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那双墨绿色的双眼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只是平静的望着对面那个看戏看了很久的男人。
忽而,她和对方擦身而过。
站在对方的身侧,禅院晴御抬起手,轻轻拍上伏黑甚尔的肩膀,声音平静的像是在闲聊:
“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做,你的命,等我回来再试着取走吧。”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从未像今天这般平静过,仿佛毫无波澜,只是静静的对着对方那双同样呈现绿色的眼睛,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嗓音缓缓道:
“还有,别杀我的后辈。”
伏黑甚尔挑眉,他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几公分的女人,满身的杀气仿佛此刻与其融为一体了,却显得无比沉静,静静的看着自己。忽而,他朗声一笑,悠哉的开口道:
“抱歉抱歉,这样吗,但是好像已经不小心杀死了一个了呢。”
禅院晴御动作一顿,她双眼幽深的看向对方,庭院内的夏油杰浑身一僵,双眼睁大了看着那边的两人。
禅院晴御垂眸,不过片刻便有了结果。
……五条悟吗。主线中还会出现的人,应该没问题吧,算了。
她放下了手,将脸对准前方,抬腿似乎打算离开,身旁的人却无比闲适的好心情开口:
“嗯?看来有杂碎要倒霉了啊”
“这就是你的说的处理禅院家的‘好时机’吗?哈哈哈哈哈!”
朗笑两声,对着眼前夏油杰难看的脸色,他扯了扯嘴角,忽然低声道:
——“虽然,我也是个杂碎。”
他感受到身边的人一步步离开,站在原地,背对着对方,悠哉的吹着口哨,不知是在为谁的即将遭殃而愉悦。
在他的身后,女人一步步离开,短靴踩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脚印。
只是这次她身上的血,已经不会再消失了。
————
良久后
伏黑甚尔手里拎着一个布袋,里面赫然是一个少女的尸体。
天内理子还是死了。即使被禅院未来转移,只是凭借她的脚力,不足以逃脱伏黑甚尔的追杀,即使是夏油杰也不是他的对手,在打倒对方后,看着被自己击倒昏迷的夏油杰,伏黑甚尔选择了去找天内理子,结果显而易见。
他拎着装着尸体的布袋朝着盘星教的地界走去,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块布袋里,一根黑色肉芽出现在了天内理子的伤口之侧。
下一刻,挣扎着钻进了对方的身体。
不过片刻,便将对方的大脑侵占,倏然间,她的双眼猛地睁开,瞳仁纯黑,没有一丝眼白和光亮,宛如机器人一般,那张脸上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过抽搐了两下还是放弃了。
它没有傻到立刻恢复人类的征兆,依旧宛如一具尸体一般安静的闭着眼睛。
然而,那大脑不知何时已经被黑绿色的不明物侵占。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
她不再是天内理子,只是一个纯粹的“星浆体”。
——真正意义上的体。
当禅院晴御收到那边的景反馈来的信息时,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怔然。
没想到还有那是趁自己满心都在未来身上,偷偷留下的景。
看来天内理子还是死了,夏油已经被打败了吗,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景离体这么久,还听不听话。
她随意的想着,手里的鬼无惨甩动着,思绪间,再次插入地面上那句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数次,单脚踩在那无法被称之为“人”的尸体上,禅院晴御随意的用干
净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这老头叫的太大声,吵的我都要耳鸣了。
站在庭院中央,禅院晴御的身前躺着两具脸上写着惊恐至极表情的老人,二人此时身体已经血肉模糊,唯有那脸上的惊惧深入人心。身上的黑白袍子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站在两人之间的禅院晴御转着手里的鬼无惨,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双眼似乎出神。在她的方圆几米都被鲜血浸润,在远方的墙角处,无数少男少女穿着整齐划一的衣物,他们缩在角落里,震惊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恐怖画面。
只是,那眼中的惊恐无意间竟然多了几分隐晦的快意。
就在禅院晴御漫不经心的一道又一道刺在尸体上的时候,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带着震惊的熟悉男音:
“晴御!你……!”
她平静的转过来,那双墨绿色的双眼静静的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池内久,对方脸上还带着那个长鼻子怪异面具,只是透过那双露出来的眼睛,禅院晴御也看得出对方的震惊。
“你怎么能!他们现在还是……”
“我就是杀了。”禅院晴御打断了对方复杂的话语,挥了挥手,“之前说好的合作的事情吧,你能处理吧?多安上有关咒术界大局的罪名,坑害星浆体,害天元大人之类的事情,你很擅长这种事的吧。”
池内久看着身边径直朝着门外走的禅院晴御,呆愣的看着对方,反应过来后眉头紧锁:“……我会给你挡下罪名,只是星浆体那边……”
“星浆体已经被他们半路杀死了,懂吗。”禅院晴御脚步一顿,转眸看向身边的池内久,池内久瞳仁微缩,看着禅院晴御身上逸散出来的杀死,深吸一口气,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看向角落里那些少年少女,感受到他们身上微弱的咒力,眸光微闪。
下一刻,戴着面具的男人和身旁浑身血气的女人擦肩而过。
禅院家
一道利落进入的人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只是相比平时,此时的禅院晴御面无表情,竟然让身边的人不敢和她说一句话。
她就这么一路无阻的来到了眼前的房门前,墨绿色的双压微抬,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耳边高层部下纷扰的声音响在禅院晴御耳边。
……真吵啊。
她双眼缓缓闭着,下一刻“嗤”的一声在耳边响起,一道道血痕被黑色的景吞噬殆尽。
拿着鬼无惨的右手上,黑色纹路加深。
——黑暗的房间里
禅院扇双眸紧闭着,他看着眼前吵闹的禅院家长老们,他们一个个表情紧张的讨论着:
“……这次,真的能除掉禅院晴御吗?”
