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钟,二楼的小厅里摆着一张藤桌。桌上有几个碗碟,装着花生米,醋毛豆,鸡蛋羹,还有一瓶红酒和一瓶橙汁。
金贵卿穿着条纹睡衣,坐
他品酒品的优雅从容,吃菜吃得酣畅淋漓,一个人
望向那碗快要凉掉的蛋羹时,眼神变得柔和,带了点笑意。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楼梯处的卧室。
门口站着小金言,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正
金贵卿神一振,笑着招手“小言,过来陪爸爸喝两口。”
金言稳稳当当的走过来,
他用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橙汁,玩心大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分开,托起高脚杯底座。虽然手指短小,却是个非常标准的姿势。
金贵卿眼睛
金言托起酒杯,奶声奶气的叫道“爸爸”
金贵卿认真的听着。
金言憋了半天,嘴唇动了又动,没
金贵卿含笑安慰他“儿子啊,别急。就说快跑,每天说十遍。”
金言倔强的抖着唇舌,好一会儿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干”
金贵卿喜动颜色,哈哈大笑,与儿子重重地一碰杯,把一满杯红酒一口气吞下肚。
金言暗道一声“牛嚼牡丹”
两只小手捧起杯子,慢慢的喝着他香甜可口的橙汁饮料,其实这牛爸爸挺可爱的,就连他硬拗出来的贵族做派,看
晚上躺
系统不知是不是
“可是我已经把合同撕了”
系统音平平的说道“撕了他们不会再打”
金言“打了我不会再撕”
系统毫无感情的留下一句“你撕吧,开心就好”
十二岁的金炎住
早上,金言站
撕撕撕
把他的识字卡片,故事书,唐诗宋词童谣毁掉了十几本。
金贵卿走进来“儿子,下去吃早饭啦”
金言叉开两条小腿,坐
金贵卿听话的走上前,只见儿子把他的书本撕得残缺不全,左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眼。
那些被他撕下来的纸片,每个纸片上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字,
第一条,爸爸好帅。
金贵卿开心极了,忍不住嘿嘿哈哈大笑几声。
第二条,孙是坏人骗子。
金贵卿笑不出来了。
再看第三条,周是废物。
第四条,小菲是白眼狼。
第五条,爸爸是炮灰。
金贵卿神色凝重,屈膝
“看到了。”金贵卿伸手握住儿子短小的手指头,凑近了些,打量他又黑又亮的一对葡萄眼。
他的内心
金言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超龄了。会不会被当做怪物丢出去被盯得有些不自
金贵卿越看越觉得神奇,越看越觉得他是养了个宝。
“儿子啊,你说,你是不是个哪吒”金贵卿既疑惑又兴奋,半是认真半开玩笑逗儿子。
金言抬头望见他眼里的光芒,配合的一点头。
金贵卿兴奋的把他一抱,贴
金言回头望地上的残书和纸团,小手
“爸爸知道,爸爸不跑,看爸爸的厉害”金贵卿抱着儿子稳稳的下楼,得意的笑着。
“看着爸爸从炮灰逆袭成大主角好不好”
金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当然希望爸爸相信他的话,然而并不抱什么指望。爸爸的反应也太利索,太干脆了
金贵卿把他放
金言越
父子俩对面坐着,一人一碗燕窝,餐桌上还有小米粥、蒸鸡蛋、牛奶、面包十分丰盛。
金贵卿一边吃,一边对着儿子说着成年人才能听得懂的话。
“爸爸昨晚就花钱雇了私家侦探,打听孙长海那个坏人骗子的信息,爸爸也觉得他不对劲,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他一个劲往上拱的欢。”
“爸爸想了好久,那两个小年轻靠不住,最坏的结果是钱被他们败光了,爸爸这边要吃官司,周家应该会承担责任,不过万一呢,万一周家破产了,或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不管不顾,五千万贷款就都落
“小哪吒听得懂爸爸说的话吗”
金言听懂了。摇头,还是点头呢
摇头,也许这位将他当成哪吒转世的爸爸会失望。点头,爸爸会不会被吓到呢
最后还是诚实的点了一下头,眨了眨小眼睛。
金贵卿把大手伸过来,揉他头上的软毛,内心激动不已。
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神崽,折磨了他三年,熬过来了,后福无穷无,这崽子,谁也别想抢走。
早饭吃到一半,大门口门禁响起铃声,张嫂看了看,神情复杂“是徐玉。”
徐玉,金言的妈妈,金贵卿的前妻,a市连锁超市之王徐明光的女儿。
金贵卿
夫妻俩起初恩爱和睦,因为金言这个残缺的孩子,家庭分崩离析。
徐玉没有工作,她也不需要工作,她的日常就是宅
儿子出生后,稍稍了心。
直到儿子两岁,还不会叫妈妈,小嘴巴闭得像个蚌壳,哭笑都少的可怜。
夫妻俩慌了,带着儿子四处求医看诊,足迹踏遍大江南北。
徐玉每天守着沉默呆滞的儿子,越守越绝望,渐渐的话也少了,跟儿子一样,几乎成了个哑巴。
金贵卿
徐玉明白自己的病因和症结所
金贵卿不怪她,答应了。
徐玉说“儿子我就不带走了,留给你。”
金贵卿那一刻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眼神不好,千辛万苦摘回来一朵娇嫩的牡丹带回家。
徐玉并没有什么不好,她生
牡丹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他是头牛,养不起,不合适。
金贵卿同意了,他们和平分手,协议离婚,儿子由男方全权抚养。
单身的金贵卿守着不会言语的儿子,家里两个可靠的保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再婚的念头时隐时现,有一点十分肯定,若再娶,人世漫长多晦,不论相貌身家,定要摘朵秋菊冬梅回来。
金贵卿点头,张嫂去开门。
父子俩眼神相触,神色皆是复杂难言。
金言来到这具身体才三天,对徐玉这个母亲没有任何印象,平心而论,他对她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女人手里拎着几个漂亮的盒子,穿着亮片紧身长裙,化着淡妆,脚步急促地靠近,一双眼睛紧紧锁
金言与女人急切的眼神一触便离开,低头用小手一点一点剥着鸡蛋的壳。
他不会叫妈妈,他只会说“爸爸、快跑、干、看”。他也不打算立刻去学“妈妈”这个词。
因为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