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只是想吃柠檬, 并不想吃酸
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对于午饭端上桌的酸辣白菜不屑一顾,更想吃柠檬烤鸡、柠檬烧排骨、柠檬烧鸭、柠檬大虾
“老板老板,你能够说些甜的吗”捂着腮帮子的员工拒绝安利,听着柠檬就觉得嘴巴里酸溜溜, 那一张张皱着眉头的脸活像是吞了十斤老陈醋。
秦深摇头, 痛心疾首于他们不懂柠檬的好处, 顺便报了几个甜品“柠檬芝士蛋挞, 柠檬戚风蛋糕,柠檬派, 柠檬”
仇宝成乐呵呵地站起身,“我去做点儿柠檬果酱, 可以涂
剩下的员工偷偷交换着眼神, 全都变成了大忙人,纷纷站了起来去干活了。
“今天风大,我去除草。”
“客房走廊还没有打扫干净,我去拖地。”
郭跃看他们各个忙活了起来,也不好继续坐着吃饭,就装了一碗饭一碗菜,憨憨地对老板说“大家都忙了,那我也去干活, 今年抱窝的鸡还挺多的, 我去用稻草做几个窝。”
黄三尾左右看了看, 只有王乐彬
秦深拍拍他的肩,“好员工,留下的都是,老板有奖励的,来,柠檬来一个,很好吃的。”
黄三尾真要哭了。
秦深不逗他了,切开柠檬自己吃,“吃饭吧,我又没有强制安利。”
王乐彬抓着蔫哒哒的黄三尾,“老板,我们俩去上一层看看。”
秦深笑眯眯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王乐彬是端着饭菜的,带着和黄三尾去“上一层”吃。走出了大堂,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黄三尾红着眼睛小声地说“老板刚才那个笑容好可怕,会不会让我们吃一个月的柠檬吧。”
王乐彬,“”应该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吧
转眼间桌旁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含着柠檬的秦深嘀咕,“怎么可以这么对老板,接下来应该吃一
个月的柠檬,天天吃,不加糖。”
章俟海不
他们想多了,秦深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最多就自己多吃两个。
“老板怎么一个人吃饭”
啃着鸡腿的秦深连忙放下鸡腿,扯了一张面纸擦擦嘴迎客上去,“蟠桃会结束,神君及夫人回来了呀。吃午饭吗我让厨房上些新菜。”
“老板客气了,我们刚从宴会上下来,肚子里装着一堆酒水呢。”玄武神君推辞了秦深的邀请,和夫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秦深让躲
秦深采购了很多,算是彻底和柠檬扛上了。
玄武神君夫妻来的时候秦深已经快吃完了,不需要他们等待多长的时间秦深便拿着魔方大小的木块
没有进行叙旧,坐下之后直接谈正事。
玄武神君满面遗憾,“紫微宫宫门紧闭,内里的宫人出不来、外面的也进去不了,没有借到神将的佩剑。”
“神君不用觉得遗憾,你需要的建木我已经准备好了。”秦深将木块放到台子上,往玄武神君那边推了推,“这么多够吗”
玄武神君惊诧,“不是说没有零碎的、全都做成了架子吗老板难道找到了比神将佩剑还要锋利的利器,切割了建木”
“恰好
得到建木的玄武神君当场就将甲壳拿了出来。
“伞”
“我对甲壳进行了炼制,携带起来方便一些。”
用玄武甲壳炼制而成的伞通体青黑,入手感觉分量很重,还是一把折叠伞,携带起来真的非常方便。打开之后,伞面很大,一下子遮挡两个成年男人并不是难事。
除了重量比一般的伞重之外,看不出任何不凡之处。
“老板可以试试看。”
“试”秦深看向外面的天空,测试甲壳是否对天道雷劫有用只有一个办法。
唯一的办法当然是秦深待
“老板不用担心,这幅甲壳我用的时间超过万年,历经考验,从未令我失望过。炼制的过程中又经过三味真火、天阴之水的炼化,只会比原先更加坚韧。”玄武神君陪秦深坐
秦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着天空,天空很蓝、很高,有蓬松的云慢悠悠的移动,和煦的风吹
