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分阅读网 > 科幻小说 > 嫁给偏执前夫他爹 > 第25章 第25章
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婉若是
钟语芙吩咐画月,“去,你去找几个人来,把这院子给我守死了,一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进来。”
画月找的都是家生子,有不敢传出事情,须臾功夫,院子便被围了起来。
钟语芙理了理衣袖,掩下唇角的笑,似是来寻苏婉。
一盏茶之前,韩以骁听说钟语芙席间有不适,抬脚往客房里间走。只是才至门槛处,隐约有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从屏风内传过来。
他脑子嗡的一下,如风一样走进屏风内,入目便是赵启绪,身下的女子,衣衫凌乱近裸,四肢皆落
他瞳孔放大,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忘记了呼吸,指尖却又

赵启绪这次却是身子一个错开,抽身看向韩以骁,“侯爷先别急着打人,先看看这是谁。”
说着,他骨指捏起苏婉的下颚,端起一壶茶水浇
冰凉的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苏婉迷乱的眼神渐渐清晰。
看到韩以骁完整的衣着,衣纱不整的赵启绪,再低头,看到自己。
不对

床上的血迹,身上的疼痛,无一不是
“啊”
她整个人要疯了,用被子蒙上脸呜呜哭。
韩以骁松了一口气,却又提起来,立刻抬起拳头朝赵启绪砸过去,赵启绪颈子一侧,擦着他的拳头躲过去,顺手拿起衣穿上,并分出神解释,“侯爷莫急,听我解释。”
韩以骁像是看着畜生,“你这个禽兽,做出这等事情,还有脸解释。”
赵启绪,“是你这善良的表妹自己对我下的药。”
韩以骁拳头更硬了,往死里下手,根本不想听赵启绪的解释,“她连嫁你都不愿,会对你下药”
“你对她做了这般禽兽之事还要来污蔑她的名声,赵启绪,你到底是不是人”
被子里的苏婉
“侯爷住手,启绪说的是真的。”钟语芙走进来说。
韩以骁的拳头
钟语芙边走进边接着解释,“但凡是催情香,里面必然有一味玉晚香,侯爷你可以翻开启绪腰间的香囊来看,里面有一位檀腥草,这未草无色无味,碰见玉兰香,却可以将玉兰香催情的功效放大数十倍。”
“上次启绪来府上,说是着了那红菱的道,启绪便怀疑有人
“表嫂是说我就是那幕后之人,先是指示青楼女子去爬未来夫君的床,再用香,婚前失贞给夫君”苏婉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眼里泛着泪花反问钟语芙。
钟语芙绕过屏风,对着苏婉不屑一笑,“我也是此刻看到中招之人是你才忽然想明白,你哪里是想自己失贞给启绪,虽然出了红菱一事,可另你没想到的是,侯爷依然不想给你退掉这门婚事,所以,你想让侯爷看看,启绪是个沉迷声色的,非良配。”
“于是你装作
“另你没想到的是,启绪早就有防范,他香囊里装了檀腥草,你也中了药,迷迷糊糊的跟了启绪上了床。”
苏婉死死瞪着钟语芙,似是要流出血,“我本就是一介孤女,柔弱无依,哪里配的上赵家的门第,权杖老侯爷才攀上这门婚事,我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知嫂子一直不喜我,没想到对我的成见这般深,竟然是想质我于死地,你好狠的心啊。”
她笑,两行清泪从眼里流出来,露
看着很是伤心。
钟语芙冷笑,“起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你对赵家是高攀,可侍讲府又怎比得上长宁侯府你想嫁的从来就只是你的青梅竹马骁哥哥。”
苏婉拍掌,“表嫂编的可真啊”
“是用什么买了我的未婚夫,和你合演这出戏来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钱,官位,还是,”她顿了一下,眼睛
“你叫他来庄子上他就带着妹妹来庄子上,你对他的妹妹比对我这个正经的表妹都亲,叫他让自己的未婚妻失贞就失贞。”
“嗯”
