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车开到梨花苑, 天边已经挂起弯月,景岁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朝槿,半托半扶的给她带到楼上。
景岁将她放在沙发上, 这人便会自如的窝进去,实在可爱。
她蹲下, 声音轻轻:“你是要洗澡呢?还是打算直接睡?”
朝槿半眯着眼:“我能一边洗澡一边睡吗?”
景岁唇角牵起:“可以。”
朝槿意外道:“嗯?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景岁抬手, 拂开遮住她眉眼的碎发:“我一直都很好说话。”
朝槿撇嘴:“哪有?我第一次让你帮我洗澡的时候, 我就像是逼良为娼的恶霸一样。”
“那我是第一次给人洗澡,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从小到大, 景岁只是自己洗澡,更别提去帮别人洗澡, 心里自然有些羞涩窘迫。
朝槿伸手刮了一下景岁的下巴:“你还会不好意思呢?”
景岁心尖微动,握住朝槿的手, 轻轻摩挲:“我脸皮也薄。”
朝槿看了眼被握住的手指:“薄吗?”
景岁抓着她的手,放在脸颊上:“薄, 你摸摸看。”
指腹轻抚景岁细腻的脸庞, 看着她眸中泛起的水色, 朝槿眼眸微微一暗:“是挺薄的, 也挺滑的。”
景岁故意蹭着朝槿的掌心,嗓音低哑, 带着一丝浅显的委屈和不易察觉的引诱:“瞎话。”
“我哪里说错了?”
景岁抬眸, 漆黑的瞳仁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光, 她舔了舔嘴唇:“你长得漂亮, 家世背景好, 身边还有一个那么有优秀的未婚夫, 我被你夸奖,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和自卑。”
“长得漂亮, 家世背景好我认了,但”朝槿手指上滑,轻轻的在她的眉眼打转儿,“优秀的未婚夫在哪里呢?”
“游骋怀啊,她们都说你和游骋怀天作之合,门当户对,等到毕业就会结婚,好一对佳偶良缘呢。”
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讥诮,不藏不掖,像是故意告诉朝槿一样。
目的赤/裸裸的袒露出来,无端让人觉得眼前之人是在故意耍着小脾气。
要人哄呢。
朝槿眸子里漾着笑,将景岁故意露出的破绽扒个精光:“你这口气,是嘲讽我呢?还是向我诉苦呢?”
“你觉得呢?”
景岁把问题抛给朝槿。
看似由她来做选择,但实则景岁会根据朝槿选择的方向来变动自己的方法。
“看起来像是在嘲讽,实则”说这话的同时,朝槿的手指下滑,摁在景岁的红唇上,“实则是在向我诉苦和抱怨,怎么?受欺负了?”
景岁薄唇微启,指尖不小心落在唇里。
舌尖轻舔,将其抵出,嗓音暗哑:“嗯,受欺负了。”
有人给撑腰,自然要学会享受。
朝槿感觉到指尖的黏腻:“你舍友?”
“嗯,她说我故意插足你和游骋怀的感情,还怕我会勾引她的男朋友。”
“那你会吗?”
景岁含糊其辞:“我自然不会勾引她的男朋友,她看上的人我可看不上。”
“她男朋友谁啊?”朝槿挑眉,“让她这么慌张?”
“你也认识,梁时木。”
“梁时木?” 朝槿语气透着一丝古怪,“那家伙最近还挺忙,一边忙着相亲订婚,一边还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相亲?”景岁纳闷道,“他们这种人还用相亲?”
像梁时木这种人,家境优良,资产丰厚,不说内在阴狠毒辣,单看外表也算是帅气内敛,想去接触梁时木的女人层次不穷,所以葛菊会恐慌也是理所应当的。
“相亲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以梁时木的条件来看,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名门贵派,充其量就是个小有能耐的资产家,他当初接近我可不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而是为了攀附我身后的势力和背景。”
京城姜家,旁人一听,就知道富室豪家,高门大户。
京城有钱人很多,有钱有势的人也不少,但姜家在京城的地位不仅仅是有钱有势,还有无上荣耀的功勋和唤风唤雨的权力 。
哪怕你在国内其他城市或者国外拥有不同寻常的本事和能耐,来到京城地界,就得对姜家俯首称臣。
景岁清楚梁时木他们三人接近姜朝槿的目的,有钱人的内心都是弯弯绕绕,藏着许多阴暗又腌臜的心思,若是青天白日下裸/露出来,谁又好意思说自己清白?
“那他相亲的对象是谁?”景岁好奇道,“什么样背景的女人能和他相亲订婚?”
朝槿意味深长道:“星尚装饰老总的女儿,好像叫什么吴莎莎吧。”
景岁微眯了眯双眼:“哦,听起来蛮厉害的。”
“你怎么开始对梁时木感兴趣了?”
景岁撇撇嘴:“我舍友跟我炫耀梁时木对她是真爱,给她买了很多大牌包包,LV的购物袋子都快怼我脸上了。”
“呵,一两个LV包包就满足了?”朝槿讥诮道,“你舍友眼界和品位太差了。”
“LV包包还好吧?也是高奢品牌,一个包好几万吶。”
景岁虽然不懂奢侈品,但也知道LV包包很贵,梁时木对葛菊还是挺舍得的。
朝槿捏住景岁的脸,嫌弃道:“你,现在去我衣帽间随便挑一个包都可以在京城买一个小两室的房子。”
“哈?”
