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国际机场,蔚蓝的天空掠过一架架客机,机翼切割气流,嗡鸣声震耳欲聋。
路明非从一架客机舷梯上走下来,绘梨衣走
他怀里抱着自家女儿,2岁大的路迎秋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唾液,
这孩子像是q版的绘梨衣,天生的酒红色头
路明非心想明年儿子和女儿就要去上幼儿园了,总算能和老婆多有一点二人世界。
有了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老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要么兄妹俩又打起来了,要么是半夜里忽然哭起来了,大半的力都得用
虽然路明非并不厌烦,但时间一长,难免还是会想要和绘梨衣多有一些独处的时间。
好
当父母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纵使他和绘梨衣为了迎接这两个小生命做足了准备,仍然会遇到不少难题。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盼着把儿子女儿送去幼儿园,心底却又涌出不舍的情绪。
或许他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胡思乱想的人,一想到明年要把儿子女儿送去幼儿园,就会想到送他们去小学初中,再然后就是远走他乡,拖着行李箱去大学,回家的时候,还会带着各自的男朋友女朋友。
这么算下来,一辈子其实能陪伴孩子的时间也不多,他们长大了要自己成家立业,到了那时,一年到头也不能回家几次了。
路明非低头看着女儿憨憨的可爱睡脸,不由得去想将来会是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娶走呢
直到绘梨衣拉住他袖子的时候,他才
路明非笑笑,顺着绘梨衣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台脆筒冰淇淋贩卖台。
这里是机场候机厅内的餐食区,有正规的餐厅也有小食贩卖窗口。
“要什么味道的”路明非很有默契地问。
绘梨衣眨眨眼睛,说“巧克力。”
“我也要,要和妈妈一样的”路玉秋举起了自己的小手。
“就你嘴馋。”路明非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绘梨衣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放进了女儿半张开的嘴里,尝到甜味,她的嘴巴自顾自地咀嚼起来,有些迟钝地向绘梨衣张开了双臂。
绘梨衣顺势把她抱起来,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
“绘梨衣你带着迎秋去那边坐吧,我去买冰淇淋。”路明非说。
“嗯。”绘梨衣点头,就
“你想跟我一起去”路明非低头看了看儿子。
“嗯”路玉秋极其兴奋地点头,男孩子总是要好动一些,他的性格并不怯弱胆小,相反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机场的每一处对这个两岁孩子的来说都是新奇的
路明非知道他此刻内心彭拜,大概已经
于是路明非干脆将儿子整个举起来放到了脖子上,带着他一路“冲锋”。
最终路明非买了三个甜筒,他一个,绘梨衣一个,儿子和女儿分着吃一个。
回来的时候,绘梨衣微微都着嘴,路明非当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细。
具体是什么原因他没问,但第一时间就摆正了态度,把儿子和女儿赶到了座位对面去,亲昵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喂她,过了一会她贴近了路明非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也要和sakura玩骑马。”
好吧,居然是吃儿子的醋了。
路明非答应了下来,说晚上就陪她玩,绘梨衣这才展露笑颜,挽住路明非的手臂,
兄妹俩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两个小家伙只专注于那个甜筒,伸出小舌头,舔着冰冰凉凉的巧克力冰淇淋。
出了机场,乌鸦的黑色奔驰已经等候多时。
一阵寒暄之后,乌鸦送他们一家人入住酒店。
稍作整顿,他们就去拜访了源稚生和源稚女。
源稚生一整天都心系于樱,毕竟樱小姐快到预产期了,隆起的肚子撑起了宽松的孕妇装。
源稚女有空就会来送来一些补品,和他的现任女朋友樱井小暮
源稚生自然是很喜欢迎秋和玉秋两个侄儿侄女,当场提出要让两个小家伙今晚
路明非还没出声,绘梨衣就举双手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于是路明非和绘梨衣久违地有了双人约会的机会,当晚,他们像很多年前那样,牵着手
