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喊主子,喊清尧?
门外隐于暗处的慕云枫双拳紧握,咬紧了牙关,绷直了身体才忍住泄出愤怒和心痛的情绪。
可他浑身散发的寒意和杀意还是让人感觉到了,手下人都离他远了一些。
在宫中收拾残局的将军齐右听到声音,隐藏在角落里愤怒地一拳锤在了墙壁上。岂有此理,宫中竟然有凤儿,还便宜了那蛮夷百里枭麒,他怎么甘心?
但此时,他也奈何不了百里枭麒,便只能找墙壁撒气了。
他百里枭麒无疑是强者,所以他钦佩强者,更喜欢征服强者,尤其还可能是他曾经高不可攀只能仰望的强者。
对于殿内的百里枭麒来说,征服这样烈性的强者,那快感和刺激是任何美人都无法给与的。
更何况还是凤儿这样的连帝王都不可遇不可求的绝色美人?
这也是这么多年,后院嫔妃不少,他却从未宠幸过一人的原因。他好美色,却极其挑剔,若无绝对的美貌和绝对的特别之处,他丝毫没有任何兴趣。
看着那烈性美人在他身下任由他肆意玩弄,任由他在他的冰肌玉骨上染上他的污色,任由他玷污弄脏……却无可奈何……
刚想想就让人血脉喷张,更别说还正做着呢。
凤儿破阳就相当于大病重伤一场。
姬清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他看着床帐好一会儿,对于自己没死,竟然醒过来了这事绝望又悲伤。
但是他不想承认,他心底里是惧怕百里枭麒的。怕他死了他真的会把他做成僵尸,供他玩乐。
他虽然还未满十八岁,如今还是个亡国奴,可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坚强,尽管遭遇了这些,他也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的哭,更没有时间悲伤,他得逃出去。
刚想到此处就听到外面有人在窃窃私语:“听说里面这位凤贵妃是前朝皇后,谁能想到前朝皇后他竟然会是个凤儿?还是个没有破阳的凤儿。你说前朝皇帝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呀?”
“八成是,要不能放着个凤儿美人无动于衷吗?也没有个其他妃嫔和子嗣。”
“这近百年来可是没有听到哪国出现过凤儿皇后呢,陛下一来就得了凤儿,这只能说明咱们陛下啊,洪福齐天,是天选之子。这就叫做天命所归吧!”
“咱们陛下啊,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得了凤儿贵妃,福气、好运还在后头呢。”
前朝皇后?不过,也好,这样心里反而不会那样难受。
呵呵,凤贵妃?所以,如今我竟然成了可笑的贵妃了吗?
不过一细想也就明了了。百里枭麒一进宫就宠幸了个美人,还封了贵妃,这事必定会引起轰动。
如果只是宠幸了个宫女也就算了,偏偏还封了妃,还是贵妃,这就不寻常了。
那些喜欢奉承的人为了给皇帝的脸上贴金,给贵妃安个好身份,哪怕真的只是个宫女,他们也可以安个够分量的身份。
那这身份不是公主就是皇后才够份量。而皇后是最合适的。新皇不但临幸了前朝皇后,还封了“她”为贵妃。
这不仅辱了前朝皇帝,还能解了长渊曾经一直被昭国统治压制的气,又能把前朝大臣气个半死,一举三得,多好啊。
至于凤儿的身份,即使有知道的人也恐多一人知道,只幻想着自己能独占呢,即使不能独占,也不愿意多一人共幻想。
对于百里枭麒来说,如今虽然他根基不稳,但并不表示他根基会太浅,不然也不可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攻入丹城,冲进皇宫,让昭国覆灭。
而且这个时候正是铲除异己、肃清前朝势力的好机会,稍微有个不慎就可能被定为前朝余党而被诛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即使知道了有凤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百里枭麒也想让朝臣知道:他百里枭麒什么都不惧,他嚣张,他霸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拿捏。他更不惧任何威胁。
这无形中也是一种震慑,让人对他更敬畏。
所以百里枭麒那样迫不及待地就登基称帝了?还真是急切啊。
他不知道的是,百里枭麒确实登基了,只是还差个大的登基仪式,年号改为了元隆一年,国号也由昭国改为了御国,长渊由国改为了郡。
呵呵呵,呵呵呵。他极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床上自嘲地轻笑了起来,笑声中更多的却是凄凉。
姬清尧压下心头的怒气和悲伤,重重呼出口浊气,他没有时间浪费,他得逃离这里。
虽然如今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却也是百里枭麒对他最松懈的时候,后面想要逃离只会越来越难。
所以,他必须现在离开。
可不巧的是,那两个太监竟在此时从外面走进了内殿。
一头小、身子胖的太监满脸激动,讨好着笑道:“凤贵妃,您终于醒了。奴才小葫芦见过凤贵妃。陛下在这凤阳殿守了十几日,还每每总是亲自给您喂汤药呢。”
另一头大身子小的太监也满脸堆笑:“奴才小喇叭见过凤贵妃。想必贵妃您已经饿了吧,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膳食。”
这是两个中年太监,长得……奇形怪状的,跟他们那歪瓜裂枣的主子一样。
姬清尧睨了他们一眼,声音冷冽而平静:“滚!”
“可是贵妃您……”
小葫芦拉了小喇叭的衣角一下,开口道:“奴才,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膳食,奴才告退。”
他们一退下,窗户处就飞进来一个人。
来人身穿蓝色锦袍,玉带束腰,长相硬朗而俊美。
在这人一靠近窗户的时候姬清尧就察觉到了,转头看着来人,眼睛微眯。
“清尧!”那人喃喃喊道,声音不大,激动到颤抖的声音里却满含深情。
而他的激动不仅是因为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还因为他喊出了那个藏在心间多年的名字。
那句“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却始终问不出口。
只是痴迷地盯着床上坐靠着的姬清尧:此时他穿着月白亵衣,领子有些低,冰肌玉骨清晰可见,性感锁骨若隐若现,让人有种想要扒开那衣领一探里面美好的欲望。即使半个月过去了,上面也还有浅浅地痕迹。
未挽的乌黑柔顺长发披散着,给冷艳的绝世容颜多添了一丝柔和甚至妩媚。
“清尧?呵呵……”姬清尧笑了,但是嗤笑,且笑不达眼底。
“不喊主子,喊清尧?”
“一条狗也配喊主人的名字?真的是太可笑了。哦,我倒是忘记了,这是一条会咬人的狗,不要也罢。”
“不对,慕云枫,你连狗都不如,狗都知道忠于自己的主人,而你……呵呵……”
姬清尧的声音很清润,哪怕是这样骂人,也是那样的高贵优雅,听了让人如沐春风,仿佛在诵一首唯美的诗篇般。
哪怕是骂人的话都能撩动慕云枫的心弦,让他的心砰砰砰剧烈地为他而跳动。
“我就在想嘛,为什么长渊军会来得那样突然,能够长驱直入。我想过很多有可能背叛我的人,今日之前我都没有想过会是你。”
“我……对不起。”慕云枫低下头,满脸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背叛我投靠长渊,把长渊叛军引进京,迎进宫,让昭国覆灭?还是对不起你的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或对不起昭国的百姓和将士们?对不起这几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玷污了这几个字。”
慕云枫没有任何辩驳的话能回答姬清尧。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和真容了?所以,你到底在图谋什么?”虽然明知故问,但姬清尧还是想要知道。
“我,我只想要你。清尧,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只想要你。我本来已经安排好了的,也已经算好了,本来打算宫门一破就先去找你带走你的,谁知计划出了差错,他们……百里枭麒竟会提前发现你……”
“你是凤卫。”姬清尧怒道。
凤卫即凤儿的特殊侍卫,都是世间顶级高手,绝对不会低于天下前十名,但是被喂了蚀骨丹,不能碰凤儿。
“我知道。从知道你是凤儿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被喂了蚀骨丹。可哪怕不能拥有你,我也只想要把你留在身边。”
“呵呵,你猜,要是百里枭麒知道自己不但被你利用了,你还觊觎着他的贵妃,他会怎么想?”姬清尧笑得一脸灿烂,美得更是天地失色。
但他脸上笑得越是灿烂,说明他内心越愤怒。
他被气得口干,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拿杯水喝。可一下地,下半身的酸软无力,让他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扶住床也没能阻止身体往下滑。
慕云枫立即冲过去搂住了他的腰身,担忧道:“清尧,你还好吧?”
姬清尧用力推开他趁势让自己摔回了床上,嘲讽道:“托你的福,我如今太好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慕云枫的心脏,让他痛得险些直不起身来。他双拳紧紧握了握,一滴血掉在了地上。
“滚,你多说一句话,我听得都恶心。”
慕云枫满心苦涩。
“那,清尧,你好好休息。我会尽量找机会来看你。”说完就快速从窗户处飞略了出去。
姬清尧目光森寒地盯着那背影离开。
转回头才翻开被子要下床,又立即盖了起来,嘴角绽开一抹嗤笑,来得还真快啊。
下一刻听到他醒来的百里枭麒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内殿,坐到了床上拉起了他的手细细地摩挲着:“雨儿,你终于醒了。”
雨儿?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作了皇后黎溪雨?
姬清尧想要甩开他的手,奈何,那人丑就算了,连手都长得跟个铁箍似的,又黑又扎人还硬,也竟甩不开。
“滚开!”
“雨儿既然这样喜欢‘滚’,那为夫就陪你滚滚床单。”百里枭麒笑着轻佻地说道。
第三章 让你没力气下床
“百里枭麒,禽兽,色魔,滚……”
可他的嘴已经被堵住了,人也已经被百里枭麒攥着腕子压住了。
虽然他已经脱离了破阳的危险醒过来了,可到底凤儿破阳属于逆天而行,对身体伤害太大,他并未恢复,用不上太多力气,竟只能任由他轻薄。
吻了好一会儿,百里枭麒才抬起头:“好色,男人的通性。为夫从来就没有掩饰过自己好色的脾性。既然我好色,那就只能委屈雨儿喂饱为夫了。”
姬清尧一直是优雅矜贵,守礼克己的,从不曾说过什么脏话,也就这次破国才说了几次“滚”“畜生”和“禽兽”,可此时他真的忍无可忍,差点就要骂出脏话来了。
为了不让百里枭麒得意,他缓了缓硬强压下了愤怒和恨,咬牙僵硬道:“你不配,我跟你也不熟,别喊得这样恶心。”
“我们最私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肌肤相亲,口水交融了,还叫不熟?哦,也对,人不熟,身体很熟悉罢了。”百里枭麒一边说,还一边漫不经心地挑开了他的衣裳,手就那样伸进了衣裳里……
姬清尧牙齿咯咯咯响,胸前不停起伏,是怒,是恨。
“而且……即使你不想承认,我们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就是你的夫君,而你,就是我的妻子。”
呵呵,妻子?真的是搞笑。凭你也配?