景岁知道朝槿衣帽间里的包包肯定很贵,但她不知道贵的这么离谱。
这就相当于随身背了一个房子啊?
“以后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你就不会被你舍友那几个LV包包震撼到了,”朝槿坐起身,揉了揉脖子,“梁时木能送你舍友什么好包,估计都是当季新品,价格都不会超过十万,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她指着衣帽间,“我那些包包,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换着背,虽然我觉得以你舍友那个低劣的眼光估计也看不出来我那些包的价格和品质,但南大肯定有识货的人,怎么也能给你宣传出去。”
景岁可不敢随便背那些包,那么贵,若是磕了碰了,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不用,你那些包太贵重了。”
“包这东西就是用来背的,不是用来放的,与其在那里放着落灰,还不如给你拿出去背着玩。”朝槿说,“你也不用担心包包损坏,怕自己赔不起,我敢给你背,我就敢让你随便造。”
她起身往卫生间走,边走边冷哼道:“什么东西?也好意思拿个LV包包出来炫耀?”
景岁抿唇一笑,跟了上去:“我背你的包包,别人肯定会说得。”
“她们能说什么?”
景岁故意道:“说我傍大款,说我被金主包养了呗。”
朝槿倚着洗手台,闻言嘴角扯了下,笑得不太明显:“那你还不过来伺候你的金主洗澡?”
景岁笑了笑,走过去,解开朝槿的衣服:“我今天也有点累了,想早点睡,我们一起洗吧?”
朝槿直视景岁的眼眸,她故意不躲,笑容羞涩又妩媚。
黑亮的眼眸变得水润,嘴唇微张,手掌轻而易举的探入衣衫之中,轻巧的解开朝槿内衣扣子。
看似请求恳切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大胆火/辣。
朝槿抬手,拉开景岁身上的帽衫:“好。”
洗完澡,天色更加深浓,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声音太轻,只是窗户上的雨滴越来越稠。
朝槿看向窗外,突然道:“你最近怎么不给我发任务了?”
下雨天不是会让景岁产生梦魇嘛?
系统:【其实任务的派发只是为了逼迫你降低景岁的黑化值,如今你自己主动寻求方法去清除景岁的黑化值,服役任务自然会暂时停止派发。】
朝槿:“这么随意吗?”
任务说不派发就不派发,这服役任务世界就跟一场游戏似得。
系统:【我说过,服役任务世界不同于其他任务世界,但你也别存侥幸心理,现在不派发任务不代表以后都没有,而且有时候任务还会有不同的要求,所以你还要保持警惕和专注。】
朝槿耸肩:“还有不同的任务?”
系统:【任务还分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有时候也会触发隐藏任务,你当过界首,这些不应该比我懂嘛。】
朝槿好奇道:“那这个服役任务世界有没有你说的这些任务类型,这些任务完成了有什么奖励吗?”
系统见朝槿这么主动,有些奇怪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说实在的,它希望朝槿有想要的奖励,人一旦有了需求,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届时它们就可以控制朝槿这个危险分子。
朝槿:“我要是完成了这些任务,能把我送回渡厄殿嘛?”
系统:【】
系统憋不住:【你有病吧?】
朝槿“啧”了一声:“怎么还骂人呢?”
系统白眼:【那渡厄殿别人都是避之不及,你怎么还老想着回去?那是你家啊?】
朝槿微顿:“也差不多了。”
“我是被二代主神司屿抓到的,如今三代主神继位,算下来我在渡厄殿都已经万年了,渡厄殿也算是我的家了。”
虽然在家待着的感觉不太好受。
但时间一长,还有点感情产生了呢。
系统语气微妙:【那里有什么好的?你还待出感情了?】
朝槿:“有期待。”
系统纳闷:【期待什么?】
朝槿眼帘低垂,长睫微颤:“死亡。”
那时她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满怀期待着死亡的到达。
系统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竟然有人如此期待死亡。
就算是犯了死罪的囚徒,也曾期盼逃出生天,得一线生机。
可眼前之人,比囚徒更加囚徒,现实的令人深感悲哀。
系统呐呐道:【这个奖励我没办法满足你,不过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抽中你所期待的。】
朝槿好奇:“抽中?哪个奖励会是我期望的这个?”
系统:【随机的,看你手气。】
朝槿:“”
真是太随便了!
朝槿:“那完成不了呢?”
系统:【服役任务完成不了会影响黑化值的涨幅,至于其他任务若是完不成,惩罚未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朝槿:“”
用你说?
惩罚机制多种多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想什么?”
耳畔传来景岁温柔的声音。
朝槿侧首望向窗外:“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
以往的雨天,景岁很讨厌。
可最近的雨天,景岁竟有些期待。
景岁看着她:“又怕了?”
朝槿:“今夜没打雷,我不怕。”
景岁:“说不定后半夜就有了。”
朝槿无语:“故意吓我是吧?”
“嗯,故意吓你。”景岁躺下,笑意盈盈。
朝槿也跟着躺下去,眼神瞟向窗外,试探道:“今晚应该不会打雷吧?”
“谁知道呢?”景岁好奇,“你为什么怕打雷?”