赵启绪对苏婉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居然为了自己脱身,随口就污蔑他和他表嫂有私情,若是韩以骁信了,这对钟语芙足以是杀身之祸
“我怜你一介孤女不易,再三容忍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番蛇蝎心肠,证据确凿,你不想着认错,却还再对侯爷诛心,意图泼你表嫂的污水,你真是死有余辜”
“原本我还想着,可以纳你做妾,如今,你就是给我做通房我都嫌你恶毒。”
“侯爷,我与贵夫人清清白白,若是你不信,大可等素莲醒了盘”
“不需要等素莲醒。”苏婉打断赵启绪的话,拔下头上金钗抵
身上衣衫本就不完整,纤细的颈子露着,尖细的金钗抵
脸上眼里血丝鼓着,泪珠一串串如雨,紧紧绷着的身子看起来纤细娇弱,像是要乘风而去。
“婉儿清白已毁,断无脸面活
“骁哥哥,婉儿走了,来生我还做你的妹妹。”
她手猛的用力,作势要戳破颈子,韩以骁伸手扑过来,“不要”
苏婉攥着簪子往后退了一点,颈子上的血窟窿亦大了一些,“骁哥哥,你别过来,婉儿没脸活
韩以骁有些慌乱,“你胡说什么,你把簪子放下来,哥哥会给你想到办法的。”
苏婉眼泪流的更凶了,“你别骗我了,我清白已毁,夫婿又恨极了我,我哪有活路谁会娶我一个失了贞的女子”
韩以骁说“我娶。”
苏婉愣住,整个人呆呆的看着韩以骁。
韩以骁手撑
苏婉泄了那颗赴死的心,脱了力,整个人没了骨头一样靠过去,眼神呆滞的盯着韩以骁的眼睛,“骁哥哥不介意吗”
韩以骁得了机会,拔出她手心的簪子,给她拢好被子,“我的婉儿妹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子有人来就不好了,快换了衣服,哥哥带你回家,别叫人看出来。”
赵启绪一颗心沉下去,看向钟语芙。
钟语芙别着脸看向窗外,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三人皆出了屏风,留苏婉
赵启绪珉了珉唇瓣,还是朝韩以骁出声,“侯爷若是还不信,我这就回去将红菱带过来交给你审”
“够了”韩以骁双眼睁圆,锐利中带着威压,沉沉扫着赵启绪,似是要将他射穿,“婉儿和你这桩婚事退了,稍后府上人会讲聘礼和庚帖都退还回去。”
“赵公子,我的家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插手了,你请回吧。”
赵启绪做了一揖,“下官还是那句话,我和夫人清清白白,若是我对夫人有过任何不轨之心,”他举起两指做
“还望侯爷别中了奸人的挑唆。”
“够了”韩以骁面色愈
赵启绪这边出了花厅,苏婉的衣服也换好了,韩以骁喊了随从将床铺处理烧掉,无声无息将这里复原。
又名人将隔间里昏睡的素莲泼醒,一群人只做府中有急事,提早离了筵席,倒也没人看出异样。
进了侯府,韩以骁冷冷吩咐韩忠,“素莲打死”
素莲还未来得及张口,口鼻被人捂上,直接拉去刑房杖毙。
像是府上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
进了梅香阁,韩以骁坐到上首黄花梨圈椅上,他星眉敛着,落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嗡嗡响
这沉默,当真是像一场酷刑,
好一会,韩以骁终于出声,“我认识的婉儿妹妹,心底柔软,我记得她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什么时候竟能无声买了人,步下这样大的局了”
苏婉那泪珠子又掉了出来,声音哽咽,“骁哥哥,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是不想嫁人,我很清楚,侍讲府之所以能娶我这个五不娶的孤女,当年无非是想攀上老侯爷罢了,如今又是想攀上你。”
“这世上,只有骁哥哥你才是真心将我当做家人,”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匍匐着到韩以骁身边,“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我害怕去赵家,我害怕去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我只想留
