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李研忽又拉住她的手。
“圣上请吩咐。”王若微微一笑。
“辰儿朕也许久没见,下午,让他们兄弟两个一起来吧。”
李研说完,王若愣怔了片刻,应了声“是”,又屈膝福了一福,吩咐霁月道,“霁月,你去通知两位皇子吧。”
霁月行礼,匆匆退下。
“圣上,宁心郡主求见。”朱士良走进内室,笑眯眯地道。
“让她进来。”李研虚弱地说了一句。
朱影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束袖胡服,背着一个方形木色小药箱,进来先跪地行了个礼,“参见圣上,皇后娘娘。”
“免礼。宁心,你过来坐吧,”李研病弱,皇后王若就主动招呼她坐下,“圣上刚刚还
朱影小心翼翼地跪坐到睡榻旁边的软垫上。
“朕是念叨你的药丸,”李研侧首看着她说了一句,又虚弱地问道,“带来了吗”
“带来了,”朱影将一个小匣子交给朱士良,又伸手触了一下李研的额头,翻了翻他的眼白,问云道,“圣上这几日还
李研的身体比起前几日,并没有太大的改观,她心里担心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回郡主,没有吃了。”云连忙回答道,“自从上回郡主说停了,圣上就没再吃那朝元丹。”
“我并不是说那朝元丹不好,只是我这药丸有些特殊,不能与其他药物混用。”朱影看了一眼云,又解释道,“皇兄若是要吃我配的药丸,就不能再吃其他医者开的方剂和丹药。”
云偷偷看了一眼睡榻上的大唐皇帝。
“就把张御医的药也停了吧。”李研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略带倦意的眼睛看向朱影,眼角不自觉地弯起,“朕也不喜欢吃那药,又苦又难吃,不如小药丸子容易下咽。”
朱影从药箱中取出银针,随口问道,“皇兄这几日,可有再梦见刘妃”
“嗯,一睡着就总做噩梦,朕这几日头疼不已。”李研刚说完就见她举着银针朝自己扎来,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郡主”王若也连忙拦下她。
对着圣上扎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何况方才看她那架势,还要扎脑袋。
“皇后娘娘,圣上的病非得扎针不可。”朱影手拿着银针解释道,“圣上的病
扎针不是她的强项,但古代没有其他仪器,只能凭着朱花心的记忆试一试针灸。
“郡主,头上扎针非同小可。”王若看着她手中长长的银针,吸了一口凉气,“不如等御医来了再从长计议”
那个张御医给李研治了许久的病,可今日她看李研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比起前几日力更加不济,她因此觉得张御医或许也有些问题。
此事不能当着李研的面直言,也不能与人商议,只能慢慢寻找对策,朱影因此有些急躁。
“阿若,就让她扎吧,宁心既然说要扎针,想必是朕的病情又更重了。”李研面色苍白如纸,看着朱影轻点了点头。
他虽然神不济,却还心如明镜。
这小丫头今日来,二话没说就要给自己扎针,应该是遇到了十分紧急的情况。
“郡主,圣上说的可是真的”王若以袖掩面,忽然掉下泪来,“圣上还如日中天,怎么就”
李研才三十出头,谁也不曾想到他会突然病重。
谷蹸“皇后娘娘,”朱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没说什么,您怎么就哭了”
王若神情悲苦,拉着她的手恳求道,“求郡主一定要救救圣上,只要圣上能够康复,王若给郡主做牛做马也是甘愿的。”
王若说着就要给朱影下跪。
“阿若”李研急得坐起身来,伸手要去拉她。
“皇后娘娘”云急忙拉住王若,从旁劝道,“皇后娘娘使不得”
“皇后娘娘言重了。事不宜迟,有劳皇后娘娘帮我烧针。”朱影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排银针和一个火折子,又吩咐云道,“云,去拿灯烛来。”
这银针出来时已经烧过,本是干净的,可既然皇后想帮点忙,不如就让她再烧一遍。
王若正是悲伤的时候,朱影心想,不如给她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是。”云转身去端了一个烛台过来。
王若擦干眼泪,点燃灯烛,就站
“皇兄,你就这么躺着,不要乱动。”朱影说着,取了一银针来。
“嗯,你动手吧。”李研仰面躺着,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朱影动作很快,几根银针扎
众人围着睡榻等待了许久。
朱士良站
王若见李研久久不动,有些急了,用手一指睡榻的方向,“郡主,圣上他”
“朕没事,醒着呢。”李研勾了勾嘴角,仍旧闭着眼睛,“朕觉得好多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圣上,二皇子和三皇子来了。”朱士良迈着小碎步,躬身进来禀道。
“传他们进来。”李研睁了睁眼睛,又朝朱影小声道,“能了这针吗朕不想
他现
“是。”朱影低头行了个礼,便开始为他针。
李研望着她下巴的弧线,嗅着她身上淡淡药香,忽觉脑中有什么念头飞过,心跳都快了起来。
“圣上,厚儿和辰儿来了。”王若的声音传来,李研这才了心思,侧身看向台阶下两个半高的孩子。
“参见父皇”李厚和李辰一般大小,两人只相差一岁,高矮相似,身形也差不多地匀称。
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虽然年幼,可已经可以看出面容俊朗,举止端正。
二皇子李厚的样貌中有几分皇后王若的影子,肤色白皙、面若银盆。
三皇子李辰的脸型则要瘦削一些,肤色也较为黯淡,一双眼若流星,灿若星辰。
朱影只扫了一眼两个孩子的举止,就知道李研平时很重视几位皇子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