朝槿淡淡道:“小时候父母长年在外工作,留我一个人在家,打雷闪电的时候害怕,现在就留下病根了。”
景岁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没事,你现在有人陪了。”
朝槿歪头:“你吗?”
景岁笑笑:“我不行吗?”
朝槿侧身躺着:“你还会为我捂住耳朵吗?”
景岁说过,姜朝槿长得很漂亮,风情深邃的眉眼一旦温柔下来,就似一汪温泉翻涌,软化人心。
她情不自禁的靠近,试探的伸手,将眼前人搂在怀里。
景岁的声音里夹杂着激动的颤抖,带着些许压抑的沙哑。
“我会抱着你。”
就像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依旧想要品尝高桌上的美味奶酪。
第19章
原主爷爷的生日是在老宅举办的, 以防万一,朝瑾把景岁一同带去了老宅。
她算是明白了,一旦景岁不在她身边一刻, 黑化值就会变着花样给她往上涨。
景岁这人当真是应了那一句“命运多舛”。
“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景岁开着车,掌心还止不住的发汗。
自打听到朝瑾要带她去老宅, 陪她一起给爷爷庆生开始, 景岁便有些彷徨无助。
她除了姜朝瑾不认识任何人, 也从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场面,还与那么多京城里有名有姓的权贵人家见面吃饭, 景岁做梦都不敢想,如今却要亲身参与进去。
景岁慌得不行, 怕的不行,想要退缩却被朝瑾生拉硬拽了过来。
骑虎难下。
“有什么不好的?”朝瑾懒洋洋的瘫坐在副驾驶上, “人多热闹。”
景岁握紧方向盘:“可是我都不认识,你的家人也不认识我, 这太尴尬了。”
“互相介绍一下不就都认识了。”
景岁看她:“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是朋友?同学?还是
朝瑾饶有兴致道:“你想我怎么介绍你?”
景岁:“那得看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朝瑾双手环胸, 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你觉得呢?你对我来说是什么?”
景岁思忖了一下, 故意道:“肇事者?”
朝瑾笑出了声:“你要是赶在我家人面前说出肇事者三个字, 不等我舅舅发火,我家的保镖都能给你摁地上去。”
景岁:“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朝瑾看向景岁, 见她目光发直, 看似不在意的样子。
她道:“朋友呗。”
景岁抿唇:“哦。”
朝瑾歪头:“怎么?做我姜朝瑾的朋友,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景岁扯扯嘴角:“高兴啊。”
“那怎么都看不出来你高兴呢?”
景岁看着前面红灯, 踩下刹车, 偏头笑道:“我很高兴。”
朝瑾抬手捏了捏景岁的脸蛋:“笑的太假了。”
“这么不愿意当我朋友?”她问, “那你想当我什么?”
“真想应了这几天学校的传闻,说你是被金主包养的金丝雀啊?”
景岁神色有些认真:“不行吗?”
朝瑾目光闪过一丝探究和兴味。
红灯闪烁, 绿灯亮起。
景岁猛地踩进油门,玛莎拉蒂的黑色车身仿佛化作一道流光,优美的线条在街道上摆尾,路过的人纷纷感慨。
有钱真好。
车子一下子起的太猛,朝瑾贴近座椅,心脏仿佛刚落回胸腔里,跳动声过于猛烈。
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聋
朝瑾表情闪过一瞬的空白,那车速起的太快,仿佛只要她说出的回答不是景岁所期盼的那个答案,这家伙就会带着她去死一样。
她神情中透着愉悦,抬手揉了揉景岁的脑袋:“再开这么快,腿给你打折了。”
景岁:“你是我谁啊?这么管我?”
朝瑾淡淡睨了她一眼:“哪有金丝雀这么跟金主说话的?”
景岁唇角翘起,一抹笑意在脸上散开:“好,知道了。”
玛莎拉蒂停在大门口,立刻有保安上前打开车门。
朝瑾这几日脚腕恢复的差不多,已经可以自行走路,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有受伤过。
景岁跟在朝瑾身旁,不敢四处扫视,生怕犯了什么忌讳,丢了朝瑾的脸面。
寿宴办在会客厅,此时厅内已经聚了很多人。
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商人,还有一些是老爷子的战友和朋友,剩下的一小波属于姜朝瑾认识的人。
比如游骋怀。
游骋怀看到姜朝瑾和景岁的瞬间,眼睛陡然瞪大,他没想到姜朝瑾会带着景岁来到老宅,参加姜老爷子的寿宴。
景岁也看到了游骋怀,也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心想他定是很惊讶姜朝瑾会把她带到寿宴上。
别说游骋怀惊讶了,她自己都很惊讶紧张。
会客厅里的人太多,很多人的面孔她在电视和报纸上都见过几次,一个个都是商场上说的上话的大人物,平常高不可攀的人物,如今却沾了姜朝瑾的光,竟然能与他们这般相近,还能举杯碰酒,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眼前这一幕幕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奢华的景象将“名利场”这三个字具象化了出来。
“还紧张吗?”朝瑾给景岁递过去一盘小蛋糕,“吃点甜食,放松一下。”
景岁接过:“紧张,特别紧张。”
朝瑾失笑:“怕什么?这些人还能吃了你呀?”
