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厄原本握笔在文件上滑动的手一顿,笔尖在那个位置洇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你工作很闲?”
边游总是往她这边跑,很多时候祁知厄都怀疑她这个总经理做得有那么清闲吗?甚至有些时候她都在想,她这个总经理是不是被人给架空了才导致工作量不大的?可是通过一些项目她能够做决策来看,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边游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有些不满道:“我哪里很闲了?”说完,她还有些自得般抖了抖眉,“之所以看着闲,那当然是处理工作有自己的小妙招了!”
再加上她用人很大胆,许多工作她都愿意分发下去,给下边的人有一定的自主决定的权利,这样在一定程度上,自己的工作量自然也减轻了不少。
这人那小得意的情绪太盛,祁知厄瞥了她一眼,随后合上文件说:“你现在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不要!”边游立马说道,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眯眼笑得像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也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吃个晚饭吗?”
祁知厄眼睛眯了眯,皮笑肉不笑的勾唇道:“我怎么看着你不是担心我,反而是算准了时间过来的?”
边游眨了眨眼,颇为无辜道:“就不能两件事同时进行吗?”
祁知厄朝她微微一笑,却生生让边游激灵了一下,脸上的笑也带上了些讪讪的味道:“我不单只是想要邀请你吃饭,还有就是吃完饭正好可以去看琼海交响乐队的演出。”
说着,边游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小心翼翼的说:“我听说你喜欢听音乐会,就擅作主张让人弄来了两张门票,你看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看?”
祁知厄看着边游手上那两张门票,微微愣了片刻,她没想到边游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曾经她是很喜欢去听音乐会,可是如今重生回来,她再没有这个精力去注意这些东西了。
见她没有应答,边游抿了抿唇,劝说道:“工作那么忙,偶尔让自己放松一下也不行吗?”
祁知厄沉默下去,她怎么敢放松呢?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还有那么多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放任自己松懈的话,那些事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你精神绷太紧了。”边游突然道。
边游能够看出祁知厄紧绷的神经,她也明白祁知厄的迫切,但她也是真的担心过于紧绷的神经会在某一日崩坏,给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祁知厄瞥了她一眼,想到自己还需要吊着边游,那就不能一味的拒绝,还是要时不时的给她一点甜头。
“那你先去一边等着,我将这些工作处理完。”
见她松口,边游喜上眉梢,“好,你先忙,我不打扰你。”
边游去到一旁的会客区域,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似拿着手机在玩,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祁知厄,然后又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谁看了她都能看出那是怀春的模样。
祁知厄直接忽略了她的视线,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期间有人过来找祁知厄汇报工作,看着待在里边的边游时目光皆是有了两分暧昧,只是当着祁知厄的面,他们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经此一事,虽然她们两人从来没有公开承认或者有什么亲密举动,但大家都默认她们是一对了。
直到下午六点多,祁知厄才忙完手上的事情,转而看向边游,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身走到边游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边游那睡得毫无防备的模样,眼中有了那么几分的疑惑。
她对自己就这么放心吗,竟然一点不怕自己趁她睡着对她做什么事?
直到这刻,祁知厄好似才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略显深刻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皮肤很白也很细腻,但可能是最近休息不是很好的样子,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现在睡得毫无城府的样子,反倒看着有些乖巧的味道。
祁知厄觉得自己被激素影响实在太过,竟然会觉得她这模样非常的合乎心意,简直是可笑!
“边游。”她淡淡喊道。
然而边游还睡得沉,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祁知厄扯了扯唇角,“再不醒来,你就在这一直睡下去吧。”
直到这刻,边游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向祁知厄,轻轻打了个哈欠缓解尴尬的氛围,讪讪笑道:“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就出发吧!”
边游其实在祁知厄站在她边上看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的,只是觉得祁知厄好不容易认真看看自己了,如果现在突然醒过来的话,那不就错失了这么好的展现自己美貌的机会了吗?
