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微笑“谭将军不必如此,若不是将军,奴家此身早已成为一抔黄土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而且奴家也想去看看,乔家不知有什么危险,我真的很担心卉儿。”
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
三个人
到了地方下车时,谭玉书突然“哎呀”了一声,只见他单薄的夏装,被整个钩了一个大口子。
谭玉书看着破损的衣服,摇摇头“这莫非是什么不祥之兆人家大喜的日子,要不我今天就不去了吧。”
一直跟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三个人心下了然,果然这个计划还涉及谭玉书。
一个陷阱,需要谭玉书和柳娘子同时
正心照不宣时,路边突然打马过来两人,几个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福王世子和恭王世子。
吴生见到这两个人,顿时眼前一亮,谭玉书一直留心这个人,看到他的反应,心中一动。
两位世子来到近前勒马,元吉居高临下的戏谑道“谭大人,带着一个大美人去哪啊”
谭玉书含笑施礼“好友今日成婚,特来讨杯喜酒。”
元吉挑眉“哦这可巧了,我们也顺道留下喝一杯。”
“得蒙两位世子莅临,新人必然十分开怀。”
元吉哈哈哈大笑,翻身下马,顺便看了池砾一眼“厄法寺高僧也
池砾面无表情地合掌。
很显然元吉没心思理池砾,只是拉着谭玉书的手道“那咱们一起进去喝一杯吧。”
谭玉书
自从和池砾
不是吧
心内虽然涌动着千言万语,但面上谭玉书还是非常淡定的抽回手“谢世子爷抬爱,不过
谭玉书衣服上的口子看起来非常明显,元吉就没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致道“那谭大人可要快去快回啊。”
谭玉书微笑应喏,独自回了家,只留池砾和柳娘子两个。
福王世子和恭王世子的到来,着实让众人一惊,连忙将他们一行人安排上座。
乔家母子也是一惊,来了这两位,计划还要进行吗
两个人六神无主的找来吴生商量,吴生顿时劝道“富贵险中求,错过这次机会,可就彻底错过了。”
母子二人想了想成为郑相乘龙快婿的巨大好处,顿时什么都忘了,干
元吉一坐定,目光就直勾勾的落
柳絮起身福身“世子爷有命,奴家本不应推辞,只是此次前来是为了参加婚宴,所以未将琵琶带
“那可真是可惜了。”
福王世子一口饮杯中酒,目光数落
柳絮自然明白这种眼神的含义,微微福身“奴家与新娘尚有些话说,若几位贵人无事,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福王世子还不待说话,元宁就先一步应准了“柳娘子请自便吧。”
福王世子刚有点不高兴,元宁就笑道“要是我们为难柳娘子,谭大人来了恐怕就要不高兴了。”
元吉一听这,顿时打住了主意,毕竟现
柳絮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动身。
来到后宅,一进去就被乔母接过去了。
柳絮道“乔老夫人,赵夫人不放心女儿,托我跟新娘子捎几句话,不知可否”
乔母一听,立刻满面笑容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现
柳絮和赵夫人闲聊的时候,早已知道这乔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如今看她如此好说话的样子,心里便更加明了,果然,这一家子都
但是为了引蛇出洞,柳娘子还是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听话的跟着乔母来了偏房。
乔家办喜事,哪里都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样子,只有偏房格外安静。
这件事见不得光,自然是越隐秘越好,所以除了乔家母子和吴生这个狗头军师,谁也不知道。
柳絮坐
乔母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顿时紧张道“都
“哦。”
乔母强作镇定,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柳娘子渴了吧,先喝点水吧。”
柳娘子接过茶杯,放
乔母看着被放置