景岁小声嘀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朝瑾抬手捏了一下景岁的小脸,别看她身形消瘦,脸颊上的肉还挺细软的,手感不错,“傻得。”
景岁撇嘴:“你怎么还骂人啊?”
朝瑾:“怎么?金主骂骂都不行了?”
景岁抬手捂她的嘴:“可别在这里说,太丢脸了。”
“呦,不是你刚才让我验明正身的时候了?”朝瑾扯下她的手,故意逗她,“现在怕叫了?”
景岁吃了口蛋糕,咬着勺子,含糊道:“我不怕丢人,我怕你丢人,我毕竟是你带来的,一言一行若是有所差池,他们都会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
“我不喜欢别人对你指指点点。”
朝瑾弯唇:“还挺贴心的。”
景岁凑过去,贴着朝瑾的耳边,轻声道:“哄金主开心不是金丝雀该做的事情嘛?”
朝瑾眼眸微眯:“景岁,玩笑话说说就行了。”
景岁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下一秒却又执拗了起来:“你怎么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呢?”
她舀了一勺奶油喂到朝瑾嘴边,“尝尝,挺甜的。”
素白的一张小脸,清雅的模样却漾起一抹娇艳欲滴的风情,由内到外的反差感,最是能把控人心。
朝瑾眼神盯着景岁,低头含住勺子:“是挺甜的。”
“是吧?”景岁盈盈笑了起来,自己舀了一勺,放入嘴中,舌尖细细舔舐着勺子,带着勾引的意味,“我也觉得挺甜的。”
“朝瑾——”
朝瑾回头望去,是原主哥哥,姜朝暮。
姜朝暮走过来,第一眼看到景岁,眸色微妙:“这位是?”
朝瑾:“我养的小雀。”
姜朝暮:“??”
哦豁!
景岁:“!!”
要疯了!
景岁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连忙解释道:“啊不我是我是朝瑾的朋友,也是南大的学生。”
姜朝暮笑笑:“你好,我是朝瑾的哥哥,姜朝暮。”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朝瑾带朋友到家里玩呐。”
景岁诧异道:“是吗?”
她眼睛亮亮的,语气期待,“我是你第一个带到家里的朋友?”
朝瑾羞恼道:“不是!游骋怀不是来过嘛?你当他死的。”
姜朝暮:“你都不把游骋怀当人看,算什么朋友呢?”
景岁抿唇微笑:“那我可真荣幸。”
姜朝暮:“我这妹妹性子顽劣,你和她做朋友,没少被她欺负吧?”
朝瑾拧眉:“哥,我哪有欺负人家?你别胡说八道哈!”
景岁摇头:“没有的,朝瑾没有欺负过我。”
若是可以,她宁可朝瑾欺负欺负她呐。
姜朝暮指着楼上:“爷爷准备切蛋糕了,一起上去吧。”
“行,”朝瑾拉起景岁的手,“走吧。”
景岁握紧朝瑾的手:“好。”
姜朝暮看了眼两人相牵的手,眸色一深:“对了,你送给爷爷的泥塑佛头,爷爷很喜欢。”
朝瑾:“那是当然,我可是送到老爷子心里去了。”
姜朝暮:“行,你这丫头向来会讨爷爷欢喜的。”
朝瑾得意道:“羡慕啊?”
姜朝暮耸肩:“不羡慕。”
“撒谎啧啧。”
姜朝暮抬手给了朝瑾一下子:“对你哥我尊重些。”
朝瑾揉了揉肩膀:“你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我要去告诉爷爷,让爷爷教训你。”
说罢,朝瑾往前跑去。
“死丫头,你敢!”姜朝暮立刻追上。
景岁在后面走着,看着朝瑾和姜朝暮两人打打闹闹,温馨又幸福的场面,让她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和难受。
她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抹掉眼角的泪。
“你就是景岁吧?”
景岁闻声看过去,一个长得和朝瑾很像的女人,眉眼生得明艳,十分张扬的美丽,笑起来,似将所有光彩凝聚于身,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您是?”
“我是朝瑾的母亲,你可以叫我范阿姨。”范瑶说。
景岁立马恭声道:“范阿姨好,我是景岁,朝瑾的朋友。”
范瑶轻笑:“我早就想见见你本人了,今日一见,长得还真好看。”
景岁脸颊泛红:“没,没有的,范阿姨才是漂亮美丽,我就是普通人。”
“哪有?”范瑶看向正在追逐打闹的兄妹俩,“朝瑾跟我说你可是校花呐,还被骋怀这孩子追求了呢。”
景岁瞪大眼睛,尴尬不已:“什么?”
朝瑾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胡绉?