只要“伞”有作用,他以后就是自由身,能够到处走走。
各种想法
是什么呢
正当秦深绞脑汁地想的时候,天空上出现了变化,他头顶湛蓝的天空上云层逐渐加厚变浓,眨眨眼的功夫就乌云密布、黑云压顶,云层上有银亮的闪电跳跃,预示着一场大型雷暴的到来。
“来了。”秦深握紧了伞柄,紧紧盯着云层看,雷电快要降下了,身体下意识地后撤,想要逃进客栈。
玄武神君温厚的手掌放
“嗯。”秦深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慢慢地点着脑袋。
客栈就
一道雷电以摧枯拉朽之势霹雳而下,空气仿佛被它劈裂了开来,风凝滞了、鸟兽遁走到山林深处,枝头的娇花也害怕地低垂了腰。
雷电击打
秦深泪流满面,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
“老板没有感觉到哪里难受吧”
秦深说“没有。”
“那你怎么哭了”
“喜极而泣。”被自己蠢哭的。
雷电一道一道地落下,击打
被这么雷劈着也很无趣,还扰乱白荡山的平静,秦深意兴阑珊地走进了客栈,失去目标的雷劫不甘心地
远
“唉。”客栈内,秦深用力地叹息。
“老板干嘛叹气啊,玄武神君给的甲壳不是很管用,你再也担心错过了门禁了。”
“是啊,不用担心了,雷劈下来我会成为电灯泡。”甲壳只是防止自己被雷劫伤害,却不是掩盖掉自己的气息,他早就该想到的,有了甲壳他也没有办法去老章公司看看、也没法出去旅游。
“慢慢来呗,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隐匿气息的办法。”六娘安慰老板。
还真够怎么办,只能够面对事实了。
“等老章回来了,千万别告诉他今天
六娘讪讪。
秦深“”
“对不起老板。”
秦深想骂脏话,“我是你老板吗”
六娘
秦深“你狠。”
六娘讨饶,她也不想的,但是章先生吩咐,老板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告知。章先生不需要任何威逼利诱,只要
既为了能够完成章先生的吩咐,又不想违背老板的叮嘱,六娘就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当她不留神
晚上秦深面对的是章俟海的冷脸,他拽着对方的胳臂,“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没有事。”
章俟海淡淡地看了秦深一眼,没有言语。
秦深被他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决定豁出脸皮不要了,挨挨蹭蹭地跪坐到章俟海身边,讨好地抓着他的手说“哥哥,我错了啦。”
章俟海垂着头,没有什么反应。
秦深再接再厉,“章哥哥,怎么才能够原谅我啊,看
章俟海终于抬头了,语气中满是无奈,“你还知道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有万全的准备,我肯定不会冒险的。”抓着章俟海的手晃了晃,秦深笑着说“哥哥,你就原谅我呗。”
倾身上前,手撑着章俟海的胸膛,鼻子交错,一个轻轻的吻落
章俟海无奈的叹气,搂紧了秦深,“不要离开我。”
秦深这才
玄武甲壳的作用很强大,天道雷劫也可以阻挡,虽然对于秦深来说作用有些鸡肋,但最起码以后带
渡船即将起航,秦深前来送别,又见到了蔡管事,相对无言也挺尴尬,就将自己得到玄武甲壳的事情说了。
蔡管事粗眉微动,“有一样东西配合着玄武甲壳,也许有隐
秦深没有想到只是为了化解尴尬挑起的话题,竟然有如此的意外之喜,赶紧问“是什么”
“幽冥鬼界生长着一颗殷桃树,树高万丈,树冠犹如巨大的湖海,每五百年开一次花、每次开花开五百年,花落无果。但事总有万一,
“而距离殷桃树花谢不到五天了。这颗桃果凝聚阴气而长,借阴气隐匿气息,应该可以。”
秦深听得心头滚着热潮,他按捺下激动说“也就是说,我
“哪有如此肯定的事情,我提出来的不过是个假设。”蔡管事笑笑,继续说“殷桃果乃至阴之物,与玄武甲壳炼制
说白了,就像是制造了一款味道极其浓烈的香水,用来遮盖掉秦深本身的气味。香水是否一定起作用,还是两说。
