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余里外,舜安彦
这四个字
他随口和吴耷拉说起,吴耷拉想也不想便说“那估计是这边也没准备好下一任,还
“下一任”舜安彦嗤了声,冷着脸道,“那也不是他们想找就能找的。”
吴耷拉环顾四周,附
“快了。”舜安彦从怀里掏出一封昨日到的的奏折,上面有康熙的朱批,“吴都统看看,这里该做的准备,万岁爷已经提前派人去做了。”
吴耷拉扫了眼,上面写的是康熙已经
按照这里的规矩,法王这样的活佛逝世会
这种玄乎奇迹的事中可操作的空间大的不可想象,按照舜安彦的观察,巴拜特穆尔早早来就是为了这一刻,那朝廷自然也不能放松。
吴耷拉叹了口气,“佟少爷,我和这群人打交道几十年了,
“嗯。”舜安彦点点头,“自然是。”
其余的他没再和吴耷拉交底,只是掐指算了算路程和时间,然后嘱咐了句“吴都统一定要派各路盯紧郡王和法王身边,每日要让我们的医师去看过法王才行,那些个鸟语听不懂也罢,但人的情况咱们一定要清清楚楚。”
吴耷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可这番准备不过只用了半日,到了深夜时分,舜安彦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醒了,翻身下地连衣服都没有披,掀开门便问“是不是法王出事了”
有侍卫立即迎上来,“寺中来报,法王弥留了”
舜安彦想也不想,进屋披上外衣,去旁边的屋子提溜了一个还不清醒的医师,夺了匹马带上他就往法王驻地冲去。
一路举着令牌让人让路,马直接停
因着养病怕冷,法王没有住
里面有巴拜特穆尔和他的侍从,也有法王座下的喇嘛,还有便是朝廷的侍卫及吴耷拉。
吴耷拉一见他,似乎是松了口气。
“佟少爷,您来了。”
然后又指指衣扣,“您的衣服”
舜安彦随手摸过去,他走得急,脖子下的两个衣扣都散着。
可他也不
“不用了。”巴拜特穆尔清冷的声音插了句,“师父已
“这可是性命之事,不看过怎么能让人放心之前法王
舜安彦寸步不让,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按着腰间的火奴,又给吴耷拉一个眼神。
吴耷拉心领神会,立即喊了
法王座下的喇嘛突然说了句话,非蒙非
巴拜特穆尔听见并没有反应,只是直直立
“郡王,请吧。”
“里面是我师父。”
“您已经还俗,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是汉人的道理,若我没记错,此处是塞上是漠北是大清的领土你我,都是臣下。”舜安彦左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右手转了转那把火奴,“请吧。”
他的意思清清楚楚,巴拜特穆尔和他的人要么自己用腿走过去,要么他动枪让他们没腿走过去被抬过去。
巴拜特穆尔身边的人面露怒色,正要拔刀相向,却被他拦住。
“好,我带他们过去。”
他的号令极为有用,那些人虽有不忿,但还是忍住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才走,吴耷拉便上来问“下面怎么办”
“医师进去,我只来得及找来一个,吴都统快再找两个来。”舜安彦扫了眼旁边两个喇嘛,“这两个人看住,里面是否还有”
“还有一个,你来之前说法王弥留,他们就只留下一个喇嘛伺候他念经。”
“呵。”舜安彦提住那医师,
医师轻点了下头,进去后直接扑
他手指搭上法王的手腕,双目一闭,然后大喊一声“还有救还有救”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金针,刷刷刷往法王的穴位上戳去。
那小喇嘛还想伸手阻拦,被舜安彦一把抓住,用蒙文训斥“你怎么回事他是
于是,他们火速换掉了法王屋内的人,从朝廷驻地拨来了三名医师轮流照看,再又添了四个下人
一切妥当后,意味着法王这个行将就木的人被控制
吴耷拉长舒一口气,暗暗朝舜安彦比了个大拇指,“佟少爷,还好您反应迅速。”他回头望了眼,“可这么封着也不是事儿。”
“快了,你多派些哨子去,看看万岁爷派的人到哪里了。再去找几个翻译来守着。”
吩咐完,吴耷拉去办事,他则到了隔壁的院落。
巴拜特穆尔端坐
此情此景相当熟悉,一样的神态、一样的动作,甚至是一样的昏暗,只是少了那身血红袈裟,变成了白衣披袍加白麻衣襟。
舜安彦不顾旁人的眼神,搬了个凳子坐到了他对面,也取了一支笔一张纸。
巴拜特穆尔看了他眼。
“也不是没和您一起抄写过。不知您今日抄什么”
“辛弃疾,贺新郎。”
