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烟撤去了幻术,恢复了原身的相貌,且是他惯于使用的男子形态。
风九烟的男身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而这世间的妖,大多有天然的魅惑之态,风九烟化作男子的时候,眉眼并不如女子一般纤细秀婉,然而低眉垂目之时,却有说不上来的风流,不经意间好似能勾魂摄魄这也是为什么阿箬肉眼凡胎也能拆穿他伪装的缘故。他之前变成了云梦宫中某位高阶弟子的模样,单论五官、体态,他都没有任何破绽,毕竟他也是活了近万年的老妖了,法力不可谓不深厚,可是一个寻常的云梦宫女修眼中是不会有他那样的妩媚的,那好比是岁月酿成的醇酒,好酒不该盛放
不过风九烟倒也并不
他站
“乖。”风九烟轻轻抚摸着这些藤条,它们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盘旋
“让她逃吧,她以为她是
阿箬不知道自己跳湖的举动究竟是明智还是愚蠢,但她
阿箬不是一名修士,没学过各式各样的法术也不了解仙门各个宗派的来历,所以她并不知道云梦宫的最早乃是赤帝
聆璇和绿卮夫人打了一场,拆了云梦宫主殿也毁了部分的护宫法阵,因此湖底的那些东西也就蠢蠢欲动的浮上了水面。七千年过去,它们的凶性衰减了多少尚不好说,但顾忌着白霜剑和那枚白玉眼的威严,它们暂时也只是浮上来探头探脑一番,并不敢对阿箬真的做什么。
阿箬不知道自己现
一阵大浪拍来,阿箬没能躲过去,
她及时的憋住了呼吸,原本是可以
之前那些游曳
阿箬拼命挣扎,那柄悬
可是让她倍感惊恐的是,白霜剑竟然什么都没有触到。
她不仅是看不见那只拽着她下沉的手,那只手甚至可能并不存
醒来的时候,她的第一件事是大口的呼吸空气,既然还能呼吸,说明她现
爬起之后她不再确信自己是否真的
她不会是死了吧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
然而低头,白霜剑还
用力深吸几口气后,阿箬
从冰冷的砖石地面爬起来后,她按住了腰间的聆璇,而后一步步的走近了石室中央的棺材。这口棺材用的是阿箬不认识的材质,不像是凡人下葬时会用的木头,更类似于她壮着胆子摸了一下,这口棺材虽然是漆黑的颜色,但更像是冰,透着瘆人的凉意。
由于这间石室实
如果这里面真的还有人的话。
朝着冰棺躬身致歉之后,阿箬用白霜剑划开了棺材盖,之后猛地后退以防被突袭。
但是什么都没有,她等了一会,四周保持着沉寂。
她再次小心翼翼的走近,看见的是一张诡异的脸。
棺材不是空的,里面确实躺着类似于“人”的阿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她都不能确定棺材中的是不是活物。她首先见到的是一张介乎青年与少年的脸,苍白、孱弱,有着病态的憔悴。
躺
可他又确实死了,他的脖子与脑袋分开、四肢与躯干分开,就好像是进入这口棺材前曾遭受过那惨无人道的车裂之刑。伤口处没有血渗出,阿箬只捡到了青灰的雾气,那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飘动着,只是始终没有扩散开。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阿箬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触摸,就
“这人叫然渟湫。曾经的人皇。”
阿箬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开口的不是棺中的尸体,而是
她扭头,看见小半座石室不知从何时起竟爬满了苍翠茂盛的树木枝条,那些枝条如蛇一般缓缓爬动,不多时聚拢
“妖王陛下”阿箬没有见过风九烟的男身,但是风九烟变成男人时候的脸和他以女子形貌出现时多少有些相似,就好像是孪生兄妹一样。
“是我。”他轻声应道,
“你想和我说什么”
“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啊。”说话间他走到了冰棺面前,用手指着棺材中那具介于生和死之间,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尸体”道“这个人叫然渟湫,曾经的皇帝。”
“我知道。”阿箬回答。作为湛阳的侍女,她曾陪着湛阳一起过国史,然渟湫即是百年前的“惠平帝”。
“也是一只可怕的魔。”风九烟噙着笑,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