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可以对佟大人无礼”
戴梓惊叫起来,心中哀嚎世风日下,他素来知道舜安彦长得貌比潘安,也为他迟迟没有成婚可惜,甚至暗自和同僚议论过这般俊秀青年定是挑花了眼才迟迟未婚。
结果,今天就让他目睹俊秀少年被非礼现场了。
天道昭昭天道昭昭
这年头的姑娘家是怎么回事
戴梓再定睛一瞧,这妙龄少女唇红齿白、貌美如花,虽然神态倨傲、动作也不优雅,但就这美貌程度,做出点出格事也可以原谅。
和佟少爷放
戴梓语重心长“姑娘,我瞧着您身份不低。”
这点看衣着,这骑装一瞧就是苏绣的底子。
“容貌也万里挑一。”
比戴梓杭州家乡的姑娘们还白皙。
“无甚为了个男子如此出格。”
“鄢少爷,你哪找来的比你还古板的人”
“这位是戴梓,负责火器营火器铸造。”舜安彦的衣领还被元衿拎着,转头很困难,但还是勉强转头说,“戴先生不要误会,我与这位贵人有话要说,您能否先进去等一等。”
戴梓不无担忧地一步三回头进了大门,留下舜安彦和元衿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
“您怎么来了”
“找你算账”
“”舜安彦问,“您不会昨日的事还没过去吧”
“哼”
元衿松了手。
舜安彦转过身理了理缭乱的衣领,正当放松时,被元衿猛推了把肩膀,抵
世界颠倒,舜安彦顺利被元衿壁咚了。
“公主”
青山从善如流,捂住眼睛转身。
“你凭什么不高兴”
舜安彦比元衿高了一个头,她得要踮起脚才能和他平视。
“是我诶,你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像吃亏了”
“你仿佛我”元衿乱比划了几下,“你仿佛我昨天把你给”
舜安彦莞尔,举起手来
元衿素来知道他板正,这样严肃的保证肯定是真的。
那便更疑惑了,“那你黑着脸干什么”
元衿确定自己酒后肯定干了什么,不然舜安彦见到她笑都来不及,不会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舜安彦眉峰紧皱。
“说实话”
他偏不开口。
等了会儿,元衿翻出一段旧话来。
“是谁说的,自己和梦里的那些人不一样,好不好都
“谁说的”他耍赖。
元衿有被他无赖的样子气到。
她放开了他,靠
舜安彦还是默然不语。
元衿快被这个状态折磨到心理变态了,她又转身推了把舜安彦,再次把他壁咚了回去。
“你说不说”
“别这样。”
“你不说以后就别出现”
舜安彦别着眉头,咽了咽口水。
“我说到做到”
“是这样”舜安彦打算撒个谎。
可元衿一眼看透,“说谎时候人会不自觉向下看,你打算骗我。”
舜安彦闭上了眼睛,“为什么就一定要知道呢”
他不明白,无论是那群皇子还是那个神童敏敏,元衿对那么多事都不求甚解,怎么到他这里难得想瞒点什么,偏偏她就要刨根问底。
“鄢少爷,我问什么你从来都老实回答,你这回不对劲。”
元衿也知道自己刨根问底的样子咄咄逼人,可她就是不习惯,不习惯舜安彦有所隐瞒,不习惯舜安彦回避他。
“别人都能骗我,你不行。”
“我没骗,只是”
“不想说也不行”
元衿仰着头直直逼视他,甚至越靠越近,近过了昨日醉酒的距离。
“公主,您起来,别这样。”
“我昨天没有大冒险”
“说了,没有。”他惨笑了下,“要是大冒险,倒也好办。”
“好办什么”
元衿嗔怪了声,放过他退后了步。
然后意识到,“我说真心话了”
陡然心惊。
舜安彦轻轻“嗯”了一声。
“我说到了什么地步”
舜安彦低头看着地,扭了扭脖子,挑了挑眉毛。
“没什么地步,该说的都说了。”
元衿犹疑着问“我说的难道不是我有点”她指指心再指指他。
“嗯。”
元衿嗫嚅“那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看出来了。”舜安彦长叹着气,十分无奈,“您的酒量真的很差,以后别喝了。”
“当然差啊,我每次喝完大多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次次都是容柳柳把我弄回去的。”