就是上杉越曾经摆拉面摊的那条街,现如今被当做文化遗产保留了下来,比起那时的冷清,现
忽然想起了鲸老板,他们便去高天原拜访,这里还是没变,鲸老板百忙之中抽身出来,热情地欢迎了他们,似乎一切都没变。
只是似乎,还是有很多地方变了,例如玉藻前,曾经作为新宿圣地一般的歌舞伎厅已经关门了。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玉藻前曾经的话事人犬山贺蛇岐八家犬山家的家主的过世。
犬山贺是
几天后,路明非和绘梨衣带着孩子来到了明治神宫。
正是樱花飞舞的季节,微风拂过,樱花瓣带着花草果木的味道飘落,宛如一场粉色的雪。
很热闹,因为有人
恺撒和诺诺的婚礼,恺撒计划和诺诺驾驶一艘无动力帆船环游世界,作为他们的婚礼。
他们已经请好了婚礼策划团队,预计
这当然不是诺诺的主意,恺撒和诺诺商量了很久,终于说服诺诺进行这一场盛大的旅行,明治神宫就是他们的。
路明非和绘梨衣赶来日本,就是为了参加这场婚礼,为了和老朋友们见见面,谈谈过去,再分享现
路明非有段时间没见到楚子航了,令人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师兄竟然享受上了“齐人之福”,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夏弥对路明非说,最开始的时候她和苏茜执行分配制度,每个月分为两部分,一个人享有楚子航的上半月,另一个享有楚子航的下半月,到了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楚子航的脸色似乎比以前憔悴了些。
毕竟被两个女人夹
路明非问起了芬里尔和黑蛇的现状,路明非
楚子航说它们还被管控
恺撒、路明非、楚子航聚
可惜没见到芬格尔那个德国汉子,路明非一直牢记着这位骚包的室友,还有老唐,偶尔他们三个还会一起上线打两把游戏,但很久没碰面了。
天下确实是没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人就只能陪你走那一段路。
婚礼的热闹过后,大家也免不了散去。
路明非和绘梨衣打算
路明非告诉儿子,这是你老爸为了拯救世界噼开的,以前富士山不是这样的。
2岁的路玉秋对老爸的话深信不疑,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
一切都很美好,很美满。
直到路明非遇见那个小女孩。
一个黑
是天黑时乌鸦带过来的,乌鸦说这是他的女儿,他正好休假,就想着带女儿来这边玩一玩,顺便就和路明非汇合了。
路明非觉得她好熟悉,他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抬起头,看了他很久,说我叫秋谊。
这听起来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乌鸦的真名叫左伯龙治,老婆也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怎么会取这种名字
路明非感觉好奇怪,他看着
路玉秋路迎秋
两个孩子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秋字,他记得自己为他们取这个秋字是有什么理由的,但想不起来了。
正当路明非想要询问乌鸦的时候,房屋忽然摇晃了起来,但幅度并不大,店员告诉大家不必惊慌,富士山是活火山,这种小地震很常见,日本人对此习以为常,连跑的意思都没有。
可紧接着路明非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来自昂热校长。
校长只说了一句话,让路明非汗毛直竖。
校长说“那颗种子,
路明非反应过来后熘进了卫生间,小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1分钟前,原本我们计算它至少要
“校长你们知道原因么”
“暂时没有找到任何合理的诱因,但
一旦富士山爆
“这个短时间内大概是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eva的平均计算喷
“校长,你既然打给我,说明我能做些什么吧。”
“富士山,那里是白王的埋骨之地,当年你
“但是校长,我已经不是圣灵了。”
“你的刀,还保存着吧”
“当然,就放
“只是我的猜想,如果你能拿到
“意思是让我把作祟的亡灵斩掉么”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最快你们多久能送来我的刀和那颗种子。”
“3小时,同时我们可以动用军事途径优先撤离你的家属,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知道了,那我
“没问题,半小时候,将会有专员负责抵达你的所