范瑶见景岁受到惊吓的模样,失笑道:“不用担心,骋怀和朝瑾的婚约只是小时候随口定下的,两人长大若是不喜欢对方,我们也不会逼迫他俩结婚。”
“一开始我知道骋怀这孩子喜欢一个叫景岁的女孩,结果被人给拒绝了,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的,阿姨那时候就挺好奇你的,觉得你这女孩子挺有个性的,后来知道你和朝瑾做了朋友,朝瑾还要把你带到老宅给爷爷庆生,我还蛮期待的。”
景岁羞愧的都想找个缝隙钻进去:“那那都是开玩笑的游骋怀他他就是”
“阿姨跟你说又不为了兴师问罪,就是觉得有趣罢了,”范瑶拉着景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许是老了,如今听到你们这些少年人的经历,觉得特别有趣,也找到了一些当初阿姨青葱岁月的兴奋和欢快,还挺好的。”
景岁没想到朝瑾的母亲这么随和温柔,她看着被范瑶握住的手。
她的手那么温暖,那么柔软,将她满是伤痕的双手紧紧包裹。
鼻头一酸,景岁眼尾泛红,嗓音有些颤:“哪有?阿姨还很年轻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姨这么漂亮的人。”
范瑶噗嗤一笑:“你这丫头,说话还怪好听的。”
她拍了拍景岁的手,看着景岁的身体,目露心疼,“你这也太瘦了,今天可要多吃点。”
景岁点头:“嗯,我会吃多多的。”
范瑶:“好,阿姨还有事去忙,你要是有事去找阿姨就行,别见外。”
景岁眉眼柔和:“好的。”
寿宴办的沸沸扬扬,场面气派十足,高朋满座,共同举杯庆祝姜老爷子八十大寿。
景岁站在阳台上,也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喃喃道:“祝爷爷生日快乐。”
“喝这么快,不怕醉啊?”
景岁眼尾红红:“不怕,不是还有你在吗?”
朝瑾把手中切好的蛋糕递过去:“我可不管你,你要是喝醉了我就给你扔进池塘里。”
“你舍得啊?”景岁凑过去,“你舍得就扔呗。”
朝瑾推着她的下巴,拧眉:“满嘴酒味。”
景岁低头,咬了一口蛋糕:“这回满嘴甜味了。”
朝瑾看她这孩子气的模样,抬手擦掉她嘴角上的奶油:“你呀,跟个孩子似的。”
“姜朝瑾,”景岁握住她的手,清透的双眸注视着眼前人,“好奇怪哦。”
朝瑾靠着阳台,神色倦懒:“哪里奇怪?”
景岁将酒杯和蛋糕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她凑近,将身子压过去,把朝瑾逼入一处角落,这里只有她们两人。
闭塞狭小的空间最容易滋生冲动和欲/望。
“你喝多了?”
景岁摇头,抬手抚上朝瑾的脸颊:“我有些觉得奇怪的事情,想让你给我解释一下?”
朝瑾目光有一瞬的波动:“你说。”
“你的未婚夫游骋怀喜欢我,你却不生气,还制止梁时木那些人刁难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符合鎏金会所的招聘要求,却让经理将我留下。”
“你明明和方知晓没有矛盾,却要逼得她远离京城。”
“我明明不配来到这样高雅奢华的宴会,却被你强拉硬拽了过来,开拓了眼界。”
“明明我是初次见到你的母亲,可我却觉得异常温暖又亲切,好似与她早就相识,才能在今日表现的如此亲密无间。”
“还有你哥哥,看我时的眼神,好像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一样。”
景岁歪着头,故作不解道:“你说这些都是因为什么呢?”
朝瑾抬手,抓着景岁的手,腕上的佛珠滑落,嗓音低哑暗沉:“因为我不想替人背黑锅,因为我觉得你需要用钱,因为我觉得方知晓太讨厌,因为我觉得你是傻得,得带你来长长见识,因为我母亲心地善良,对谁都是一副好脸色。”
“哦。”
景岁早就料到眼前人会故意拿一些虚头巴脑的理由来糊弄她,“那你明明不怕打雷,为什么还要故意装作一副怕打雷的样子?”
朝瑾眼中晦暗不明,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和探究。
景岁压过去,双手撑在阳台围栏上,将朝瑾圈在怀里。
她看着她浓密如蒲扇的睫毛,琥珀一般深沉的眼眸,那里满满当当都是她的身影。
景岁兴奋极了,全身到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你的演技是很好,可是你不怕打雷。”
姜朝瑾可是南大的知名人物,景岁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人的本事能耐。
她初次见到这人,就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人面对打雷闪电不动如钟,丝毫没有那日被吓得双腿发软,心神俱乱的模样。
景岁拇指摩挲着朝瑾的唇瓣,眸子里透着势在必得的火焰。
她凑近,唇舌轻启,舔舐着自己的唇,无尽诱惑。
一个以勾引取悦男人为生的女人能有多少低劣下作的手段,景岁是最清楚的,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自然将她的本事学得淋漓尽致。
甚至更加优秀。
那些景岁曾经最讨厌最不屑的手段,如今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
两人的呼吸都在急促交融,每一次的喘息,都像是在割裂彼此的理智。
蛋糕的甜腻,香槟的甘爽,刺/激着一切一点就炸的欲/望。
“姜朝瑾,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景岁的声音略带颤抖,满含柔情和渴望。
朝瑾温柔的撩开景岁的发丝:“你猜猜呢?”
