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刚追出几步, 就看到一旁走来一颗明晃晃的光头。相府里张灯结,耀眼的花灯照
钱思笑着挥手, “殿”他看了一眼
云水点头,“我还有事,改日再痛饮一番。”
钱思眨了眨他外凸的眼仁, 他往日练武太狠, 脖粗头秃凤眼外凸, 走起路来宽大的臂膀张扬地摇晃,遥看就知不好招惹,“有要事相商,寻个敞亮地方, 闲话几句。”
“好。”云水看了一眼消失
他们绕开人群, 走到一个偏僻的池塘旁,池塘四周放着盆栽, 树木稀少, 视野开阔,若有人偷听一眼就能
云水展开信纸,信有六七页,讲述了这些时日他们
赵夫人年方二十,膝下育有两子,原是长房的妾室,貌美如花又颇有能力和手段,
赵夫人方掌大权,内忧外患,若他们能成为她的助力,想必委托赵氏私运兵器一事,并不会太难。
钱思双掌一拍,爽朗一笑,“赵家家主特别顽固,没想到就这么去了。真是天命庇佑太子殿下。”他又道,“这两日我们兄弟几个打算
云水略一犹豫,“好。”如今需要争分夺秒,要
他往府门走去,耳畔还能听到宴会的喧哗之声,真如姐姐所说,大摆宴席,闹到天明。可惜今日她被他气到,连最爱的晚宴都只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身上沾染上了道旁的腊梅香气,回望灯火辉煌的宴会,想到林相和林夫人如此珍视的姐姐,却屡屡为他伤心落泪,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充满离愁别绪。
山风清寒,道旁的树影如同鬼魅,
他竟没有追来她气愤地一拳砸
回到邀月阁,她随意地洗漱了一番,生气地躺
“林绿萼,谁让你就这样委身于人了,你太让我失望了”窗外的风声吹着窗户咯叽作响,她打了枕头几拳,心里的愤怒淡了少许,被委屈和失望填满。
她又将脸埋
又是这样,还未来得及好好道别,就分别了。她并非不懂体谅的人,只是偷听到钱思叫他太子殿下后,她心里被欺瞒的愤怒填满,以至情绪瞬间崩溃,抑制不住腾升的怒火。
如今冷静下来,心间更多的是感慰他还活着的喜悦。她没有那么矫情,不是那种宁愿他死也不要他骗她的人,她只是憎恨,若不是她今日偷听到他们谈话,他还会瞒骗她到几时,是不是打算就偷偷跑了,一句话也不留下。
林绿萼越想越懊恼,他这些年又何尝容易呢,从云端跌落到泥里,失了双亲,国破家亡,他艰难地活了下来,心里还一直念着她。她
她悔恨地阖上双眼,该与他好言几句的。若他跟着那些人去闯荡,折
窗户被风吹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她
他亲吻她脸庞的泪水,看她缓缓张开双眼,怔怔地望着他,他眼睑微红,亦流下泪水,“姐姐,我错了。你别再哭了。”他紧紧地搂着她,湿热的唇覆
林绿萼闻到幽幽的腊梅香气从他怀里传来,伸手往他怀中掏了掏,掏出两束梅花,又哭又笑地说“这是做什么”
“我记得姐姐喜欢花。从相府离开的时候,摘了一束绿梅,一束腊梅,怕它们被风吹坏了,所以放
夜风带着花香吹到床帏中,云水伸手关上窗户,“姐姐把窗户锁得太死了,我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林绿萼围着锦被坐
他
他的双颊被夜风吹得苍白,唇上也失了往日动人的樱花颜色,她心中责怪,一路疾行而来,也不知穿个斗篷遮一遮寒风,她侧过头,“大可不必如此,太子殿下,我怎敢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她明明想关心他两句的她内心纠结得不行,面上却倔着嘴,似乎依旧有气的模样。
“姐姐。”他讨好地凑到面前,将去显州要做的事讲了,才说到一半,林绿萼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唇,然后又一把推开他,“谁要听你说这些。”
她略微别扭地侧头看向窗边的梅花,“注意安全,不要死,若得空就回京都看我。我会很想你。”
云水抿着唇上的香甜,笑着露出洁白的牙,看着姐姐还故作生气但逐渐上扬的唇角,他喜悦地说“我也想你。”
“还有,你若许久不回来,我就不等你了。”林绿萼坐
“姐姐,你
“谁要”她的话音落
累到半夜,他才终于放过她,她没有力气去命温雪烧水,香汗淋漓地睡了过去。梦中,她看到曾经见过的那个消失
梦里那个长大的晏隽之的容貌,本看不真切,但逐渐和云水俊美的面容合二为一。这是她第一次梦到他,不再充满遗憾,而是甜美的醒来。
清晨,林绿萼腰酸背痛地醒过来,身上残留着缠绵的胀痛,她牢记一个教训,不要口出此等妄言,会招来恶果。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空落落的床,一下急得坐起来,他走了
他就一声不吭地走了林绿萼气得将枕头扔
她气得不行,
“啊。”她的火气顿时散了,笑容绽放,扑进他的怀中,“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