可眼看着百里枭麒越来越过分,姬清尧的脸色也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红是因为羞怒,白是因为害怕,因为不敢面对。
破阳那天,因为怒极,恨极,加上破阳的痛苦,他很快就晕死了过去。所以,后来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可如果今天要发生什么,他得醒着承受。那痛,那屈辱,那恨,他会承受不住。
焦急中,他拼命挣扎着,眼眶也因为又急又怒而泛红。
“别挣扎,不然你会受伤。上次我怕你受不住,只做了一次……”
“你还真是好心啊。”姬清尧牙齿都快要咬断了。
好心到我明明还未痊愈,才刚醒来你就急不可耐地想要逼迫我。
“刚刚有人进了这殿中。”百里枭麒看了一眼窗户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姬清尧愣了一瞬,转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最好你和慕云枫去狗咬狗,都把对方咬死了我才高兴。
“我不管你之前有没有爱过昭国皇帝,也不管你是否还喜欢过其他人,我都不会再去追究和介意。但是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我不愿锁着你,关着你,但是我会让你没有力气下床。”
“什么意思?”姬清尧呼吸一滞,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刚不是说我好色吗?那我就好色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色,让你以后再也没有下床的力气。”
此时姬清尧才知道上次的百里枭麒还是克制的,现在的百里枭麒才是恐怖的,完全就像个野兽。在他身上肆意妄为,肆意蹂躏。
百里枭麒差不多有两米,还特别强壮魁梧,可他只有一米八,身形清瘦,被他压住就好像被大灰狼压住的一只兔子一样,没有丝毫能挣脱的可能。
他能感觉到的唯有痛楚,不停歇的痛楚。但最痛苦的还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心里的屈辱和愤怒。
还有面对百里枭麒的侮辱时,毫无反抗之力的痛苦。
他虽是凤儿,但同时他也是男子,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愿意被人肆意银辱。
而且作为凤儿更不愿意被人当做发泄的对象,生育子嗣的工具,更何况他并非普通凤儿。
他本不想像个女人一样哭的,连流泪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可他实在忍不了,泪再次滑下了眼角。
他性子太烈了,根本不顾自己会受伤,即使挣脱不了也拼了命的反抗,结果痛的还是他自己。
要不是百里枭麒把人绑在了床上,他只会伤得更厉害。
被百里枭麒翻来覆去地折腾,他也没有哼出半声,只是紧闭的双眼,紧皱的眉头,粗重的呼吸,额头的冷汗和眼角的泪能看出他到底是多么的痛苦。
但这一次百里枭麒没有留情,竟折腾了他一夜,姬清尧从来没有觉得夜是那样的漫长,仿佛无止境的黑暗,看不到尽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片落叶,饱受着风暴的摧残,直到他彻底昏死过去。
百里枭麒抬手抚了抚他惨白的脸色,上次破阳不算,今日才算是初经人事,他知道自己折腾得狠了。
但他是真的是想要让他下不了床。下不了床就没法做其他事,他也能少了很多麻烦。
再者,他们长渊男人向来体格好,精力无限,他自己也确实从不否认自己好色。
但最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欢爱时,凤儿给人的体验真的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没忍住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他给绝色美人做完清理,在伤处抹好了药,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唇上吻了一下,便起床了,也该到了早朝的时间。
上次未尽兴,今日终于尽兴了,他直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凤阳殿大门口贴身侍卫风亭正等着,见百里枭麒出来,立即行礼:“风亭拜见陛下。凤贵妃刚刚醒来,陛下您为何……”
“他的性子太烈了,如今朕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万一给他找到机会,他一定会采取行动报复。只有让他怕了,痛了,累了,才能给朕争取时间。他的身份还有待考证,你去把前朝皇后黎溪雨的画像给朕找过来。”但是他绝不是前朝皇后。
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
毕竟曾经作为七国之一的长渊,每年都要来昭国交税纳贡,是见过那人的。虽然没有见到脸,可那优越的身形……他忘不了。
还有那独特的清润嗓音。
“是。”
百里枭麒高大魁梧,身强体壮大腿长。大长腿一迈就比一般人步子大了好几倍,走路时,甚至能带起一阵风。
风亭一边小跑着跟上去,一边开口:“对了,陛下,最近宫中有流言,说有人曾见到前朝皇帝自缢于自己的寝殿。说那宫人见状偷偷把人混进了混乱的尸体里运出宫埋了。”
“可陛下,之前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前朝皇帝,那时不是有传言说他在暗卫的保护下逃出宫去了吗?”
“这到底哪个版本可信些?这些流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他。为了混淆视听,扰乱视线。
不过,这话百里枭麒并没有说出口。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他希望永远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虽然不知道保护他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猜那些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说不定也是觊觎他的人。
所以保护他的这些人,这些人的保护,对他未必就不会产生另外一种危险。
但凤儿最近被封了贵妃,暂时应该没有人敢动。
再者,他也需要那些人混淆视听来保护他的凤儿美人。
所以,暂时他还不会动他们,只是今日潜入凤阳殿的人……他要知道是谁。
“凤阳殿周围你多派些人,务必要知道会来找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
……
御书房,风亭欲言又止,颤颤巍巍地把黎溪雨的画像捧给了百里枭麒,哆哆嗦嗦地等着他的破口大骂。
百里枭麒拿着画像,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难怪没有人怀疑这凤儿是皇后的传言。
这画像上的黎溪雨也穿着红衣,身形高挑纤瘦,最主要的是也戴着和凤儿一模一样的面具,甚至连玉簪都类似。
“有去她的家乡查吗?”百里枭麒并没有生气,淡淡地问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去查了。按照礼部的地址去查的,结果根本没有那个地方……感觉,感觉她就像忽然冒出来的人一样。”
百里枭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风亭,你去暗中查找黎溪雨。这个女人……”应该不简单。
“是!”
这在后面帮这凤儿的到底会是谁?这凤儿是皇后的传言会不会也有这人的手笔?
长渊能够长驱直入,让昭国毫无防备地攻进皇宫,除了前昭国皇帝身边侍卫统领慕云枫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前昭国镇国大将军齐右。
这两个人是否知道凤儿的事?可若是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自己独占,还会让他有机会夺得?
这慕云枫背叛昭国皇帝据说是因为皇帝残忍嗜杀,把他的兄弟全杀了,他为了报仇和自保,还想要开国功臣的名号平步青云。
据他所知,这人不但贪图富贵荣华,还贪财好色,这才刚被封了礼部尚书就已经往府里娶了十几房妻妾了。他觉得他可能性很小。
这齐右最是贪权贪财,虚荣心极强,对美人貌似没什么兴趣,自然不会去关注美人的事,也就不会知道宫中还藏着个凤儿,应该也不是他。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便也不再去想,反正只要查,总能查出些什么来。
今日的奏折倒是批完了,百里枭麒看着那张画像发呆,脑子里却是压着姬清尧翻云覆雨的画面。
那感觉只让人上瘾。
想着想着,他脸色就红了起来,倒不是羞耻,而是激动,是血脉喷张。他抬手摸了摸嘴唇,那儿吻过姬清尧的红润美唇。
忽然一个坏心思出现在了脑海里:要是哪天把他带来这里,在这御案上……他会是什么表情?他又会怎么做?会不会像今日一样哭?
可是他哭的样子真的好美。没有女子娇柔惹人怜的做作,梨花带雨却倔强隐忍,让人忍不住更想要欺负。
第四章 您要见陛下各宫娘娘?
百里枭麒忽然起身,去把柜子里他暗自收起来的,前朝皇帝批改的一些奏折、字画拿了出来。
他的画跟他一样:美!精美绝伦,神形兼具,都是景物画。画的多是如画江山,山川河流,苍松翠竹之类。
画技堪称绝妙啊。
人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不但美,还美到令人简直无法言说却无法忽视他的力量,即使刻意收敛也难掩其锋芒:清隽秀美,却铁画银钩,刚劲有力,有些甚至蕴含着磅礴的气势。
看着那字,就好像看到了他的人一样,看到了那红艳水润的唇一般,他情不自禁地轻轻亲了上去。
脑海中立即就浮现出那冰肌玉骨的身子,亲在那冰肌玉骨的肌肤上的感觉,大手抚上那嫩滑冰肌玉骨的感觉,把那冰肌玉骨一点点玷污的感觉,占据着那具身子的销魂感觉……
心瞬间就狂跳了起来,他竟然对着他……的字起了强烈反应。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摆处只叹了口气:唉,长渊男人啊,就是好色,就是精力无限。
算了,现在反正无事,为什么不去看看他本人?