景岁唇角上扬:“我猜你喜欢我。”
朝瑾手滑到景岁的后颈,将她揽了下来,吻住那早已等候她多时的唇舌。
“是呐。”
景岁搂紧朝瑾,加深这个吻。
浓烈的情意在这一刻放大发酵,愈演愈烈,将清冷的夜色逐渐升温
系统:【滴!黑化值降低20%,此时景岁黑化值为31%!】
第20章
【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 景岁的黑化值应该很快就能清除了。】系统看着数据台,分析道。
自打朝槿和景岁确定关系后,景岁的黑化值开始陆陆续续的往下降, 到今日为止,黑化值已经降到了20%。
朝槿不意外, 这几天她经常能听到系统播报景岁黑化值降低。
虽然指数小, 但是频率高。
有时候早上一个简简单单的热吻都可以让景岁降低1%-2%的黑化值, 对此,朝槿觉得有些可笑。
系统见朝槿神色不动:【还剩下20%的黑化值,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朝槿搂着怀里还在睡的景岁,抬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 嗓音低沉:“走一步看一步呗。”
又来了。
朝槿对降低黑化值有自己的打算,但她不会将一切告知系统。
系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 也不再追问下去。
“早啊。”
怀里的人半眯着眼,蹭着朝槿的脖颈, 声音软哝。
朝槿应道:“早。”
景岁吻着朝槿的脖颈, 声音黏黏糊糊:“几点了?”
朝槿拿过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6:45, 还早。”
景岁从她怀里撑起半边身子, 低头吻了一下朝槿的唇,满意一笑:“想吃什么早餐, 我去做。”
朝槿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都行, 你做什么我都吃。”
“那我做炒苦瓜?”
朝槿挑眉:“你做呗, 我吃。”
景岁心里暖洋洋的, 又亲了一下她:“还真是我做什么你都吃, 不怕苦了?”
“怕, ”朝槿故作可怜,搂着景岁翻身, 将她压在身上,“就看你舍不舍得让我苦了?”
景岁搂住朝槿的脖子,双腿在被褥下蹭着朝槿丝滑的大腿,眉眼柔情,泛着湿漉漉的水汽,唇舌微张,勾引作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当然舍不得了。”
朝槿低头吻了她一下,唇舌吮的发麻,她捏了捏景岁的脸蛋:“去吧。”
景岁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顶着朝槿微妙的笑意,滑进被子里。
朝槿单挑眉毛,抬手给景岁拽了上来:“我饿了。”
景岁点头:“好,我去做饭。”
她翻身下床。
朝槿重新躺回床上,抬手将睡衣胸前的扣子系好。
系统看着朝槿身上的痕迹,暧昧又缠绵,只是那双琥珀眼眸却意外的清冷淡漠。
两人吃完饭,景岁和朝槿便去了南大上课。
朝槿的脚腕已经恢复如初,回到了金融系去上课。
景岁拉住朝槿的手:“中午一起吃饭。”
“好的。”
朝槿看着景岁离开。
系统:【你不继续跟在她身边了吗?】
朝槿晃着脚尖:“没理由了呀。”
假话。
系统撇嘴:【你俩都已经确认关系了,就算你陪她去上课,景岁也是理解的。】
朝槿笑笑不语,走进课堂。
她拿着书,走到后排,看着梁时木走进教室里,门口还有一个女生离开的背影。
梁时木无意和朝槿对上视线,神色一变,视线率先转移,在前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午两节课匆匆过去,无事发生。
朝槿一下课就往医学院大楼方向走去,刚好和来找她的景岁遇见。
“朝槿?”景岁迎上来。
朝槿牵住景岁的手:“这么巧,刚好碰上。”
景岁笑眯眯:“那说明我们缘分不浅,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不吃食堂了?”
景岁摇头:“不吃,我请你吃大餐。”
“请我吃什么大餐?”
景岁神秘兮兮道:“秘密哦。”
两人一起走出学校大门,奔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南大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处于京城市中心,交通发达,周边设施完善。
医院、学校、住所、游乐场所以及大型商超应有具有。
在南大上学的学生家庭条件有高有低,使得南大周围有两条特色街道。
一个是价格实惠,品种繁多的美食街,在这条街上开的都是苍蝇馆子和小车摊贩,一条路望不到头,买什么的都有,每天都聚集了许多南大学生和附近居住的人。
另一个就是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商业街,能在这条街道开店做生意的人都是小有资本,能来这条街道吃饭玩乐的人都是大有手笔。
朝槿看着眼前写着“Flower fan” 的西餐厅,意味“后花园”。
名字起的很有格调,装修氛围非常有旧时代古典的感觉。
景岁拉着朝槿走进餐厅里,向服务员报了一下手机号。
服务员领着两人走向靠窗的位置:“这里就是给您预留的位置,菜单在这里,现在需要点单吗?”
景岁把菜单递给朝槿:“你看看,想吃什么?”
朝槿拿过来,翻看了一下上面的菜品价格:“这么贵呢?”
上面的价格对于朝槿来说很便宜,但是对于景岁的消费水平来说,几乎算是天价了。
服务员没有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反而礼貌微笑:“我们餐厅不管是食材还是味道都是绝佳的,很多客人都是慕名前来品尝的,您们可以试试我们餐厅里的招牌菜。”
“比如上脑牛排和松露意面都很受欢迎的。”
景岁:“你不要管价格,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
朝槿看她:“怎么?中彩票了?”
