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当院是一座四角的敞亭,周围摆了矮小的花木盆栽,四围的游廊上已经设好了桌椅板凳,宫女们正穿梭
太后头上勒着秋香色镶珍珠抹额,身上是青皱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微微笑着受了众人的礼就叫了起“今儿也是为了娘儿们热闹热闹,不用拘礼,兴才好”
正对着亭子摆着个黄花梨木的软榻,两下里又带着几张桌椅,太后
太监捧了戏单子上来,太后点了玉堂春和穆桂英挂帅,太子妃和贵妃也各自点了一出,下头太后就叫德妃和宜妃点,宜妃的五阿哥
惠妃瞅了一眼那戏单子,又很快垂了眸,荣妃一直
德妃问了权珮一句,便点了个群英会,宜妃点了三娘教子,下头人传着点戏,亭子里的玉堂春已经开唱,气氛似乎很快就好了起来。
太监端上来了新鲜样式的点心,每一桌跟前都有,九公主随着太监一起来了德妃跟前笑着道“额娘尝尝我新做的点心,连皇祖母都夸赞我的”
太后有意要上九公主的点心,自然是存心希望大家夸赞,德妃笑着看着桌子上点心“这样子实
太后都刻意为九公主捧场,一旁的妃嫔们自然都跟着夸赞,上首坐着的太后听见,笑着微微颔首。
九公主笑的有些羞涩,但也隐隐的有些小女儿家洋洋自得的神态。
太子妃轻捏了一块红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只觉得酥软香甜,唇齿留香,不禁也赞叹“这味道竟是以前没有尝过的,实
说的太后也笑了起来,九公主羞红了一张脸,轻跺脚“太子妃也学会欺负人了”
权珮将糕点捏
她虽只是小声嘀咕,却偏偏被九公主听见,到底是小女儿家的,原本这种话便是听到此刻也应该装着听不到,有话也该私下里再问,若真有些什么,还不是大家都下不来台。
九公主量维持着面上的笑意,笑着道“五嫂刚刚说什么”
五福晋吓了一跳,忙道“没说什么,就说好吃九妹妹实
九公主却还追着道“听着五嫂好似
五福晋笑的很尴尬“妹妹听错了,确实并没有吃过。”
德妃轻咳了一声拉着九公主的手“好好的怎么跟你五嫂说话想来是你听错了,快坐下看戏,听听唱的多好。”
九公主委屈的抿了抿嘴,到底是德妃开了口,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五福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胸口,看了一眼权珮,歉意的一笑,宜妃看
九公主所谓自己第一个做的点心,几乎都是权珮做过的,恰巧五福晋吃过一次贵妃红,幸好并没有说出什么,若不然伤了九公主的脸面,只怕又是个麻烦事。
耳旁是苏三凄凉酸涩的声音“他于鸨儿巧计生,哄骗我苏三递假信”,持着拂尘的太监越走越近,上头的苏三正唱道“
权珮起了身“不知道太后叫我去做什么”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权珮看了看德妃“额娘,那我就过去了。”
德妃笑着微微颔首。
九公主却热情的跟着一起起身“额娘,我陪着嫂子一起过去吧”
有九公主
外头渐渐起了风,游廊下似乎也没有那么暖和了,九公主热情的同权珮说话“今儿早上瞧着都不觉得有什么,这会竟觉得有些变天的意思,想来是快下雪了。”又道“嫂子不必太担心,皇祖母是最和蔼慈善不过的人了”
权珮浅笑“九妹妹人真好”
九公主笑的眼眸都亮了起来,悄悄道“四嫂可是我的亲嫂子”
确实,九公主跟胤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端坐
九公主直接坐到了太后的软榻上,太监
太后轻笑,慈爱的拉着权珮的手“哀家叫你过来不为别的,只因为你这孙子媳妇辈里除过太子妃最贤惠良德的一个,乘着哀家还有些体面,哀家也帮你长长脸,要别人知道,皇家就喜欢你这样的儿媳妇。”
柔软纤细的手指一丁点粗糙也不见,太后的笑意微不可闻的浓了几分。
权珮的面庞上露着几点恰到好处的欣喜和羞涩“都是孙媳当做的。”
小太监捧了水果刀过来,权珮顺手接到自己手里,往常并不常吃苹果,便是吃也有丫头削皮,权珮显得很笨拙,削下来的皮有厚有薄并不成型,削几下就断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九公主“我削的这样实
九公主好似很高兴,立时接到自己的手中削起来,果皮又薄又长,身旁的宫人捧场道“公主削的真好看”
连太后都眯眼笑了起来,似乎皆大欢喜。
权珮陪着太后坐了一会就回到了德妃身边,德妃笑着问“怎么样”
“太后说要给我撑脸面。”
杨清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落了雪,看了一会戏就
杨清随着太后,直到远离了众人的视线,太后面上的笑意才渐渐了起来。
“你怎么看”
杨清道“瞧着用刀子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功夫的,更何况一下杀了两个。”
“她的手掌细腻柔软,什么粗活都没有做过,按你的意思,更不会是练武之人。”
杨清小心翼翼的道“那”
太后摆了摆手“万无一失才好。”
太后一走,众人也都不大愿意
权珮伸出纤细的手接住了几片冰凉的雪花,不知道太后可满意刚刚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还会有后招来测验她
出了御花园权珮跟德妃分道而行,夹道里卷来的凉风将雪花卷到了伞下落的满身都是,这会夹道里除过权珮和晓月
灰衣的小太监从个小门里忽的转出来,低垂着头只知道快步向前,跟没来得及住脚步的权珮装了个满怀,哐当一声就将一包金子散落了出来。
权珮的瞳孔一缩,立时就摔倒
渐渐的脚步声也全部消失,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晓月胳膊上的血流了一地,脸上全是因为疼痛而有的汗珠,权珮用力撕扯了一片衣裳下来给晓月包住胳膊,看着晓月的眼睛“别害怕,会没事的”
晓月从惊慌失措中慢慢醒过来,随着权珮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向回走
西暖阁里太后只穿着个绛紫色的夹袄,头上的抹额也卸掉了,温暖的内室里一盆水仙花开的正好,青花瓷缸里的几尾金鱼悠闲自
“主仆两都摔倒了,刀子一亮出来四福晋就傻了,也只扎伤了那个丫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太后将鱼食投进了鱼缸“照这样看到是四福晋没有嫌疑了。”
杨清道“若是四福晋早知道咱们
太后的手顿了顿,眼也慢慢幽深成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要是连这她也能识破,那她就必须死”
后宫中有这样厉害的一位人物,对太后来说威胁太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强调一下,我是亲妈,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