殷桃树的寿命与冥界等长,其结出来的果实更是包含幽冥之气,三界之内阴气重过它的屈指可数,和其它比起来,它算是比较容易得到的。
殷桃树未幻化人形,却拥有灵智,是个温柔心善的,换言之,很容易心软,去诚心求上一求,心愿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达成。
听到这个好消息,秦深整颗心变得滚烫,呼吸急促地问“我可以让别人帮忙祷告,求殷桃树结果吗”
蔡管事说“不能。”
兜头一盆冷水,浇得秦深透心凉。
“桃果谁求的,只能够谁用。”
秦深垮下了肩膀,“那没有办法了,我去不了幽冥鬼界。”
“我也许有办法。”
重新燃起了希望,秦深急迫地问“什么办法”
蔡管事可怖的大脸上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非常恐怖、古怪,“把你埋
秦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渡船到了秦言手上起航以来卖出去了第一张和第二张卧铺票,购买船票的两位乘客分别是秦深和章俟海,渡船给他们分配了一个小小的房间,比客栈里面的单人间还要小,那张单人床说句难听点儿的,就和棺材板那么大,就够平躺一个人。
房间内除了这张床,还有一桌一椅,陈设简单到可以忽略不计。
窄小的房间内进了秦深和章俟海两个就变得非常拥挤,蔡管事只能够站
“情况特殊,不要介意,这床便是棺材板所制,阴气浓重,我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秦深抓紧了宝衣的衣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冥界我会去求冥帝帮忙,让他为你做一个替身人偶,短时间内便可以
“嗯嗯。”秦深点点头,用力地握住他的玄武伞,一旦身形隐匿不成功,他也不怕。
“我会
秦深“谢谢。”
安魂香点燃,其味道有点儿类似于橘子,却比那个更加轻忽、悠远。
闻着闻着,秦深就感觉很困,上下眼皮打架,直想睡觉。
这回冒险前往幽冥鬼界,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最起码他努力过了,不会留有遗憾。
章俟海知道秦深心中所想,所以愿意陪他走上一趟,不过有个前提,“一切都要以你自身为重。”
秦深展开身上的宝衣裹住章俟海,两个人紧紧地贴
不是蔡管事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危险,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章俟海叹气,抱住秦深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最近两天,他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秦深得逞地笑笑,他脑袋搁
章俟海拍着秦深的背,“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嗯。”
棺材板大的窄床躺两个大男人有些为难,侧躺着紧紧抱
身边的人呼吸变得绵长平稳,秦深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
执着于去幽冥鬼界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掩
否则,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让章俟海不要担忧,他不会坚持去幽冥鬼界的。
狭窄的床上,相拥的两个人气息变得微弱,脸色苍白如纸,要是去摸二人的脉,会
三途河再长也有着边界,就像是一望无际的虚度原总能穿过一样。
船头破开河水,有类似于海豚一样的大鱼跃出水面
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迎风立于船头,劲风吹得斗篷猎猎作响,秦言冷冷的声音顺着呼啸的风刮进了蔡管事的耳朵里,“你为什么要带秦深上船”
“你不是也很想见见他吗。”
