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殿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秦伯语重心长道:“您让圣上下旨赐婚,沈姑娘也不一定就不敢抗旨。她若抗旨,那便是死罪!您要置她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就算她不敢抗旨,可您这不是在逼迫沈姑娘?您逼着她嫁给您,一时是爽快了,可您没想过以后。您逼着娶一个不喜欢您的女子,娶回来往后是没好日子过的。您要让她心甘情愿嫁您,两情相悦,您欢喜,她也欢喜,往后的日子才过得好。”
听了秦伯的话,司马烨脑子里浮现出种种画面:他强逼着沈秀嫁与他。她不喜欢他,嫁给他后整日伤心难过,以泪洗面。
想到她流泪的模样,他的心脏猛烈地刺痛起来。
他捂住刺痛的心口。
他不愿让她如此伤心难过,不愿她整日以泪洗面。他不能逼迫她。
“那我……该如何做?”
“还是那句话,要慢慢来,您要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您,徐徐图之,让她喜欢上您。”
“心甘情愿。”司马烨缓缓沉吟这几字。
翌日清晨,吃早食时,魏朝清道:“明日避暑休沐,国子监会有半月休沐期,往年避暑休沐我与长生回去乡下避暑,今年也会去,你也与我们一同去乡下避暑,如何?”
沈秀想了想,点头。马上便是大暑时节,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空气中热浪滚滚,没有空调实在难捱。乡下凉快许多,是避暑胜地。
说完这事,魏朝清静默半晌,继续道:“这两日与二皇子一同用饭,你似乎有些不自在,或许他今日还会再来,若是他来了,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用饭。”
“好。”她确实不大想与司马朗一桌吃饭。
晚些时候,司马朗继续厚着脸皮来蹭饭,没在饭桌上见到沈秀,他问:“夫子,沈秀呢?”
“我们回来得太晚,她已经先吃了。”
“这样么。”司马朗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
过了两日,沈秀戴上面纱,同魏朝清与魏长生一起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沈秀仍未取下面纱。魏长生道:“姐姐,带着面纱不闷得慌吗?”
“不会。”沈秀翻开书,静静浏览起来。
马蹄得得声与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若白噪音在耳边浮沉,年岁小觉多的魏长生头一靠,枕在软枕上,睡去了。
沈秀翻着书,看着看着也困将起来。她靠着车厢,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
就在她的脑袋偏着偏着,要歪下去时,魏朝清及时伸手。她的头直接枕在他伸出去手掌上。
她脸颊上的温热传到他手指间,他微微一顿。他准备慢慢矮下胳膊,好让她枕到软枕上。
但他动作迟疑了一下。
他一直用掌心撑着她的脸。直到手酸,才轻轻放下手臂。
沈秀歪在软枕上,睡得很熟。
魏朝清定视她良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卷上。很快,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他凝视熟睡中的沈秀。伸手,指尖即将碰触到她的面纱时停住。
他没有碰她,只静静凝视她。
沈秀睡得迷迷糊糊时,耳畔隐约传来魏朝清的声音,“沈秀,该起来吃饭了。”
她揉鼻梁醒来。吃完饭,魏朝清与魏长生下马车透气。沈秀没敢出去。
这时候,男女主早就到了锦州。她不会在这里遇到他们。但保险起见,她还是谨慎些,即便她戴了面纱。
马车又行了半日路,傍晚时抵达桃花村。桃花村就在京城外侧,行一日车城便能到达。这里是魏朝清与魏长生的祖籍之地。
桃花村被翠色山峦紧紧环抱,山清水秀,风景秀美,凉风习习,环境很是让人惬意。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前。
魏长生兴冲冲道:“姐姐,这便是我们老家!”
前方宅院瓦檐砖壁,院墙上爬满了姹紫嫣红的花,院墙前方流淌着一股细细的溪流,晚霞将水面染成牡丹色,使得溪流宛若一面晕染了牡丹花汁的绸布。
这样的地方,住着肯定舒惬安宁。
宅院门前有家丁迎接,“大人。”
进了宅子,洗去一身风尘,魏长生来唤沈秀,“姐姐姐姐,吃晚饭了!”
“这会子太阳落山了,阵阵凉风吹着凉快,我们去院子里吃。”魏长生咧嘴道。
晚风阵阵,吹拂着院子里的花草绿树瓜藤,带起绵绵细响。晚霞红橙橙地洒在小院里,风似乎被红霞浸染,吹过院子,如刷子一般把院刷成了暖橙色。
绕了花枝的木架下面,下人正在摆放膳食。魏朝清已入座,见沈秀和魏长生来了,他招手,柔和的笑意映着朦胧的晚霞,“快来。”
沈秀坐下去,她环顾香气弥漫的院子。篱笆花草花藤绿树环绕,院子农家风味很浓厚。
她去瞧篱笆后面吊着的黄瓜。黄瓜长得绿油油,肯定十分清甜脆口。
魏朝清问:“想吃黄瓜?”
