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荣国府本是同根。宁荣二公乃同胞兄弟,宁公居长。
如今宁国府辈分最高的是贾敬,无奈他一味好道,不理俗事,由其子贾珍袭了爵位,并担任贾氏族长。可以说,贾珍才是宁国府的实际掌家人。
贾敬只有一子,贾珍也只有一子,名唤贾蓉,即秦可卿之夫。
秦可卿身为贾氏长房长孙媳妇,身份不可谓不高。可叹她病时无声无息,死后方得风光大葬。

贾政谏言无果,气哼哼作罢。
贾珍一意孤行,挥金如土似的大办葬礼,气得尤氏躲
尤氏关键时刻撂挑子,贾珍心虚,也没可奈何。思来想去,只得往荣国府搬救兵,请王熙凤代管宁府内务一月。
王熙凤与秦可卿素来要好,听到贾珍要倾所有大办白事,不免雄心高涨。决意把这场葬礼办得轰轰烈烈,全了两人相交一场的情谊。
因着自己年轻,又没操办过白事,她生恐被人挑出毛病,每日卯正二刻就亲往宁府点卯理事。
宁府白事繁重,凤姐却不肯卸下荣府的担子,忙得两边跑。常常人才到宁府,荣府的人就跟了过去;人才回荣府,宁府的人又追了过来,一个人上演车轮大战。
凤姐累归累,却暗自得意。觉得经此一事,自己把合族所有妯娌都比了下去。
探春见状升起不祥之感。原著里凤姐的血崩之症,正因操劳过度所致,焉知不是此时种下的根想到她“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的判词,念着她待自己的种种好,无法坐视。
这日待凤姐从宁府归来,探春备下细粥并致小菜,亲自送去慰问。
凤姐很是动容,当下拉她一起用饭,席间亲厚更胜往日。
探春见一顿饭的功夫,跑来三波回事的婆子。凤姐边用饭边理事,连口茶饭都吃不消停,更添忧心。有意帮忙,又有些顾忌。
一则她“年幼”,恐被人议论多智近妖;二则也怕凤姐疑心她想抢功劳。毕竟宁府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凤姐却当成宝,甘之如饴。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王熙凤从来没拿她当外人。
凤姐看不上小户出身的正头婆婆刑氏,自打嫁进府,就旗帜鲜明地投效到姑妈麾下,连家都搬去了二房。也正是这份决绝,才有了如今的大权

凤姐同姑母一拍即合,王夫人素来不喜儿媳李纨,也乐见侄女与探春同心。遂亲自出面,要探春给凤姐当帮手。
探春大喜。她
跟着凤姐历练,正好借机给荣国府号号脉,看看这匹将死的骆驼死透了几分
毕竟她救下贾珠,剧情也会有所变化,想来家族衰败的势头会有所减缓。
探春不求别的,只求荣国府撑久一些,不至将她卖给南安太妃。
若能避开和番的悲惨结局,她大概率会嫁入高门。届时,管理内务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这可比二戈先生传授的更为实用。
探春心下欢喜,对太太的问话却不敢怠慢,飞速打好腹稿方才开口。她以东府不便往来为由,只肯帮忙凤姐打理府内事务,话里话外表示不想去宁府抛头露面。
这份体贴令凤姐喜上眉梢,望过来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热情。
就这样,年仅十岁的三小姐走马上任。
府里下人闻风而动,其间或想借机讨便宜,或想兴风作浪,或想挑拨关系的不一而足。结果这些人不是被打脸,就是遭驳斥,甚尔还有领打领罚的,所有刺头都没落个好下场。
半个月较量下来,众人晓得了三姑娘的厉害,渐渐乖觉。管事婆子雌伏,赵姨娘的尾巴却翘上了天。
赵姨娘
眼见那些从不把她夹
探春烦不胜烦,切身体会到原著三小姐嫌恶生母的心境。遇到这么个专门拖后腿的猪队友,当真亲近不起来。更何况,她还是个冒牌货。
有心整治姨娘吧又不能够。

唉,这就是庶出的悲哀。
对于赵姨娘,王夫人老佛爷似的端然稳坐,权作不知;贾政不闻不问,安享太平。
贾珠夫妇倒是关切,只悄悄给三妹妹塞银子,叫她去堵姨娘的嘴。这招好使是好使,就是消停不了几天。
一大家子人里,唯有凤姐念着探春助她扬名的功劳,不吝恶名大骂赵姨娘,搞得她不敢再得瑟。
王熙凤把探春当自己人,事事念着三丫头。她的心腹平儿,也常常把三小姐挂
“人都说三姑娘是神童,书得比宝玉还好。书的事我不懂,可就理家这事,我算是服了多大点儿的孩子,难得心里比谁都明白,分寸又拿捏得恰到好处。府里这么大一摊子事,三姑娘每每拣着能办的办,绝不劳二奶奶操心;须太太或二奶奶拍板的,又不多说一句。真真是琉璃做的心肠。可惜是个女孩子,早晚得嫁出去,不知便宜了哪家”
平儿和鸳鸯打小相熟,如今一个伺候老太太,一个是掌家奶奶的心腹,平素常常共事,亲密更比从前。这几年,鸳鸯待平儿倒比袭人、紫鹃更为亲厚,闻言打趣道
“谁不知道三姑娘是个好的只是你们奶奶看中的,怕是人家不同她争功劳吧”
“啐你几时也学的这样贫嘴没上没下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平儿说话伸手往鸳鸯腋下咯吱,不待鸳鸯笑,自己先咯咯娇笑出声。两人玩闹一阵方歇,鸳鸯抚着衣服上的褶皱忽尔一叹
“三姑娘好是好,只可惜没托生
平儿嗤笑“姐姐怎么也说起糊涂话来可着满府谁不知道,珠大爷、珠大奶奶拿她当亲闺女似的养大,谁敢小瞧了她去”
鸳鸯却只摇头“这你就不懂了。虽说正出、庶出俱是一样,将来作亲时却有不同,多有人家嫌弃庶出不要的。”
平儿听了略想一阵,深以为然。三姑娘好是好,偏有那样个姨娘和胞弟,指不定要坏掉多少桩好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都看到这里了,劳驾动动手指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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