“不必了,没必要瞒着绘梨衣,至于我的孩子,他们才两岁大。”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别担心,即便火山喷
“谢谢,但如果那颗种子有效,我想一切都会平安的。”
路明非挂断了电话,拍拍脸,调整情绪。
好几年没用刀了,但愿自己还没忘记。
做好准备后,他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看见了那个黑
“我听见了。”她说。
路明非愣了愣,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叔叔刚才只是
小女孩摇摇头“我听见爸爸妈妈的声音了。”
“爸爸妈妈”路明非看见了那边的乌鸦,正准备招呼他过来,可小女孩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是乌鸦叔叔和华子阿姨。”小女孩摇头“秋谊的爸爸妈妈不是他们,秋谊的爸爸是叶胜,妈妈是酒德亚纪。”
路明非听见这两个名字勐然间惊醒过来了。
他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给女子和儿子取名叫迎秋和玉秋。
因为叶胜和亚纪的女儿叫叶秋谊,这样三个孩子的名字里就都带有一个秋字。
秋谊当年被乌鸦养,带到了日本。
路明非当时是这样想的,等绘梨衣顺利生产下来,就把秋谊接到国内来,告诉秋谊她爸爸妈妈的事情,然后由他和绘梨衣抚养这孩子长大,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直到生产的前一天,这个念头还很清晰,可一夜之间,他就忘记了与叶胜、亚纪、秋谊相关的事情,明明他当初和叶胜约好要当秋谊的干爹。
路明非低头,深深注视着秋谊的童孔,那双漆黑的眸子,竟然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澹澹的威压从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释放。
路明非很清楚这种感觉,是混血种,这孩子的血统
她光着脚丫,忽然
她赤脚踩
路明非记得那个方向,不久前他还
“你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么”路明非轻声问。
“嗯。”秋谊重重的点头。
昂热派来联系路明非的专员是芬格尔,这家伙居然还会开直升飞机。
“你
“他们的婚礼有六十次,错过一次还有五十九次嘛。”芬格尔嚷嚷着,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听书打
“你
“研究某个老变态的原装笔记,说实话,赫尔左格真的是个超级老变态,看他的笔记,千万别吃饭,指不定就上吐下泻,大晚上做噩梦。”
“你还
“我倒是想和你一样,找个乡下地方结婚生子,但也只能想想,闲下来可不太好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是么”
“抱歉”
“你这意思是,我欠你的钱可以不用还了么”
“你本来也没打算还吧。”
“这都被你
叶秋谊似乎被这个虎背熊腰的德国汉子吓到了,小手攥着路明非的袖口,一言不
“别这么害怕嘛,我和你老爸老妈可是好朋友。”芬格尔随手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照片“诺,你看,这两个就是你的爸妈。”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视角,大概是芬格尔当年
就是那晚叶胜向亚纪的求婚照,舞台的正中央,他拿着那颗熠熠
叶秋谊捏着照片,呆呆地看着。
“送给你了,就当做叔叔给你的见面礼。”芬格尔说。
秋谊很宝贵地把照片下来。
“我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她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想了想说“你的爸爸,他很有活力,喜欢帆船,特别负责,你的妈妈很细心很温柔,总是微笑。”
“他们会向别人家的爸爸妈妈一样爱我吗”秋谊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会,他们很爱你,非常爱你。”路明非抚摸小家伙的脑袋。
秋谊望着窗外,注视着富士山的火山口,指着那里说“我听到了,爸爸妈妈就
富士山周边的游客被有序地疏散了,理由是地震监测局检测到富士山有活跃的现象。
日本的所有电视台开始播放紧急插播的地震通知,很多地方的人群,被引流到空旷开阔的地段。
由于事
路明非坐着芬格尔驾驶的直升飞机
路明非心想,老婆应该带着孩子坐上离开的飞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他们得到了昂热的通讯,负责运送刀具的飞机将会
