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江与赵长夏的平静日子还没过多久,便又生出枝节,而起因还
开春,胡惟务遣了家中的仆役来找赵长夏拿去年冬天便已经订购的西瓜种子,他们来到的时候,赵长夏正
之所以还只是半自动,那是因为没有
一般的筒车需要
赵长夏架起了输水的管道,这样,“超级筒车”提取的水就能从管道输送到每一块田里了。
“赵郎中,小的是胡家的仆从,是奉我家阿郎的命来取寒瓜种子的。”一个瘦的男子来到赵长夏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道。
赵长夏停下手中的活,看了他一眼,又看见他身后的中年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心生不悦,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是胡家的佃农,刚租了胡家的十亩田,是阿郎让他随我一同来取种子的。”瘦男子说完,回头撞了撞那中年男人的手臂,让他别乱看。
中年男人果然低下了头去,讷讷地叫了声“赵郎中。”
赵长夏招来一个雇工“带他们回去领寒瓜种子。”
“是,阿郎。”
瘦男子向赵长夏道了谢,便跟上了曲家的雇工。中年男人频频回头看赵长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等拿了寒瓜种子,瘦男子领着中年男人离开,路过赵长夏干活的地方时,那中年男人忍不住问“你说,那就是曲家大娘子的赘婿、户部郎中赵长夏”
“是啊”瘦男子点点头,又提醒他,“阿郎跟赵郎中是姻亲,关系又亲近,赘婿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这怎么可能”中年男人喃喃自语。
“什么怎么可能我告诉你,就有可能你可别小瞧这赵郎中,他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赘婿,短短数年便被官家赐进士出身,官拜从五品散朝大夫,领户部郎中一职,分司南京你以为有几人能办到”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良久才回过神“我初来乍到,对鹄山乡
瘦男子将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八卦告诉了他“,现
中年男人的关注点却有些奇怪,他问“他们的孩子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
“不是十月怀胎生下来,还能是怎么生下来的”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只是目光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几日后,曲清江从胡家回来的时候,忽然
曲清江一开始没当一回事,直到她展开纸,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不想泄密给五千钱”。
曲清江的心一紧,眉头微蹙,立马喊停了车夫“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曲清江问车夫及婢女“
婢女一直陪
曲清江手心攥着那张纸,过了会儿,道“没什么,回去吧”
赵长夏并不
首先放纸条的人文化水平不高,因为错字多,字写得也丑。那么可以排除胡惟务与曲嘉雨,之所以不考虑胡家之外的人,那是因为胡家周围都是一些普通的农户,没有多少人家是有纸张的,而且还是造账册专用的“库钞纸”。能用得起这种纸的,家底必定殷实。
所以写这张纸的人是个能接触到胡家的纸笔的人。胡家除了胡惟务与曲嘉雨夫妻之外,就只有胡家的下人、佃户符合这个条件了。随着胡惟务的家业越来越多,生活水平提高,他是越来越少下地干活了,所以他会将名下的田地租佃出去。
其次,对方说知道“你们”的秘密,这个“你们”并没有指特定的人,但有可能是指她跟六月。如果是指她跟六月的秘密,那么八成是知道六月的身世,也知道她们皆为女子,之所以成亲,不过是假凤虚凰。
可是六月的男子之身,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怀疑过了,所以
当然,这个“你们”也有可能指的是别人,但她偏向于自己一开始的推测。
将这些推测串
胡家的下人和佃户虽然有十来个人,但新来的却没有几个。曲清江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确定三个人,这三人都是胡家新的佃户,他们或是别的县城来的,或是之前跟人欠了租佃文书,但是已经过期的佃农。
赵长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曲清江正对着一张写了三个人的姓名的纸张沉思,她凑过去看了眼,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张铁牛、秦仲、廖宇贤,这三个是什么人”
曲清江看见她回来,心中大感安定。她将她到的纸条拿给赵长夏看,又跟她说了自己的推断,最后问“我们该怎么做”
赵长夏垂眸“什么都不用做。”
“嗯”曲清江不解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还会怀疑我的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对方掌握了什么证据,可我也不怕验身,所以不用管他。”
曲清江突然想到,她们之间的秘密,又何止赵长夏的身份这一件
“那会不会是小木头的身世”
“这倒是有可能,只是就算爆出小木头是我们养的,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打击。”
曲清江想了想,突然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我们初见时,你杀了人的事”
赵长夏顿住了。
事情
“对方若是知道这事,必不会现
赵长夏知道当初这件事给曲清江留下的心理阴影,所以除了口头上的安抚之外,她准备采取措施,进一步打消曲清江的忧虑。
赵长夏将她拥入怀“这件事交给我去查吧,娘子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等对方
曲清江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但你行事也得小心,别留下什么把柄。”
曲清江按照赵长夏所说的那般,只当没看见这张纸条,也不知道这事。
而对方兴许是
这次这人指出他知道赵长夏是女子,她们是假凤虚凰的事实,并且变本加厉要十万钱封口费,还给了地址,让赵长夏跟曲清江准备了十万钱,埋
“从五千钱到十万钱,想必是已经弄清楚了我们的家底”赵长夏冷笑,“呵,胆子倒是大。”
得知对方拿捏的秘密是指六月的身份这事后,曲清江心里的巨石可算是落下了,正如六月所说,六月有的是连验身都验不出来的办法,所以她们完全不必将这个要挟放
“那我们继续置之不理”曲清江问,“可是对方若真的说出来,传开了后,要想让所有人都释疑可就难了。”
如同一个谣言,辟谣的速度是怎么都不及传谣的,而许多人往往会因此受到谣言之苦。
“对方还没见到好处,不会轻易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你继续若无其事,让他沉不住气,自行露出马脚。”
曲清江
“还挺谨慎的。”赵长夏想。
她守了两日就没守了。
那人将她埋的东西挖出来,
“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还是很害怕这个秘密被拆穿的吧”这人自以为猜中了二人的心思,洋洋得意。
得意之下,他又给曲清江的马车塞了第三张纸条,这张纸条的内容就比上次要明目张胆许多,他要求赵长夏独自进入鹄山,他要见赵长夏。
曲清江拿纸条去给赵长夏看的时候,赵长夏正
曲清江道“查出来了”
赵长夏磨镰刀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只是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