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晚一惊, 忙问“陛下如今是何态度”
“虽安国公等人步步紧逼,但陛下仍力保定远侯,派人
温亭晚闻言, 眉宇间浮上一片愁云。安国公仗着自己国舅的身份,
“我父亲母亲可还好”温亭晚担忧道。
“他们很好。奴才去打听过了,除了不得出府,陛下并未苛待温大人,温夫人及温家众人,衣食起居一律如常。”
温亭晚微微松了口气。
到底皇帝是站
如今温亭泽生死不明,无人能证其清白,只能静观其变了。
另一厢,温亭泽虽还未定罪,然原本想攀附温家的一个个都避而远之,主动与温家撇清关系,唯恐被连累,可谓树倒猢狲散,令人心寒。
温府的下人顾及着自己的小命,也趁着夜色逃了一半。林氏听说后,不但没生气,还将家仆召集起来,令管家拿出剩下人的卖身契,分了钱银,让他们各自回家去。
还余下十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无论如何都不肯走,说老爷夫人这些年待他们不薄,他们要与温府生死与共,林氏抹着眼泪,向他们保证若温府度过此劫,定不会亏待他们。
习语
贺槿湫见众人哭成了一片,正手足无措地蹲
这种时候要见她的还能有谁。贺槿湫为难地看向林氏,林氏心中也有了数,拉起贺槿湫的手拍了拍,哽咽道“好孩子,去吧,你还年轻呢,没必要”
“母亲。”贺槿湫打断她,“我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她安抚地对林氏笑了笑,随那小卒出了温家的侧门,出门果见贺诚心焦地站
贺槿湫拼命挣脱出来,态度坚定道“爹,我不能走”
贺诚火冒三丈,对她低吼道“
任凭贺诚怎么扯,贺槿湫都咬牙站
她带着哭腔恳求道“爹,你回去吧,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女儿已经是温家的媳妇了。”
“你和那个温亭泽不过做了一夜夫妻,能有什么情谊。”贺诚急道,“我已托人给温尚书带了话,到时他们会代温亭泽给你送来一封休书,届时你便和温家一刀两断了,不管温家如何,都与你无关。”
贺诚对不远处的家仆招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六姑娘扛到马车上去。”
眼看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的家仆走过来,贺槿湫没法,只得“扑通”一声跪倒
贺诚气得脸
贺槿湫
她哭得涕泗横流,连贺诚也忍不住偷偷用衣袖抹了眼泪。
“爹,你一向纵然女儿,就让女儿再任性一次吧。如果这一回女儿没能逃过去,那下辈子女儿再给您孝。”
贺槿湫转身飞快地跑进去,把门闭得牢牢的,用背抵着,任凭贺诚怎么喊她都不肯开。
她背手抹了一把眼泪,虽说对贺诚说了那样的丧气话,可她才不觉得自己会死,温家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温亭泽那家伙,虽说有时不正经了些,但她相信,投敌叛国这种事他绝不可能做得出来
东宫,励正殿。
自从听说温府的消息,温亭晚惴惴不安了一天,一直
是日,高裕突然对她道“娘娘,陛下托人传来口信,说是今日午后,准您回温家看望。”
温亭晚欣喜了一瞬,但很快又是一副犹豫的模样,她看了榻上的景詹一眼,“晚两日再去不行吗殿下也不知何时会醒。”
更何况太医所说的七日很快便要到了。
高裕为难道“怕是不行,陛下说了,只有今日有机会。娘娘不必担心,不过去几个时辰罢了,晚间便可回来。”
温亭晚踯躅片刻,这才答应下。
午后高裕将她送上一辆马车,也不知偷偷跟车夫耳语了什么,往马车后扛上一箱子东西,温亭晚掀帘默默看着这一幕,心生疑惑。
马车驶出皇宫,温亭晚却觉得有些不对,询问道“这路好像不是去温府的”
车夫眸色飘忽了一瞬,“小的抄的是一条近路,也能去温府。”
温亭晚半信半疑,可随着马车越驶越远,她愈
“停车。”她喝道,“给我停车”
车夫慌了,“娘娘,您要做什么呀这附近不好停车。”
“我才要问你要做什么,你要带我去何处,这条路根本不能去温府。”
“娘娘。”车夫见被温亭晚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皇帝的命吗可皇帝为何要骗她,将她送出宫去。
温亭晚见车夫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索性一狠心,爬出车外,嘴上威胁道“你停不停,你若不停,我便从车上跳下去。”
“我停我停。”车夫吓得大惊失色,忙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温亭晚趁机爬下车,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车夫匆匆阻
温亭晚不理会他,重重推开他,绕过他继续往回走。车夫也不敢对温亭晚动手,只能不停地去拦,可怎么都拦不住。
车夫崩溃道“娘娘,太子殿下吩咐过,一定要将您平安送出城,您若回去,太子殿下定饶不了我。”
温亭晚脚步猛然一滞,她蹙眉,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太子殿下吩咐的这是何意思”
与此同时,高裕守
他搁下药碗,出殿去迎皇后。
皇后往殿中四下望了一眼,问道“裴茹姑娘今日不
“裴茹姑娘几个时辰前被送出宫了。”高裕恭敬地答道,“太子殿下昏迷前,曾吩咐过,裴姑娘呆
“太子殿下倒是挺为那位裴姑娘着想的。”皇后垂眸,勾唇笑得有些讥讽,她扬了扬手,命宫人退下,“都出去吧,本宫想单独与太子说会儿话。”
宫人们应声鱼贯而出,高裕行
皇后
她伸出手,尖锐的指甲
皇后的面容逐渐阴沉下来,她端起一旁的药碗,不动声色地将指尖浸入汤药之中。
“本宫听太医说了,七日之内你若醒不过来,便没有醒来的可能了。”她捏起汤匙舀了舀,“如今七日之期将近,既是如此,太子醒过来的机会怕也是不大了,与其让你这么痛苦地躺
她舀起一勺汤药,伸出去,正欲喂给景詹,便见榻上人忽得睁开眼,漆黑阴鸷的双眸沁着凉意,幽深不见底。
皇后惊得手一抖,药碗碎落
景詹冷笑着看着她,薄唇微启“母后,您这是要杀了儿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