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你不是不纳妾的吗
谢九郎语出惊人，罗纨之愣是忘了手下卸劲，药巾挤出一道棕黑的药水，凝成水柱顺着那如瓷白颈往下。
糟了
这幕实
短短时间里，包括谢九郎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罗纨之已经放肆
可那一行药水，已经无可挽救地消失
远处的嘈杂、周遭的呼吸声皆为之一静。
罗纨之无辜张眸，“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
谢昀
冰凉的水滴
罗纨之身子朝他前倾，那馥郁的香味还扑鼻而来，他喉结突然一阵
“还不松手”
罗纨之“哦”了声，飞快拎起两只手，谢九郎的衣都被她弄湿了一块。
侍从连忙拿来干净的帕子递给谢昀，谢昀压
罗纨之用帕子抹着手指，只敢用余光瞟着谢九郎。
也不知道从领口滑进去的药水最后落到什么地方了。
视线顺着九郎的脖颈往下，是颈窝胸膛或者腹部
九郎肤色玉曜，若沉凝了棕斑，岂不是白玉有瑕
谢昀敏锐的目光转落
罗纨之没有被他吓退，反而柔柔问“郎君，你还痒吗”
嗓音如蜜，带有讨好。
谢九郎没理她，转头叫来随行的医士检查罗纨之的伤脚，得出同样无碍的结论。
罗纨之知道自己瘸不了，趁九郎没恼赶紧离去。
待各大家族拾好开拔上路，速度比来时不知快几倍，仿佛胡骑的尖刀犹
金乌西坠，居琴园迎回主人。
谢昀习惯南地潮湿炎热，每日必沐浴，
外面有吵闹动静，他睁开眼。
“苍怀。”
苍怀推门而入，
细致洁白的纨纱隔断了里面的水雾，人影绰绰。
苍怀不知道郎君是不是睡了过去，久久没有回应。
“属下这就把她们打
他正要离开就听见里面传来吩咐“调她们去外院，不必入内伺候了。”
“是。”
“怎么”谢昀听出他应得有些犹豫。
苍怀是他身边最近的人，本该最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近来谢昀所作所为频频出人
意料，导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郎君与罗娘子相处时不见排斥，属下以为郎君兴许可以慢慢接受”苍怀顿了一下，低声道毕竟郎君出了孝期也该商议婚事了。”
一直不与女子接触，总不能让未来的大娘子进门当个摆设吧
“我与罗娘子怎么了”谢昀的声音仿佛都给热汤泡慵懒，像雾气轻轻飘出。
苍怀说不出口。
脑子里都是白日郎君直勾勾看着罗娘子，眼底是汹涌的潮水，像是要把人吞了。
也是是罗娘子今日实
要知道郎君最讨厌别人碰他，尤其是年轻女郎。
但苍怀也不敢妄下定论。
谢昀道“出去吧。”
苍怀如蒙大赦，忙不迭退走。
谢昀后仰着头，靠
从壁沿溢出的水滴
滴答滴答
空洞回响。
他儿时所居的院子，雅致的竹林前怪石如堆，架着一杆滴水竹漏，也有这样的滴答水声。
他一直都很喜欢
直到那天，他看见族老的宠妾与他的堂叔
堂叔是位博学多才的儒雅郎君，还是除了父亲与大伯之外，谢昀最敬仰的长辈和老师。
他文质彬彬，典则俊雅，不少士林晚辈都赞他有出尘之风，对他心慕手追。而那美妾是堂叔父亲的心头所爱，是个会蹲下与孩子讲话的温婉娘子，府里无人能说她一句不好。
本该以礼相待的二人不知因何争吵而闯入他的竹林，然没多久就急切地扭
苟且。
他从祖母哪里听来的词，祖母说这是污秽。
他深以为然。
堂叔
事实也正如此，堂叔失去了一切。
会被欲望抓住的人不会是他的老师，谢昀将堂叔的身影摒除
许是因祸得福，他
他与堂叔不一样，他能做得更好，他也应该做得更好。
苍怀出去后，婢女被遣，四周归于安静。
谢昀阖上双眼，放任思绪四散。
耳畔忽而传来一声呢喃“郎君，你还痒吗”
他喉咙痒得像是吞了根鹅毛，脖颈上的水珠别有目的地乱滑
如若有实形。
不是水珠，是手，是女郎柔软又放肆的手。
他暗暗咬住后牙槽，罗纨之这胆大包天的女郎。
她的手从颈侧滑下，好奇般捏了捏他的喉结，他忍不住喉结往下沉，咽了下。
手指跟着落到了胸膛徘徊了一阵，又慢悠悠溜去腹部，一往直下，他猛地直身，大手伸出。
水哗啦一声齐齐冲撞到浴桶，涌出，砸到地板上。
待到水面慢慢荡平。
他低头看见他抓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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