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士好生奇怪,居然为了一对儿簪子愿意耗费半生修为。
“多谢道长。”朱影看了一眼天色,就拉着素心告辞,“我与道长一见如故,只是今日天色不早,就先告辞了。”
“几位善人慢走。”明空向几人道别,忽又叫住她,“朱善人”
“道长还有何吩咐”她回过头。
“一个月后,不论是否有效,都将那桃木人烧了,以免落入外人手中,为你我带来麻烦,切记”明空嘱咐完,见她点头,这才放她们走了。
从四神殿出来,朱影先去托门房的小道童带了二十两银子给雾空道长,约了两日后见面。
深夜,闲桂居中。
游廊上挂着一盏昏黄灯笼,屋内灯火如豆,
净室中传来阵阵水声。
一个身穿白色中衣的女子,披了件白绸披风,跪坐
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女子手中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摆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桃木人。
桃木人打磨得锃亮,面部有鼻子有眼,表情
女子将木匣子倒过来,“哗啦啦”倒出一堆符纸和银针等物,摊
净室中水声停了,一个身穿雪白中衣的男子刚走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惊呼道,“你你这是
地上的女子抬头,朝他咧嘴一笑,举起小木人,“我今天去玉虚观求来的桃木人,你看看”
楚莫被她吓得跌坐
“你看看”朱影兴奋地抱着桃木人跳上睡榻,坐到他身旁,将桃木人伸到男子面前,“看看这个桃木人和刘妃案中的桃木人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一样”
“拿开拿开”男子一脸的嫌弃,“这些不洁之物,你怎么拿到家里来”
“我也是为了助你早日破案啊”朱影又凑近了,将桃木人塞到他手里,“快看看,花了我一只墨玉步摇呢。”
“你败家”楚莫气愤地看着她,接过桃木人看了看,“没什么区别,看上去都一样。”
“你再仔细看看,我琢磨着,当年刘妃的案子,弥音到死都不承认桃木人是他做的,那么做那桃木人的必定另有其人。”朱影将灯烛端过来,照着楚莫手中的桃木人,“当年那个证物,你肯定看过吧”
“嗯,
谷断“是吗”朱影眨着长睫,伸手摸了摸桃木人的胳膊,“这样说来,做那个桃木人的也不是明空。”
“明空”楚莫顿时紧张起来,盯着她道,“你去见了明空他可是杨才人的密友,圣上跟前的红人,他他怎会愿意见你”
“我和素心,出了两千两银子,又搭上了朱士良那支墨玉簪子。”朱影从他手里拿回桃木人,仔细端详着。
“你们俩真是”楚莫剑眉竖起,脸上阴云密布,“这厌胜之术是禁忌,要是让人
“你不说我不说,素心不说,旁人又怎会
楚莫盯着桃木人的背面,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抢过来仔细一看,“这桃人身上怎么还有字是谁的生辰八字”
“我我让素心随便编了一个生辰八字,交给明空的。”朱影讪讪地笑着,想随口搪塞过去。
“不对,若没有以假乱真的理由,明空不会轻易相信你,你你们到底编了个什么谎话”楚莫后倾身子,警惕地指着她。
他了解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说了你不能生气。”朱影有些心虚地将桃木人抢过来,塞回木匣子里,垂首道,“我们骗明空说,你和一个狐狸好上了”
“朱影”男子气得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捂
“你别急,这玉虚观最讲职业道德,会帮客户保守秘密的。”朱影手脚麻利地将那装桃木人的匣子
“我被你气死了”楚莫满头黑线地看着她,又指指睡榻下边,“这么不洁之物,怎么放到咱们的睡榻下面”
“那只有这里最为隐秘妥帖,放
“什么小木人这东西谁见了都要怕”楚莫抱着被子,又往里缩了缩。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怕我咒你”她忽然欺身贴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眸道,“你怕那换楚亦出来”
“你休想换他出来”楚莫一把将她抓入被窝,温声劝道,“我听人说这厌胜之术会反噬,你还是小心些,明日就将这桃木人移走吧,不不,还是烧了最为稳妥。”
“放心吧,都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这些。”她奔波了一天,靠
“长安人这么多,我怎么猜得到难不成是杨才人”楚莫捋着她柔软的头
“是魏嫣然。”朱影抬眸看了一眼他的反应,“魏嫣然她回长安了。”
“嗯,我知道。白思鉴的人
白思鉴,不就是与太后勾结的安西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