舜安彦顿了顿,轻笑摇头,然后提笔也写了起来。
一纸写罢,他提起来吹了吹。
“我的字不如你,也不如公主。”
“您过谦了。”
“辛弃疾,好词啊,郡王曾问我公主最喜欢哪句,最后又不问了,您可还记得此事”
“记得。”巴拜特穆尔淡然地搁下笔,“不问便是不想知道,过去之事,我不求甚解。”
“当然,您不问我自然也不说。但郡王知道我今天最喜欢哪句吗”
“不知道。”
“那我得告诉您了。”
可他又没有说出来。
巴拜特穆尔的黑眸如深渊般不见底,他直直地看着舜安彦,往日沉静的青年今日有股厮杀及好斗的血腥气。
不知从何而来,但却弥漫周身。
正当这份凝视还
“报报报”
屋内的蒙古人一阵激动,他们以为是法王终于咽下了一口气。
舜安彦也握紧了拳头,成败就
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报信人进屋跪下道“报,安北将军台奉万岁爷圣旨遣领侍卫内大臣国公阿灵阿带火。器营及镶黄旗兵丁千人已
舜安彦笑了下,将自己抄写的辛弃疾捏
“郡王身负神童之名,通晓满蒙汉
舜安彦扫袖而去。
不恨他没见过塞上过去那些前仆后继的反复无常之徒,只恨他们见不到今天他拿捏他们后代的样子。
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天,火器底下出新王。
又是一日一夜,
带着对一生或悲愤或遗憾的心情,他
可具体说什么不重要,理藩院的翻译们只会按照朝廷想听的内容来翻译传达,第一时间整理成了一份完整的遗嘱写
当舜安彦把那份以“致至高无上尊敬仁和的大皇帝”开头的“遗嘱”向那群蒙人展示时,还享受了会儿看他们那敢怒不敢言、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然后他和国公爷阿灵阿说“国公爷辛苦。”
“他们这就怕了”阿灵阿今年不到三十,也是股争强好胜的脾气,“我辛辛苦苦运的炮和qiang,一下都没动他们就怂了”
“国公爷要是不心疼,等下把大炮列
“纪念什么”
“纪念老东西死不瞑目,纪念他们今日惨败。”
要不是顾及里头有人刚咽气,阿灵阿差点放声大笑,随后
美其名曰“军礼送亡魂”。
那炮是舜安彦回国后,戴梓根据他带回来的图册和讲解又改进过的,威力强大还能连
本还愤懑的蒙人看见这威力无比还没有间隔
接着,吴耷拉按照“法王遗嘱”向两个方向派出人马搜寻转世灵童。
当然,这个方向都是安北将军台已经安排过的了。
阿灵阿见一切妥当,让舜安彦早点回去歇息。
“不用,大概是困过头了,我现
“行吧,那待会儿再和我去装模作样给老东西上个香,祭拜下。”
阿灵阿喜欢舜安彦这办事利落的样子,勾着他肩膀说“诶,我还替你做了个跑腿,出
“是木盒”他惊喜问。
“是,两个贼大的木盒,是不是你家里给你寄吃的”阿灵阿笑说,“你们老佟家也真是,这地方寄吃的到了也没用啊。”
而舜安彦知道那是什么,他立马打了个哈欠,“我
不待阿灵阿反应,舜安彦已经一溜烟跑了回去。
可木盒还没送到他屋里,他又杀出去再找阿灵阿。
找到时,阿灵阿正
“国公爷”
“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木盒呢”
“
“马呢”
“外头”
舜安彦立即又去外面阿灵阿的人马里翻找,这一番骚操作看得阿灵阿一头雾水。
“这小子,明明挺稳重一人,这是怎么回事”
巴拜特穆尔淡笑了下,“佟少爷是为私事”
“你们熟悉”阿灵阿问。
巴拜特穆尔颔首,“
“哦”
阿灵阿心里明白了,怪道这舜安彦能制住这群人,尤其是这个神童。
康熙
而阿灵阿看去,这巴拜特穆尔的神色似乎都知道舜安彦的私事是什么。
而且
阿灵阿敏感地察觉,
那厢,舜安彦好不容易
两个两个
舜安彦赶紧回屋,打开第一个。
然后便是气恼。
还是老样子,里面塞满了各种药方原理的满蒙汉版本,有不少还能看得出是南城那个郎中的手笔。
至于元大小姐的回信,那是一个字都没有。
他郁郁地打开第二个,甚至要不是为了整理都不想打开。
可随着木盒一点点启开,他似乎看见了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首先是露出的纸,不是一般书法所用的宣纸,好像是厚重的西洋纸。
然后是墨水,露出的一点黑不像是端砚磨出的,而像是西洋墨水。
而当整个木盒被打开,舜安彦不可置信地看到
元衿画了一堆的画,每张一幅画了几十张,堆
哈这是什么操作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就是乱成一锅粥。。所以昨天停更了
我恨疫情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