“我不求名分,我给你做一辈子贴身女使,能给你奉茶我就满足了。”
刚刚韩以骁就猜测到了,但是此刻听苏婉真的说出来,他还是消化了好一会,“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本候说”
“我说了,可你总是把我的话当小孩子脾性。”苏婉吸着鼻子抽泣,“我自问处处让着表嫂,没想到我就这一点小小的心愿,表嫂也不愿意成全我,还,还她这是要质我于死地。”
韩以骁出声解释,“你表嫂也不是有”
“骁哥哥真的觉得表嫂是无意的吗”她盯着韩以骁的眼睛,“骁哥哥,她心里根本就没你,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否则,她既然已经提前洞察了我的决心,为什么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告诉一个不相关的赵启绪”
“我不过是不想嫁给赵启绪,他是男子,又不吃亏,白得一名美妾,重新寻个身份匹配的高门贵女有什么不好”
“够了”韩以骁声音沉下来。
苏婉却没像以往一样乖巧住嘴,眼里的恨不加掩饰,“表嫂心中若是真有哥哥,就会将我当亲妹子疼,会设计我吗”
“我说够了”韩以骁捏着她的手腕。
苏婉跌坐下去,眼里有失望,“骁哥哥你变了,”她双眼迷离,陷入久远的回忆,“我记得我五岁那年,刚入这长宁侯府,所有人都以为,老长宁侯以后肯定是要有自己的子嗣的,你只是养子,我更是一个八竿子之外的表亲。”
“老侯爷忙于公务常年不
“你那时候常说,婉儿,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我记得有一次嬷嬷偷了我娘唯一留给我的玉佩,你那时候不过九岁,亲手将她杀了”
“你脸上,身上被喷了很多血,你看着我说,表妹,谁敢欺负你,我就杀了谁。”
“现
“哥哥为什么不休了这毒妇回家他父亲不过是右仆射,还是仗着你升上去的,哥哥有何惧”
“我说够了”韩以骁冷了脸。
“嘭”的一声,酸枝案几上裂出一道口子。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韩以骁霍的起身,迈开腿朝门外走,只是人才刚到门口,苏婉扑过去,窗户纸已经桶开,她也不再给自己留余地,身子紧紧的贴上他的后脊,胳膊紧围成圈紧紧将他环住,“骁哥哥,你要去哪”
韩以骁心里拱着一团火,一边是自己的
他想一家人和和睦睦怎么就这么难。
揉了揉额角,推开她,解释道“父亲于我有恩,钟家于我父亲又有恩,我早前答应过父亲,终生不纳妾,必好好待她。”
“所以,名分上我会给你一个平妻的身份,私下里,你只是我表妹,懂吗”
原来只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苏婉一颗心坠下去,滚烫的热泪流出来,“怎么会有人为了一个外人不让自己的儿子纳妾这是什么道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钟语芙
“够了,”韩以骁面色彻底下去,“够了父亲已经仙逝,容不得你诋毁。”
“我不是有心的,骁哥哥我就是心疼你,”苏婉眼泪流的更凶,“我不逼你就是,我答应你,只做你妹妹,”她流着眼泪笑,“不用嫁人,能一辈子待
“我就知道你董事,”韩以骁心中宽慰,“放心,哥哥会管住她,不叫她再伤到你一丝一毫。”
前院,画月和紫菀依旧守
钟语芙手指轻叩账册,“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得越快动身越好。”
储策“何故这般急”
钟语芙心里大概清楚,韩以骁是要偏袒苏婉,“我等不了了,我必须快走。”
储策心思快速转了转,“好,七日后戌时正,我会安排好一切,你一定想办法脱身到澜江边,且明日里矿山的事情会照旧传过来。”
钟语芙正要应下,外面一片嘈杂,韩忠带了几个府中掌管刑法的下人过来,捂了画月和紫檀的嘴往外拖下去。
钟语芙冷然,“韩忠,你好大的胆子,本夫人的女使你也敢抓”
韩忠一脸为难,靠近一些,似是提醒,“夫人,这是侯爷的吩咐,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侯爷的意思是,将她们
