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森林中,只有两人沙沙的行路声。
“歇歇吧”
跟
走
“也好。”
他四下看看,挑中不远处一根倒横的巨木,宽大的道袍随意拂拭个来回,便抬手示意对方先坐。
“我体力孱弱,拖累道友了。”
俏尼姑再将巨木上的青苔浮土仔细清理一遍,才扭扭捏捏盘膝坐下。
“哪里的话,我等正道中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如今命案连连,被害者之中就有得过试炼优胜的同道,大家都猜测杀人者就隐
一尼一道的组合本就颇为奇特,更别提道人手里还提着个大大的银酒壶,说完,便抱着大酒壶矗立
“我佛有割肉饲鹰之举,对贫尼来说,再宝贵的东西也不过是外物而已,若是他要,就拿去好了。”
尼姑轻轻捻着手中的佛珠,话虽说得漂亮,但看过去的目光中分明透露着不舍。
“嘿嘿,那种
道人本不以为然,转念一想,生怕她真于出这种蠢事来,又补了句,“有我
“嗯。”尼姑答应下来,脸更红了。
突然,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噼啪响动,越来越近……
“谁?”
两人对视一眼,道人冲到前面,将俏尼姑护
“白山齐休”
齐休自报名号,慢慢现出身形,见是楚问和妙清,不由长舒口气。
试炼之地,人人自危,楚问是齐云楚家自己人自不用说,和妙清虽有点过节,但她身为南林寺正道一份子,亦不太可能是那害命的恶徒。
无论如何,现
“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感叹
才走两步,不防却被楚问再次厉喝打断,“停你就站那说话,别再靠近了”
“怎么……”
楚问翻脸不认人,搞得齐休颇为尴尬,只好又把脚缩了回来。
知道对方已草木皆兵,连曾经并肩作战的自己都信不过,心中既无奈,又有点不舒服。
“你连我都怀疑?”语气中难免带上了怨气。
“抱歉,说真的我俩不熟当年两位老祖帮你,其实我根本不同意,思过山下,我楚家人的血,留得太多了”
楚问生硬地答道,那硕大的银酒壶被他执
听到他这话,齐休才醒悟过来,是啊跟楚问,真算不上有交情,齐云楚家之人对楚秦门的态度,更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楚秦连正道一脉都不算,平日里就恶迹斑斑,
对楚秦门恶感满满的妙清向楚问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凑近半步,告状般地向楚问提起明家
“哼哼,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齐休气得牙痒痒地,话不投机,于脆拱手告辞,分道扬镳算了。
“你呸我和楚道友光明正大,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奸妄之徒”
妙清却想歪了,只当齐休这气话是
“你也别急着走”
楚问倒是知道轻重利害,出言把齐休叫住。
“我且问你……”
既不敢让齐休靠近,又不放人走,隔着老远高声对话,“安斯言死,你是不是第一个
“你和明阳山王扈熙,真的早年有过仇怨?”
被一连串问题兜头盖脸的砸下来,齐休才明白楚问早已听到不少风声,自家竟已成了众人流传猜测里,嫌疑极大之人。
和王扈熙那桩陈年小事被人翻出来,只能说纯属倒霉。安斯言死后,做为第一个
“归根结底,还是贪那一丝大道机缘唉”
心里抽了自家一记懊悔的耳光,压抑着怒火,一桩一桩跟楚问细细辩驳,自己光明磊落,也不怕人问。
“我再问你,南宫家的某某,和你可有交情?”
楚问提起了个陌生的名字。
“谁?”
齐休摇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灰衣身影,打了个咯噔,嘴上反问道:“南宫家的人,也死
“嗯,是南宫家寄望颇大的一位,可惜了。”楚问点头回道。
“你可认得那人的相貌?”齐休再问。
“你……”楚问马上觉出不对劲,和妙清默契对视一眼,然后两人把目光全落
“南宫家交代的差事,有点不方便……”
即便是对他,齐休也不好实言相告,再说旁边还有个专门坏自家事的妙清
楚问没醉时,倒是比楚神通明沉稳许多,不再纠结这个,先把南宫家丧命那人的体貌特征,一一描述清楚。
果然,就是试炼之前,连接强势催促自己去找何玉的那人。
脑海中的灰袍身影渐渐清晰,和记忆深处里的白袍少年重合
“都是老楚秦山里呆过的,安斯言他自然认识,南宫家那人更不消说,王扈熙是明阳山修士,跟位于齐云西部的栖蒙派距离较近,说不定也认识……”
“唉”
越想越不愿面对,于脆做声长叹,仰天闭目,连连摇头。
“你可是想到哪人有嫌疑?”
楚问从他的反应里,马上看出了端倪。
“谨防这小人惺惺作态,栽赃嫁祸。”
妙清先入为主,越看越觉得齐休就是那杀人凶手,生怕楚问中了奸人欺诈,立刻出言提醒。
“我省得。”
楚问随口答应,目光依然坚定地看向齐休,讨要答案。
“呃……”
心中怀疑是一回事,公开指认是另一回事,自己现
“玉鹤?”
楚问倒吸一口凉气,“可有证据?你要知道,指认御兽门修士于系极大,轻则招来一场决斗,重则……当年一战之后,御兽门和楚家约定日后各不相于,若元凶不是他,很可能被御兽门认为你和我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