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此次属下便不陪您去那清谈会了,请您一定不要打瞌睡,上次瑶池宴只是玩乐所以无妨,这次却是与六界相关的正事,还请务必放
金灿灿的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斑驳的树影落
瓶七恍了恍神,随即摇头道“不,能有此荣幸被属下烦死的只有王。”说完将目光移到一侧,真的不是因为狐王相貌太过惹眼,而是那一身白他也觉得挺晃眼睛。雪白的
阳光更要明亮几分,当然,王的相貌也是天下无双,美却并不女气,致而凌厉形容的不仅仅是王的气质,相貌也是一样。
“你就是再跟爷说三个时辰也记不住。”
“听不听是您的事,说不说是属下的事。”瓶七抱拳朝飞羽微微俯身应答,立志要将这个原则贯彻到底,再抬眼起身时,他要继续叨叨的人却没了踪影。
还真要说三个时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失踪了一整日的飞羽最终还是没忘了清谈会,晃晃悠悠挨了许久和狮王偶遇,索性便同去。
“不过是一日光景,你若真不喜欢不听就是,怎的跟上刑似的”狮王看着平日里嚣张又意气风
“上刑还好过点,我看着满地光脑门儿就难受。”飞羽揉了揉眉心,觉得实
大概就是白煮蛋,他看着这脑门儿就想起那玩意儿。
“哈哈哈哈哈哈。”狮王大笑着幸灾乐祸,“飞羽呀,这次可由不得你了。”说着凑近了些许小声道“我着人打听了,佛祖这次似乎有意遣使跟随诸王神将,普渡众生,你好好想想吧”
飞羽脸色更沉了,狮王也是疑惑,“你说你,杀敌之时比谁都厉害,怎么就怕了那光脑袋奇也怪哉诶对了,说起这个,妖族次次都是你杀敌最多,佛祖说不定会遣个最烦人的光脑门儿
“爷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很惨,但你再说一句,肯定会被爷揍得很惨。”飞羽边说边掰着几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
狮王立马闭嘴微笑,罢了罢了,见好就也差不多得了,妖族第一惹不起,真的会被揍。
再磨蹭也还是到了地方,飞羽挑了个最隐蔽的
位子,旁边一从青竹,至少能挡住他一半视野,还方便打瞌睡。
他就算到的晚的那一批了,没多久这会便开了头,近些年神域门户大开,堕虚之物犹如泉涌进入六界,原本已然蛰伏的凶兽亦是与其勾结闹腾,六界无不被闹了个地覆天翻,其中尤以人界势弱,毕竟修仙者是少数,天赋好的修行之人更少,不过好
佛祖先是将一番原委到来,又谈了些别的,无不与此事相关,其中杂着佛理大道,他没听两句便晕乎着闭了眼,最后才说道遣使一事,落进耳中将他也炸醒了三分,然后再一点他的名,便醒了六分,离琼跟他这人谁名字挺好听,再好听那也是个光头
“佛祖,我。”飞羽刚出声,便见莲座下的少年朝他徐徐一笑,算不上好看得出,但很是清秀,气质沉静淡远似莲似檀,也可以说是一汪泉,总的来说就是干净,身着白色袈裟,却是一瀑墨
就用了一根木簪固定,有些像人间的教书先生,他听见那人说,“以后还请狐王多加指教。”
嗯这就是那什么琼
“狐王有事但说无妨。”
“哦没事。”不是光头的就行,不过佛祖坐下竟还有长头
非莲非檀,一朵琼花飞羽心底一乐,也像他。
“多谢。”
“客气。”
跟飞羽去狐族的路上离琼很是安静,似乎也没
有搭话的打算,只是低眉手中掐着串珠,飞羽走一步他便跟一步,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这点让飞羽很是满意,看他也顺眼了几分。
狐族,也不止是狐族,现
离宫殿越近便越热闹,甚至还有人点了篝火围
“王,请问这位是”有人拎着酒壶问道。
“佛祖遣使,普渡众生。”飞羽懒懒的答。
“噗,哈哈哈。”
“王今日怎么想起说笑话了”
“哈哈哈真的是搞笑的吗”
众人扶着肚子笑成一团,眼角都快笑沾了泪光,先前问问题那人先憋了笑,朝离琼吹了个口哨儿,道“敢问大师是来渡那些死鬼的还是来渡咱们的需不需要咱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是不是还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另一人笑闹着补充。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还要灭个欲。”
“呸呸呸,咱们可是狐族,灭欲了那岂不是有违天道,大师定不会做让咱们这么做的吧。”
离琼第一次下界,亦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场面,一时愣
现
日里玩笑惯了,飞羽也是从未见过被这些打趣逼得说不出话的人,看着这小和尚有心解释却开不了口的模样,先是觉得有意思,时间久了,就觉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来,这和尚,连这么点人也说不过,还渡个什么众生于是也不再当那个看客,轻扣树干让众人止了声。
“说够了”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嚣张慵懒,立马让众人规矩本分起来,再不敢开半个口。
“佛祖遣使,何时需向你们解释来意了,嗯”
“属下知错”众人齐齐单膝跪地,又向离琼抱拳行礼道“望大师海涵。”
离琼趁这机会双手合十向众人鞠了个躬,露出一个清雅的笑,声音还是那样小,但没了杂音干扰已能让所有人听个明白,“诸位施主,小僧渡的是心存善念之人。”徐徐的话犹如三月的清爽春风,落
们不知,但这里多言一字便有可能留不了全尸的他们清楚得很,战场上,大概没人能有这个时间听您讲经普渡,不管是他们还是凶兽都如此,于是最后只能干巴巴的答几句。
“哦,那挺好。”
“嗯,挺好。”
“嗯。”
飞羽不再多言先一步离开,离琼追到飞羽身旁,面上笑还未落下,声音比之前多了两分轻快,合十鞠躬谢道“多谢狐王方才解围。”
飞羽轻笑两声,止步斜看着离琼,仅用目光便逼人靠上了树退无可退,“小和尚,你要念经还是渡人爷不管你,但听爷一句劝,离战场要多远有多远,若因你让本王损兵折将,爷就拔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讲不了经。”
离琼背倚着树干依旧觉得压力过大,也能真切觉出飞羽眼中与话间的杀气,他不怕,但有些紧张,
只能将手中的串珠捏的紧了些,解释道“狐王殿下,小僧不会打架所以上不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