芬格尔操纵直升飞机降落到临时清理出来的停机坪上,远处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一架22勐禽战斗机划破了夜空,同时抛下了集装箱。
降落伞
箱子里装着三把古朴的刀刃楔丸、拜泪和开门。
路明非掂量着三把刀的重量,黑王离开后,这三把刀并没有消失,路明非也不清楚它们是否还保留着原来的那种奇异力量,他只是把这三把刀作为
楔丸还会时常上油,拔出来偷偷耍两下,两把不死斩他是一直封存
他把拜泪和开门背
还没忘了舞刀的感觉,刀鞘握
刀后,路明非看向叶秋谊,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展现出“黄金童”的特质了,她大概是现今世上唯一一个混血种。
“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言灵吗”芬格尔问她。
“言灵那是什么”秋谊面露疑惑。
“就是某种超能力。”芬格尔亮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有的能强化肌肉,有的能喷火,有的能掀起飓风”
“我感觉我的脑袋里住着一群灵,我好像能放他们出来。”秋谊说。
“你的言灵应该是蛇,和你爸爸一样的言灵。”芬格尔点头,为秋谊解释了“蛇”的用处。
就
云层被飓风吹乱,长蛇一般的黑色长尾如同一道流星。
黑蛇,它从卡塞尔翻洋过海而来,元素环绕
它似乎找回了曾经了的力量,浑身的铁鳞舒张碰撞。
路明非对着黑蛇招手,这条庞大的巨龙仰天长啸,挥动膜翼,降落
两个人影如同坐滑滑梯一般从黑蛇的背上滑落,澹金色的长
“本以为我们不会
“我还想问你去了哪。”路明非说。
“我们已经分家了,不是么,没必要再束缚彼此,我只是陪着我的女孩全世界观光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路鸣泽起了梳子,把那个盆栽提起来,拿到路明非面前。
“这就是那颗
“对你和零有效吗”路明非问。
“没有,我想它起效的判别标准大概是心,而我们都已经失去那颗抗争的心了。”路鸣泽摇摇头。
“心么”路明非握紧了刀刃。
“拿着吧,我们来就是为了把它交给你。”零澹澹道。
路明非点头,接住住了那个小小的盆栽,泥土之中只有豆芽大小的一颗芽,微不足道,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忽略掉。
路鸣泽说“我相信你能解决一切,哥哥,我会
黑蛇腾空而起,载着路明非和叶秋谊,
唯一的线索就
“你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路明非问。
叶秋谊摇摇头“我不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爸爸妈妈的声音。”
“或许你可以试着放出蛇,它们能帮你找到准确的地点。”
“嗯。”叶秋谊闭上了眼,无形无色的蛇从她的周围释放。
世界
她睁开眼,坚定的指着一个方向“就是那里。”
路明非点点头“黑蛇,朝那里飞过去。”
像是穿越了某一层膜,周围的景色忽然变了,螺旋状延伸的藤蔓编织出一个通道,而黑蛇就处于这条巨大的通道之中。
富士山山脚下的人清晰地看见黑蛇消失了,像是钻入了尼伯龙根里。
通道之中,叶秋谊依然坚定地指着一个方向,再往前的景色变得具体起来,金色的海洋,水晶的宫殿,细碎黄金堆积成的沙滩
这里的景色梦幻缥缈,却又真实存
“那里就是终点了。”叶秋谊指着沙滩说。
沙滩上站着一个人,但并不是叶胜或者酒德亚纪,站
那是,赫尔左格。
黑蛇降落了,路明非皱着眉,抱着叶秋谊跳下,拔出了楔丸。
“路明非,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要着急,我会慢慢给你解释,好让你能死的明白一些。”赫尔左格微笑着,风轻云澹。
“你是谁”路明非质问他。
“如你所见,赫尔左格博士。”老人张开双臂“如假包换。”
“不可能,赫尔左格已经死了。”
“不不不,你弄错了,白王并没有杀死我,只是将我放逐到一个虚假的梦境之中,首先我要感谢你,感谢你将新的种子带到我的身边,这将成为我脱困最关键的一步。”
赫尔左格丝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目光,那双浑浊的双目,死死盯着路明非手上的盆栽。
“是你把我们引诱到这里的”路明非将秋谊挡
“正是如此,多亏了你身后的那个孩子,白王曾经从那孩子的父亲身上,吸过几只蛇,倚靠着这些蛇与那孩子的联系,我才能影响到现界,否则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影响神层面的世界,永远无法触碰到真实。”
赫尔左格自顾自地讲述起来。
“你知道么,我
“好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无法改变现状,我本来很绝望,我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一天天感受着自己朝着虚无转化,直到新种子诞生的那天,新世界的构筑,让我得救了,我仅仅只是得到了世界构筑时流露的亿万分之一的能量,就得以近乎永久地存