钟语芙承了他的情,“本夫人懂了,这就去。”
韩忠又悄声补了一句,“侯爷是出了梅香阁就下的命令。”
也就是说,是苏婉干的好事了。
钟语芙顾不得其他,提了裙锯朝韩以骁书房赶过去,到了书房,门童却是拦了路,“夫人,侯爷说了,暂时没空。”
钟语芙一巴掌扇上去,“敢拦本夫人的路,你找死”
“不敢,夫人若是揍了小的能出气,便只管揍但这路,小的没法让。”
小厮绷着身子,垂着头,任由钟语芙打。
“你给我起开。”钟语芙撕扯着小厮,“韩以骁,你给我出来。”
钟语芙的喊叫声,和小厮的撕扯声从门缝门窗传进来,吵的韩以骁脑瓜仁痛。
他抬眼,摘窗阖着,透过半透的窗户纸,她隐约看见钟语芙和小厮撕扯。
毫无体统
冷了脸,走出书房,“放手,像什么样子。”
小厮见韩以骁出门,让开,钟语芙跑到他面前,“侯爷,你快放了画月和紫檀。”
韩以骁一个眼神扫过去,小厮识趣的退下去。
他这才出声,“本候自会拨新人给你用。”
钟语芙“她们犯了什么错”
韩以骁“她们没犯错,你犯错了,所有,你以后给我管好自己,别再累着你的女使。”
钟语芙“我犯了什么错”
“你回去反省吧,想清楚再来找本候。”
韩以骁撩了话转身回书房。
“侯爷当真是信了苏婉的话,认为我和赵公子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了”钟语芙追上去问。
韩以骁坐到官帽圈椅上,目光一寸寸略过她的脸,“你还有脸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钟语芙眼睛死死瞪着,“我堂堂正正,行事清清白白,倒是你的好表妹”
“你还有脸提表妹。”韩以骁的目光泛着冷光,“你害的她失去清白,坏了她的婚事,你不配提她。”
“我害的她失去清白”钟语芙被这理论给气笑了
“明明是她自己害人不成被反噬,那晚香玉是不是她调的赵启绪是不是她陷害的红菱是不是她指使的”
韩以骁手掌拍
“若是今日做这等事的是语桐,你会这般做吗”
钟语芙“少侮辱我妹妹,我妹妹做不出这等下作不要脸的事。”
韩以骁眼里都是失望,“钟语芙,我原以为你只是娇生惯养,我错了,你根本就是蛇蝎心肠”
“婉儿处处让着你,她才多大点人,犯了一点小错就要被你设计。”
“一点小错”钟语芙看着韩以骁,“她嘴上喊我是表嫂,却处心积虑要嫁给你,设计了赵启绪,人家十年寒窗苦,洁身自好,一朝成为全上京的笑柄,被父亲走走抽了一百鞭”子未出口,钟语芙面上“啪”的挨了一巴掌。
韩以骁怒气涌上脑门,忘记了手力道,钟语芙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吃的住,整个人往桌子上摔去。
他说“钟语芙,起你心里的心思,本候把话给你撩明白了,这普天下,女子如衣多的是,本候想娶多少就能娶到多少,婉儿是我姑姑的骨血,是本候唯一还剩的血缘亲人。”
“本候最后一次容忍你兴风作浪。你若是识趣,就做好你为人妻的本分,否则,别怪本候不念旧情,休了你。”
钟语芙撑着几檐站起身,半张脸上,映着他粗红的掌映。

韩以骁这才
这种目光,像一滩死水,仿佛再没什么东西能搅动。

她脸上火辣辣的掌印和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色差,惹的人看着格外心疼,韩以骁满腔的火气堵着撒不出,“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定要逼我休你吗”
钟语芙跟他多说一个字都嫌恶心,抽了羊毫笔,沾了墨,“啪”一声,将一摞宣纸掉个个摆
她笔端行云流水,洋洋洒洒“自创”了一封休夫信。
摔到韩以骁脸上,“你记着,是我钟语芙不要你了”
“我钟语芙愿开这先河,做这休夫第一人。”
转身离去。
韩以骁一目十行扫完,只见钟语芙写的是
我钟语芙和韩以骁成婚两载,自成亲便有仇隙,似前世冤家,如猫鼠相憎,似狼羊一处,顾立次休书,此后各自婚嫁,自愿立次凭契,至死不再相见。
猫鼠相憎。
狼羊一处。
至死不见。
这些字眼一个个子映
撕了粉碎,追出去,钟语芙正一声轻松的朝门外走,就被追上来的韩以骁扛起来。
她拼命捶打他,然而韩以骁像是一座山,又啃咬他。
“王八蛋,你放我下来,我已经休了你了”
韩以骁将她往内室穿上一扔,人压上来,捏着她的下颚,“你离我了想跟谁谁家会要一个被休弃的女子”
“嗯”
