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校长特意叮嘱呢。
这舍友严选真是堪比当初在首都中医大学的配置了。
京城那地方,遇到这种人的几率大很多,这里想要遇到还真是得靠学校专门安排才行。
眼前这位算起来也是省城根正苗红的新一代。
而且听得出他们一大家子都还是眼光毒辣还身居要位的实权派。
有了这位在,如果要和王长亮背后的人掰手腕,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关系嘛?
陈南想到这里心里轻松了不少,难道是命运的惯性?自己不管在哪里都会遇到这种人?
又或者王长亮注定这辈子要栽自己手里?
不过不管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给杜仲拖到事件中来。
到底该怎么做呢?
陈南一瞬间闪过了好几个想法。
然后很快的,他浑身一震,立马否定了这些想法。
并且推翻了要利用杜仲的想法。
因为他想到,自己和杜仲现在也就是刚认识,对方怎么可能帮自己去对付一个同样和他来自省城的人?
而且说不定人家还认识。
要说曹国庆和自己绑在一起,是有共同的利益,因为董祥先设套搞了曹国庆,陈南让他搞回来不仅报了仇,而且还让他成了英雄,甚至输掉的钱也能拿回来。
但是杜仲呢?
他完全没任何利益在里面,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局外人,陈南要拉他下来,人家凭什么答应?
就凭是一个宿舍的?然后吃了一顿饭?又或者杜仲真是嫉恶如仇?
开玩笑!
现实就是如果自己想这么做,杜仲就会先成为自己的仇人。
而且凭借刚才杜仲说他们家的风格,他们家所有人眼光和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个解放前的大药商,解放后到现在一家人没出任何事,甚至还越过越好了,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不知道杜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一帮人精的后代,能是傻子吗?反正陈南是不信的。
除非是杜仲主动要帮忙,要不然陈南最好是不要耍手段。
陈南快速的思考了一番后,很快就定下了和杜仲的相处模式。
不要动小心思,别想着利用人家。
况且现在就算是不用杜仲,也有市教育局他们这群人等着找王长亮麻烦。
想到这里陈南就轻松了多了。
一路上陈南放弃了把话题往特定目标上引的举动,和杜仲闲聊起来,杜仲对陈南的身份倒是也挺好奇,打听着陈南到这里之前在京城的事情。
当知道陈南从小就在学习中医,他就好奇的打听陈南学中医的事情,听到陈南说背穴位,记药材经方,背古籍,练诊脉,正骨,针灸……各种杂七杂八的项目,杜仲对陈南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本来以为自己记药就已经够辛苦了,结果在陈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其实学医真的很辛苦,越是发展后面要学的东西就越多。
上辈子陈南带学生的时候,各种教学内容更是驳杂,不光是脑力受到挑战,体力也受到巨大挑战,所以才有了那句“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话。
没办法医学就是这样,对医生的要求实在太高了。
杜仲用一种有些庆幸的调调说到:
“还好,我们只是学中草药的培育……不用和患者打交道,要不然四年学完,我这头发估计是保不住了。”
说完还摸了一下他岌岌可危的发际线。
陈南瞄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发际线嘛不可强求,自己上辈子那么用脑,也没怎么掉头发,这就是每个人体质不同了。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工农饭店门口。
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坐了好几桌人,服务员正在忙着上菜。
走过来花了二十多分钟,现在已经要到一点了,没想到生意还这么好,推开门陈南率先走了进去。
“嚯,真热闹啊!”杜仲扫视全场,发现就空着三张桌子了,其他地方都坐着客人。
虽然还没吃过,但是国营餐馆能有这个客流,就可以说明他们的饭菜味道应该还不错。
因为是杜仲请客,所以他先走到了前台,朝着挂着的菜单看了过去。
结果发现还都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当地特色菜,顿时眼睛都亮了几分,连续点了好几个菜,然后拿出了兜里的钱和粮票就要给钱。
在一旁的陈南看到后,立马上去按住了他的手。
“你没时间限制的全国粮票换给我吧,用我这个有时间限制的本地粮票结账。”陈南拿出了教育局给自己的本地粮票。
这些都是在今年九、十月份当月才可以使用的本地粮票,如果超过时间了,那么就直接报废。
所以陈南看到杜仲拿出了全国粮票,当即就打算和他换一下。
“行。”杜仲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反正都要用出去,用本地的和全国粮票都是一个样。
前台服务员有些不爽的看了一眼陈南,因为如果陈南不说话,她待会儿人就打算用自己的本地粮票换掉全国粮票来结算了。
这粮票可以长时间保存,在黑市里也要卖的贵一些,可惜被陈南截胡了。
一口气花掉了八块钱,杜仲得到了一块叫号牌。
要不是陈南说下午还有事,他还想再点一瓶酒喝下,在他眼里,这两个同龄人拉进关系最好手段之一就是喝大酒。
等到菜上齐后,杜仲就招呼着陈南和宋江河动筷子,他也是美美的夹了一筷子雅鱼肉进嘴里,好吃的两个眉毛都飞了起来。
竖起大拇指赞叹陈南带过来的这家店果然不一样,早知道这么好吃,他之前就不该在学校边的国营饭店吃了。
听着这意思,这位连续几天都是下馆子吃的,压根都没去学校食堂消费,果然家底厚实。
接下来杜仲又询问起陈南下午干啥,他闲的没事,如果可以他也想跟着去溜达溜达。
陈南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应道:
“我要去校外找个房子租下,等过几天把我老婆从乡下接过来。”
杜仲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不过就在这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惊呼,只听有人喊道:
“遭了!喝遭了!这怕是心脏病,你们赶紧送医院啊!”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到不远处一张桌子边,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直挺挺的倒在了椅子上,并且正在慢慢往下滑,同桌的几人不知所措,周围还有客人在大喊“送医院”。
杜仲率先站了起来,然后直接走了过去,陈南见状,紧随其后也站起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