“你是蠢货吗,谁说要除掉她了?!我们是要杀杀她的锐气,别让她知道以后禅院家她真的作主了!”
“哼,你怕什么,你以为我们是曾经被她虐杀的那些小娃娃吗?”
“……可、可是我记得那次她母亲死,她将全部的始作俑者都当场虐杀了吧?就连那些奴仆都被牵连了……”
“你要和那些家伙比?”
“别忘了你的身份!禅院玄二郎!!”
……嘈杂的声音传入禅院扇的耳间,他双眼紧闭着,双手搭在膝盖上,脸上沉色。
忽然,黑暗的屋内争论声忽然消失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僵住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张张苍老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看着彼此身边缓缓涌动着的黑气,他们竟然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下一刻,“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一道身影伫立在那里,解答了他们所有人的疑惑。
女人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身后是耀眼的光芒,顷刻间,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房屋,下一刻,眼前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只是此刻被血红色的血染上了几朵血花,她的右手甩动了两下右手上的长索。
滴滴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短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黑发挡住了对方的脸,看不清表情,眼前的一群老家伙们却被黑气紧紧的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惊惧万分的看着眼前的禅院晴御一点点靠近几人:
“我妈妈那天被那几个恶棍杀了,于是我将他们的人生毁掉。”
“我心爱的部下今天被你们几个下三滥害死了。”禅院晴御抖了抖刀刃上的血,抬眸看向眼前的几人,那脸上的表情展现出来。
她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把她的人生毁掉了。”
忽然,禅院晴御咧了咧嘴,看着眼前的几人,乐呵呵发出阵阵清晰的气音来,泛白的唇一张一合,看着眼前的几人,墨绿色的双眼笑意不达眼底:
——“那就都别活了。”
“你不能杀我们!我们可是家族的……!!咯、呃呃……”
暴起呐喊的人忽然浑身一顿,随后在众人的眼中,他双眼暴突,双手捂紧自己的喉咙,即倒,宛如一条死鱼一般在地面上奋力的挣扎着,发出让人感到呼吸艰难的声音来。
禅院晴御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品尝一下吧,无法呼吸的感觉。
这是你们合该享受到的“极致”体验。
垂眸,右手抬起,手里的鬼无惨迅速攀长,下一刻,一道银芒在所有人面前一闪而过。
下一刻,无数老人倒在地面上,一点点品尝着死亡的盛宴。
禅院晴御抬腿,无比顺畅的迈过眼前的绝景,她拎着再次染血的鬼无惨,站在禅院扇的面前。
她站在对方的面前,挡住了能照到对方身上的所有阳光,她浑身沐浴着暖阳,赤红的血液溅满全身;眼前端坐的男人面无表情,双眼紧闭,浑身整洁,处于黑暗之下。
片刻后,他缓缓启唇:
“你把……[炳]全都杀了吗。”禅院扇沙哑的声音缓缓倾泻而出,他依旧双眼紧闭着,对着身前的女人平静道。
禅院晴御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角微动,嘴角的黑痣随之而动,吐出来的声音冰冷无比:“敢挡我的路的人,和背叛禅院家无异。”
“他们明白,未来的禅院家,谁说了算。”禅院晴御抬手,鬼无惨上的血液滴落,后话不用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自然已经死光了。)
两人之间出现良久的默然,片刻后,对方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这次是我输给你,禅院晴御。”
然而,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眼前的女人维持了一路的表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高挑的女人猛地弯下腰来,她用鬼无惨锋利的剑刃抵着对方的脖颈,那双墨绿色的双眼戴带着与冷静交织的疯狂,沙哑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情绪:
“哈啊?你在说什么呢?”
禅院晴御后退两步,她低笑一声,一脚踩在身后已经没了气息的一具尸体之上,甩动着手上的鬼无惨,明明是笑着的,只是那嗓音中尽是悲哀的情绪:
“明明,是我输了个一败涂地吧……?”
“起来,和我战斗。”禅院晴御一脚踩爆脚下尸体的头颅,不顾染血的裤脚,只是静静的将鬼无惨对准那上面端坐着的禅院扇的脸庞,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既然讨厌我的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那我就让这世界上不待见老子的人。”
——“全部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步来到门前的禅院直毘人脚步略显凌乱,只身一人,他站在门口,略微迟疑了数秒,沉着脸,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眼前宛如地狱的场景让他瞳仁微缩,剧烈的震颤着。
眼前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流淌着鲜血,全部的长老此刻都捂着喉咙,目眦欲裂,死不瞑目,生前似乎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一般。此时的主位上,大剌剌的坐在一个女人,她浑身染血,鬼无惨扎在眼前的桌案上,握着黑棍的右臂此时被黑色的纹路充斥着,衬衫已经被挽起。她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只能嗅到她身上那浓重的血腥气。
下一刻,禅院直毘人后退两步,猛地进入。
在禅院晴御身后的墙壁上,赫然有一道被一把长刀狠狠的刺在其上。男人死不瞑目,这个一向冷硬的人脸上居然还带着罕见的惊恐的表情,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四肢无力的垂落,身上带着纵横的刀伤,以及被铁索狠狠勒过的痕迹,就那么被扎在墙壁之上。
像个装饰品。
禅院直毘人的脸色五彩缤纷,最终变成了复杂,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起身,从桌案上随手拔下鬼无惨。
她低垂着头,晃晃荡荡的朝着门口的禅院直毘人走去,后者没有躲避,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走过来的禅院晴御,苍老但清明的双眼神色复杂。
片刻后,身边宛如地狱来索魂一般的女人和苍老的男人擦肩而过。
他听到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禅院家,归我了。”
“你没意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