钟语芙“我就是嫁贩夫走卒,也比跟你快活。”
这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不怕被休弃接受世人的指指点点累了娘家的门楣
难道她已经有了下家
所以,她就是
韩以骁心中怒火滔天,掐上她的颈子,一点点紧,“你想离了我跟赵启绪,我告诉,你做梦。”
“你这身上的每一寸,只能给我把玩。”
钟语芙面色憋的通红,屈辱的要死,体力上反抗不了,于是她用言语化成刀,一寸寸往他心脏上扎,让他也品尝她内心的憋屈,“你去玩你那心爱的表妹去,别碰我。”
“我恶心你,和你的每一次我都恶心无比。”
每一个字都
体内是滔天的怒火。
凭什么,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就是因为他对她的纵容和宠爱吗
于是他也用刀扎她“表妹如手足,她是用来疼爱供奉的,暖床泻火这种事,是你这玩意的活。”
他手指
钟语芙觉得他指尖擦过的地方,是一把刀,寸寸凌迟着她的血肉,她想,死了都比这样活着好。
她脑子里
刺杀朝廷官员,满门抄斩,正三品以上,诛九族。
她反复念着这个,才能压下心里的杀意。
但不能杀,更痛苦。
这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叫她无绝望,只能看着袋子一圈圈将她的手腕缠住,挣脱不得。
她心里厌恶,身子随着心里僵硬,紧紧绷着。
一向急切的他,像是把击碎她的灵魂,叫她清醒的接受。
他比任何一次都极具耐心的勾逗,温柔,研磨。
“韩以骁,你杀了我吧”
钟语芙将唇瓣咬出血,用痛感压下屈辱的斯痒,颤。
看着她期期艾艾的哭泣,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将鲛绡塞进她的嘴里,阻止她再咬伤嘴唇,一点点吻干她的泪,愈
日头从半空隐到地平线,一半落进山间,一小半露
韩以骁漫不经心的理着穿着衣服,床上,钟语芙的
那半张脸肿的又高了一些。
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昭示着刚刚的旖旎暧昧。
她的沉默,他解成认命,屈服。
人一旦知道一个人的底线就会反复踩着底线拉低下限。
上一次,她不也和自己和好了吗
极致的愉悦挥散了之前胸腔的怒气,身心愉悦了,他的耐心也就有了。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力旺盛,弄疼她也是常事,熟练的找出药擦拭,又温柔的给她擦伤处。
这一切弄好,放柔了声音哄,边给她解手腕上的绳子,“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别放
钟语芙躬起身子,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用沉默对抗。
韩以骁觉得她简直是不识抬举
这性子,还得磨。
他冷声朝外面喊,“齐嬷嬷,进来。”
须臾,一个年约四十,肃着一张死人脸的老嬷嬷进来,一身规矩距的靛蓝色仆人装,头
“老奴参见侯爷,夫人。”
韩以骁手背到身后,盯着钟语芙的背影道“这是本候从宫里给你请来的专门教规矩的嬷嬷,以后你去哪里,嬷嬷都寸步不得守着你,府里的事,生意上的事你先别管了,先让婉儿代管。”
“等你学好了规矩,成为一个合格的主母,事情自然会交还给你。”

钟语芙仍旧背对着他,没有一点反应。
韩以骁拂袖离开。
齐嬷嬷两手搭
“作为一个合格的主母,关心夫君身子康健,伺候饮食,乃是女子分内之事。”
见床上的钟语芙仍旧是没有任何反应,齐嬷嬷朝门外喊信任的两个一等女使,“玉,霞,来侍候夫人沐浴起身。”
两个年约十七八的女使进来,规矩和齐嬷嬷一般无二,一举一动刻
“出去”钟语芙冷冷出声。
齐嬷嬷“恕夫人赎罪,老奴是俸了侯爷的命令,且这于规矩不符合,到了用膳的时辰,夫人阖该自己起身。”
“我说出去”钟语芙的声音愈
齐嬷嬷“夫人说是起身,老奴自会出去。”
她话音刚落下,一个瓷枕迎着头顶砸过来,脑门上开了个血洞,血贴着面额流下来,看着颇为渗人。
玉霞吓的变了面色,作势要拉着齐嬷嬷出去。
齐嬷嬷却是睁脱了两人,膝盖匍匐着更近了一些,“老奴是忠仆,既得了侯爷吩咐,即便是死也要完成侯爷的嘱托,只要夫人能起身,喜欢砸便砸吧,老奴贱民一条,死不足惜。”