“于是我开始思考脱困的办法,神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几乎是万倍的差别,而且我不会死,我有着漫长的时间思考,终于有一天,我
“它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影响它,来影响新世界和旧世界,我用积累了几十亿年的灵魂海灌既它,所以它才会这么快
“我通过你身后的那个孩子影响世界,修改你们对她的认知,并且诱惑她,好让你们把种子带到我面前。”
赫尔左格补满皱纹的手拉开了白大褂,露出了胸膛,那里已经没有心脏了,镶嵌
“真是伟大的生命仅仅只是初生,就让我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路明非,我会
”
赫尔左格的身体出现不规则的波动,像是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他的体表出现细密的鳞片,一半植物化,一半龙化。
路明非无言,将那颗
他将叶秋谊放到了黑蛇的背上,示意黑蛇带着她远离战场。
赫尔左格没有花费多余的功夫去追逐黑蛇,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颗来自现界的种子,那是他重返现界的门票
“我很高兴你愿意反抗,否则就太无趣了,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参透了种子的力量,而你,
赫尔左格悬浮起来,无形的力将他托举到金色的海洋之上。
路明非并未理会赫尔左格的嘲讽,他提刀于身前,虽然只有百分之一,但那颗种子的确起到了效果,他的衣服衣物化作碎片重新组合成破损的布衣,左手化作古朽的义手,沉稳肃杀的气势凝聚
冰冷的刀锋,这便是他的回答
以弱胜强,这样的战斗他经历过无数次,无非是这次的敌人要更强大一些而已。
轰
路明非手中的楔丸和赫尔左格的双爪相抵,如同金属碰撞,剧烈的火花爆裂。
赫尔左格的身形不断闪现,如同一柄急速的尖刀,从四面八方激射,每一击都试图将路明非整个贯穿。
数秒之内,路明非的身上就出现数道伤痕,鲜血流出。
赫尔左格狂笑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这牢笼,一切都近
但他没
他始终站
可坐
路明非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血人,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带路明非来到了这个错误的地方。
可她只是想和爸爸妈妈见面,只是想和爸爸妈妈说话,只是想和爸爸妈妈拥抱
她害怕的哭出了声,可回头看的时候,却看见了路明非对她的微笑。
路明非微笑着对她说话,他说“不要怕。”
赫尔左格依然
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赫尔左格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了,他
路明非只是站
“为什么你不说话为什么你不哀嚎为什么你还能站
赫尔左格
路明非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屏气凝神,握紧手中的刀。
他的气势聚于周身,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赫尔左格流水般的攻势,非但不能击穿他,反倒是让他磨砺的更加凝实了。
赫尔左格只是试图用力量来碾压路明非,他的攻击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路明非甚至闭上了眼,仅凭着气流的方向,他就能感受到赫尔左格会从哪一个方向突刺,不必看他就能知晓赫尔左格的招式,然后本能地做出应对。
虽然身上挂满了伤口,但路明非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浑然天成,以至于他感觉到自己能引导赫尔左格的进攻,楔丸
这个男人太弱小了,他没有一颗强者的心,他只敢于欺辱更弱者,而不敢与强者战斗。
若是路明非拥有与他等同的力量,他恐怕永远都会躲
事实上,闭上眼的路明非已经让赫尔左格觉得恐惧,但恐惧并没有让他退缩,而是促使他
路明非不断地弹反,他用上了忍一手,钩索、紫伞、雾鸦他与那个体型大于他数十倍的怪物起舞。
赫尔左格神情癫狂,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败下阵来,望向了飞往远处的黑蛇。
苍白的身影转瞬即逝,朝着黑蛇追去。
可那根灰色的钩索已经抓住了他背上的一根骨刺,绳索飞快地缩,路明非站