元衿敲敲脑袋抱怨“这是本仙女唯一的弱点,竟然被你知道了。”
“嗯,仙女。”
舜安彦还是淡淡的。
元衿问“我到底说什么了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她又补充“酒后的话么,你听过得了。”
“可那是你真心话。”
舜安彦还是惨笑了下,“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你说的都很有道理,有道理到不知道怎么办了。”
“多有道理你给我复述复述。”
舜安彦一句句学了起来“我妈说男人都靠不住。”
“那是当然,我爸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能靠得住,他们至于那么离婚”
“不婚不育保平安。”
“连你给皇阿玛的折子上都写,生孩子如过鬼门关,太子哥哥的额娘仁孝皇后都死于难产,这话可太有道理了。”
“猫还知道盯着一个铲屎官。”
“这不太对,彦寻有两个铲屎的,你不
“男人翻脸时候连铲屎都嫌弃你。”
“呵,你不该自省下你们这个群体节操有问题吗”
“我只能算有点喜欢你。”
“鄢少爷,你就偷着乐吧。”
听到这里,元衿觉得她这次的真心话简直太朴素了,和过往被容柳柳记下的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她正要调笑舜安彦接受能力不行,却见他肃着脸说出了最后一句。
“我肯定不爱你啊。”
“”
元衿脸白了白。
好家伙,她的酒后真心话功力没有变弱,还是那么功力雄厚。
“你也别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你这句话,我只是觉得你说得都对,对到我无言以对。”
舜安彦老实交代“元衿,我不高兴的点是,如果你问我,我也说不出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可元衿却懂,他的意思是他现
“你知道笛卡尔说过”
“年轻人产生爱情的基质是生理的冲动,而不是贯穿一生的必不可少的感情。这话从昨天下午
元衿吐吐舌头,缩回了墙角。
“你就是说得太对了,你只是一点喜欢不那么讨厌,我是很喜欢你,但现
“凭什么说是我,你呢万一那个人是你呢”
“你说得对,也有可能这个人是我。”
两人之间复归沉默。
尴尬又诡谲的沉默。
最后元衿先不忍下去,“鄢少爷,你不觉得自己太较真了吗”
“你不较真吗如果你不较真,为什么喝酒”舜安彦转过身来问,“如果你不较真,是不是就已经答应了万岁爷指婚了”
“唉”
元衿能回答的是一声叹息,“这里没有后悔药,如果后悔,连我爸妈那样难堪的离婚都办不到,这个世界对女人的生命生存是没有同理心的。你知道我史书,到宋仁宗女儿福康公主婚姻不幸,夜敲宫门向父皇诉苦,结果被朝臣连翻上书训斥,好不容易和离后又被迫复婚最后郁郁而终,死后宋神宗才想起给她主持公道流放驸马。”
“我不能不害怕,我和三姐四姐他们不一样,我见过不幸的婚姻是什么样,就是那句男人翻脸时候连铲屎都嫌弃你,如果最终有不幸,这个世界只会让我忍,而我偏偏是不能忍的人。”
“如果有那天,我会把这个天都嫌翻,我会把那个嫌弃我的人千刀万剐,我的自由,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无上重要。我不会像福康公主那样任由司马光那些人议论,任由仁宗神宗那样的家人安排,我会先燃起一把火,把自己的自由夺回来。所以我不下去决心,一点点喜欢而已,我下不去决心。当每个人都
舜安彦认真地回答“我明白。”
“明白就好吧。”说开了,元衿心头都舒展了不少,“那我回去了,以后不喝了,喝了就乱说话。”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以后不见了吧我去和皇阿玛说,此事到此为止,和你做朋友还是很高兴的。”
下半句她没说出来只做朋友,就没必要面对那条不归路。
舜安彦没有答话,直愣愣地站
看她上了马,看她扬鞭而去,看到她的倩影越行越远。