如此一想,他就起了身,朝凤阳殿快步走去,那疾走带起的风把衣摆都掀了起来。
他到的时候,姬清尧还没有醒过来,他便干脆脱了外衣躺在他的身边睡着。
也没有睡着,闻着鼻尖的清香,就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就这样看着还是不满足,还得上手去摸摸。
摸摸他的唇,摸摸他的眉眼,摸摸他眉心的凤凰花凤印,摸摸……摸着摸着就摸进了人家的衣裳里。
美人在前,光摸摸哪里够啊?那当然得品尝一下了,便对着人家的眉心,脸颊亲了上去。
不够。便又对着丰润的唇采撷了起来。
轰!血气方刚的男人瞬间就燃起了欲火,他的吻更急切了,带着将要燃尽一切的渴望。
他立即翻身而上,隔着衣裳把人抵住了。
看着身下的人毫无反应,他才回过神来,自己是不是太混蛋了些?把人家弄晕了,到现在还没醒,此刻就又起心思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们长渊男人不但好色,还容易“饿”。更不得不承认,他是长渊好色男人之中的极品,容易“饿”的极品,能“久战”的极品。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但直到晚上姬清尧也没有醒过来,甚至连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此时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对姬清尧太过火了,才意识到姬清尧破阳后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要虚弱,要差得多。
才意识到破阳时没有用破阳丹对凤儿破阳后的身体影响有多大。
他立即让人宣来了赵老太医。
赵太医刚要伸手搭上床上绝色美人的脉搏,百里枭麒就拍开了他的手,在美人手腕上垫了个帕子才示意他开始。
赵太医:……
但是一把脉,赵太医也吓了一跳,却又不敢责备皇帝毫无节制,索取无度。
只能委婉道:“陛下,凤儿虽为男儿身,身体比女子强健,可毕竟凤儿破阳是逆天而行,不是天生……破阳对身体的损伤很大。尤其是破阳时……还没有用破阳丹,这更是让他伤了身体的根本,不宜……不宜频繁操劳侍寝。”
见百里枭麒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赵太医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皇帝生气了,内心一慌。
他斟酌了一下转而又道:“也不是不能侍寝,贵妃应该会再昏迷几天,这几天是他身体自我修复的过程。等几天后醒来还是可以侍寝的,但一个月之内只能控制在每日一次。”
“那他的身体……以后也会受影响吗?能痊愈吗?会不会影响生育子嗣?”百里枭麒表面平静地抛出了这么多个问题。
实际上内心是很难受的,更是自责的,自责自己为了那些算计破阳时没有给他用破阳丹。
“这个……具体会受多大的影响谁也说不清楚。毕竟从古至今,自从有记录开始就没有哪个凤儿破阳没吃破阳丹的。要不是贵妃性子坚韧,都扛不住这破阳的苦。”早就没命了。
当然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不过,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凤儿的身体不同于一般人,他们的自我修复能力要比一般人强,就是不知道能修复多少了。至于子嗣……微臣回去查看古籍之后再来回禀您,您看可否?”
“嗯!”
毕竟会看凤儿的太医不多,医过凤儿的太医更是没有,不懂也无可厚非。
赵老太医生怕被殃及池鱼匆忙告退,溜之大吉了。
这几天,对于精力超级旺盛的百里枭麒来说实在是难熬。尤其是刚刚开荤了之后,就要禁欲这么多天。
此时他更加后悔当初没有给姬清尧用破阳丹了。
第四天,姬清尧终于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就听到了外面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声音。
听那些声音八成是百里枭麒的后宫们。
姬清尧摁了摁额角,直觉得烦躁不已。他素来喜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嘈杂吵闹了。
他撑坐起身,靠在床上,清润的声音低低地喊了声:“小……葫芦。”
他记得那个奇形怪状的人好像叫这个名字。
“哎,贵妃您醒了?感觉可还好?”小葫芦习惯性的谄笑着,惊喜中带着关心地问。
姬清尧眸子森寒地扫了他一眼,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让她们进来。”
虽然他曾经没有特意去调查过百里枭麒,但是掌握各国各王的基本信息是必要的。
他早就知道了百里枭麒妻妾成群,只是没有料到他会那样好色罢了,想到他的手段,姬清尧就全身汗毛倒竖,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如今他的后宫找来正合自己的意,这样至少能利用他的后宫缠住他,让他没有时间来纠缠自己,这样自己逃离也能少很多麻烦。
“啊?您,您要见陛下的各宫娘娘?”小葫芦不确定地问。陛下的这些嫔妃……这见了不会出事吗?
“怎么?我见不得?”姬清尧嗤笑道。
“哦,见得,见得。奴才这就去让她们进来。”
没一会儿就朝殿内涌进来几十个花枝招展、妖娆美艳的莺莺燕燕。
她们一边往里疾步冲来,一边喊着:“凤贵妃,凤贵妃……”
这……怎么像市井小民一样,没有规矩和礼仪呢?百里枭麒的妻妾不应该都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吗?
怎么样也不该是这样的啊?
这群女人看起来就不好惹,该不会找他打架来了吧?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群女人朝他的床边直冲过来,忽然有种想要立即逃开的感觉。
冲进来后,那群女人直接围坐在了他的床边,甚至还有大胆的围坐在了他的床上。
他被围在了最中间,简直成了绿叶丛中的一朵娇花,花瓣之中的花蕊。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坐着的身子竟然在情不自禁地往后挪,想要离她们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他挪,她们也跟着挪。
他很少接触女人,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世人都想要找凤儿,却难觅其踪迹,更遑论见到凤儿真容了。
她们不但见到了,竟然还坐到了他身边,甚至坐到了他的床上,怎么能不让她们激动呢?
这凤儿不但容颜绝色,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看起来即使有些虚弱却又不缺男子身上的阳刚之气和男子独有的修长如玉的身形。
她们简直想要尖叫。但个个震惊得只吸气,盯着他看了半晌,竟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又好似是怕惊到了这绝色美人……美男似的。
气氛就很诡异。
姬清尧被盯得毛骨悚然,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开口,女人们就争先恐后地开口了:“我,我我我竟然见到凤凤凤儿……凤贵妃了。凤贵妃,你好美!”一红女子激动到说话都结巴了。
“你好俊!”
“我好喜欢你!”
“这样的绝世美人跟了陛下真是可惜了。”
“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姐姐可喜欢你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豁出命也会护着你。”坐床上的红衣女子笑着纤指往他肩上戳了戳。
姬清尧丝毫不给面子地侧开了肩膀,冷眼看了看自己被戳过的地方。
“对对对,我们所有姐妹都很喜欢你。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弟弟了,姐姐们都会宠着你,爱着你,护着你的。”一绿衣女子笑着附和。
其他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跟着附和。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姬清尧本想利用后宫女人善妒这点,让那些女人们缠着百里枭麒,给自己争取顺利逃离的机会,但貌似这与他料想中的偏差不是一般的大啊,她们好似一点都不在乎。
不,简直就是完全相反的作用:看这些女人如狼似虎盯着他的眼神,他好像……是引狼入室了。
糟了,他忘记了凤儿可不单单是男人们觊觎的对象,也是女人们觊觎的对象。
只是这百里枭麒后宫的女人们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此时姬清尧才记起:长渊不比昭国人人都矜持守礼,长渊人性格直爽,民风开放彪悍,不拘小节,所以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礼节,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说法。
所以这也是百里枭麒一见他就毫不羞耻临幸他的原因。
他的脸色一沉,又更加苍白了些。
女人们也不管他始终脸色冰寒,眼神不善的沉默着,仍然兴致高昂地叽叽喳喳着。
“弟弟,听说陛下临幸了你?陛下不是不行吗?我们姐妹入府多年都没有一个被他临幸过,都在怀疑他有隐疾呢。”黄衣女子好奇地问。
“哎呀,我们是来找弟弟玩儿的,你提陛下做什么?谁愿意搭理他?”紫衣女子直接翻了个白眼。
“也是。”
“朕是不是有隐疾,朕的凤贵妃最清楚了,是吧,爱妃?”百里枭麒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人已经进了门。
“……陛下”女人们虽然有些慌,但还是集体敷衍地给他行了行礼。
第五章 我吃醋了,该罚
“要不我们当场证明给她们看看,朕到底是不是有隐疾?”百里枭麒一一扫过女人们,兴趣盎然,甚至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姬清尧牙根都要咬断了,这百里变态,已经变态无耻到了极点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陛下,陛下,他已经陪了您几天了,还侍寝了好几次了,也累了,您就让他休息一下吧。”红衣女子拉着百里枭麒的胳膊撒娇道。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陪了你,如今应该陪我们了。
绿衣女子也不着痕迹地把他往后拉:“陛下,您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这个时候过来?您肯定还有政事要处理吧?要不,您先去忙,我们姐妹替您照顾凤贵妃?!”
“对呀,我们正要找凤贵妃打马吊呢。”紫衣女子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满,可那语气竟然有理所当然。
“是啊,是啊,陛下,您就让我们陪凤贵妃放松放松嘛。”
其他女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劝诫皇帝,还上手边推边拒地拉扯着百里枭麒。
“你们都出去,我累了。”姬清尧冷冷开口,他被他们吵得头疼。他是真的很后悔把这群女人招进来了。
百里枭麒不管姬清尧怎么想,但只要想到他把他跟那群女人一视同仁地对待,心里就很不爽,感觉自己被他无视了。
而且这群女人们的心思他可是太清楚了。
心里一不爽,口气就不那么好了:“再吵吵嚷嚷,朕不介意把你们送进冷宫凉快凉快。”
“那太后娘娘一定会跟着我们一起搬进冷宫的,您确定要这样吗?”
“噢耶,我还从来没有过种过菜呢,我们可以拉着太后娘娘一起去冷宫种菜。”
“确实不错,只是我们见不到凤贵妃弟弟,我会想他的。”
“……”
所以听她们这意思是:这些女人不但对百里枭麒没有男女之爱,夫妻之情,甚至还一点都不怕他,而百里枭麒却怕他母亲?
姬清尧不知道的是,百里枭麒的这些莺莺燕燕全是他母后塞给他的,还全都是他母族的近亲,宗亲,什么表妹表姐,表表妹,表表姐什么的。
而他本人又是个大孝子,为了不让她母后生气,便养着这些女人,平时只要她们不作妖,他也懒得管。
结果倒好,后院一片和谐,那些女人们玩成一团,好得不得了,竟没有人理会他,只当他是个外人。
他也乐得清静,还挺喜欢这种莺莺燕燕很多,被人艳羡崇拜,后院却又不麻烦的。
而且他还明确对她们说,要是她们愿意老老实实呆在他的后宫,他也不会亏待她们,所有人一视同仁,一人封一妃。
如果她们不愿呆在他的后宫,想走也可以。甚至有喜欢的人了,他也可以直接把人嫁了。
但此时这群女人联合起来跟他抢人他就不乐意了。
他伸手把脸上的络腮胡子全扯了下来:刚刚还粗犷狂野得跟野男人一样的男人,霎时就变成了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且气度不凡的俊美男人。
配上他那让人只能仰望的异常高大魁梧的身材,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的气势,这样才是帝王之相,九五之尊啊,再也没有人敢说他是蛮夷了。
此时女人们才知道原来他竟一直在扮丑,原来他不但不丑还很英俊。
要是今天之前见到这样的百里枭麒,她们也不会那样淡定,老实地守在他的后院,那肯定都在想方设法爬他的床了。
这也是百里枭麒扮丑的原因,这群女人不但放浪不羁,还彪悍难搞得很。
不过如今嘛,他和姬清尧一比较,瞬间黯然失色,完全没了可比性。
他露真容原本是为了吸引女人们的注意力,倒不是他醋姬清尧,而是醋女人们,想要分散一点女人们的注意力,让她们的注意力多集中在自己身上罢了。
因为她们多看姬清尧一眼,他就觉得自己的人被看走了,心里酸得不行。哪怕她们只是看着都不行,要是上手,他更得疯。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的挚爱需要和自己的女人们争风吃醋。
可谁知道,如今她们根本不在意他的样貌,惊艳过后,再也不搭理他,又朝姬清尧身边凑去。
“都给朕回宫去,他是朕的人。”他语气有些冷,语气中是少有的威严。
“陛下,我们是您的后宫人,凤贵妃也是您的后宫人,他是我们的弟弟,我们应该和弟弟和谐相处。”
“对呀,我们得跟弟弟多处处,多给他些帮助。”
……
原本喊弟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心里就是酸,总是会联想到“情哥哥”,有情哥哥便有情弟弟,这更让他忍受不了了。
“是吗?爱妃,你说,你是朕的爱妃,还是她们的弟弟?”百里枭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意。
“弟弟,你说,你是不是我们的弟弟?我们是不是该和谐相处?多多交流?”