“但不是这样”
“那怎么办,你下船吗”蔡管事平平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苦涩和嘲讽。
秦言沉默,“蔡玉涙我本来可以装糊涂,当自己是一个傻子,容忍你
秦言猛地转身,兜帽掀飞,露出半张爬满狰狞疤痕的脸,疤痕从衣领深处蜿蜒而上,如条条扭曲爬动的蚯蚓,将半张脸折腾成可怖胜鬼的形象,既恶心又恐怖。
今天恰好是清明节。
狼面怪人站着的地方被东方鬼帝蔡玉涙代替,他平静的眼神看着情绪激动的秦言,“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揭穿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玉涙消失的第二天,我的船上就多了个蔡管事,你当我是傻子吗”
蔡玉涙,“”
秦言,“你。”真当他是傻子啊
蔡玉涙默然了片刻,“我没有。”
秦言,“”总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蔡玉涙说“我只是不想你下船。”
做了一个深呼吸,经历了太多事情的秦言从激动中挣脱,慢慢平静了下来,他问“你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娶我”
秦言嗤笑,指着自己的脸,“对着一张鬼面,你亲的下去吗”
“不能。”
秦言“”被蔡玉涙气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蔡玉涙双眼中出现茫然,“高山流水难觅知音,你能够懂我的诗,我不想你去死。”
秦言拂袖而去,“我的生死从来都不是你可以干涉的。”
等人走远,蔡玉涙站到了船头,看着宽阔的水面良久,叹息着喃喃自语“不是我拘束着,你压抑不住思念早就下船,早就死了。”
秦言是父母强求而来的孩子,一脚踩阳、一脚踩阴,注定早夭,是渡船最好的继承人,却不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是谁让他当选,才能够继续活下去。
活下去唯一的代价就是永远不能够下船,帮助秦言的人没有说,是蔡玉涙设下了赌局,引得秦言下套。
蔡玉涙轻笑,“早应该想到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两位大佬
“我有个小道消息,你要不要知道”
“什么”
大头鬼的同事压着声音偷偷摸摸地说“东方鬼帝蔡玉涙和我们主人以前就认识。”
“嗯”大头鬼挠挠头,“蔡管事和主人是朋友”
蔡管事恢复东方鬼帝的容貌,他们看见了。
“不是朋友,是主人很喜欢看蔡管事写的书,用人类的话说,应该是神交已久吧。”
“哦哦。”大头鬼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嘘,你不准告诉其他人哈,我打扫卫生经过主人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主人大概是喝醉了,自言自语说出来的。”
大头鬼瞪着同伴,“你还有没有告诉别人”
同伴用力地摇头,“没有没有,我就和你说了。”
“那最好,要是有流言传出来,让主人查到了,你就等着被喂鱼吧。”
同伴两只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唔唔唔。”再也不敢和别人说了。
船尾传来呼喊声,大头鬼和同伴支着脑袋看过去,吓得猛地贴住墙壁,抓住能够抓住的一切。
船上的力士手持长长的鱼叉对准一条大鱼用力地插着,鱼叉锋利的刀刃仅仅
大鱼腾出水面又落下,掀起巨大的浪拍打
大头鬼牙关紧咬,小手用力地抓着挂
落到水里爬不上来的,里面趁着大鱼捕猎伺机而动的小鱼是不会给落水的人机会的。
“啊”
身边传来同伴惊恐绝望的叫声,声音越来越远,伴随着“噗通”的落水声消失不见。
大头鬼闭着的眼睛里渗出泪水,他太窝囊了,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巨型怪鱼再次用力地撞击渡船,船身坚硬却架不住这样的多次攻击,要是再来几下,破洞随时会出现。