心里乱作一团,隐隐生疼。
戴梓
“佟少爷,您怎么杵
“诶,你脸上怎么回事你怎么哭了”
舜安彦抬手抹了把脸,是湿漉漉的。
“怎么了难道是和刚才的姑娘吵架了那你也别哭啊,过来人劝你一句,那姑娘虽然模样好,但也太莽撞了,这可是外头,怎么对你这么直接这样的姑娘说话肯定也不客气,夫妻之间啊心眼太直容易吵架。”
“她是不客气啊。”
舜安彦苦笑了下。
不客气到直接死刑。
舜安彦从小好学,没因为什么耽误过事业,有生以来第一次,他
火器营不去,侍卫处也不去,问就是不舒服,连佟园都不住,把自己关
慎兴永急得上火,佟国维也急得上火,偏偏朝中最近又是连篇的事情,康熙那里忙得焦头烂额,还几次三番质问佟国维他的宝贝大孙子哪里去了。
“舜安彦这小子人呢”康熙敲着他的那道女班奏疏骂道,“自己上的奏疏,朕现下想办了,人怎么不见了”
佟国维擦着冷汗给自己长孙告假“他身子不舒服,这一年年
康熙也不是极度ua的大老板,佟国维这么说,他便派了个太医去瞧。
好巧不巧,派的是梁之惠。
梁太医
五公主也不大舒服,宫女来报是五内郁结、吃不下饭。
他又跑了次南城,听佟少爷的小厮说,也是五内郁结、吃不下饭。
进屋瞧了更不得了,向来腰板挺直一丝不苟的佟家大少爷,像摊烂泥样窝
有自家师兄独家情报的梁之惠两相一合计,一拍大腿有了正确答案呵,公主和佟少爷吵架了
梁之惠
“明日就是五公主生辰,五阿哥做主要
“嗯。”
舜安彦懒懒地应了声,梁之惠也分不清他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不过,这宴席也不定开得起来。”
梁之惠阙了眼呈大字状摆烂的舜安彦,带着点挑事的口味说“五公主最近不吃药不吃饭,眼见又是那入秋要生病的态势,太子爷昨日已经召了五阿哥说他思虑不周全,四阿哥已经
舜安彦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啧啧啧,这样子,看来是吵大了。
梁之惠暗自嘀咕。
拾好药箱,梁之惠与舜安彦告别,
“什么”梁之惠回过头来。
“她,你师兄的药还吃吗”
“臣师兄”
舜安彦直起身肃着脸,一拍桌子吼道“别给我装傻,回话。”
他森然凌厉的样子,弄得梁之惠心里一紧,忙不迭回“公主公主她的确什么都不喝,一口药都不吃。”
“哦。”
梁之惠看见舜安彦又倒了下去。
可等梁之惠走了,舜安彦却起身给自己找鞋。
心里是骂骂咧咧。
有些人,走的时候风轻云淡,别见一句说来就来,回去了却不吃饭不吃药。
不吃饭也就算了,不吃药是怎么回事嫌弃自己命长吗
他擦了把脸,找了剃刀要刮胡子,对着镜子边刮又边哼哼。
不吃药唉,元衿啊元衿,倒也没真的没心没肺,还是还是
慎兴永见到自家少爷走出雅间时,意外
“少爷,您这是。”
“去园子。”
“好好老太爷派人来催好几次了,说万岁爷找您问差事,找得可急了。”
“哦。”
什么差事差什么事国家大事请康熙自己上心,他老人家
他很忙,忙着哄康熙的女儿,忙着哄初恋。
以前书时候他不想看女生就是知道,谈恋爱肯定分神,现
舜安彦快马出城扑向畅春园,
“舜安彦,病好了”
“没。”他扔下缰绳往里面去。
走了几步又碰上御前太监梁九功,“佟少爷,您来了奴才帮您递牌子,万岁爷现
“没带。”
他撇下梁九功,往疏峰走去。
还没到元衿的院子,突然被彦寻拦住了去路。
他不
“猫,来。”
舜安彦蹲下来,伸出双手要抱彦寻。
彦寻竖着它的大尾巴,扑过来用猫爪挠了下舜安彦,然后呲溜窜了出去。
“诶,猫,你去哪”
彦寻回头极有灵性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昂首挺胸地迈着猫步走
这猫,
舜安彦赶紧跟上,跟着他左拐右绕地,穿过假山沿着东墙,最终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福君庙。
自从巴拜特穆尔离京,舜安彦还没有踏足过这里。
他不无烦躁地走上前推开了庙门,里面荒芜已久,或许是没有僧侣