不知过了多久,柳絮好似有些口渴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却不承想手一抖,杯子登时摔个粉碎,乔母顿时急了。
柳絮赶忙道歉,将碎瓷片拢
乔母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去扔”
说罢又到了一杯水“柳娘子,你
柳絮忙起身“这怎么敢当。”
乔母赶紧把她按住,绝不让她出这个屋“没事,没事,柳娘子远来是客。”
着急忙慌的将碎瓷片随便扔到树坑,很快回来“劝水”,却见柳娘子已然捧着茶杯一饮而。
乔母的一颗心,终于能放下来了。
见柳娘子喝完,乔母开始神情缓和的跟她聊天,过了一会,柳娘子的身体突然摇晃起来。
乔母笑眯眯的问“柳娘子,怎么了”
柳絮撑着桌子“抱歉,奴家身体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乔母笑眯眯的扶住她“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说罢将她扶上床。
柳絮勉力支撑,眼皮还是渐渐沉了下去。
乔母等了一会,高声叫道“柳娘子柳娘子”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乔母顿时喜气洋洋的退出去,反锁好门。
等听到门落锁的声音,柳絮立时睁开双眼。
没多时,随着一连串窸窣的声音,门应声而开,回家换衣服的谭玉书闪身进去,柳絮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壶。
谭玉书掀开盖子闻了闻,味道不纯,里面应该是掺了蒙汗药。
结合种种,已经不难猜出乔家母子打的什么主意了。
他与乔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既然已经先动手,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掏出一个瓷瓶,将水壶里的水装进去
没过一会,换好了衣服的谭玉书便到了,一来当然是要向等他的各位请罪。
元吉笑眯眯道“既是请罪,那便自罚一杯吧。”
“应当,应当。”谭玉书接过酒杯,一饮而。
元吉顿时开怀大笑“无酒不乐,上酒上酒”
乔四郎作为新郎官理应陪
谭玉书顺其自然的坐到池砾和乔四郎中间,不动声色的搭上了池砾的手,将一个瓷瓶偷偷渡到他手中。
池砾不动声色的接过,
元宁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抓鸭子啊
然而已经晚了,自从池砾和那些纨绔们玩过一次抓鸭子后,抓鸭子就成了雍京上流圈流行的行酒令,福王世子这样沉迷酒色的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时髦,身经百战下来,早已是各中高手,难逢敌手,于是欣然应允下来。
垂涎三尺的瞥了一眼谭玉书,满心燥热,看他今天不把这只“小鸭子”捉到手
池砾看了一眼福王世子毫不掩饰的露骨眼神,眯起眼睛,正式开始抓鸭子。
几个大人物确定了玩法后,乔四郎根本没办法反驳,于是无休无止的抓鸭子开始了。
到最后,清醒的人只剩下了池砾和元宁,很显然,福王世子的从无败绩只是别人让着他。
吴生看着乔四郎也喝得醉醺醺的,当即有些着急,借着送酒的时机提醒一下他,那边已经办成了。
乔四郎被这个激了一下,当即清醒,接过酒坛,将酒挨个给大家满上,轮到他的时候,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红色的瓷瓶,将药粉撒进去。
看到溶解后,将酒递到谭玉书面前“久闻谭大人盛名,竟然还能这么巧做邻居,以后多蒙谭大人照顾,这杯酒一定干了”
谭玉书玩游戏的时候不知输了多少,现
见他接过,乔四郎顿时满眼欣喜,却
福王世子哈哈大笑“妙法大师,你是不是不行”
说罢拿起桌子上新满的酒杯,一饮而。
池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指着吴生道“你带我去。”
吴生一愣啊
看向元宁,元宁目不斜视,他只能听厄法寺大师的吩咐。
谭玉书怔愣了一会,毫不犹豫的将酒一饮而。
然后抓住乔四郎痴痴笑道“大师,你要走的话,可不可以把你的酒给我,这酒好甜。”
说完也不理会池砾,蛮不讲理的抓起他的酒杯,喝了个光。
池砾低头看着谭玉书,这和他们的计划不一样,正要开口。
醉的不省人事的元吉先来劲了,抢过酒坛,重新满了一杯,色眯眯道“宝贝,我的给你呀”
谭玉书仿佛醉懵了,眨眨眼睛,乖乖的接过来。
转头看看空着手的乔四郎,突然把自己的递给了他“你看着干什么,是不是也想喝酒,来,干杯。”