姬清尧看着为了他而争吵不休的两拨人,本来烦躁不止,心里已经不知道后悔多少遍了。
如今看着左边有狼,右边有母老虎,暗中不知道哪里还藏着毒蛇,他一不做,二不休,抬手朝自己头上拍了一掌。
力度刚刚好,不轻也不太重,直接把自己拍晕了过去。
“雨儿!”百里枭麒语气有些慌乱。
“凤贵妃?弟弟?”
“弟弟?”一众女人们也吓倒了。
“你们当知道,朕会宠幸他,就说明是真爱他,你们僭越了。去冷宫呆三个月吧。”百里枭麒的声音特别的冷,只让人冷进骨髓,让人听了都寒气直冒。
女人们第一次见到这样吓人的百里枭麒,竟一时都没敢说话,默默地退了下去。
就这样,姬清尧一晕就晕了好几个时辰。
等姬清尧一醒来就见到了百里枭麒那张还没有进化完,满是“猴毛”的脸以及正盯着他看得火热的眸子,他眼中的惊惧一闪而过。
百里枭麒见他睁开了眼睛,立即就翻身压了上去,一手摁住了他的双手,一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脸,眼中带着无奈的笑意:“雨儿,你不该去招惹她们的。她们可比我难应付多了。”
姬清尧心中一凛,看这禽兽的样子是又想要对他做那禽兽之事了。
那晚的恐怖记忆涌进脑海:那夜太过漫长,百里枭麒压着他无休止地肆意蹂躏凌辱,他却反抗不了分毫,只能任由他玩弄……
姬清尧全身绷紧僵硬着,紧咬着牙关紧抿着嘴唇,眼底的惧意被怒意和恨意掩盖住了。
“雨儿,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也要知道,我是百里枭麒,这是我百里枭麒的后宫,所以注定不能如了你的愿。日后可莫要再做这种招惹别人的事了。”
姬清尧眼中是轻蔑和不屑:呵,说得好像自己世间独一无二似的。
“但,你不但被那么多人看了,还勾引了一大帮人觊觎你,垂涎你,我吃醋了,该罚。”他语气中的酸味浓烈到仿佛都已经凝成了实质。
说完就直接扯了自己的胡子,带着惩罚性地粗鲁吻上了绝色美人的唇。
姬清尧有了这三天的休息,不但那一晚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连破阳的伤势都好了很多,内力自然也就恢复了些。
他用尽力气猛然一挣扎,竟还真挣脱开了,但他到底还未痊愈,怎么可能是全盛时期的百里枭麒的对手?
就在他刚要跳下床那一刻,却被百里枭麒的大手抓住了脚踝,用力一拖,直被拖到了他身下,再次被压住了,双手再次被紧紧摁住了。
姬清尧挣扎间,感觉百里枭麒从床头拿过什么东西。
下一刻双腕上冰凉的触感,让姬清尧浑身一颤,一股惧意和慌张填满心间,从心间情不自禁地溢向了双眸。
他猛地抬眸朝床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腕被锁链锁在了床头,链子不粗,只有小指大小却是玄铁链。
接着感觉到身上一轻,他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意识到了百里枭麒要做什么。
果然,下一瞬他的脚踝也双双传来冰冷的触感,是那玄铁链子。
他的双脚踝也没有逃脱掉那玄铁链子。被困在船的另外一头。
拉扯起来刚刚好就是个大字。
此时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床都换成了玄铁铸造的。
看来百里枭麒早就准备好了要把他困在床榻之上,日日夜夜只供他……这个认识让他浑身都狠狠颤了颤。
他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刚刚百里枭麒是故意让他挣脱开的,目的是让他看到挣脱的希望,再亲手掐灭他的所有希望,让他陷入绝望之巅。
百里枭麒只是在戏耍他,就像猫戏弄老鼠那样戏耍他,让他知道他怎么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让他知道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
虽然他已经经历了国破家亡的悲惨,经历了被人玷污强抢的悲愤。
虽然曾经的他矜贵冷傲,运筹帷幄,掌控着一切。
可他到底还未满十八岁,这些事一件件叠加起来,加上被囚住将要任……的绝望……他再也无法冷静淡定。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铁青,眼中的慌乱和惧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四肢动不了。
身体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座大山缓缓移了过来……
上好的衣料化成了一朵朵嫣红的花儿,落了满地,美艳瑰丽,却毫无生气……
即使知道他的挣扎毫无一丝用处,他却还是用尽力气挣扎着,近乎自/残般地挣扎着,挣得手上脚上的锁链哐当哐当作响。
上次百里枭麒把他绑在床头,让他一下也挣动不了,但是这次锁链却有挣动的余地。
直到百里枭麒的唇触上他的,才发现他满嘴都是血,他竟把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他是心疼的,很心疼。
他毫不怀疑要不是之前的威胁,估计他此刻已经咬舌了。
可不得不说,他的挣扎就像是添加剂一样,让他竟再次失控……
一次怎够?
再来一次……
第六章 这链子结实吗?
两次后,百里枭麒才不得不堪堪停下,赵太医的话他可不敢忘。
姬清尧全身都在拒绝,这样也导致了他伤得更厉害了。
他白皙嫩滑的双腕也没一会儿就被磨破了,艳红的血染红了锁链。
百里枭麒以为姬清尧会像以前一样骂他,却没有想到,他哪怕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双眸血红,眸子里的恨意和怒意却好似能把人直接杀死。
到后来,他紧紧闭着眼睛,泪终于不停歇地从眼角滑下,一滴接着一滴,比之前还要多。
等百里枭麒从他身上退下来的时候,姬清尧全身已经伤痕累累,他看着他满身的狼藉和已经血淋淋的双腕双脚,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心疼:“这样伤的还是你自己,何苦呢?”
可无论百里枭麒后来再做了什么,再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再睁开眼,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哪怕是骂人的话,只是口中的血红流到了嘴角,缓缓滴到了枕头上。
姬清尧知道,百里枭麒就是要用尽办法先征服他,让他臣服。
也是,在百里枭麒眼中,他也只是个玩物,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他要的只是凤儿带来的欢愉罢了。
他怎么可能会在乎他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只要不死,就行了吧。
他内心其实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毕竟他是个人人都垂涎的凤儿,百里枭麒不可能会给他任何一丝逃脱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百里枭麒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的绝色脸庞,倾世的眉眼,触到了他未干的泪和嘴角的血迹,心抽疼抽疼了起来,干脆点了他的穴让他睡了过去。
给人清理干净又包扎好他才心情烦闷地出了内殿,风亭立即跟了过来:“陛下……您这样待他,他将来会不会……恨您啊?”
因为殿内动静太大了,他在外面都能听见响动,可见他的陛下到底是怎么折腾那凤主子了。
风亭知道这不是他该说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地想问,也是委婉提醒着陛下不要做些将来无法挽回的事。
百里枭麒疾步走着的脚步一顿,面色不悦地冷冷看了他一眼。
“自古凤儿皆性情刚烈,他不会,也不愿屈服于任何人,要得到他的爱太难。他就如同一匹烈马,太难驯服。但一旦驯服便会一生忠于一人。”
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必须要先驯服他,就要跟驯烈马一样,需要用缰绳马笼先把他套住,强制骑上他,再让他得不到自由。
然后用技巧,需要不停地骑,不停地抽打他,不停地累着他,让他感觉到痛,感觉到累,从而让他适应被人骑行的感觉,让他知道主人的强大,主人可以掌控他的一切,直到他彻底臣服。
等臣服后再给与他尊重,给与他机会找回自我,给他无限的宠爱和呵护,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让他知道他的好,知道跟着他,选择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终,他必然会爱上他。
因为他用这种驯马的方式收服过很多人才为他所用,这才让他有了很多称霸天下的助力,让他有称霸天下的能力。
他想,他不会错的,这次驯服姬清尧也是一样的。虽然一个是驯服为他所用的人才,一个是驯服爱人,但触类旁通大同小异。
可想到姬清尧刚刚浑身是伤的样子,他的心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都有些心软,想着:算了,只要把他囚在宫里,留在身边就好了,不要他的臣服,不要他的心、他的爱了。
在他百里枭麒的心里从来没有喜欢或偏爱,要么不喜欢,要么爱,因为爱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看到姬清尧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便就爱上了。
他也一直认为得到了才是自己的,只有成为了自己的才能选择爱他的方式,这也是他一见到他就把他占为己有的原因。
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爱人不爱自己,甚至仇视自己。
而这就是他选择爱他的方式:先像驯烈马一样的驯服他,锉了他的傲气,折了他的傲骨,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自己,把身心交给自己。
然后再把自己的真心捧给他看,对他宠进骨子里……
简单来说就是先把他从高高在上的皎皎云间月拉下凡尘,坠入凡尘的泥淖中,等他习惯了凡尘的泥淖,再把他一步步地拉上来,重新捧上云间。
他虽然说得很有道理,甚至头头是道,乍听之下确实像那么回事,可他的眉头却皱得很紧,竟没有一丝找到方法的喜悦感和成就感。
他百里枭麒有着长渊人直爽的性格,治国平天下,帝王之术,御臣控权他都可以,但他真没有爱一个人的经验。
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试图得到爱人的心。也正因为这样的方式,他把姬清尧一次次地推入了深渊。
也让后来的他自己痛苦不堪。
但此时听完他话的风亭,狠狠地张大了嘴,他虽然也不太懂如何去爱一个人,但他还是觉得他的陛下这想法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是个胆大,嘴大的,竟不怕死地直接开口道:“陛下,您,您这驯马和爱人是不一样的。爱人是需要捧,需要宠的。”
“就他那样烈的性子,捧他,宠他有用吗?况且朕灭了他的国,对他用强……”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温和地得到他,他也不会轻易原谅,那就简单粗暴点吧。
百里枭麒倒是没有因风亭的话而发怒,更多的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好像是没用。”风亭拍了一下头,有些茫然道。
“陛下,您这是要去御书房还是……”
“去安寿宫。”百里枭麒一改刚刚低落失意的样子,威仪十足的去了安寿宫——太后的寝宫。
他刚刚把她的儿媳们送进了冷宫,太后肯定要不高兴了。
一进内殿,果然见太后在吩咐人收拾东西了,看样子还真的要搬去冷宫了。
“母后,您这是……”
太后还在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宫女太监们要带的东西,随口回了句:“哀家得搬过去。”
“您不会真的要跟着她们搬进冷宫吧?她们真的被您宠坏了,没规没矩的,应该让她们吃点苦头,长点教训了。”百里枭麒有些无奈。
“啊?搬去冷宫?谁说哀家要搬去冷宫了?”听到百里枭麒无奈的语气,她满脸茫然地问。
“您不是搬去冷宫?那您这是要搬到哪里去?”这次到是轮到百里枭麒疑惑了。
“当然是搬过去照顾我的儿媳——你媳妇儿啊!”太后满脸欣慰,一脸欣喜地笑道。
“朕媳妇儿?您是说凤贵妃?”