“嗯,想吃,想吃生腌水黄瓜。”
魏朝清吩咐下人,“去摘两个黄瓜,做一盘生腌水黄瓜。”
“是,大人。”
“谢谢。”沈秀拿起汤匙,先喝汤。晚霞在汤面上染了一层玫瑰色的胭脂,沈秀用汤匙破坏掉这层玫瑰色的胭脂。
从前在乡下外婆外公家里时,晚上吃饭也会将饭桌搬到院子里,吹着晚风吃饭,闻着花草果木香气,凉快又舒适。
脑海里闪过外公外婆慈祥的面容,她抿唇,肩膀矮下去。她想他们了。很想很想。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魏朝清问道。
“没有没有,很好吃。”沈秀赶紧压下消沉的情绪,开开心心吃饭。
吃过饭,魏长生道:“姐姐,我带你出去走走,这会儿不热,我们可以去钓鱼!”
傍晚的村落炊烟袅袅,凉风习习,充满着烟火气,宁静又美丽,沈秀知道傍晚的村落有多美丽。
从前在外婆家时,吃完晚饭,她便和小伙伴们野去了,去小河里玩,去树上摘果子,去田野里疯跑,好不畅快。
她现在也想出去转转。但她打消了出去玩的心思。
最开始没遇见谢扶光时,她还敢戴着幂篱面纱出去逛街,在他手下经历过一次濒临死亡的恐惧后,她再也不敢了。
还是再等等吧。等到男主承诺为女主改好,不再随便杀人,她就能自由地出门了。
她算了下日子,估计还有半个多月。再过半个多月,谢扶光就会……不对,她好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谢扶光是在锦州城杀了原主之后,才承诺为女主改变的,可现在她在这里,谢扶光在锦州就不会有杀掉原主这件事。
没有这件事作为导火索,赵金金怎么与谢扶光大吵一架,又怎么逼谢扶光给出承诺?
沈秀紧紧拧眉。等谢扶光杀掉下一个无辜之人,赵金金与他大吵一架,逼他改好?
那她怎么知道他何时才会改好?
由她穿过来产生的蝴蝶效应,让小说里原本的剧情产生了不确定性。
她按住膝盖,憋屈得几近抓狂。
夜色如帘幕一样盖下来,漆黑的夜空中,一团圆月亮澄澄地悬挂着,宛若一个巨大的圆盘。
圆盘里兜着满盘月光,盘子被人打翻,满盘月光倾泻而下。月光撒向大地,落入院中,给院子蒙上了一层柔柔的月光。
沈秀趴在窗前,神色涣散地凝望着倒下来的月光。
不知多久过去,她忿忿地抓抓头发,翻出窗,去瓜藤下摘了一个黄瓜。黄瓜清洗了一番,她折返窗边,放空大脑啃黄瓜。
晨间鸡鸣唤醒了趴在窗边沉睡的沈秀。她洗漱过后,走出房屋。
院子里摆放着石桌藤椅,四面有竹墙,青绿的长青藤下点缀着馥郁芳香的花朵。
花瓣上缀着水亮的露珠,露珠折射出的光晶莹地氤氲着小道。渐渐地,露珠坠落,溅起一片片晨光。溅出浅金光芒里,黎明慢慢变得不再潮湿。
沈秀坐到院子里的原木秋千上,她摇动着秋千,静听花丛里叽叽喳喳的小鸟歌唱。
天空地面很近,空明澄澈,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触到云朵。她抬手摸摸天,一缕食物的香味飘至鼻尖。
很香。
她摸肚子,一路寻着香味,来到厨房门口。进入厨房,便见穿着襜裳,系着襻膊的魏朝清在调羹。
他穿着便衣,身姿若玉竹青松,淡淡晨光打在他温润的侧颜上,将他的脸氤氲得更加柔和。
沈秀轻声道:“夫子晨安。”
魏朝清侧身,“你起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饱了。”沈秀走过去,“夫子,我来给您打下手。”
“不用,这里有人帮我打下手。”他指了下灶边上的仆人。
“我反正无事做。”沈秀走向一边在择菜的仆人,“给我分一些菜。”
仆人愣愣地仰视她,旋即赚向魏朝清。
魏朝清颔首,“随她吧。”
仆人分了一小半青菜,递给沈秀。沈秀在小板凳上,安安静静择菜。这菜是院中菜畦里种的,翠绿鲜嫩,口感必定很好。
旁边篓子里放着紫苏叶,这个时节正是吃紫苏叶的时候。她问魏朝清:“夫子,紫苏要怎么做了吃?”