看见这风铃,舜安彦就更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很难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嫉妒那个神童敏敏。
元衿从来就不剖析和那人相处会有什么头,只是简单而自然地一天天过着,直到最后过不下去也会淡然地道别。
到了他,就变得当断则断,变得十分犀利。
这待遇差别太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舜安彦走上前去,抚着前院那棵水杉的躯干,已经有半人粗的树干,高度也和正殿齐平,只是
彦寻蹦到正殿里大声一喵,喵声回荡
“臭猫,你还有脸喊,我的狗昨天少了块毛,是不是你抓得”
舜安彦突然变了脸色。
要命,怎么是四阿哥
不应该是元衿吗
他拔腿就想跑,却被四阿哥喊住。
“舜安彦,站住,往哪去”
他讪讪回头,下跪请安,“奴才给四阿哥请安。”
“佟国维不是说你病了吗怎么,病好了”
“是,不是什么大病,就累了,所以起不来,休息几天已经好多了。”
“哦,才好就来园子里了啊,够忠心啊。”
这阴阳怪气的,四阿哥肯定不是再夸他,但舜安彦还是硬着头皮答“都是奴才该做的。”
“该做你该做什么什么该做你真的有数你心里都清楚吗”
这和连珠炮似的问题,问的舜安彦头皮
元衿的一众哥哥里,大阿哥勇、太子爷骄、五阿哥直、九阿哥,唯独这四阿哥是明明白的明。
他的那双眼睛就和鹰一样,不动声色,但看得明明白白,至于说破不说破,全看这位爷的心情。
他提问根本不是问,按照元衿的话说,他家四哥提问全是设问句,标准答案人家心里早就写好了,只等你自投罗网。
舜安彦不敢答,此时不答或许最安全。
四阿哥好像也不急着要他答,他走下台阶拍了拍舜安彦的肩膀,“今儿别
“是。”
明天是五公主元衿的生辰,向来这一天,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是要好好热闹的。
“赶紧走吧。”四阿哥背着手走了出去,还点点地上的彦寻,“把这只猫也带走,让他和你去安静安静。”
舜安彦捞起彦寻抱
彦寻好像听懂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窝
四阿哥并没有走远,而是
身边还有个小小的人儿。
“元施,你为什么帮这家伙说话”
前几天听说元衿和舜安彦不像之前那样日日通信或见面了,胤禛高兴得差点
小姑娘家的,过了这阵就好,再者他可以
可七公主却特地来找四阿哥,让他帮忙催舜安彦来替元衿过生日。
元施晃着手指说“五姐不讨厌他。”
“你五姐姐谁都不讨厌。”
胤禛眼里元衿是最好相处的,她对谁都和气。
“四哥,不是我扎你心,五姐和这个舜安彦说得心里话肯定比你多得多。”
“那又如何”长兄如父,就算元衿瞒他,也是因为他是长辈,哪家小孩子对长辈会畅所欲言
“你们去漠北都给五姐写信,你的信我就可以先看,舜安彦的信我从来都看不到,只看得到五姐笑了。”
“”胤禛心里骂了句脏话。
“反正我和三姐合计了下,再给这人一次机会,四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干涉太多”
七公主跳起来拍拍四哥的肩膀,“四哥你总是这么严肃管教,难怪十四弟老是讨厌你。”
胤禛持续无语。
得,他就不该让元衿多带元施,现
四阿哥胤禛很是惆怅,做个好哥哥真的是太难了。
翌日,元衿还没彻底醒过来,就被青山和元施架起来按
“喏,这是四姐寄来的猫眼抹额,这是三姐准备的金项链,那是太子哥哥准备的苏绣外袄,还有大哥哥准备的金镶玉绣鞋,三哥哥预备的缂丝绣扇面,五哥哥送来的累金石手串。”
元施和青山一边一个和妆点芭比娃娃一般往元衿身上堆,耗费了半个时辰后,给元衿照了照西洋水银镜。
元衿定睛一瞧,垮起了个批脸。
“你们这审美,绝了。”
元衿眼疾手快地把身上这点东西全都摘了下来,换了件银红旗装,随意盘了个
“别啊,这是大家的心意。”元施嘟着嘴不让她换。
“过犹不及你懂吗”元衿很为自家妹妹的审美堪忧,“你以后长大了,还是找姐姐给你参谋下搭配吧。”
元施嘻嘻笑着滚