“除了他,还有哪个是你承认的媳妇儿啊?”
百里枭麒:“……”母后知道就好。
“不过,儿子啊,那可是尊贵的凤儿啊,那可是跟天上的神仙一样金贵的人啊。他不但可以生育子嗣,还能护佑天下风调雨顺啊。儿子啊,你真有福气。一夺了天下就得了个凤儿,这说明你就是天选之子,天命所归啊。”
太后越说越兴奋,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脸上的笑娇艳得跟花儿似的。
“有了他,你就能得百姓的拥护,万民的支持,六国的臣服,四海归一,天下一统,这根基就又深了几分了。这样好的媳妇我不得守着,好好照顾着啊?”
“母后说的是,他就该被好好照顾着,好好宠着, 好好护着。”但不是现在。
“但朕把她们打入冷宫母后不生气?”
“那群疯婆娘也确实该让她们长长规矩,吃吃苦头了。竟然去凤阳殿闹,去觊觎你的人?哼,让她们老老实实呆着。”
百里枭麒:“……”您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但是,但是母后,您还是先别搬过去,他可能暂时不好接受。”
太后立即笑容一敛,眉头一皱,眉毛一挑,眯着眼睛危险地问:“不好接受?你是不是又对他做了什么?”
百里枭麒:“……这,母后,不对他做些什么,他怎么给你生大胖孙子?”
太后难得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心中却一喜:大胖孙子好呀,我终于要有孙子了。
随即正色道:“嗯,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藏这么久了,哀家今日就想要去看看哀家的儿媳,走,去凤阳殿。”
凤阳殿里。
一进殿,看到姬清尧手脚腕被铁链子锁住了,太后火气蹭就上来了:“百里枭麒,你也忒狠了些吧?有你这样锁着媳妇的吗?还让他受伤?”
“母后,您也知道,他可是尊贵的凤儿啊,不锁着他,万一他跑了做了别人的媳妇怎么办?万一他跑出去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万一他跑出去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
太后一想,也是道理。
走近床前才看清那人的眉眼,太后震撼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他手脚腕上都被纱布包裹住了,显然是受伤了,虽然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知道成为亡国奴会有多艰辛。
心中酸疼,眼睛都湿了:“你是不是伤到他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这孩子,这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母后放心吧,儿臣一定好好对他。”
她绕着床从床头走到床尾,仔仔细细看着那玄铁锁链,忽然抬头问百里枭麒:“这链子结实吗?要不要再加两根?”
“……”这又不是饭,越多越好。
“这是玄铁制作的,一根足够了。”
“他什么时候能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啊?”
“这……”
“你什么时候封他为后啊?”
“……还不到时候呢。”
“他……现在怎么还不醒?”
“他累了,儿臣给他点了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
第七章 走陛下的路子——强抢
侍卫统领风亭去了皇宫西苑,百里枭麒的贴身太监兼太监总管曹越囹住在这里。
曹越囹并不像百里枭麒和风亭一般会武功,他是百里枭麒身边唯一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从年前腊月二十五进攻昭国那天起,因从长渊过来一路毫不停歇地奔波,加上寒气入体,一病就病了这样久,连他们的凤贵妃都从破阳中脱险,他都还未痊愈。
风亭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他,给他带些东西过来,要么是药,要么是吃食,要么是一些小玩意儿。
“越囹……”风亭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到了。
殿内,一身穿白色亵衣的年轻男子披着外衣正坐靠在床上看着窗外。
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身材纤瘦,甚至有些孱弱,但身姿高挑,即使坐着也能看出来他不矮,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六左右。
他三千青丝未挽,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无比的温和柔顺,清丽婉约,清秀好看的侧脸和他的正脸一样的出色。
只是此时脸色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偶尔还轻捂着发白的嘴唇咳嗽两声。
此时还是正月,天气还很寒冷,今日外面竟还下起了雪呢。
恰好窗外开出了几朵红梅,也不知道他看的是雪花还是红梅。
他竟看得专注,还失了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来访。
若只是看他这副样子,只会觉得好一个清丽秀美的俊俏公子啊,怕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吧?!
绝对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一个太监。
等风亭进了内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曹越囹。
看着曹越囹的样子,风亭心中一阵酸涩,眼中就有了湿意。
曹越囹,他的生活本不该是这样的啊,他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本该像其他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样过着奢华的生活,有仆人前呼后拥地照顾着的,有娇妻美妾环绕着的,有锦衣玉食享用着的,有……
只是……他的命运也是个苦的。
许是终于感觉到有人正盯着自己,曹越囹终于转过头朝门口看来,脸上温和地笑道:“风统领,你来了!”
他说完就要要下床,却被冲过来的风亭按住了:“你身子还未好,外面冷,还是坐在被子里吧。”
“我也不能一辈子坐在被子里吧?!”曹越囹直觉好笑。
风亭无奈,再次按住了他:“那你先等等,我给你烧好炭火。”
“那就多谢了。”
很快炭火就烧好了,曹越囹穿好衣裳下了床,坐在炭火旁。
“可有吃过晚膳?”风亭问。
“还没,你来了刚好一起吃吧。”
“今天可有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应该很快就能服侍陛下了。”
“前两天听一个侍卫说他们家乡有种姜糖可以散寒,我就去要了些来,吃了病更容易好,而且还不苦。”
“这个是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桂花糖。”风亭把两个油纸包递给他。
“谢谢风统领。”
“越囹,你能不能不要喊我风统领?喊我风亭吧,我喜欢你喊我名字。”风亭声音爽朗,内心却有些紧张。
曹越囹愣了一下才温和道:“好。”
风亭瞬间欣喜了起来。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这人文文弱弱,温温柔柔的样子,他的音容样貌,他轻柔的嗓音就像小蛇一样,只往风亭的心里钻,钻啊钻,钻得他的心痒痒的,砰砰砰直跳。
但他从来不敢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曹越囹。虽然他人高马大,武功高强,可人憨直又怂,愣是怕一不小心就把这美丽的蝴蝶给吓倒了,惊走了。
他甚至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不敢跟他过多接触,就怕被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还觊觎他的龌龊心思。
只能在一起侍候陛下的时候,在旁边偷偷地看着他,默默地护着他,用同僚的身份对他多些关照。
但是陛下的话点醒了他:得到了才是自己的,才能选择爱他的方式。
而他想要爱曹越囹的方式就是宠着他,捧着他,护着他。
但按照陛下的说法……得先得到不是?
不是自己的,又怎么有资格为他做这些?
他有些紧张,这第一步该怎么做啊?
总不能跟陛下一样用强的吧?
曹越囹看着他只盯着自己发呆,满脸疑惑地问:“风……风亭,你怎么啦?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我……”要死,这第一步该怎么办啊?
总不能直接说“我喜欢你吧?”那万一他直接拒绝了呢?那直接就没戏了,最后说不定就得走陛下的路子——强抢。
更不可能直接说“我想要你”这不流氓吗?
他嗫嚅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蹦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能亲亲你吗?”说完,他的脸就红了,有紧张有羞涩。
他有些慌,不知道曹越囹会不会把他看成耍流氓的登徒子。
曹越囹一直觉得风亭人好,心直口快,正义刚直,也知道风亭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却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此时风亭忽然冒出这句话,让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都忘记了做何反应了。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难道他喜欢自己?
风亭看到他的样子,心道:完了。这是没戏了吗?
心中一阵阵刺痛,又一阵失落。
可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收,既做不成朋友也将做不成同僚,那只能……
恰巧此时有小太监端来了晚膳和酒水,风亭便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一杯酒给曹越囹。
自己却一口气直接干了一壶。喝完抬袖擦了擦嘴。
人都说酒壮人胆,他趁着酒意直接把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曹越囹扑倒在地毯上,按住人的双手吻了上去。
那吻霸道却温柔,甚至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也许是因为身下的人柔弱无力无法挣脱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自己力气太大了,禁锢得太紧了他没有挣脱的机会的缘故,这一场强吻竟出奇的顺利。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爱的人都被压身下了,还吻上了,怎么可能还会毫无反应?
