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只是人，什么都不是。
他有时候叫张三，有时候叫李四，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没有名字。
他也没有亲人，这苦难的世界里，没有亲人是好事；他也没有朋友，所以没有出卖；他平凡得如沙中一粒，明明存
但他必须永远记得他是317，这个号码是他唯一存
317喜欢种菜，城里没地，他不得不把菜种
317走进了赌坊，无论黑夜白天，这地方总是烟雾缭绕没区别，明明人声鼎沸，
有一个赌台最大，那里喊得最热闹，主角并不是庄家，而是满头大汗刚刚输掉了配枪的年轻黑衣鬼，他明显不甘心，正
众鬼笑：“就凭这块怀表？”
黑衣鬼展现出个阳光般得意：“一群瞎了眼的败类！我手里这根本不是怀表，这是八路的刺刀！”
当场一片哑然，随即是一波更猛烈的哄笑。
317皱了皱鼻子，低调朝赌桌旁那黑衣鬼的身后走，右手下意识垂低，轻抖，一个锐利细长过半尺的金属长锥滑出了袖口，
那锋利尖锥太细了，刺入和抽出都没
当啷啷——
这声音吸引了附近目光，赌桌旁的年轻黑衣鬼也不禁回头看，他身后站着个目光呆呆的陌生汉子，地上刚刚掉落了一把匕首，声音就是那匕首落地
那汉子继续呆立了几秒，突然仰面倒地，并开始痉挛，表情痛苦如厉鬼！
到此时，才有人惊声尖叫：“杀人啦！”
当即大乱，撞翻了板凳跌瘸了腿，只有那位手攥怀表的黑衣鬼仍然呆呆看着地上那个即将咽气的人。
……
站
李有才点点头：“他怎么死的？”
警官李尾巴扔掉熄灭的火柴杆：“让人从背后捅了，应该是用锥子之类的什么，还不短。”
抬头看看天，李有才忽然说：“这是阴了好几天了吧？雨也不下，烦啊。对了，李大老爷……现
“你是问大爷？他……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应该还那样吧？”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手里的烟还没燃过一半，便被李有才撇
“丁二？”李尾巴翻翻眼：“死
“对。”
“我只听说他是
站
更无法理解的是，要杀他的杀手却死了，这又是谁杀的？
辞别了李尾巴，李有才连僻巷近路都不敢走，宁可远远晃大街，他认为他又一次成为了案板上的肉，大限将至！
一路忐忑，直接回了侦缉队，好赖不计，呆
“你说什么？不想出外勤？”
“沈队，不瞒你说，有人要杀我。我不能再满街溜达了，让我回队里来扫地都行。”
“有人要杀你？”办公桌后的沈队长盯着李有才看了半天，突然开始笑：“李有才，能不能专业点？兄弟们哪个不是怕黑的？花名册上哪个月不勾红字？要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得把兄弟们全回队里天天扫地洒水？你可别忘了，我这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还没开始点呢！你明不明白？”
李有才无奈咔吧了半天眼，这话说得，真无解，好口才，还问明不明白，别人不明白李有才必须明白，一个个的上了位子就忘了天多高，真不怕摔死啊！
“沈队，我这才出牢没几天，饷钱还没领过呢。不过，我这倒是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个漂亮的银质怀表来，恭恭敬敬递放
看得沈队长眼睛亮了，拿起怀表
“三清观里开过光！这可不只是块怀表，它也是个护身符！”
……
留
以为刚死了一个，总有几天喘息时间；以为小巷的黑暗，能遮掩他的逃避身影；离开侦缉队还不到十分钟，李有才已经后悔了！
他正
急急转过又一个墙角，大步奔入新一个幽暗巷道，这巷只有几十米长，前方巷口可见暗灯下的街，只要再坚持最后几十米，他就要冲出死界，可是，希望
前方巷口站出了人影，那姿势与轮廓，明显举着枪；李有才最后仓促几步，痛苦喘息着停止
这条幽暗的巷，注定是最后之地，无论李有才有多么不甘，都无任何机会逃离，想摸枪做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的枪今天又输掉了，他只能颓丧地背靠一侧墙，看看前方又瞅瞅后路，最后这几秒，他没用来反省赌博害人，而是后悔，也许……胡义那块怀表……真的是护身符……
枪声突然猛烈响！
枪口焰爆闪
噗通——倒下了一位。
噗通——又倒下了一位。
李有才终于
走向还有动静的那个倒地人影时，李有才的腿仍然是软的，不得不用手扶着一侧巷墙。
拾起地上的驳壳枪，指向躺
他似乎正
我只能把菜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