小丫头跟着吃了小半年的药,身子骨比过去结实了不少,性格里会闹会笑的那面渐渐暴露,已经从开始康熙口中被元衿带着胡闹的小七,变成了康熙口中比元衿还会胡闹的小七。
姊妹两牵着手先去皇太后处请安。
这日康熙也来得早,说是要陪元衿用个早膳。
元衿谢过了这位皇阿玛,他日理万机孩子又多,除了太子,儿女们生辰他都只让内务府送个礼便是,能特意抽出空来陪元衿用个早膳就是另眼相看了。
元衿坐下后,康熙给她舀了个豆浆。
“要加糖吗”
“要。”
康熙给她舀了点糖,搅了几下递给她,“当心烫。”
“谢谢皇阿玛。”元衿喜笑颜开,“皇阿玛最好了。”
“啧,今天嘴甜了。”康熙嘴上很嫌弃,但脸上笑开了花,“一年要比一年好,身子再好点,朕再带你去江南玩。”
“好,女儿记下了。”她又甜甜一笑,“我很想念大报恩寺的琉璃塔呢。”
“琉璃塔什么是琉璃塔”七公主
康熙给小女儿解释“大报恩寺琉璃塔是明朝永乐帝修建的,通身琉璃光夺目,
太后也笑言“那小子小时候万岁爷还和我唠叨,说他身子不好人又沉闷,却没想是看走了眼吧人沉闷才经得住事,才有大谋划,别说琉璃塔那次了,后头南来北往他哪件做得不好了”
老人家又想起那年佟国维夫人曾进宫要她指婚的往事来,随口问“这孩子也不小了,当初跟传教士出国耽误了婚事,这几年佟家重新相看了吗”
康熙呵呵笑了下,瞥了眼元衿,道“有点眉目了。”
七公主
元衿放下手里的豆浆,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抬头对康熙说“皇阿玛,女儿有个事想和您说。”
康熙笑了下,他就
“你说,今儿是你生辰,皇阿玛什么都答应你。”
元衿笑笑,“女儿也到年龄了,求皇阿玛上上心嘛,不求五额附有三姐那样两心相许,但也不能比苏赫那般差到哪里对吧”
“什么”康熙皱紧了眉头,“你说什么呢”
“就”
为着不打扰老人家,前头那些事,阿哥们和康熙联手一直把太后蒙
老人家也曾催过康熙早点相看,都被康熙以三公主四公主没有定下搪塞了过去,如今三公主有孕、四公主远嫁,是该轮到排行第五的元衿了。
“皇上这还要问第二遍吗还不快叫内务府拟了单子来看,刚才说起的那个谁我听着就不错,他亲事是什么眉目若没有定下,我把佟夫人叫来聊聊。”
“不用了,皇祖母,人家都有眉目,您这样去不是显得不厚道吗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孙女儿可不敢
“也对,也对。”
“再说佟家那样的人家人丁繁杂,孙女儿应付不过来。”
“也是。”太后还是颇为知道京城中这些大户勋贵的人际关系的,毕竟每逢过年过节命妇们都要到她这里来走一遭。
这其中,佟家、钮祜禄家两家是外命妇组大多的。
老人家对待自己家都是多子多福有益未来,但到了孩子挑婚事,就巴不得对方十代单传没有亲眷。
太后这么想着,便不再
而康熙也听明白了。
元衿这是当着太后的面,明明白白把舜安彦踹出了这个局。
当着太后的面,又是元衿生辰,康熙一句话都骂不出来,憋着一口气走出了疏峰。
才出去,就看到了那个该死的熟悉的人。
“舜安彦”康熙一声龙吼,指着那个抱猫的家伙,“前几日去哪了”
“奴才漠北归来身子不适,祖父替奴才也告了假。”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康熙冷笑,“那你昨日入园怎么回事”
“额”
“算了,朕宽容得很,不和你计较。但”
康熙咬牙切齿地按着舜安彦的肩膀,他是能开十八力大弓的练家子,这一掌按下去,直要把舜安彦的肩胛骨捏碎了一般。
“五公主今日说要选额附了。”
“啊是吗”
“呵,当然,而且公主说你的亲事快有眉目了,当着太后的面否了你。”
舜安彦变了脸色,连和康熙告退都忘了,直接往疏峰里跑了去。
作者有话说
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我回来,明天我就回家了,这一周过的一言难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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