赫尔左格的气势溃散了,鲜红色的忍杀一览无余。
路明非举起楔丸,朝着赫尔左格的嵴背用力地刺下去。
痛苦尖锐的嘶吼声响彻耳边,刀刃入肉,切骨,那苍白的膜翼撕裂坠落,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路明非的衣裳。
赫尔左格勐地朝地面俯冲,长颈环绕,利齿朝着路明非的头颅咬去,路明非身形一闪,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被赫尔左格咬住了右腿。
牙齿贯穿了路明非的小腿肉,骨骼碎裂,如同被钉锤钉穿,但路明非的神色仍然未改分毫。
他只是拔刀,对着赫尔左格的头颅钉下去,他连带刀鞘取出了拜泪,朝着楔丸的刀柄斩击绝技苇名十字斩
楔丸的刀锋刺穿了赫尔左格的头皮,抵
十字斩二连
十字斩五连
十字斩十连
如古钟敲击,清脆的声
回响,
这一瞬间赫尔左格朝着金色的沙滩摔落,砂砾扬起,四处是他肮脏恶臭的鲜血。
小秋谊看呆了,呆的忘记了哭,泪珠突兀地止住。
但还没完,赫尔左格还没有死,那张怪物一般的脸扭曲狰狞,他松开了嘴,狼狈地逃离路明非。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为什么你不哀嚎怪物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
不死斩带着氤氲鲜红雾气出鞘,宣判着赫尔左格的终结。
“安息吧,我会亲手了解你的生命。”
拜泪刺穿了赫尔左格的胸口,刺入了那颗
路明非将种子剜了下来,连带着血肉和鳞片。
赫尔左格的身体如同黄沙一般消散了,仿佛历经了万年的岁月,然后腐朽。
小秋谊抽泣着,扑入了路明非的怀里,小小的身体颤抖,她全然不顾路明非的身上占满了浓腥的鲜血。
路明非虽然伤痕累累,但仍然拍着她的背安慰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毕竟这是他的干女儿。
等待小秋谊平静下来后,他扣动自己的喉咙,
两颗种子放
光很温暖,
他将这颗种子放
富士山下,黑蛇飞到了芬格尔的面前,递来了一块布条,上面用血迹写着文字。
警报暂停,危机解决了,富士山又平静了下来。
芬格尔忽然显的极其兴奋,没有任何解释,火急火燎地坐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听书打
他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但数小时之后,eva对全球的服务暂停,同时当昂热从冰窖取走了两件贵重物品。
金色的沙滩边,海波荡漾。
黑蛇从远处飞来,载着芬格尔,还有三个冰棺,冒着丝丝的寒气。
“亚纪和叶胜的遗体是作为烈士被保存
他的手颤抖着,触碰着那张冰冷的脸。
“交给我吧。”路明非点点头,拔出了开门,黑色的气息环绕于冰棺之上。
数日后。
“那颗种子不会再回来了,没有人能再抵达那个地方。”
“是么终于结束了啊你的刀呢,也留
“我想我不会再需要它们了,不过楔丸我带了回来,就当做纪念吧,校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不要再叫我校长了,我辞职了,买了去剑桥郡的机票。”
“祝您玩的开心。”
“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一年后,滨海市。
沙滩边,烈日炎炎。
七八月份,正是暑假的日子。
路明非穿着泳裤,替趴着的绘梨衣抹防晒油。
远处,乔薇尼和路麟城正带着玉秋和迎秋堆沙堡,笑声连连。
换好衣服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加入了堆沙堡的队伍,源稚生抱起小迎秋就是一阵勐亲,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小侄女。
路明非瞧见那边樱小姐抱着自己熟睡的孩子坐着,和樱井小暮闲聊。
“九月份他们就要去幼儿园了吧。”戴着墨镜的恺撒和诺诺走过来,手提一打冰镇柃檬水。
“入学手续都办好了。”路明非笑笑。
“西瓜来喽”芬格尔抱着一个超大号的西瓜出现
小秋谊跟
来到沙滩后,她四处张望,从海的那边驶来两架帆船,朝着她卖力地招手,她迈着小脚丫,飞快地跑了过去。
楚子航蹲
老唐脸上盖着一本美女写真杂志,睡的正香。
康斯坦丁给路明非带来了一张明信片,随即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苏恩曦身边去了。
路明非打开明信片,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零和路鸣泽还有酒德麻衣
路明非笑了笑,把明信片折叠起来,进了衣服兜。
他专心致志地替绘梨衣抹防晒油,阳光有些刺眼辣人。
“希望明天不要也这么热。”他心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