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
沉浸
以为是梦纠缠了你,其实是你不肯放开梦的手;你痛苦,以为自己抛弃了现实;梦也痛苦,因为梦就是现实。
苏青的梦醒了。
是被惊醒的,杨得士
梦醒那一刻是痛苦的极致,失去灵魂般歇斯底里,印象中,仅模糊闪过杨得士的惊恐表情和他的仓惶逃离,却不记得她自己怒骂了什么,疯喊了什么,挥舞了什么。
只带了马良,只背了水壶和那支中正步枪,便匆匆离开大北庄,一路向东。
马良说他可能活着,他就一定活着,虽然她眼中的风景总是被蒙了蓝底色,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走向他的路……
……
胡义重新换上了他的军装,觉得全身都舒畅了,不管现
把全身拾利落之后,才开始查看自己的物品,望远镜没了,地图没了,牛皮文件包没了,那件宽松威风的日式军用雨衣居然也没了;忍不住回忆起梅县公路上的风雨,自己那潇潇身姿,突然把脸换成了高一刀的话……恶寒!
实
“连长,我排全员三十二名,怎么……安排?”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王朋的意思?”
“是我们连长的意思。”
“那就别拆了。先去找何根生,把你们的头
一丝腼腆的笑透出了陈冲的脸,他赶紧立正敬礼,然后转身便跑,一身轻松。
胡义继续站
于是向北,走入林荫,还没到碉堡,胡义就呆住。
风尘仆仆的苏青居然
呆,是因为刚刚看到了一抹笑容,
胡义搞不明白哪里怪,反正觉得怪,要不就是看花了眼,今天格外热,罗富贵都晕过去两回,何况自己的风纪扣都紧扣,一定是这原因!
“把他关起来!”她忽然说。
这个味对了!胡义总算释然,这才对了!就觉得是错觉么!现
马良抓着后脑勺绕过苏青走向胡义,迟,慢:“哥,我得先……”
胡义原地向后转:“先关再说!赶紧的!我可能……有点头晕。”
……
人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诚不欺也。
九连的兵,除去小红缨这个奇葩,再没人不怕苏青,比任何连队都怕,这是被胡义带的,胡义当然不是怕,可战士们以为他怕,不自觉地向连长看齐。
秦优一如往常地安排苏青住处
战士们很茫然,这感觉就像是走路顺拐了,不懂也说不清楚,某墙角处从低到高排列着一串偷看的脑袋,盯着木屋那扇没关的窗。因为这次事件,连长被她关押了,可是到现
“没什么情况。赶紧去站岗!”
秦优的一嗓子惊趴偷窥战士一片,慌不迭逃离现场,待战士都消失了,秦优从墙角后悄悄探出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掌灯时分,连部木屋成了苏青的指定办公地点,马良挂上了纠察袖标,对连部附近范围清场,然后去带人犯。
胡义知道这是为什么,失踪后再出现必须要审查,正常程序;也知道她为何如此大张旗鼓,这是一向的特殊待遇。
马良关门后
胡义当然不觉得问题荒唐,不问才荒唐呢,意料之中!听似冷冰冰的声音倒令胡义觉得清凉:“胡义。”
“年龄。”
“民国三年生。”
“有亲人没有。”
“哎,档案可是你写的,这还得再写一遍档案吗?”
她终于抬起头,表情看起来倒没有声音显示的那么冷,随手端起旁边的破茶缸子喝了口水,然后咣当一声不客气放下:“我问你呢!”
胡义有点傻,盯着她刚刚放下的破茶缸子眼熟,下意识道:“那个……”
“我用开水烫过了,现
“没有。”
“什么没有?”她的面色明显比刚才差劲了。
“没有亲人啊!你不刚问的吗?”
“你咋呼什么?连个亲人都没有,那你怎么还活着?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
“你哑巴了?说话!”
胡义压根没能听清她的催促,仍然被绕
“我拒绝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