乔四郎不好推拒,反正只有谭玉书那杯有药,于是痛快的喝了。
谭玉书看他干了,自己也一饮而,正傻笑着,突然间,捂着嘴剧烈的呕吐起来,池砾立刻拉起他“我带他去醒酒。”
元宁看到眉头立刻皱起来,想将谭玉书夺过来,池砾却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没喝也要去”
元宁
做得太明显就不好了,只能恨恨的放下,安慰自己,药效应该没那么快。
等出去,谭玉书扶着墙吐了半天,有气无力的瘫
池砾便搂着他,对指名让跟出来的吴生道“他醉得太厉害了,我带他先回去了。”
吴生一惊“等等,妙法大师,和世子们说一声再走吧”
池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改天我们亲自和世子赔罪,你现
吴生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们远去,赶紧回报给元宁。
两个人迅速的离开了乔家,上了马车后,柳絮正悄无声息的等
谭玉书面颊惊人的红,捂着额头迅速开口“所有的酒杯里都有药”
乔四郎那明显的动作,谭玉书又不是傻子,怎么会
他原本的计划是,趁乔母不注意,将柳絮偷偷运出去,如果乔四郎真敢行动,那他就换了酒杯,再让池砾趁人不注意,将吴生麻晕了塞进去。
可不要怪他狠毒哦,这是他们先动手的。
万万没想到,居然每个杯里都有东西
乔四郎胆子再大,也不敢给两个世子下药,那么肯定连他都被蒙
如此一来,或许幕后之人都不是冲着他来的,那是冲着谁呢
谭玉书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福王世子,为什么呢因为
如果目标是他的话,那么幕后黑手是谁呢
虽然不应该,但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了元宁,他是最有立场做这件事的人。
猜透所有东西后,谭玉书立刻毫不犹豫的放弃原计划,麻溜的带着池砾逃席而去。
马车里的三个人都不是傻子,谭玉书的一句话,就明白了全部,池砾一把将他拢
谭玉书哆哆嗦嗦的依偎
他得把受害者的身份作实,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无辜的。
但这个药的劲太大了,哪怕他迅速的吐出了许多,意识还是逐渐崩坏,这个药,似乎有致幻的作用。
吴生飞快的跑回去汇报,元宁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怕。
而知道谭玉书跑了的乔四郎瞬间手足无措,这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同样喝了药的福王世子也开始闹腾起来,元宁深吸一口气,一事不成,另一事也得成。
等成了之后,他的玉郎,就只能选择站
对吴生使了个眼色,他的爱妃以为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人,真是天真,无论是王府还是郑家的势力,岂是她一个卑微庶女可以调动的。
吴生到他的示意,立刻对着元宁高声道“殿下,福王世子看起来醉的厉害,要不我先扶他去后院休息吧。”
元宁看了一眼,点点头“王兄看起来确实有点难受,那便这样吧,我也有点累了,也给我找个房间。”
乔四郎看见吴生的动作,整个人脑壳都炸了福王世子怎么可以
吴生立刻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世子爷醉了,乔兄还不给他找个可心的人伺候”
乔四郎瞬间反应过来。
那偏房躺着的可是娇滴滴的柳娘子,睡了也就睡了,哪个男人和她睡了后还会有不满呢而他也可达成自己的目的
想通后立时帮着他架起福王世子。
吴生看他皱皱眉,毕竟他也是喝过的,遂道“我来就行,乔兄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乔四郎却哪里放心呢,一力坚持要去,吴生想想就算药效
乔母看见他们,立刻打开门锁,吴生问道“人
乔母立刻点头,门一直锁着,除了中途身上落了好几只毛毛虫,把她吓得回去换了身衣服,其他的时候她一次都没移过眼。
吴生这就放心了,示意乔母把锁打开。
乔母赶紧开锁,等把人扶进去后,傻眼了,人呢
而这时,药效上涌,福王世子整个人都开始暴动起来,而乔四郎也不知怎么搞的,感觉有点热。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喝的那杯里,有两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