在吻上他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起了反应。
喝了点小酒,吻着心爱的人,难免意乱情迷,潜意识里认为不反抗就是默认,在这种状态下一切竟变得那样的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手已经钻进了人的衣裳里,触到了温软的肌肤,他心尖一颤,理智已经空白了,所有的一切只是本能了。
外衣不知何时已经褪了,雪白的亵衣也已经褪至了玉肩,白皙如玉的肌肤就在眼底,直到此时风亭才意识到曹越囹始终没有动,更不可能回应他。
他终于抬头看向他,只见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只是脸色有些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气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趁着喝了酒,是最好的机会和理由。
而且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做不做曹越囹都已经知道了他的龌龊心思,结局都一样的:曹越囹要么不生气,要么绝交。
索性继续。
直到一声咳嗽声传来,他才再次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人。
曹越囹终于睁开了眼,看向了风亭,眼中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没有愤怒更没有恨。
反而清澈的眼眸不再清澈,而是多了一丝迷蒙。
风亭心中一喜,这样说来,曹越囹虽然也许不喜欢他,但并不会讨厌他,更不会恨他。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强抢,但看到那人冰雪玉肌,他眸子一片血红。
但就在下面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丝遮掩时,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那事具体怎么操作……怎么做才能不让人受伤,甚至让人感到舒适。
他尴尬道:“那个,那个,越囹,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怕伤到了你,等,等我下次翻翻……翻完图册学习好再来……”
“我一定,一定好好学习,多看看龙……阳图册……一定,一定让你也舒服。”说完他就起了身,抄起外衣,扔下只身着一缕的人就踉踉跄跄尴尬又狼狈的逃跑了。
他简直都要无脸见人了,他竟然因为没有经验逃跑了。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他偷偷爱着的人好像并不讨厌他。
等他走了,曹越囹才挣扎着坐起了身,不得不感叹那男人的身子骨真硬,力气可真大,只这么一会儿就让他浑身发麻。
看着人早已消失的门口,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余生有这么个作伴也不错。
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也够多了,也孤独够了,他也想要找个知心的人作伴,不管是知己好友,还是爱人,只要有人作陪就好。
可他如今太监一个,能有谁看得起他,又看得上他?
难得有个傻子对他好,稀罕着他,他只会受宠若惊,又如何会怪他?
凤阳殿。
姬清尧是被一阵粘腻的濡湿感弄醒的。
他心中一惊,警惕地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场景让他心中一片冰冷:厌恶,愤怒和痛恨再次把他狭长美极的凤眸染成了血红色:“滚!”
手脚上的锁链在他剧烈地挣扎间,哐当哐当地响。
覆在他身上,埋在他颈间的人抬起头来,满脸痴迷地盯着他绝色的脸庞,笑得邪肆:“贵妃美人好啊!”
“我是百里雪鹰,当今陛下的妹妹。”
百里雪鹰,百里枭麒的妹妹,新封的瑤鹰公主。大概十八九岁,长相不算美艳,偏英气,容貌倒是跟百里枭麒相差甚远,却老成。
“你们一家还真是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姬清尧嗤笑道。
内心的愤怒和怨恨就像地火般在胸腔中翻滚,横冲直撞,好似要冲破胸腔冲出体外似的。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这叫物尽其用。有你这样的绝世美人就该共享,而且我是真的真的爱你。”百里雪鹰继续着也不再理会姬清尧,左右他无法挣脱开那玄铁锁链。
第八章 百里枭麒还真是大方啊
“百里枭麒还真是大方啊,拿自己的妃子跟别人共享,呵……”姬清尧嗤笑道,眨了眨眼才把眼中的雾气散了些许。
他双手攥紧,血一大滴一大滴从紧攥的拳头往下滴落,染红了床头的床单。
已经包扎好的被磨破的双腕双脚踝却再次在他的剧烈挣扎下崩开,在冷硬的锁链磨蹭下,血再次渗透了纱布。
“滚开!”
他本想要用言语激她停下,可那女人根本不理他。
那急切的样子倒是和百里枭麒如出一辙。
姬清尧发出低沉的类似猛兽般地愤怒低吼,好似要把她撕碎。
可是他越是这样,百里雪鹰心里却越兴奋。他们长渊人无论男女都彪悍,强悍。
他们敬畏强者,也喜欢强者,对于这既绝色又强悍的美男子,她本就痴迷得不得了,更何况他还是个世人都想要的凤儿。
此时见他愤怒又刚烈的样子,直觉得姬清尧体内有种男子的强悍野性,让她连心都酥麻了起来,心中更加有了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她终于抬起头,笑颜明媚地扔了一颗药进了自己的口中,接着就想要来捏姬清尧的双颊。
姬清尧愤怒地避开了她的手,他知道那一定不是好东西。
可他被锁在了床榻上,再怎么躲避也很快被武功高强的百里雪鹰捉住了下巴。
被她强势地捏住双颊,撬开了牙齿,把那粒药丸喂了下去。
百里雪鹰在他口腔中攻城掠地,又吻了他的唇角半晌才直起身,直接坐在了他身上开始拆解他的衣带。
见他双腕双脚处有锁链脱不掉衣裳,她便索性把衣裳全撕了。
曾经的他从来没有人敢近身,更不敢触碰,无论男女。
如今不但被百里枭麒那畜生强行占有,还被这个不知羞耻的恶毒女人触碰,姬清尧愤怒,怨恨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可他无法挣开,无法逃脱。
此时他心中一片悲凉,水汽在眼中升腾弥漫,甚至连蝶翼般长翘的睫毛都沾染上了水雾。
那水雾沾在睫毛上就好像沾在嫩枝、花瓣上的露珠,冰清玉洁,美丽梦幻。
他紧紧阖起双眼,就如待宰的鱼肉,但剧烈的挣扎却从未停下过一瞬。
虽然他这个样子百里雪鹰爱得不得了,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不得不点了他的穴,让他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她轻薄甚至侵犯。
火红的衣裳一件件被撕碎,犹如落在地上的残花,绝望中的姬清尧有一瞬间甚至想要咬舌自尽。
只可惜他连咬舌都做不到。更何况百里枭麒变态的威胁还如恶魔的呓语萦绕在耳边。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凤阳殿内殿的大门猛地被踹开,来人一身戾气和杀气地往里走来。
脚步很慢,很慢,却一步比一步沉重,伴随着越来越浓郁的杀意往床边走来。
那步伐就好像是带着利刃只踩在了人心间般,不但让人压抑,还有种近乎实质性地疼痛感。
百里雪鹰却好像没有听到,没有感觉到似的,依然压在姬清尧身上,一边亲吻,一边撕扯着最后一件衣裳。
姬清尧猛然睁开眼,看到了走向床边的百里枭麒,血红带着雾气的眼眸反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百里枭麒发怒,他心情多少好了些,要是他能把这女人杀了更好。左右也是他百里家的坏种。
“百里雪鹰!”百里枭麒语气阴沉森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里都含着压不住的杀意。
“哎,皇兄,你怎么来了?”百里雪鹰终于抬起头,好像才发现他一样,笑着问道。
却并没有从姬清尧身上起身。
“你打算在朕的爱妃身上呆多久?”百里枭麒都要气笑了,但身上的戾气和杀气却并未减分毫。
“皇兄,早就听闻过有些达官贵族、巨商富贾但凡得到一个凤儿都是整个家族共享的,再不济也是兄弟姐妹,子孙几代共享的。所以,妹妹我觉得,既然我们得到了个凤儿就该物尽其用的共享。当然如果皇兄要临幸他,那我就先恭请皇兄先上,我可以后来。”
百里枭麒从小就护着她,几个兄弟姐妹间,他们俩个最亲厚了,她不认为他的皇兄会拿她怎么样。
“呵呵,共享?”百里枭麒邪肆一笑,那笑却像从地狱里刮来的冷风,森冷阴郁还邪恶。
“是应该共享的”如果你敢的话,如果你有命的话。
此刻他已经动了杀心,如果百里雪鹰敢继续下去,他不介意斩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羞耻还目无尊卑的亲妹。
他身上威压和气场太过强大,竟压得百里雪鹰喘不过来气。
他的杀意太过明显,她想忽略都不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百里枭麒。
直到此时,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帝王威仪,什么叫做帝王一怒,血流漂杵,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才终于明白过来他已经不再是小小的长渊王了,不再是任她胡闹的王兄哥哥了。
而是君临天下,一统四海六国的帝王,掌握着全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帝王。
曾经任她胡闹是因为无伤大雅,如今关系到他的帝王威仪和爱人,他定然不能忍了,所以她瞬间慌乱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皇,皇兄,我还没用午膳呢,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快速地跑出了内殿。
殿外,她回头看了眼凤阳殿,眼中是满满的不甘,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一个世人都垂涎的凤儿了。
百里枭麒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沉沉。
刚刚姬清尧的药性已经发作了,他已经明白了那颗药丸是什么,到底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灾难。
所以药性带来的燥热和脸上的红霞,也被他掩盖在了惊慌和恐惧的苍白脸色之下。
就在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抵抗药性时,竟听到百里枭麒那句“是应该共享的”,脸色就更白了。
他知道百里枭麒卑鄙龌龊,下流无耻,却没有料到他的无耻竟然没有止境,连最基本的道德伦理都不顾。
他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改变不了已经被百里枭麒强行占有的事实,可百里枭麒这畜生竟真的要拿他和亲妹妹,甚至可能其他兄弟共享?
那他和昌伎有何区别?
