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死了啊。”达米安才说话,整个人都被按到蝙蝠侠的披风下面,他能感受到父亲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歌声瞬间停止,独眼怪物歪头看着他。
对视的时候,达米安竟然有一瞬间的茫然。
一开始,他想好了要拳打怪物,脚踢怪物,最后抢回无辜的尸体。
可他看到怪物试图喊醒死去的人,让他吃晚饭。
“dead ”咕噜老师茫然地重复这句话,“什么意思赛娜,dead“
后面它说的是一串
蝙蝠侠的头盔里自动翻译则是咕噜
那个哭红了眼睛的女人说七十二,你还记得你与司珀茵的约定吗”
她的声音极为悦耳,还带着一种古老神秘的韵律感。
咕噜 七十二,就是咕噜,不会再因为失去而失去控制。咕噜回答道。
它以前是只有编号的魔兽,咕噜这个名字是那群被养的孩子给它取的。
它是七十二,也是咕噜,咕噜要履行好答应主人的事情。
dead的意思,就是死亡。
咕噜茫然地看着她,它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眼泪一下就从那只大眼睛落下,滴落
主人也修不好吗
只有他们长大,拿起武器,踏入战场,只要不变成扭曲物,人就能活下去,又或者变成扭曲物,以另一种形式活下去。
可那已经是他们长大的事情了。
杰克还是小小的,还没有它的腿高,力气也小小的,司玻茵给他们准备的书他也还没有完。
他还没有长大
我又一次失去了我的孩子,是吗咕噜用那种不知名的语言问了一遍,赛娜沉默。
它又看向了蝙蝠侠,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问道“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是吗”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它。
怪物浑身都
不经意间,达米安看到蝙蝠侠的手放到了腰带上,那是随时能抽出武器的地方。
蝙蝠侠见过很多人,
就连他自己,
怪物一直没有动,它哭了许久,小山一样的躯体不停地颤抖着。
“bat ”怪物
陌生的语言声音颤抖,头盔里的自动翻译毫无感情。
那只独眼里充满了沉痛和悲伤,看向他时,渴盼和希翼仿佛能灼伤他的心。
“是的。”蝙蝠侠承诺,“我会。”
怪物将孩子抱进怀里,小心地将他的断臂搂住,磕磕巴巴地说“我 去找主人,让他安息。”
它舍不得自己养的孩子就这样四分五裂。
赛娜也起身,“等我换身衣服,我和你一起去吧。”
赛娜很快就回来,身上穿着一套看上去像祭祀一样的衣服,整套衣服几乎是白色,唯有边角绣着金色的暗纹,身上的配饰也全是白色,铃铛、链珠随着她走动,
出门的时候,安徳已经没有
怪物抱着尸体走
蝙蝠车缓缓地跟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口。今天遇到的怪物太奇怪了,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过往的知识来描述这件事情。
直到车停了,蝙蝠侠把他锁
“嘿”达米安敲着门,“我还
任凭他
虽说是地下洞穴,若是白天,这里的采光极好,一束光会顺着洞顶的阳光泻下,而那个位置如今放着一个老旧的摇椅,平日司珀茵就喜欢躺
看上去就像一尊圣母受难的陶瓷雕像,圣洁而悲悯。
半空中的人缓缓落地,白色的裙摆散落
当她戴上面具后,就不再言语,而是用手势传达自己的意思,她与赛娜用无声的手势开始交谈。
这是诺斯教的一个约定成俗的习惯。
司珀茵从咕噜的手里接过那个孩子,让他平躺
孩子的脚的位置,通常坐着的是逝者的家属,杰克没有父母,所以那里坐着的是咕噜老师。
赛娜跪坐
蝙蝠侠观察了他们很久,这几个异界来客有些很不一样的习惯。
他们喜欢唱歌,高兴的时候唱歌,难过的时候唱歌,吃饭的时候唱歌,就连睡觉前也要唱歌,有时候他都怀疑他们曾经的世界是不是一个大型的音乐剧。
如今,他又知道一件事情,他们送走亡魂的时候,依然是伴随着歌声的。
白色的光点随着赛娜的歌声飘动,司玻茵跪坐
他躺