“熬羹。”
“熬羹吗?”沈秀拿起一片紫苏叶,闻了闻,想起某种美食,唾液分泌出来。
魏朝清问:“你想如何吃?”
“用这个,包着烤香的五花肉吃,一边烤肉,一边包着吃,肯定香。”
“中午可以试试。”
“谢谢夫子。”她继续择菜。菜择好了,用清水洗净,递给魏朝清。
魏魏朝清接过菜篓子。她又去洗萝卜了。
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着她,魏朝清面前浮现出,寻常夫妻在厨房里忙活的模样。
他与她就若寻常夫妻一般。
思及此,他开始出神,渐渐地,浅浅的笑意爬上他唇角。
午时,仆人端来专门烤肉的铜炉盘。铜炉盘上面铺肉,下面碳火烤之。
魏朝清夹起五花肉,平铺到铜炉盘里。
腌制过的五花肉入锅后,渐渐的,滋滋声里,油脂从肉身里烤了出来。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缓缓下滑,油花流到锅里,呲啦呲啦地冒着浓香。
慢慢地,五花肉逐渐变色,微微焦黄起来,而瘦肉里夹着的肥肉逐渐变得透明。肉的边沿卷起的同时,肉焦香味伴随着腌料的香味在空气里发酵出来。
沈秀直勾勾地盯着烤得油亮的五花肉。
魏朝清笑了下,“很喜欢吃烤肉?”
“很喜欢。”
五花肉烤得差不多了,魏朝清夹起五花肉,道:“烤到这个程度口感最佳。”
于是沈秀拿起一片紫苏叶,将蘸过辣椒酱的五花肉和蒜瓣黄瓜包起来,一口全部塞进嘴里。
五花肉烤得油滋滋香喷喷的,色泽焦黄,入口咸香,带着韧劲的肉皮覆盖着软弹的肉,肥肉吃起来很有筋道。
肥肉榨出来的油流进瘦肉里,润润的油包裹着瘦肉,使得瘦肉吃起来不柴,很软嫩润口。
肉油饱满,浓而不腻的五花肉与脆脆的黄瓜在口腔里交织,紫苏和黄瓜的清凉与清甜在唇齿间涤荡,一点也不腻味。
“夫子,您腌的五花肉烤了后太香了。”沈秀眸光似若星辰,连连赞叹,“您快用紫苏包了尝尝,很好吃的。”
魏朝清:“不是说了,别再对我用敬称。”
“我忘了,夫子,你快用紫苏叶包了尝尝。”
魏朝清拿起紫苏。
这边厢,魏长生已经将包好的紫苏送进嘴里。
“哇!紫苏清清凉凉,正好压住了肉腻味。”魏长生眨巴睫毛,“姐姐,这样很好吃。”
“蘸点辣椒粉会更好吃的。”
只是魏长生与魏朝清一样,吃不了太辣,他就只蘸了一点点辣椒粉。这一点辣椒粉就让他辣的受不了,连连去吃冰酪解辣。
沈秀一片接一片地拿着紫苏叶。
魏朝清:“你若喜欢吃,我明日再腌一些五花肉烤了吃。”
沈秀点点下巴。吃得肚皮浑圆,她回房歇息。
吃东西时倒是开心放松,忘却了一切也烦恼,吃完歇下来,她又想起了不确定何时会为爱改好的谢扶光。
她真是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咬牙切齿地想着他,她渐渐困倦,闭上了双目。
醒来时,沈秀感觉后脑勺微微发疼。
“姐姐,你醒了?你还好吗?”
入目里,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年轻女孩的面孔。
“你……”沈秀哑着声音,意识渐渐清明,认出女孩来。这女孩……是之前在巷子里被欺负的那个白衣女孩。
沈秀懵了下。
白衣女孩,病床,病房。
她这是穿回来了?她的瞳孔快速收缩,狂喜若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穿回来了!
“姐姐,你没事吧?我这就叫医生!”白衣女孩按铃。
很快医生进了病房。仔细给检查了一番后,她道:“没什么大问题,小伤,不用担心。”
沈秀后脑勺起了包,但未流血,没脑震荡,也没其他任何问题,只是小伤。
等医生离开后,沈秀问道:“那些人呢,欺负你的那些人?”
“被警察抓走了。姐姐,谢谢你。”说着女孩流下泪,“还好你没什么大问题,要不然我……”
“我这不是没事嘛。”沈秀笑笑。
沈妈拿着杯子,出现在病房门口,“秀秀,你醒了?”
