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觉得,事情的走向似乎和他预想的差太远了。
他从病房急匆匆跑出来,运用自己得天独厚的无敌跟踪技术偷偷追
抱着一只枕头坐
喂,这究竟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啊。
事情的走向无论怎样讲都很奇怪,跟踪师兄被
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槽多无口行为啊
我妻善逸抱紧了怀里的枕头,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
而且、而且师兄也很过分吧床铺这么窄,既然要分给他一半就多让出一点位置嘛结果师兄却自顾自占据了大半张床,一只胳膊还横着搭过来,自己倒是睡得呼吸平稳,也不想想他该怎么办就这样躺下去会压倒师兄的手臂吧不动的话难道要一直战战兢兢地坐
还被过分地威胁了不允许
我妻善逸不满地扭过头去,颇为哀怨地去瞪视师兄的那张脸。
与清醒时那明显的不好接近不同,闭上眼睛的绘岳师兄看上去格外平和,也许是整张脸的戾气与不耐其实都和不善的冷青色瞳孔有更大的关联,所以
我妻善逸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略微弯腰凑近了一点,顺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目光细细地从鸦黑色的眉毛开始描摹。
眉毛舒展开的话,师兄的脸看上去也就没那么狠戾了,甚至能称得上一句乖巧,肤色很白,白到令人怀疑是不是有点贫血的程度,睫毛很长很密,会
我妻善逸无意识地咬了口舌肉,然后疼得轻"嘶"了一声。
颜、颜色很淡,但也透着点血色,就像是
等等,摸起来
后知后觉意识到,拇指的指腹清晰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挤压着软绵绵的弹性软肉,甚至能察觉到轻飘飘吹拂过来的浅淡呼吸,顺着压
似乎,
粗糙的、带厚茧的、浮满了艰苦修炼伤痕的、甚至还因鬼毒萎缩而显得略微畸形的、丑陋的那只手,正不那么恭敬地按着自己师兄的下唇,轻轻盖着下半个脸侧,像是准备托起这颗美的头颅一样,格外冒犯地触碰着柔软的皮肤。
视觉冲击力有点大,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我妻善逸恍恍惚惚有种想俯身的冲动,但俯身干嘛呢也许是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不过,一切应当被称作"异常"的情况也仅仅
然后就和不知不觉凑到很近的明亮金眸对上了视线,双方一同愣了一下,随后青绿的那双瞳孔浮上不善,金褐的那对眼睛涌起水雾,两人就这么
本来是打算开口直接骂一句"废物你皮痒了"的,不过
如果他直接就开口说话,说不定那讨人嫌的家伙一个哆嗦手抖,就把手指戳进他嘴里,先不说烦不烦的问题,重点是脏不脏啊。
于是绘岳面无表情抬起胳膊,一把捉住还胆大包天把手掌盖
"我妻善逸,你抽什么风。"
拾岳心情不怎么好地拧起了眉。
"我有说过吧,我的休息时间很短,如果吵醒我,就仔细你的皮。结果我才躺下几分钟,你就这么想挨接吗"
"对对对不起师兄我也没想吵醒你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太
刚开始还是求生欲很旺盛的大声道歉,不过说了没两句,就染上了真情实意的困惑,我妻善逸也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格外疑虑,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找不到会做出这种事的动机他为什么要用手指去按师兄的嘴唇啊,脑子糊涂了吗
"哈
绘岳颇为无语地吐槽了一句,他简直都要对废物儿子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这废物的脑回路究竟怎么长的,
"额,大概是后面那个更吵。"
更离谱的是,这个金毛废物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接着竟然还啰嗦地抱怨了起来∶
"不过我又怎么知道师兄会要睡午觉,都没来得及躺下,这张床又这么窄,
"你烦不烦。"
绘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随后索性就着捉住手腕的姿势把人拽过来一点,然后抬手把喋喋不休的家伙按着枕
"这样行了吧,还嚷嚷给你留的地方小,就你现