她话这边才说完,钟语芙直接起身,又扔了妆台上的所有东西疯狂砸过来。
老嬷嬷起初还睁着眼睛,一副为主赴死的表情,然后就两眼一番晕了过去,是被玉和霞活活拖出去的。
老嬷嬷
玉和霞早就慌了神,没了主意,“嬷嬷,怎么办啊夫人一直躺
齐嬷嬷额上包了帨巾,依稀映出额前的血窟窿轮廓,额头还是钻心的疼,她嘶一声,撑着额头,想了一会,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又快速隐去。
“怕什么,这宫里头,要死要活的女子多了去了,想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勾住侯爷的心罢了,这样的事宫里见的少吗也没见谁就真的去死了。”
玉隐约觉得不妥,瞧着齐嬷嬷沉沉的脸色,还是糯糯出声,“我瞧着这位夫人不太一样,奴婢就没见过敢和自己夫君甩脸子的。按说不像是无宠的,侯爷也不像是对这位不上心,虽说将夫人的心腹都换了,可这院中伺候的人只比原来多,咱们,是不是应该小心些”
齐嬷嬷“怕什么,是她自个儿不想用膳,咱们了自己的本分就是了,也怪不着我们。”
\这饥饿的滋味不好受,一顿能忍,一天,两天,三天呢你瞧着吧,她饿的受不了了,自个儿就起床用膳了。\
齐嬷嬷并不把钟语芙的绝食当回事,因她太清楚饥饿的滋味能叫人
她幼时家贫,一日三餐只有清的能照人影的玉米羹果腹,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四十年,但想起饥饿,还是有一种刻入骨髓的恐惧。
她笃定,钟语芙不出一日,自己就起床用膳了,是以,将事情捂的死死的。
她不知道的是,钟语芙是真的拿命和韩以骁刚。
和后世不同,

他一句话便可以禁了钟语芙的足,夺走她手中的权势,决定她的生活。
钟语芙用她所有的意志,拿命为自己搏。
连着三日水米不,齐嬷嬷坐不住了,她先是将最美味的饭菜纳进室内,企图用菜香味引诱钟语芙用膳,钟语芙拼着虚弱的力气,奋力将磁盘摔到她脸上。
齐嬷嬷见无效,只得跑去前院见韩以骁。
可惜,很不巧,这日韩以骁刚刚去了东县公干,得了消息的韩忠感觉自己的项上人头都快不保了。
先是自己亲自来了一趟内院,企图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解,又找来了绿萝,绿翘,钟语芙人就是闭目,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韩忠立刻往东县赶。
韩以骁正
韩以骁指尖顿住,瞳孔不受控制的缩瑟,“什么时候的事”
韩忠感觉这目光似是一把利剑,将他的身体射穿,脑门上渗出汗,“自打那日
韩以骁心脏猛的一抽,一算,是已经有了七日。
“要你们有什么用”
韩忠被踹的飞了过去,再爬起来,军帐中哪里还有韩以骁的身影,立刻也跑出营帐,上马回侯府。
韩以骁赶回侯府的速度,堪比天上拍着翅膀飞的鸟。
进了侯府,直扑沉玉小筑,进了内室,一眼看见那闭着眼躺
原本丰润的脸颊凹陷下去,光颜雨润的肌肤被一片灰暗取代,浑身笼着一层沉沉暮气,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一身玉骨即将零落入泥,随风而去。
饶是韩以骁想过她此刻羸弱不堪,却也没想过是这般。
心脏像泡
齐嬷嬷被踹的翻滚一圈,又重新跪好,也不敢辩解。
一旁的霞下的瑟瑟
只韩以骁此刻也顾不上一个个拾,坐到踏边,将钟语芙抱起来。
玉要激灵一下,立刻端了热度正好的软粥过来。
韩以骁接过来,舀了一勺粥递到钟语芙唇边,“芙儿,乖,吃点东西。”
见钟语芙没反应,意识到她是饿婚了,自己喝下去喂。
温热的粥入进口里,钟语芙掀开眼皮,看到韩以骁的脸,恶心的吐出来。
七日水米未经,哪有东西可吐,只有黄褐色的胆汁,可她就是觉得恶心,像是想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吐出来。
韩以骁见她吐的厉害,视线盯着她的肚子,脑子空白了三秒。
她是不是有了
他陷入一种巨大的狂喜中。
轻轻拍钟语芙的背。
钟语芙往边上匍匐,用她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声,“你别碰我。”