祁知厄朝边游勾了勾唇,然而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看得边游有些心虚,连忙像是无事人一般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帮祁知厄开门,随后站在那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知厄神色淡淡的越过她走了出去,边游紧跟其后,跟着祁知厄一起进了电梯,然后试探性的问道:“坐我的车一起去吧?开两辆车可能不是那么方便。”
“那为什么不坐我的?”祁知厄似笑非笑道。
边游抬手捏了捏耳垂,脸颊微红道:“我想送你回家。”
祁知厄:“……”
她发现了,就不该跟边游说这些话,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人就会直白的说出什么话来,丝毫没有遮掩。
看着祁知厄难得语塞被噎住的模样,边游展颜笑了起来,然而笑过之后,却还是神色很认真的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想要送你回家。”
就边游所知道的,要将女伴安全送到家是最基本的素养,虽然说她自己本身也是女的,但相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武力值比祁知厄高,那么相应也也就是自己充当那个护送者的角色。
这次祁知厄没有再说什么话,显然是相当于默认了。
见这个情况,边游连忙伸手摁了1楼的按钮,她的车就停在1楼外边,而不是地下车库里。
来到车子旁,边游绅士的帮祁知厄将副驾驶的门拉开,一只手还护在车顶担心她磕碰到了。
祁知厄:“……”
弯腰上车,边游将车门关好后绕过车头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说:“我们去吃粤菜好么?”
边游想着祁知厄的口味比较清淡,那么带她去吃粤菜应该会比较好吧?
“嗯。”祁知厄淡淡应了声。
边游展颜,见她将安全带也系好了,这才启动车子。
这餐饭祁知厄没吃多少,边游看着她吃的那点东西都觉得胃疼,那点东西能够顶多久啊?可看着祁知厄放下筷子的动作,她也没有再劝她,反而是自己加快了动作。
祁知厄看着边游光洁的脖颈,眉头微蹙道:“你为什么没有贴阻隔贴了?”
“嗯?”边游愣了片刻,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反正我也没有信息素,贴不贴都无所谓吧?”
现在她身上能够闻到的信息素就是祁知厄的,而这种情况的信息素也不会影响到别的ao,她就干脆没有贴了,毕竟贴着总有种闷闷的感觉。
祁知厄眼神复杂的看她,她是真丝毫不介意被别人知道她被标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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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中心城市音乐厅,时间卡得正好,正是检票的时候,边游跟祁知厄一起检好票往里走,里边很大,已经有不少人入座,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后,边游也不怎么再敢跟祁知厄说话了。
既然祁知厄喜欢来听这些东西,想必不会喜欢身边有人喋喋不休的说话打扰到她沉浸体验。
祁知厄看着这样安静的边游,沉默一瞬,也不再理会她,在正式开场后静静的看向场中央。
观众席上很安静,只有台上乐器的声音在场中奏响,原本边游不是那种能够坐得住听这些的,但是因为有祁知厄在身边,她竟也没有犯困。
随着演奏的曲子走向激昂,边游眉头突然皱了皱,心跳紧接着也加快了许多,她略有些茫然的环视一圈,没觉得场中有开暖气啊?
她扭头看向祁知厄,就见祁知厄的眉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皱起来,想了想,压下嗓音几乎是用气声的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热了?”
祁知厄难耐地捏紧了手,看着她那浑然不觉的模样,有些失语。
此时正好一曲结束,指挥谢幕,观众开始鼓掌的时候,祁知厄顾不得说话,拉起边游起身离开。
“欸?”边游疑惑的看向她,想问她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好跟着祁知厄的动作往外走,来到门边只见祁知厄跟工作人员低语两句,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只能看到工作人员脸色一变,然后就打开门让她们出去了。
出来后祁知厄的脚步加快了许多,边游被迫跟着她的步伐小跑起来,直到来到停车场,上车后祁知厄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边游被她的举动弄懵了,刚想询问点什么,就见祁知厄面露怒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你易感期?”
“啊?”边游懵了,“我信息素都没有,哪来的易感期?”
祁知厄深吸一口气,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上升,后颈处的腺体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她抬手扶额,觉得自己就不该在临近发情期的时候跟她出来。
先前在音乐厅中,她隐约嗅到了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本就处在敏感期的她,被影响得已经有要提前发情的征兆了。
浑身潮潮的,腺体处分泌出的粘液打湿了阻隔贴,已经有松动的迹象了。
“你……”
边游讶异的看向她,嗅着越来越浓的铃兰香,才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