景岁扬下巴:“我虽然比不上你有钱,但请你吃一顿高档点的饭菜我还是能做到的。”
朝槿翻了翻菜单,递给景岁:“我都行,你看着点吧。”
景岁理解朝槿不点餐的意图,她是在心疼她的钱,所以才会把点餐交给她来选。
“那就按照你说的,两份上脑牛排,一份松茸意面,再来一份玉米奶酪,两杯青梅果酒。”
景岁没来过这家店,也不清楚什么菜品好吃,只能按照服务员的推荐来选择菜品。
服务员在手机上下好单,收走菜单:“好的,请您稍等片刻,菜品马上送来。”
朝槿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道:“你点的那几道菜,将近2500。”
“鎏金会所的工资才多少,一顿饭吃掉你三分之二的工资了。”
景岁满不在乎:“没事,我有钱的。”
她握住朝槿放在桌上的左手,勾着她的手指,“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天天陪我吃食堂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于心不忍,就想着请你吃顿大餐,弥补你一下。”
“奖学金和补助金发了?”朝槿问。
景岁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朝槿:“以你的学习成绩,奖学金的名额自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至于补助金,我猜你一定会申请。”
景岁学习成绩很好,每年都能拿到南大的奖学金,而她家境穷苦,母亲早亡,父亲入狱,小时候只有外婆陪伴景岁,后来景岁上了大学,外婆也因为身体太差去世了,如今这世上,只有景岁一个人了。
她没了亲人,没有朋友,也从未谈过恋爱,但她依旧坚强的活下去。
可惜,过得如此悲苦惨淡的景岁,在原本的主线剧情中,却遇到了梁时木那三个人/渣。
她被下药侮辱,想去报警,却被梁时木三人所拥有的权势给强压了下来,无疾而终。
梁时木三人被景岁报警的行为给惹恼了,直接将他们拍摄景岁的视频公之于众,刹那间,景岁感觉到了全世界浓烈的恶意和邪念。
景岁不堪受辱,退学了。
无人知道景岁去了哪里。
只是后来,京城发生了多起命案,死了三个人,死状凄惨,先是被人迷晕,然后下身被人物理阉/割,最后残忍分/尸,抛/尸山野。
若不是因为秋日里的京城经常会下暴雨,山上发生了坍塌,将尸/块冲了出来,那几个人还不能被人发现呐。
法医鉴定凶手应该学过医,切割尸体的手法很规范,而且使用的迷/药也是专门配置过的。
经过警察多方面的调查,他们把嫌疑锁定了景岁身上,而景岁在警察准备抓捕她之前便主动到警察局自首,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她说,她杀了四个人。
警察诧异:“我们只找到了三具尸体。”
景岁淡淡一笑:“第四具我还没来得及抛/尸,还在家里的地窖。”
警察惊道:“第四具尸体是谁?”
景岁看着警察,眸色冰冷,瞳孔漆黑,深不见底,见不到一丝光亮。
她弯唇一笑,惨白的脸上浮现大仇得报一般的欢愉畅快,“景盛。”
警察立刻调查了景盛的身份,得知他竟然是景岁的亲生父亲,前两天刚出狱,便立马死于非命。
景岁杀了四人,还进行残忍的分/尸和抛/尸,判定故意杀人罪,处以死刑。
——
“我去上个厕所,菜来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朝槿眨眨眼,点头:“好的。”
她看着景岁离开,喊来服务员,“这桌的饭钱我先结算一下。”
服务员摆手:“不好意思,您的那位朋友已经结算好了。”
朝槿:“那好吧。”
不意外,景岁敢带她来吃高档餐厅,肯定是先做好了准备,不会让她见缝插针。
景岁上完洗手间,意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身边跟着的女生显然不是葛菊。
她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悄咪/咪跟了上去。
“我刚好来这里办些事情,想着这里离你学校很近,便想着我们中午可以一起吃个午饭,没打扰你吧?”
女生声音温温柔柔,说话礼貌得体,与她的长相很适配,是一名清雅气质型美女。
“怎么会?”梁时木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你能来找我吃饭,我高兴都来不及吶。”
“本来我下午就没课,想着约你下午吃吃饭,看看电影,没想到我们心有灵犀,你也恰巧想到了我。”
景岁站在观赏鱼缸旁边,隐藏着半边身子,只能看到女生羞涩的脸庞和听到梁时木的声音。
“我也知道你下午没课,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你,而且”女生浅浅一笑,目光略带羞涩,“上次我妈妈和阿姨说过,她们在“喜嫁工坊”预定的礼服和西装已经做好了,让我跟你说一下,要不要这两天挑个时间去试穿一下,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也来得及改正。”
梁时木握住女生的手,指腹摩挲手背:“都听你的,你挑时间。”
女生点头:“好的,正好明天是周六,我们明天上午过去试衣服吧,下午在一起去吃个饭,聊聊订婚宴的细节,你觉得怎么样?”
梁时木应和:“可以。”
景岁看两人开始点餐,转身离开。
朝槿见景岁回来:“菜都上齐了,吃吧。”
景岁将牛排切好,跟朝槿面前的换了一下:“吃这个。”
朝槿笑笑:“你这服务还真挺到位的。”
景岁扬眉:“对女朋友好不是应该嘛。”
“瞧把你嘴甜的,”朝槿喝了口果酒,“怎么去厕所那么久?是闹肚子了吗?”
景岁摇头:“没,这家店的厕所不好找,找了好半天。”
“那就行,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找你了,”朝槿看她吃着牛排,“好吃吗?”
