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鬼子报复式的长途奔袭,虽然因苏青的神来之笔而提前结束,但是一连遭受重创,大北庄成了废墟,杏花村成了废墟,树下村成了废墟;鬼子的撤退路线选择了南下,无名村也成了废墟,所过之处全成破败,烽烟满山,路线上的宋家村神奇地幸免于难,却也被抢掠一空,独立团的根据地几乎被拆光了;仗着是夏季,好躲,百姓损失倒不多,仅有少数不忍离家远躲的成为村郊荒尸,返回废墟的人沉默
苏青常常站
以为最先回来的应该是二连,结果先到家的是陈冲排,负责卡路的陈冲排本来只是想愉快地打个酱油卖个单,结果截杀了掉队伪军和伤兵十几个,缴获十来条枪手榴弹几个子弹二百余,按说这事够让他们得意起来,可他们是灰溜溜的走进酒站,一个个话都不敢多说。
因为陈冲不止被获救的老秦骂了一路,战斗结束的当时秦优就把陈冲给揍了,好一顿打,打得陈冲抱着脑袋窝
这都到了酒站,秦优还揪着陈冲的后脖领没完:“我都劝他们举枪投降了你还打?你真出息啊,当时咋不连我一起毙了呢!你给我说,是不是胡义用死命令压的你?”
“我只是……不想让咱养敌人的伤兵。”
“又改口了?你不说你没看清么?我今天……”
这时苏青走近:“老秦,你们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秦优闻声赶紧松开了揪住陈冲后脖领的糙手,尴尬甩甩袖子:“呃……咳……没事,我这是……跟他谈谈心,顺便说说戒骄戒躁的重要性。”
苏青瞅着灰头土脸的陈冲,倒霉形象貌似憋屈到家了,实
看着苏青背影,秦优纳闷,这苏干事一向无表情,怎么刚才仿佛
陈冲看着不远处刚刚被战士放下的缴获,一些带血的伪军军装和鞋都打包袱背回来了,舔舔干裂的嘴唇,忽然嗫嚅:“秦指导……虽然我……犯了错误,可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第一次单独缴获战利品,所以……我想……把这些缴获送去牛家村,行么?我知道这不太……我只是问问。”
秦优注视陈冲无语了,好半天才反过劲来,一声长长叹息:“你傻么?这话你能问我吗?全当你没说过听到没有!谁给你下的狗屁命令你找谁背地商量去!这事我不知道!还有,当时你是为了救我,不得已才下令全歼敌人。记住喽,榆木脑袋!”然后拂袖而去:“一个个这愁人……”
阳光下,陈冲那张脏污汗脸到此时才露出了释怀的淡淡微笑,笑得很苦,很干涩,却透着简单的幸福。
……
又过了一天,二连才进了酒站,一条连绵的刺刀线懒懒散散拖拉成老长队伍,无打采个个红着熊猫眼耷拉脑袋,乍一看还以为是大败而归。
那位金戈铁马的金兀术……呃不,那是天下无敌的高一刀,黑着丧气脸,走进酒站后看到空地中间大树下摆了一张破烂桌子,病容憔悴的一连长吴严缠着绷带坐
吴严虚弱一笑:“你这是……吃败仗了?”
“败了!真败了!”放下破茶缸子高一刀一脸恨恨,顺势抬起右脚踩
吴严止不住又开始笑,笑到猛烈咳嗽起来,然后皱着眉头强忍伤痛。
慌得高一刀连忙闪到吴严身旁,却不敢轻易下手一时无措:“我说你这弱德行……可别死
吴严摇摇手,逐渐喘匀了气息,注意到了挂
“怎么样?看出威风来了吧?哈哈……”
“什么时候缴获的?”
“前一阵胡杂碎不是死了么,就被我缴获了。”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偷的啊?”
“我高一刀拿胡杂碎的东西能叫偷吗?说他欠我的还差不多!另外……这地图包,瞧见没有,这文件包,我跟你说连他那件军用雨衣我都没放过,就盼着下场雨来穿给他看呢我!那长雨衣是真不错,一面墨绿一面军黄,正反两色穿,绝对是尉官配!”
吴严的咳嗽再没能止住,终于直不起腰了。
……
又过了一天,孙翠和范二妞带着民兵队出现
通过孙翠之口,苏青得知三家集已非昨日三家集,原本只有三间破房的冷清地方,现
那是二连的根据地,高一刀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次出
最后一天,酒站外才出现了九连。
当初离开的时候明明六十余,现
苏青不关心这个问题,她只是焦急地遥遥确认,队伍里似乎没担架,看不清他
没回来的时候,天天等;现
一连的一个哨兵钻出碉堡,手脚并用爬到了碉堡顶上,静静望着那支灰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