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珩打小就听劝,抿了抿唇,下了膏药。
学生的摸底考试
学生们穿上印有名字的校服后许南珩轻松了很多,他班里就三十几个人,光是名字里有“扎西”的就六个,目前他只能分出扎西卓嘎。
学生们
许南珩希望自己能给学生们带来最普通最寻常的初三生活,他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他是来教书的不是来传递爱的,毕业班就要有毕业班的样子。
他量以北京的习惯来约束他们,也是从某种意义上让他们了解大城市的行为习惯之一,卷。
许南珩不喜欢“卷”的核心意义,因为卷这件事往往卷的都是同行甚至自己人,可是过来山区,他意识到卷,是可以卷出一条生路的。尤其
他抬眸,红笔撂下,坐直。
这一系列姿态是北京学生最怕的,沉默不语地凝视,以及无声的压迫力。前提是,学生能看懂肢体语言。
诚然,周洋看不懂他这套严肃的动作,依然
“周洋。”许南珩不轻不重地点名,“别人
周洋无奈地起嬉皮笑脸,说“许老师,我本来就不想自习,你让我回去吧,我弟弟妹妹
“达娃老师会
这说服了周洋,周洋老实了,坐
许南珩继续改卷子,他改数学卷和英语卷,午休的时候把物理化学改了。村庄学校没有实验室,他们的物理化学实验要去县城里做。
教室里只有翻书和背书的声音,统一的校服,埋头苦,和北京的晚自习好像没什么不同。许南珩之前实习的时候会帮忙看晚自习,如果卷子的内容不是初三知识,就更像了。
日落后夜幕低垂,天上星光,地上灯光。许老师跟
回去学校的路他走得慢悠悠的,这两天一直伏案,这儿没有健身房,也没有游泳馆,湖倒是很多,但他尚不敢
村庄照明不足,但星月高悬,干净的大气,近距离的天空,倒也不是很需要路灯。
许南珩尝试用手机给星空拍照,但怎么都拍不出肉眼所见,遂放弃。
临到快走到学校,许南珩朝小医院的方向看了眼,医院有些窗户亮着灯。不知道方识攸是不是
他
其实这个时候他挺想家的,村庄的泥瓦砖房几乎不隔音,把学生们一个个送回家后,简陋但温暖的房子里传出来欢乐的说话声。
管他们说的是
而此时此刻,
他忽然有点想给方识攸
这是许南珩第一次萌生出这种情绪,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家,连大学都是
饿了。许南珩抿唇,加快脚步,宿舍里有方便面和零食,他同时计划着等到国庆假期,要去市里买个空气炸锅和半成品薯条。
许南珩从不亏待自己,并且他绝对是个包容自己的人。比如布达拉宫太高,不爬就不爬了,坡上的寺院海拔也高,不逛就不逛了,人没有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狠。
许南珩吃饱后缩进被窝里,这夜他做了个梦,梦里梦见了初中时候。那天是个无人看管的自习课,班里几个混小子直接跑去操场玩了,他们教室
班里的男生
他人缘并不好,普通同学认为他高不可攀,京城少爷圈他又不感兴趣,久而久之,就算了,不如回家跟他姥爷喝一盅。
梦里那些咚咚的篮球砸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梦里他坐
许南珩不
那人又改口“啊不对,这个年纪应该叫你许同学。”
梦里许南珩对他说“随便叫,爱叫什么叫什么。”
“那还是叫许老师吧。”白衬衫男人说,“许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许南珩做卷子呢,这人一直
欸,方大夫为什么会
“许老师”方识攸环过他肩膀,让他上半身稍微靠
许南珩先睁开了眼,但视线不聚焦,模糊的,有点像不停对焦的镜头。
紧接着,方识攸又说“吸气,许老师。”
他照做,吸了一口气。
“再吸。”方识攸说,“许老师。”
旁边又有个声音,小姑娘的声音,有点焦急,问“方医生,许老师没事吧”
方识攸说“没事,他是高反了,头晕,加上他本来睡眠就深所以才没听见敲门。”
如果许南珩没听错的话,说话的小姑娘是达桑曲珍。他微微蹙眉,看向这两个人。
方识攸正坐
终于,许南珩缓过来劲儿了,他拍拍方识攸的手背,示意自己想说话。
方识攸挪开氧气罐,给他解释“你半天没去上课,曲珍上楼来找你,敲门没人应,她怕你出事儿,几个男生上来把你们踹开,
“什么急事儿啊。”许南珩无力地问。
方识攸眨眨眼,说“她喊你上课呀。”
许南珩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缺氧导致他当下的记忆碎片化。他的记忆停留
于是说“我不是刚下课吗,怎么又上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