景岁点头:“好吃。”
这家西餐厅的菜品味道都很优秀。
景岁抬眸,看着朝槿,语气带着调侃和好奇,问道:“朝槿,当初游骋怀追我这件事,你知道时,心里在想什么?”
朝槿吃了几口便放下刀叉,闻言道:“我想看看这个女生有什么本事能把游骋怀迷成这样。”
景岁:“哦?那你觉得我有什么本事?”
朝槿沉吟道:“单看你长相,还以为你是柔弱单纯的小白花,实则性子又硬又野,个性十足,要是游骋怀知道你的本性,怕是要被你吓跑了。”
景岁不以为耻:“他们很会以貌取人。”
看她长得清纯就单纯的以为她是个需要男人保护疼爱的小白花,真是可笑极了。
“那当你们知道游骋怀有了喜欢的女生,那你和他的婚约还作数吗?”景岁问。
朝槿眼中划过一丝幽光:“当然不作数,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他既然有了喜欢的女人,那就别来耽误我,婚约也会就此作数。”
“而且有些家庭是非常在意对方的品性如何的,若是他们发觉对方品性恶劣,阳奉阴违,定会为自己的儿女讨回一个公道,怎么还会任由儿女跳进火坑呢?”
“哦,怪不得范阿姨当时说你和游骋怀的婚约其实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景岁问,“是不是范阿姨知道游骋怀喜欢我时就已经杜绝了想要撮合你和游骋怀的婚事了?”
朝槿眼含深意:“嗯。”
景岁似若释然。
两人吃完午饭离开了餐厅,景岁打算回一趟宿舍拿个东西,让朝瑾在楼下等她一会儿。
景岁回到宿舍,只有一个人还在寝室。
章柔看向景岁,淡声:“回来了。”
景岁走到自己的床位,看了眼另外两个床位:“这俩人呢?”
章柔:“佳佳去找男朋友吃饭去了,至于葛菊的行程,我不太清楚,你也未必想知道。”
景岁和葛菊的关系并不好,平常就不怎么说话,自打葛菊和梁时木好上,她俩也因此打过一架,关系就比之前更加恶劣。
景岁走到章柔面前,倚着楼梯扶手:“聊聊?”
章柔头也没抬:“聊什么?”
“梁时木。”
章柔微眯眼眸:“聊葛菊的男朋友干嘛?你真对他有想法?”
景岁冷嗤:“我要是喜欢梁时木,能有葛菊什么事?”
“那你想聊什么?”
“你和梁时木…”景岁俯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是谈过嘛?”
章柔瞳孔一颤:“我听不懂你的话。”
“知道你会不承认,所以…”景岁拿出手机,挑出一张照片递过去,“…你说这俩个正在热吻的人是谁呢?”
章柔看着照片上拥抱亲吻的两人,手无意识的捏紧书本。
她想把手机抢下来,删掉这张照片,可惜景岁的速度比她快。
章柔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打算利用这张照片威胁我?”
“我若是想威胁你,当初你堕胎住院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曝光你和梁时木的恋情呢?”
章柔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
“你当初向我借钱去做手术,说自己是割阑尾,但我去医院看望你的时候,却发觉护士给你开的药剂以及病例上写的病症都和阑尾手术无关,”景岁说,“章柔,我学医学了三年,你是阑尾还是堕胎,我只要细心查一下就能知道。”
“而我当初之所以替你隐瞒也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决心,你想和梁时木彻底断了,所以才狠心借钱堕胎。”
“但…”景岁晃了晃手机,意有所指道,“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章柔握紧双拳:“你什么意思?”
景岁冷笑:“章柔,我不是什么好人,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我都在心里记着,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报复回去。”
“这张照片我是无意拍到的,后来翻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你和梁时木,我之所以留下是担心有一天你会因为梁时木倒戈来伤害我。”
要知道梁时木在勾搭章柔之前,梁时木是先过来招惹她的,后来被她拒绝后,便开始勾搭章柔,景岁担心章柔被梁时木利用对自己下手,所以想着留下这张照片,以防后期有用。
但章柔不像葛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和梁时木在一起过这件事暴露出来,也不像葛菊那样肆无忌惮的炫耀。
因为景岁能感觉到章柔是真心想和梁时木走的长远一点,可惜,梁时木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章柔拧眉:“你想做什么?”
景岁唇边含着一抹冷笑:“很简单,我要报复梁时木。”
程澈和宫晨就是个被梁时木摆弄的棋子,真正出谋划策的人是梁时木,他才是三人帮里的“脑袋”。
章柔不解:“怎么报复?”
梁时木有钱有背景,她们哪有本事去报复这样的人?
无非是以卵击石。
景岁转身,坐在葛菊的凳子上:“你清高自洁,不屑梁时木曾经给你的一切虚荣,但有些人可舍不得那些财富荣耀。”
“你猜,一旦她们发现那些虚荣即将消失,她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挽留呢?”
章柔立刻懂了景岁想做的事情,她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景岁见章柔理解了她的意思,她起身往外走,语气闲散又慵懒:“我想着,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占了,就算占了也得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你的代价已经付出了,那他的呢?”
章柔长睫微颤,抿唇不语。
“明天天气挺好的,你们可以出去逛逛街,葛菊和梁时木这么恩爱,也该让她想想之后的打算了。”
章柔抬眸,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