力士们顾不上自身的安危,抛着带铁钩的绳索跳到大鱼身上,借着绳索的力量飞跃到鱼的脊背,抓着鱼叉对皮糙肉厚的大鱼造成更大的伤害。
“眼睛”
有力士大吼,对身体造成伤害没有用,要扎眼睛,那是它唯一的弱点。
大鱼落到水里,带着它身上的力士。
再次跃出水面,有力士幸运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继续借助着鱼叉向大鱼的眼睛爬去,有的已经成为水中小鱼的口粮,身体支离破碎。
有个没有了半边身体、肚肠流出的力士呼喊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一抹玄色身影出现,拿着鱼叉与力士们并肩作战。
有了蔡玉涙的加入,形势逆转,付出了数十条生命的代价,大鱼终于被杀死落入水中,掀起的巨大水浪把渡船推出去数十米远。
远望大鱼尸体那边,等待已久的小鱼们开始了狂欢。
三途河上危险重重,每一次渡河也许就是最后一次。
船上恢复了平静,过了好久,身体僵硬的大头鬼才慢慢松开绳子,粗硬的缆绳上鲜血淋漓,他的双手早就皮开肉绽,但是他感觉不到疼,就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就那么趴
渡河途中无波无澜的话,穿越三途河只要三天,一旦出现波折,这个时间没有上限。
大鱼之后的旅程一片平静,渡船
只是按照秦深的情况,替身娃娃作用的时间不会太长,天道不是傻子,短时间可以蒙蔽,最多十二个时辰,效果就会消失。
“要是一直有作用就好了。”秦深贪心地说。
撤去助眠的香料,被喊醒的秦深裹着宝衣坐
“嘶”针刺破手指,挤压之后逼出一地鲜血滴
替身娃娃好似用稻草扎成,身上穿着短裤、背心,没有五官的脸上只有面颊上用胭脂点了两坨红色,打一眼看,做的很不走心的样子。秦深的鲜血滴入之后,稻草娃娃开始扭曲变形,有了殷红的小嘴、挺直的鼻梁和一双紧闭的眼睛,成了个小小的秦深。
娃娃“秦深”皮肤为稻草的颜色,穿着背心、短裤,顶着面颊上两坨红色,诡异极了。
“对着娃娃吹气。”蔡玉涙说。
秦深依言而做,对着娃娃吹了一口气,娃娃睁开了眼睛,眼睛漆黑一片,毫无神采,它“活”了。
“这就可以了。”蔡玉涙拿过一开始准备的木盒,将替身娃娃放了进去,他说“替身娃娃会替代你待
蔡玉涙语气严重,秦深听得认真,十二个时辰,他会回来的。
因秦深上岸之后是不断移动的,替身娃娃无法完全顶替掉他身上的生气,效果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的长短逐渐减弱。一旦失去作用,秦深就等着被雷劈吧。
“鬼物拍雷电,你手持玄武甲壳自然无碍,但幽冥鬼界的居民却会受难。”蔡玉涙说“十二个时辰是你对他们的承诺,被雷电劈过之后,鬼物是会魂飞魄散的。”
事态的严重性,秦深必须知道。
秦深正容,他承诺“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
替身娃娃放到了床上,秦深脱下宝衣,终于出了房间。
凭栏远望,小小的港口冷冷清清,他们出来的晚,错过了最热闹的时候,刚靠岸时坐船渡河的鬼魂下船,可是热闹了好一阵子。
口岸很小,岸边插了一根栏杆,上面挂了一面旗子,写着归来渡口。
岸边只有一个茶馆,路边聚着一些卖力气的脚夫,脚夫们旁边是个告示牌,大头鬼陪着秦深、章俟海下岸的时候顺带了一张告示,背面黏着浆糊张贴了上去。
大头鬼贴完了之后沉重地叹着气,每次张贴告示就证明渡船上少人了,这并不是好事儿。
告示刚刚张贴上去,就有数十个面黄肌瘦的鬼冲了过来,围着告示闹哄哄地看。
渡船上的工作危险重重,但薪资待遇好,可以吃上饱饭,比
“殷桃树
这时秦深他们已经坐上了马车,马车四围没有遮挡,只有脑袋上有个车盖,平板拼成的马车十分的简陋,拉车的黑马却毛色水华光亮,肌肉线条匀称漂亮,步态快速而稳健。
再看驾车的师傅,手法老练,鞭子只是
秦深抬头看越来越近的高大城墙,城墙上“枉死城”三个字也越来越清晰了。
“枉死城”是鬼魂到达幽冥鬼界之后到达的第一座城池,亦是鬼蜮中的都城,阴曹地府、冥帝府邸等等都
“枉死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