""
如果说是废物儿子
怀里抱着因为中毒而缩水了不少的废物儿子,下巴也能蹭到灿烂颜色的头顶,绘岳的思绪
哼,不孝子。
绘岳又暗自唾骂了一句。
虽然对脖颈锁骨蹭到头
“
没传出什么回应,绘岳就当做默认了,随后继续顺理成章闭上眼,打算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毕竟下午可是还要面对一个女版我妻善逸的神摧残,如果以疲惫的姿态过去,导致没绷住表情,那宇髓天元说不定就会一边怒骂"你亮然敢惹哭我老婆",一边冲着他狂砸催泪弹,所以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绘岳倒是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睡过去了,但我妻善逸反而觉得更加煎熬了起来。
不对劲吧,还是觉得很不对劲吧,究竟是怎样
脑袋枕着自家师兄的手臂,头顶被下巴抵着,整个人仿佛一只大型抱枕,被嵌进搂着他的那个人的怀里,头上传来清浅的呼吸混蛋师兄自己倒是舒舒服服搂着抱枕睡觉了,好歹也考虑一下"抱枕"的感觉啊
这次是真的不敢喘大气,因为脸前很近就是敞开的一片白莹莹的领口,从我妻善逸的位置,能清楚看见阴影里苍白色的脖颈,规矩缠绕其上的蓝色细绳,和他的头
我妻善逸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爆出血丝了。
一该怎么说,为什么师兄的队服还没有因为报废可以更换啊都穿着它杀了很久的鬼了吧,,
给他快点报废坏掉啊然后去换一套尺码合适的别把自己的胸口露出来行不行这对于思春期的少年人非常不友好的好吗
也见不到女孩子的胸,结果每天都是师兄这一块白花花的胸口
然而我妻善逸这种想法最终也只能
心里想着这样一种抱怨,我妻善逸听着近
睡得还很沉很香,睡到完全不知道绘岳师兄什么时候离开的,醒来之后
虽然不知道啾太郎
呵呵,还想跟踪师兄去看究章和哪个女孩子一起训练,结果自己睡得像死猪,你的师兄已经去和女孩子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玩耍去啦
"
我妻善逸差耻地捂住了脸。
分明一开始觉得自己绝对睡不着,结果睡得最香的就是自己,明明耳朵很好用,偏偏连师兄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可怜的女孩子说不定都已经陷入魔掌了,呜呜,我妻善逸,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用
"不,不,现
猛地拍了拍两颊,把自己从午睡还没缓过来的睡意里叫醒,我妻善逸重新变回了那个守护女孩子不受师兄欺骗的英勇战士,神抖擞地跳下床,拖着长了一截的裤脚打开门跑了出去。
师兄先前说的话是"那女人下午才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子会来蝶屋找师兄,这样一定会有人看见,所以只要四处问问,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人
休想隐瞒,师兄他绝对会知道你
"阿嚏"
蝶屋,身体机能恢复训练室内,没披着青紫纹路的羽织,只穿着鬼杀队制服的绘岳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稻玉君,你受凉了吗"
对面的音柱老婆露出疑惑的神色,转头看了看窗外的烈日头,语气迟疑起来∶"虽然说天气有点转凉,不过气温似乎也没有下降多少"
更何况你还穿着长袖的鬼杀队制服,按理来说,感觉到热不奇怪,但是冷到打喷嚏,就有点不对劲了吧
"不,这和温度没有关系。"绘岳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可能是某个废物
八成是善逸那家伙睡醒了,至于为什么骂他,那有什么可
绘岳的生物钟很准,想着睡多久就绝对不会睡过头,所以当他准时醒来之后,看见的就是睡到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废物儿子那张蠢脸。
颇为无语地把人从侧躺摆正,就是为了避免这废物流口水弄脏他的床,出门的时候顺手把羽织留了下来,接着就
"天元大人很强,惯常携带的东西不多,所以可以
黑色长
"稻玉君穿着的制服其实比我们更方便
香
绘岳表情莫名地把视线往地上转了一圈,然后神色微妙起来。
苦无、短刃、刀片、短针、大大小小的药瓶,布囊、药丸、甚至还有一卷钢丝这么多东西,真的能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