聚焦在孙晴天手中的婴儿身上。
定定地看着。
进了候机室,机场工作人员推来婴儿车。孙晴天把女儿放进去,小盛世就立马扒住车子的栏杆,双手扒得紧紧的,目光全然落在女孩漂亮的脸蛋上,不舍得挪开半分。
好在是私人飞机。
时间自由。
两家人在机场候机室滞留了近三个小时,唯一醒了一次又睡着了,盛世还以原先的姿势寸步不离守着婴儿车,紧紧握着栏杆。
天色晚了。
加上今天又是雨天,再迟下去飞行不安全。
盛明月走上前,握住儿子的胳膊,温柔解释道:“阿世,晴天阿姨他们必须要走了。天气不好,天黑了飞机飞行不安全,你也想唯一平平安安的对吗?”
盛世眼巴巴注视着婴儿车内的女孩。
他耷拉了一下脑袋。
再抬起头的时候,紧握着栏杆的手一点一点放开了。他仰头望向面前的喻氏夫妇,嗓音奶气:“晴天阿姨,唯一什么时候回来?”
孙晴天弯下腰,摸了摸盛世的小脑袋瓜子:“阿姨叔叔不忙了就带唯一回榕城,阿姨一定和唯一说,榕城有一个超级喜欢她的哥哥在等她。”
“阿姨,可不可以请您多跟唯一说说我的名字?我怕她忘记我。”
“当然可以啦。”
“谢谢阿姨。”盛世说完,眼睛又垂了下来,盯着车内的小婴儿。
他真的好怕她会忘记他。
孙晴天在月子中心休养的这一个月,盛世常跟着父母去探望,一待就是一整天。他总趴在小唯一身旁,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唯一,我叫盛世。”
我叫盛小世。
我叫阿世。
唯一,我是盛世,你要记住我的名字。
“……”
望着喻氏夫妇的身影进入人群,连带着那辆小婴儿车一起消失在远处的安检口。
盛世站在原地。
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前看,抬起小胳膊使劲儿挥挥手。终于看不见了,他双脚回落到地面,抬着的小手迟迟没放下。WWw.GóΠъ.oяG
代尊这时在他身旁蹲下。
他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温声道:“唯一还会回来的。”
盛世久久不语。
他低下小脑袋,emo了很久。在父亲耐心的安抚下,男孩转过头,嗓音带着哭腔:“爸爸,我可以哭吗?”
代尊:“可以。”
盛小世:“盛叔说男人不能轻易掉眼泪,否则不会有女孩子喜欢,我想要唯一喜欢我。”
代尊摸摸他的脸:“你还是小男生,可以哭的。”
话音落。
盛小世“哇”地一声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