沈秀火速下床,直接扑进她怀里,“妈!”
“哎哟你这孩子,你轻点!差点把你妈撞地上了!”沈妈嘴里骂着她,却将她搂紧了,“没事吧你?头疼不疼?”
“不疼。”沈秀抱紧她,“爸呢?
“买夜宵去了。”
“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你昏迷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十点多了。你赶紧回床上躺着,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但你还得留院观察两天,以防出现其他问题。”
沈秀抱着她不撒手,眼角渗出泪水来。
“嘿你这孩子。”沈妈推着她去床上,然后对白衣女孩说:“小姑娘,你不用在这守着了,你也浑身是伤,赶紧歇着吧。”
白衣女孩:“我没事的。”
看了看鼻青脸肿的白衣女孩,沈妈啐道:“现在这些孩子不得了,才多大的年纪,就学那些混混欺负同学!家长是怎么教的!怎么教出这些混账玩意儿出来!”
不多久,沈爸提着夜宵进了屋,见沈秀醒来,他忙不迭问她情况。
“不疼,真的不疼了。”她抓住沈爸粗糙的手指,一脸依恋与想念。
察觉到沈秀醒来之后有些异常,沈爸迟疑道:“秀秀,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沈秀深深一呼吸,“没什么不对劲,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应该是做了一个梦。什么穿回古代,一场梦罢了。
“好了,你赶紧吃些东西,睡下吧。”沈爸拍拍她肩膀。
沈秀睡不着。她整个人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她往身上摸了摸,没摸到手机。她手机呢?
“妈,我手机呢?”
“这么晚了你还玩手机?赶紧睡吧你。”沈妈打呵欠,挥了下手。
沈秀只得作罢。她尝试入睡,却如何也睡不着。不知凌晨几点了,她才慢慢入睡。
次日醒来,她拉开窗帘,推开窗。阳光洒在她身上,她仰头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俯视楼下。
楼下是花园,花园里有人在晒太阳,有人在散步,有人在锻炼。
她迎着晨阳,不自觉地哼起歌来,“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你哼什么呢?”沈妈折叠着被子,抬头问。
“社会主义好。”沈秀笑容灿烂,“社会主义真好!”
没有三六九等,没有贵贱之分,不用再担忧自己被杀掉的社会主义真真好!她从未觉得现代社会如此好过。
“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刷牙时她还在哼,哼的时候还用牙刷比了几个姿势,“嘿!人民江山坐得牢!嘿!吼吼哈嘿!”
沈妈站在门边,一脸一言难尽。这孩子,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兴奋。
沈秀洗漱完,“妈,我手机给我。”
“旁边抽屉里,你少玩点手机,让你眼睛和脑子多歇歇。”
“知道了。”
从前听来略烦的唠叨,此刻听起来若天籁之音。沈秀甜甜地笑笑,又抱了沈妈一下。
沈妈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笑了一声。
手机一打开,沈秀的面色就沉了下来。手机里仍然有爆满的追求者的消息。
她目色沉凝,想了想之后,道:“妈,等会儿请医生来仔细检查检查我的脑袋,看看我精神方面是不是有点问题。”
“精神方面?怎么了,那一棍子把你砸的精神方面出现问题了?”沈妈语气紧了起来。
“我不知道,得请精神科的医生来检查检查。”
“好。”沈妈不耽误半分时间立马要去找医生。
“等一下!”沈秀走过来,把手机里的一条消息指给沈妈看,“妈,你能看见这条消息吗?”
“我又没瞎,为什么看不见?”
“这条信息写的什么?”
沈妈狐疑地瞥瞥沈秀,“你的包厢吃饭。珍馐阁?那个贵得要死的高档餐厅?那都是富豪才吃得起的餐厅吧,谁这么大方请你去那儿吃饭?”
说着,沈妈去瞧发消息的人的名字,“财政金融院谈萧?这谁?你们学校金融院的同学?”
沈秀嗯了一声,神色更加凝重。她妈能看见这消息,说明这消息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可……为什么?不行,她得赶紧让医生再给她检查检查脑子。
来到精神科,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医生让沈妈出去,开始给沈秀做心理测试。
做完心理测试,又做了其他测试,医生道:“目前来看,你的精神方面没什么大问题。”
“也就是说我很正常。”
“是的,你很正常。”
从精神科出来,沈秀抓住沈妈的胳膊,“妈,其实我的身份很不简单,我其实是什么贵族千金,富豪的女儿,或者是什么别国的公主?”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开始喜欢她?
沈妈:“完了,真把你脑子给砸出问题了,医生怎么说,你的病情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