他怒极,恨极,可他被点了穴动不了,连攥紧双拳都做不到,甚至连咬舌都用不了多少力气,心中再次溢满悲凉和绝望。
百里枭麒坐到床边看到姬清尧手腕、脚腕上被血色浸透的纱布,眼中杀气戾气再现。
他让人打了水,拿来纱布和伤药。
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腕脚腕和身上百里雪鹰留下来的痕迹,心中的痛又盖过了愤怒和杀气。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防万防,伤害挚爱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要不是因为今日政务少,他都可能不会回来得这样早,那的心爱之人就会被强迫,被玷污。
想到这里,他直觉得心口一窒,呼吸都疼。
当时他回凤阳殿才发现,他的所有内侍、暗卫甚至连内殿太监都莫名晕厥了,他慌张地快步进了内殿。
一进内殿看到的就是姬清尧双眼紧阖,一动不能动地躺在那里,满脸绝望地任由百里雪鹰轻薄欺辱,那一刻他差点克制不住地想要一刀砍了百里雪鹰。
他的爱人竟然被别人欺辱,他心中的皎月竟然被别人触碰,他的帝王威仪竟然被人挑衅,是个人都会震怒。
可百里雪鹰知道他满眼杀气和戾气却不知道,他心中的痛一点都不比杀气和戾气少。
“雨儿……对不起!”他哑着声音开口。
百里雪鹰离开后,姬清尧就再没有睁开过眼睛看过他一眼。
此时那药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他更是没有了心思听他恶心的道歉,他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药性,还不能让百里枭麒看出端倪来。
他只奢望着百里枭麒赶紧离开,不要发现任何异常,让他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
心中因为焦急和慌乱,脸色始终苍白着。
因而沉浸在自责和心痛中的百里枭麒,并没有意识到姬清尧的异常。
见姬清尧不睁开眼看他,心中又泛起了一股酸意。
这股酸意和超强的占有欲,让他竟想要用自己的痕迹清洗掉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所以,本就不会委屈克制自己欲望的百里枭麒,毫不犹豫地翻身压上了他。
为了避免他再挣扎再弄伤手脚腕,百里枭麒并未解开他的穴道。
他似愧疚,似心疼,似安抚般地亲吻着姬清尧,比之前要温柔了很多,甚至带着丝讨好和虔诚的意味。
触碰到了百里雪鹰留下的痕迹时,又似妒忌恼怒般加重了力道,似誓要用自己的气息和痕迹清洗掉再代替她的气息与印记。
吻吻。
舔舔。
啃啃。
力度由轻变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粗重。
本就被点了穴,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在压制,抵抗着药性的姬清尧被人这样触碰,理智已经几近崩塌,再也受不住的轻吟了一声:“啊……”
这声性感,魅惑,能把人的魂勾走,听进百里枭麒的耳中,那就犹如世间最烈的情药,身心都在颤抖。
让他直觉哪怕姬清尧是致命的毒,下一刻就会要了他的命,他都想要沾染。
他呼吸又重了几分,抬头朝姬清尧看去,才看到了他此时的异常。
苍白的脸色已经红成了胭脂色。
第九章 慕云枫暗藏的心思
被姬清尧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此时微微张着,唇上全是血色,浓艳如初,似诱人来采撷,似引人来品尝。
嘴角溢出的鲜红血迹,让百里枭麒想到了破阳那天他嘴角的血迹,竟让他又想到了那天姬清尧身下凤儿破阳的处子之血。
印在百里枭麒的眼中,迅速染红了他的眸子,热血直冲脑中又急转直下往身体各处散去。
姬清尧连呼吸中都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好像失水的鱼用力呼吸着,迷离的眼神中仅留着一丝神志。
他用尽力气才沙哑开口:“求你……”
求我?求我做什么?百里枭麒的心都提了起来,他希望是他想的那样:他求他要他,求他帮他解毒,他终于想要臣服于他了。
也许马上他的身心就都能归他了……
谁知姬清尧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全身发寒:“杀了我。”
他姬清尧即使中药了也绝不可能向仇敌低头,更不可能去求欢。
全身的热度和血色瞬间就退去,百里枭麒眸中蕴含着一抹痛色:“你是我的挚爱,是我的妻,我怎么可能杀你?但我会给你解毒。”
姬清尧咬牙道:“解开我的穴道。”
如今这种情况不解穴道,对他的身体反而会有损伤,百里枭麒便替他解了。
可穴道一解,快要失去理智的姬清尧就本能地运起内力,抬手朝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百里枭麒急忙摁住了他的双手,再次在他耳边冷厉道:“我说过,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练成僵尸,让你彻底成为玩物。”
语毕也不再说话,按住他的手就开始给他解毒。
姬清尧听到他的话全身颤了颤,可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还是被淹没在了浓浓的欲望中。
即使中了药没了理智的姬清尧也并未如百里枭麒想象中那般,热情如火,主动攀上他翻云覆雨。
他只是难受得不停扭动身体,唯一的热情和主动也只是仰起了他的修长玉颈,在无法抗拒的药性下被迫主动献出自己,迎合着百里枭麒。
那主动献出自己,任由人予取予求的样子,好似心甘情愿和百里枭麒融为一体的样子,能勾魂摄魄。
此时的他比平时还要美,美到了他自身的极致,无论是那张倾世绝色染上绯色的脸,那狭长带着水雾的潋滟眸子,还是那沾着雾气的羽扇眼睫,亦或是迷离的表情……都足以让百里枭麒疯狂。
暧昧却欲而不色,带着颤音的轻吟,能把任何一个男人逼成完全没有理智的野兽。
药很烈,烈到两个时辰之后,百里枭麒才给他解了药性。
但姬清尧的性子更烈,即使那样烈的药,即使已经失去了理智,他都不曾放荡过。
反倒是因姬清尧而失了理智,像野兽般猛烈疯狂索取的百里枭麒更像中药之人。
姬清尧的身体本就因为破阳伤了元气,如今被这般折腾,药一解便晕死了过去。
那边小葫芦早就带着赵太医候在殿外了,百里枭麒一打开门,赵太医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催促着赶紧给姬清尧号脉。
“陛下,这类药物药效强,对身体的损耗原本是很大的,不过好在这药是好药,只要及时解毒副作用不大。但是贵妃的身体之前耗损太大了,这怕又得修养好些天才能醒过来了。这期间,陛下您最好……”
百里枭麒阴沉着脸,冷厉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的却是:朕又不是禽兽,至于在他昏迷期间临幸他吗?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赵太医被吓得心头一凛,再也不敢开口了。
“上次朕问你的,他是否能怀孕,可查清楚了?”
“回陛下,查到了。可以怀孕,但是,但是几率会小很多,可以说几乎只有……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赵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答,头垂得更低了。
千分之一?那岂不是说要临幸千次才有怀孕的几率?那太久了。百里枭麒的眉头狠狠皱了皱眉,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内心却再次后悔了,后悔破阳时没有给他用破阳丹。
……
礼部尚书慕云枫,去了宫中曾经昭国御前侍卫们的住处,在院中站了良久才推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不小,有几十间屋子,每一间屋子都打开进去看了看。
他曾经是昭国皇帝的贴身侍卫兼御前侍卫统领,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兄弟,是他的下属,对他义气也忠心。
可这些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被他亲手毒死的,亲手埋的,就埋在了这院中。
长渊军攻入皇宫那一夜,他怕这些人影响到他的计划,直接把这些人全毒杀了。
他既是御前侍卫统领,却也是凤卫统领,这些人实际上也全是凤卫。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全死了,他的主子身边才会没有一个保护的人,才会孤军奋战,才会在混战中被长渊军暗算,被百里枭麒直接强占。
那天要去主子寝殿值守的是他最好的兄弟兼下属长宁。
他原本是想要利用长宁给主子传假密信,说发现了一个凤儿,把人关在了偏僻的轻萝宫,想要引主子前去的。
他知道他的主子一定会亲自去查看,而且会屏退所有人。
那轻萝宫里他洒满了迷药和软筋散,只要他的主子一进了殿中吸到了里面混着药的空气,就会全身无力地昏迷过去。
等皇宫被攻破,他都不用趁乱偷偷带他离开,他可以带着“她”光明正大的离开。
只是要了个前朝旧宫中的女人而已,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
只要把他打扮成女子,只要他的凤儿身份不被发现,百里枭麒甚至会很乐意赏他个女人。
即使知道他特意藏了个“女人”在某个偏僻的宫殿中,百里枭麒也会只当他是跟后宫哪个女人有私情,根本不会想到他的主子头上去。
毕竟他早就叛主投靠了百里枭麒,也是他跟百里枭麒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把他们迎进城的,没有人会怀疑他会偷偷地把自己背叛的主子带走。
而只要把他的主子带出来,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独占他了,他可以把他带到密室藏起来,锁起来,永远地囚在自己身边,永远和他在一起。
除了自己,他不会再让任何看见他,日日夜夜只能与他相对,让他的眼中只有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是他,生活里,生命力只有他,让他只能依靠他。
他一直在寻找解蚀骨丹的方法,解毒方法迟早能找到的。
等解了蚀骨丹的毒,他就可以真正拥有他的主子了,那个比仙神还要美的人。
他可以轧倒他。
他可以吻他。
他可以狠狠地,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可以让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自己只能仰望的人跌进他的污色里哭泣。
他可以日日夜夜搂着他一起睡,可以随时亲吻他,甚至随时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更甚至随时可以用各种方法为所欲为,而他有的是方法。
哪怕找不到解药,不能占有他的身体也没关系,只要把他留在身边日夜看着,与他日夜相伴就好。
那迷药药性强,国破家亡的场景他都不用面对。他甚至可以让他忘记曾经的一切,只做他的人;更甚至可以诱骗他,他是他的妻……
这些只要想想他就激动到心情雀跃,甚至起反应。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主子必须要中迷药晕倒。
而恰巧在这最重要的一环上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长宁并没有把主子带去那个轻萝宫,一切美好的梦想就这样破碎了。
那夜皇宫被攻破时,他就迫不及待地用他绝顶的轻功往那偏僻的轻萝宫飞去了。
可他到的时候,里面根本没有人,甚至长宁还死在了外院。
他立即慌了神,在混乱的皇宫里四处寻找着他的主子,可当时的皇宫太混乱了,要找到他的主子谈何容易?