杰克的眼睛不算大,鼻梁也有点塌,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得瘦瘦小小的,像只小猴子,但
忽然,蝙蝠侠看到孩子睁开了眼,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才
影子扑进了咕噜毛茸茸的怀里,他喃喃道“咕噜老师,对不起”
“我只是想攒钱,偷偷给你买点好吃的,你总说饿,但总把食物留给我们”
这是杰克
咕噜抱着他流泪,“咕噜不饿了,你不要担心。”
“咕噜,会好好吃饭,杰克,也好好吃饭。”
大怪物抱着他,又说了许久。
最后,杰克化为光点,消失
对不起主人,咕噜撒谎了,咕噜还是很饿。独眼怪物低声说道。
从前的它是可以用食物填饱肚子的,但变成扭曲物后,普通的食物就再也填不饱它的肚子了。
司珀茵取下面具挂
刹那间,消失的光点又重新出现,隐约呈现出一个小男孩的形象,张开双臂,快乐地涌向了咕噜。
好奇怪,咕噜不饿了。咕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咕噜试图用爪子抓半空中的光点,捧到司珀茵面前,你也很饿。
司珀茵推了回去,对它说这是杰克对你的爱。
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咕噜不舍得地看着手里的光点,你很饿,我能感受到。
为杰克恢复形体后,它隐约能从与司珀茵的链接中感受到那种能把人逼到
司珀茵依然拒绝了。
从她到这个世界以来,她仅仅进食过一次,自此之后,她就一直
咕噜也舍不得吃,赛娜给它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将那些光点放了进去,挂
“你们以灵魂为食。”沙哑的声音响起,司珀茵抬头看向蝙蝠侠。
她解释道准确的说,我们的存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所以安吉儿修道院,是你们
司珀茵或许从结果上来说,是这样的,但咕噜的本意并非如此,你能感受到,因为咕噜爱他们,所以孩子们也爱咕噜。
“和他们三个相比,你没有食物来源。”蝙蝠侠冷静地分析道。
司珀茵惊觉于他的敏锐,闻言只是抿嘴浅笑,爱与痛苦是并存的,当承担起这份爱时,就会有失去它的痛苦,我想我承受不了这份痛苦。
如果有一天我饿死了,能请您帮我尸吗可能有些麻烦,但我想这里或许只有您能做到。
“怎么做”
把我剁成肉酱、呃,果汁浆糊联想到自己的物种,司珀茵换了好几个说法,然后冲进海里。
“很独特的方式。”蝙蝠侠评价道,“别具一格。”
那我就当您答应了。司珀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外面车里的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吗我能感受到,你们血脉相连,只是他好像
“他怎么了”
司珀茵看着蝙蝠侠,试图从他头盔下的下半张脸看出点端倪,犹豫了半天,才继续道他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但是他的灵魂依然无辜
这是她很少见到的情况。
蝙蝠侠静静地看着她,“你对无辜之人的判断又是怎样的呢”
司珀茵很难向他描述自己的感觉,她能“看到”,而“看到”这个能力又并非来源于她自己,最后她只能说道圣灵告诉我的。
“你还能与你的圣灵还能跨越世界沟通”
司珀茵摇头当然不,这是祂曾经赐予我的能力,不知为何,没有消失。
她从怀里掏出一根项链,链子上挂着一个马灯样子的挂饰,它的名字叫指路明灯,是我曾经的配饰,就当作给孩子的礼物吧。
蝙蝠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看向她的身后,“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任由你们将那个孩子的尸体带走。”
赛娜朝他露出尴尬的微笑。
今晚的星星很美丽。
忽然
“看来这次新订做的头罩质量不错。”他自我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