韩以骁不敢再动,将粥端过去,“我不动,你太久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我们再谈。”
钟语芙抬手挥了碗,整个人又无力的摔到
韩以骁满手都是被洒落的粥,他似是没看见,耐着性子哄,“都依你,你吃了东西我就放你出去,你现
他转头吩咐霞,“去叫人给夫人备车。”
玉又利索的端了一碗粥过来。
钟语芙又抬手挥了,重复那句话,“要么你看我死,要么你放我出去。”
韩以骁手蓦的攥紧,心脏是死一般的窒息,为什么
为什么她愿意去死也不能好好听的话。
他心里有滔天的怒火,但是,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虚弱的连站起来都没有的力气,他又为她心疼。
她怎么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拿捏他
他不知道这样是
一瞬间,他想,死就死了吧
她根本就没有心。
不值得自己为她费心。
他看向她的肚子,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为了孩子,再纵着他最后一次。
他吞下怒火,艰难出声,“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好好吃饭你说,只要要求不过分,我都能答应你。”
钟语芙“两个条件,第一,苏婉只能做妾,不能做平妻。”
韩以骁点头,“好。”
钟语芙“第二,我再给你娶一房妾室,人选我定。”
韩以骁觉得嘴巴苦涩,“好,我应你。”
钟语芙端起粥,仰头饮下去,嘭一声摔了碗,立刻下床,朝门外走。
她饥饿太久,身上压根就没有一丝力气,刚站起身,眼前就一片黑,倒了下去。
韩以骁本能伸手去扶。
钟语芙撑着踹开他,“你滚,别碰我。”
韩以骁深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你要去做什么事,我亲自帮你去做,你看完大夫,歇一歇
“我不看大夫。”
钟语芙摇摇晃晃往外边走,绿萝绿翘赶紧去扶。
韩以骁瞪向齐嬷嬷,“快去跟上,再让夫人出事,我崽了你们。”
齐嬷嬷,玉,霞退出房间,不远不近的跟着。
半盏茶的路程,钟语芙硬是走了三炷香的时间。
上了马车,钟语芙气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吩咐俩人,“你们回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无论我这边有什么事都不要再过来了。”
绿萝的眼泪忍不住了,噗通跪下来,头一下下磕
“我能看出来,只要您柔顺一点,听侯爷的话,侯爷会疼爱您的。”
绿翘眼里也是不懂的神色。
钟语芙虚弱的靠
一只灰色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走,天空蔚蓝,白云悠悠。
她轻笑,神色安详,“你们不会懂。”
合了帘子吩咐车夫,“去灵虚阁。”
灵虚阁,上京最负盛名的青楼楚倌,屋子用金粉装饰,十步一琉璃照明,地上铺了光可鉴人的地砖,楼阁斗拱交错,虚阁荫桐,清池涵月。
这里迎来送往的,皆是上京的权贵,是真正的消金窟。

弓着腰迎上来,却见下来的是一个女眷。
灵墟阁迎来送往的解是男卷,还未曾有过女眷,他十分怀疑这位贵妇是来错地方了。
随后又想,乘着侯府马车的也未必全是主子,难不成是替主子来定姑娘的
于是出声问,“请问来者是何人”
钟语芙“长宁侯府夫人。”
哪有世家夫人来青楼的
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是人皆好奇的顿住脚,看向钟语芙。
龟奴心说还真是来错地方的,于是隐晦提醒,“夫人乃是一等一的贵人,不知来着烟花之地作甚”
钟语芙抬头看着灵虚阁硕大的牌匾,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输给了苏婉,是输给了苏婉和韩以骁相依为命的过往。
这里的荣华富贵她可以不要,但也不想留给苏婉
她朗声说“来为我夫君求取灵虚阁花魁凝如姑娘。”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