等他找到的时候,就是他的主子被百里枭麒抱住的时候,那时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知道他来迟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百里枭麒竟然无耻地直接把人抱走,还直接临幸了……
所以那“前朝皇帝在暗卫的保护下逃出宫去了”的传言就是他散布出去的,为了护住他主子的身份不被百里枭麒发现。
他曾经也是个正义凛然,恪尽职守的人,对他的主子忠心耿耿,主子也很信任他。
他曾经觉得能一直做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护着主子的安全也挺好的。
他喜欢看他身姿笔挺端坐着批阅奏折;看他躺在靠在软塌上小憩;看他姿态优雅地用膳;看他轻撩着衣摆优雅飘逸地进出殿内外;看他站在御案前挥毫泼墨画乾坤,笔走龙蛇写春秋……
喜欢听他威严十足却又清润的声音,就像从雪山云巅传下来的那样,威慑力十足,冷冽清澈又高不可攀。
他的主子身材纤瘦颀长,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皆雍容华贵,优雅从容,忽略掉他戴着面具的容貌,无论是坐还是站着都如一副画似的,让人直觉赏心悦目。
他喜欢看这幅画。
可惜的是据说他的主子一出生就样貌不扬,后来又因一场大火烧毁了容貌,导致只能长年累月的戴面具。
他一直为主子的容貌感到遗憾,总觉得那样的一副如高山白雪般的气质就该有个俊美的容貌。
他内心也曾好奇过他毁容之后的样貌。
只是他的主子从不喜欢人靠近,无论是太监宫女或者是他这个贴身侍卫,都只能在一丈开外候着。
他的主子很喜欢熏香,每到一处宫殿都要点上熏香。
只是他总能若有若无地闻到从主子身上传来的清香,那是极浅淡的凤凰花清香味。
那清香混合着熏香的味道,很难让人闻出来,更是很难让人分辨出来,可他闻出来了,还分辨出来了。
他曾偷偷试探过其他人,其他人的反应都是闻不到的意思。
他曾自嘲的想,他这鼻子都可以去做寻香人了。
他做寻香人一定能找到凤儿,只要找到一个凤儿,那他后半辈子都吃穿不愁,还可以过上达官贵人的生活了。
不过,他更喜欢守在主子身边,保护着主子,欣赏着主子这副绝美的画。
但是他从来不曾多想,更没有过其他的心思,直到那一晚。
第十章 你打扰我想主子了。
那一晚,天空雷电交加,暴雨密布。
这种时候最适合做刺杀任务了。
这些年那七国总不安分,刺杀时不时就会发生。
所以,慕云枫需要特别戒备。
那时他的主子恰好在偏殿的汤泉沐浴,没有任何人伺候在侧,因为他不喜欢沐浴时身边有人。
想到他的主子在沐浴,里面又没人伺候着,他满心担忧,便冒着被发现被罚的危险,推开点点窗朝里看去。
虽然隔得远,但他武功高强,眼神好。
透过层层飘飞着的白纱帷幔,他竟见到了脱掉面具的主子。
那一瞬他的眼睛瞪得都差点都不知道怎么阖上了,抬手捂住了张大的嘴巴才没有惊叫出声。
那是怎么美的一张脸啊,那是个怎么样绝色的美人啊!
最主要的还是他额间那枚凤凰花凤印,给他带来的震撼大到让他简直难以置信,就像是在做梦。
这些年外人都道他的主子贤德圣明,是举世之才、圣贤明君,只可惜不善武,还毁了容貌。
却不知道他主子的武功高强,如今他才知道,他不但武功高强,容貌还倾世绝色。
那一刻他的心猛烈颤抖着,狠狠悸动着。
曾经的敬畏、好感和朦胧喜欢就像破开了一个口子,汇聚成了一条爱河,直往他全身游走。
再一看他与众不同的冰肌玉骨的肌肤,原来那就是世人都垂涎的身子,难怪世人人人都垂涎,原来竟是这样美绝人寰,惑人心弦。
只一眼,他就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身体就冲动了起来。
但只是一瞬间那绝色的脸就猛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狭长美眸里溢满凌厉杀意。
绝色美人修长白皙的手立即盖上面具,拈起旁边的衣裳快速披在身上,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美不胜收。
同时一股杀意夹杂着强劲的内力就朝着他的方向急冲过来,他本能的闪身躲开,快速退去,隐进了黑暗中。
他的主子警惕性太高了,他知道他的武功高强,却不知道他的武功甚至高出他许多。
但如今他只怕难逃一死了。
不过,即使是死,他也无悔。
谁知,就在这时几股劲风过,在这暴雨交加的夜色里,很难让人察觉,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立即追了出去,另外一边已经有侍卫暗卫大喊出声:“有刺客,护驾!!”
那一晚他的主子震怒,亲自出手,顷刻之间刺客就被斩杀殆尽。
所以他的偷窥便自然而然被认为是那些刺客。他的主子虽然震怒,却也没有再追究。
从一夜开始,他对他的主子就有了执念,越发喜欢看着他,喜欢闻他身上的清香味,喜欢听他说话,想要靠近他。
想要再见那一张倾世绝色的容颜,想要一直看,想要只让自己看。
他甚至经常梦到他的主子,梦到他搂着他旖旎缠绵。
执念思念累积化成心魔,想要得到他的主子,独占他主子的心思就越来越强烈。
他想要把那倾世绝色的美人,那霜雪般孤高冷傲、圣洁无瑕的人拽入尘埃。他甚至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玷污,浸染上他的污色,让他的眼中能看到
他,心中能有他的一席之地,最终眼里心里只剩下他。
所以,他才找到了基本没有什么交往的表亲镇国将军齐右,以主子对齐右手握兵权心存忌惮等原因,说服他一起暗中和长渊合作……
因此二人便成了御国的开国功臣,百里枭麒封了他做礼部尚书,封了齐右为齐王。
良久,他才从屋中走了出来,出宫之前,他还是想要偷偷地去看上心爱的人一眼。
没想到,恰好看到的就是百里雪鹰在凤阳殿欺辱姬清尧,企图强迫他的场景。
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霜雪之人,竟被人锁在床榻之上,被人那样欺辱,他心中的恨意暴涨。
世间没人配触碰他霜雪般圣洁的主子,没有人能欺辱他。
但锁着他的人只能是自己,得到他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之后又见到百里枭麒给姬清尧解毒,他心中的妒忌、不甘和恨意越发肆虐。
他很快就出了宫回了自己的府中,整个人阴沉暴戾,眸子猩红。
随意进了个侍妾的屋子,就要把心中的怒火化作欲火发泄出来。
他从来不亲吻那些侍妾,更不会给他们一丝亲昵的缠绵,因为他们不配。所以他连衣裳都没有脱,粗鲁地扯开女人的衣裙,直接单刀直入。
他不想看女人的脸,甚至不让女人面对着他。
惶恐中的女人只是痛呼了一声,他立即眸色一暗,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意。
等到一完事,他直接把女人的脖子掐断了,扔在了地上。
阴郁的脸上带着阴沉的嗤笑,拿过帕子擦了擦身体又擦了擦手,帕子直接扔在了女人身上:“没意思。”
他又去找了个美艳的男侍,那男侍讨好地用尽办法侍候他,他却双腿大开冷冷地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命令男侍不要让他看到他的脸。
那男侍使劲浑身解数,一边侍候,一边迷醉地轻哼出声,仿佛琼浆玉液般,却又被他拧断了脖子:“真吵!你打扰我想念我的主子了。”
“真脏!真放荡!”
那声音怎么能跟他霜雪般的主子比?
他明明沉浸在想念他的主子之中,明明幻想着在跟他的主子做这等事,谁知他一直淫荡地叫唤着,破坏了他的心绪,怎么能不让他恼怒。
而且看他那熟练的技巧就知道,以前定然没少做过,还不知道伺候过多少男人呢,身子肯定脏得不得了。
他甚至让人把尸体拖出去后,还让人把地毯都换了。
他脸色越发阴沉地缓缓踱步去了侍妾们的院子,挑了个性子看起来俊美冷漠的男子。
这男子很沉默,浑身都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对上他阴沉的目光也不惧,眼中反而是不加掩饰的恨。
一看就很难驯服,必定是个未经人事的雏。
这人气质上跟他的主人倒是有一丝类似,这倒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
果然,连那倔强刚烈和傲气的性子都有些相似,不顾一切用尽一切力气反抗着,即使伤痕累累也丝毫不愿不肯妥协,不肯屈服。
然而男子越挣扎,越不屈,慕云枫越兴奋越来劲地折腾他。
这还是第一个被慕云枫脱了衣裳的侍人。
所以他在男子房中折腾了他一夜:按着,捆着,绑着;从前面,后面,侧面;……直接把他弄死在了床上,活活被玩死的。
这还是第一个不是被慕云枫拧断脖子而是直接被玩死的侍人。
可从始至终他慕云枫都没有脱去衣裳,只是露了该露的地方。
他丝毫没有与他肌肤相亲的想法,纯粹只是玩,当玩物的玩儿。
能让他坦诚相待的只有他绝色美貌的主子。
看着一身痕迹和脏污死在面前的男人,慕云枫只露出一丝惋惜:“好不容易有个好玩点的,竟这般经不住折腾,真弱。”
殊不知,他作为凤卫首领武功自然是顶级的,二十五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精力无限又几个能够经得住他的折腾?
“给他身干净的衣裳,弄副棺材好生埋了。”他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这竟是第一个被他弄死而得到棺材的人呢,手下侍卫不由暗自感叹,这人还真的是有些不同,却又不知道该叹他幸还是不幸。
“下次按他这种类型找。”
“是!”站在一旁的花奴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趟过无数苦涩,接着垂眸应道。
他的主子眼中永远都没有他。
慕云枫去沐浴完,换了身衣裳才进了书房,打开了层层机关才进入了密室。
密室很宽敞,布置很奢华,里面床榻一应器具都有,而密室中最多的莫过于画了。
画是慕云枫自己画的,他不爱写字读书,独爱绘画。
没有想到这独特的爱好竟然就这样派上了用场。
所有的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那人红衣似火,绝色容颜美得不可方物,额间是一朵高贵美艳的凤凰花。
画中的人有端坐着批阅奏折的,有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的,有优雅用膳的,有轻撩衣摆出殿门的,有御案前挥笔泼墨豪写细画的……
而其中最大最显眼的一张画中,红衣男子头戴紫金冠正端坐在金銮殿上不怒自威,高高在上,俯瞰群臣睥睨着天下。
他在每一幅画前驻足,伸手轻轻拂过画上那绝色的脸庞,满眼温柔爱意。
“清尧,只可惜云枫画技有限,没法画出你真正的美和神韵。”他有些遗憾道。
“不过,没关系,等我把你抢回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真人在这里,我的画也就没有那样重要了。”
“再说,我还可以对着真人描摹,而不是仅靠想象了。到时候我可以对着真人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这是他为他主子准备的密室,原本打算长渊军攻进皇宫后,他就把人带回来藏进这里,锁在这里的。
看着那些画,他脑中情不自禁就涌现出皇宫里百里枭麒给他主子解毒的场景来。
因此看着那画的眼神逐渐火热了起来。
他第一次虔诚而痴迷地吻在了画中绝色美人的唇上,越吻越起劲,越吻越火热,心立即就滚烫了起来,眸中越发火热难以自制。
他的主子啊,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诱人……
他第一次生出了就在这里亵渎他主子的心思。
他低头看了一下,声音沙哑轻笑道:“你也想他了对吧?”
他就那样站在画间,口中喃喃地唤着:“清尧,清尧,我想要你,我要你。”嗓音粗重,染满了火热欲色。
他哼了声:“啊……”
但他并没有玷污了那些画像。
后来,他干脆去了床榻之上发挥,独自酣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